重启大明-第7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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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以前,意大利天文学家采科。达斯科里被活活烧死,他的“罪名”就是违背圣经的教义,论证地球呈球状,在另一个半球上也有人类存在;大约再过一百多年以后,乔尔丹诺。布鲁诺也因此被烧死。
如无意外,这种事就是宗教仲裁所干的,臭名昭著四个字,大抵就是这个机构最为形象的写照了。而伊莎贝拉原本历史上,她也是在统一了西班牙之后,向教会申请成立了西班牙的宗教仲裁所,当然,这个西班牙的宗教仲裁所,也一样的臭名昭著。
为什么就算成为丁一的骑士,她仍然执着于要弄这么一个机构呢?
“权力,因为权力。”丁一很直接简单地为曹吉祥解析了这个问题,“厂督也好、锦衣卫指挥使也好,这厂卫在华夏正史上,大概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的了。你们不知道吗?老曹,就算你当时不识字,你必也有想过的。为什么还有许多人热衷于此呢?”
曹吉祥有点尴尬地讪笑着说道:“老奴这猪狗一样的脑子不好使,原来是乌鸦笑猪黑。”
他只看到欧洲民间对于宗教仲裁所的恶评,却忘记了华夏百姓、官员对于厂卫的恐惧与厌恶了。当想通了这个问题,那么一切就很简单了。正如丁一所说的,就是权力,这种暴力机器它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体现。
甚至它比厂卫还更为可怕。因为一旦宗教仲裁所,裁定某人是异端的话。直接就可以审判之后处以极刑了。而为了维护宗教本身价值观的问题,教廷为了方便对于研究天文学方面。敢于宣布日心学说的科学家,加于抹黑和迫害,也会默许宗教仲裁所的行事。
“不,我不会去担任这个职位,不论教廷是否会把这职位交给我。”丁一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曹吉祥说道,“你可以去担任职位,我觉得这倒是很适合你。”
但曹吉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甚至不惜以死相胁:“陛下若是觉得老奴这猪狗一样的残缺人不堪用了。老奴也无所求,愿去管管洒扫之类的,能在陛下身边侍候着就好。若是不成,这活着却也没有多大意思……”说着竟挤出几滴老泪来。
丁一看着他可怜,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行了,你不愿去便罢了,再说教廷也不一定会就范。何必作怪?”事实上曹某人在丁一身边十来年了,也真是一条狗多少都有些感情,别说还是个人?又经历了木骨都束雨林里的生死历程。怎么也有些感情的。
至于曹吉祥这厮,他哪里肯去?丁一当时许他在埃及左近当个小藩镇,他都不愿的。
这是铁了心要抱着丁一大腿,以求日后和那些士大夫一样。留名青史的心思,怎么可能愿意去沾染比厂卫名声还不堪的宗教仲裁所?
所以最后的意见,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伊莎贝拉被报过了去。希望由她来担任这个宗教仲裁所的仲裁长。十五六岁的少女,就这么便推上这样的位置。如果她再年长一些,想来总会觉得不太妥当的。
可她只有十五六岁。她充满着激情和热血,还有无尽的野心。
得到这个意思之后她只是郑重地向丁一表示:“伊莎贝拉必不负陛下的恩典!”
“这位是从华夏来的张道长,他带领着三十六位龙虎山正一派的道长,前来西方传教。”丁一并没有就宗教仲裁所的职位,去跟伊莎贝拉多说上一句,而是伸手示意张道长出来,“你的任务,是尽可能把罗马那边的教义,和道家这边的教义,取得一个共识。”
“两合为一是最好,若是水火不能相容,那么道教必将成为主流教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丁一尽管脸上仍是带着温和的微笑,但如果教廷的人听着这番话,大抵只会觉得这笑容,比恶魔更为让他们恐惧。
这话如果对于一位虔诚的宗教信徒来说,大约是个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是伊莎贝拉不一样,尽管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但她不会让自己的信仰,去左右世俗事务的判断。【原本的历史,她也从来不允许,让自己的宗教观念干扰她在权力、国家上面的事务。历史上她在位时,西班牙天主教在西班牙君主的控制下,而不是教皇的控制之下。也正因此,后来的宗教改革,也因此在西班牙未取得任何进展。】
在听了丁一的要求之后,她提出一个问题:“如伊比利半岛上一样?”她指的是和在葡萄牙、卡斯提尔等国,恢复基督教一样吗?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很多暴力的问题。
“我的骑士,这是你所必须考虑的问题。”丁一没有给她答复,而是这么说,“我推崇和平,我不希望看见女人失去她的丈夫、婴孩失去他的父亲;但我也不忌讳直面鲜血与残肢。而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你才是执行者。”
沉默了半晌之后,伊莎贝拉抬起头来,向丁一说道:“如果教廷接受提请,那么我将建立宗教法庭,在士麦那,在埃及,在卡斯提尔,在葡萄牙,在阿拉贡。我想会有不少阻力,而教廷不可能再给予我什么实质上的支援。”
“完成你的军官考核,你会得到军衔相对应的指挥权,比如说,一个连队,还有外籍兵团的一营。”丁一很痛快的回应了她的问题,实质上,在跟随着骑兵营训练的伊莎贝拉,通过考核应该不存在任何问。
无他,取其上而中。警卫团骑兵营,那是精锐中的精锐,而军官考核课目,是面对全军的,它的标准并不高,能在骑兵营跟随训练,勉强不被拉下的伊莎贝拉,足够轻松通过考核。
不过让丁一感兴趣是另一个问题:“如果教廷没有通过这个提请,你不能成为宗教仲裁所的仲裁长呢?”因为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可能,她并不是丁一,如果是由丁一提出这个申请,那么可以视为一位君主的正式归依,性质是大大不同的。
“我将建立宗教法庭,那些红衣主教里,总是有人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和善意的。”她泛起了笑意,看起来,有一种小狐狸般的狡猾,让人有些去捏她鼻子的冲动。
不过她的话让丁一听着点起头来:“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所谓丁一的善意,就是西明帝国的银币吧,说起来,丁一的确有着许多这样的“善意”。
如果教廷不通过伊莎贝拉的任命,那么只要让众多的红衣主教,接受丁一的“善意”,那么至少成立宗教法庭,不会太难,地区性宗教法庭,比如说士麦那,那是必定会通过的。
所以无论教廷是否通过请提,伊莎贝拉都会按着自己的方案去办,只是规模和方法的不同罢了。而当她领着那些从华夏来的道士下去时,事后有人声称:“她得到了波塞冬赐予的三叉戟!”这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形容她当时志得意满的状态。
丁一拍了拍曹吉祥的肩膀:“老曹,你还是清醒的,如果先前你愿意去出任宗教仲裁所的仲裁长,那么我将会很失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吉祥跪下磕头道:“老奴愚笨如猪,只有忠心一颗。”
“我们携着超越西方一个时代的枪炮而来,就算我们爱好和平,不愿成为侵略者,也不可能去屈从落后一方的信仰!道教不是没有侵略性,汉有黄巾,明有白莲,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这时外面警卫团的卫兵入内来报:“报告!穆罕默德二世派使者前来,相洽决斗事宜。”
因为决斗是有两项内容的,一项是穆罕默德二世和丁一的决斗;一项是百人的冷兵器对决。所以穆罕默德二世那边就派使者前来接洽,询问先开始哪一项决斗?或是两项决斗同时展开?毕竟两方君主都抵达巴黎了,各国观礼的使者也都差不多到达了,这总得有一个明确的安排。
“好,那么就进行百人决斗吧。”丁一很干脆地给予了对方回复。
而这个回复在穆罕默德二世听起来,却就惹起了大笑。他的手下将领小心地向他禀告:“哈里发,我们派出的刺杀队伍,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穆罕默德二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回应才是正常的。在使用火器的情况下,他们的死是可期的。圣殿骑士团的刺客,又有哪一个生还?这是我们的态度,如果你指望波塞冬死于刺杀,末必太过低估我们的对手了。”
这位奥斯曼帝国的统治者失笑说道:“问题是,他自己束缚手脚,许诺不在决斗中使用火器的波塞冬,惧怕了!他寄望于百人决斗的胜利,可以让他不必走下决斗场就能宣传获得平手!让奥斯曼的勇士们,抹亮钢刀,用明人的血,来宣扬我们的强悍吧!”
第八章决斗(二十)
百人决斗的时间迫近,但丁一却显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安排各项工作。
当时间来到约定赴决斗的几天之前,丁一召见了巴耶塞特。其实后者还真不能算人质,不单好吃好喝,每天都有半个小时的授课时间的。所以丁一教人召他上来,巴耶塞特倒也没有什么惊慌。丁一见他过来行礼,便向他问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老师的话,这说的是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的重要性。老师,我可不可以学习数学?我不喜欢这种哲学类的东西。”巴耶塞特更愿意学习数学,是的,他对数学很感兴奋。特别是钱初九那家伙有回无聊,在他面前扔了几道丁一讲解过的奥数题出来装逼,巴耶塞特更是好几次向丁一提出想学习数学,可惜,他的愿望是不可能达成的了。
丁一板着脸对他道:“你要当一个数学家?不,如果你的父亲去世了,那么你将要跟你的兄弟们争夺继承人的资格,你要统治一个国家,学数学有什么用?半部《论语》治天下啊!你得先把这《劝学》学好了,然后接着就可以学《论语》了。听着,除非你不打算争那继承人的位子,那么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开始学数学。”
巴耶塞特只好低下头:“那么,算了,学生听从老师的安排。”
当然,他可以骗丁一,如果他不指望从丁一这里得到帮助的话。
但在丁一死亡之前,死在决斗之前,巴耶塞特不会干这样的事。只要丁一活着,那么。一旦争夺继承权,无疑这位海上无敌的波塞冬。便能给予他很大的助力。所以他不打算骗丁一,以免到时让丁一产生一个不信任的印象。
丁一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担心你父亲吗?”
“是的老师,但我也同时担心老师。”巴耶塞特很圆滑的说道,“如果以学生的意愿来说,这是一场不应该举行的决斗。但是我知道它不得不举行,因为这是两国君主的承诺,谁也不可能退缩。”
“回君士坦丁堡去吧,带着你的随从,我会派人护送你到马赛上船。然后从海路抵达君士坦丁。每旬的作业必须准时交付,包括你到达君士坦丁以后也是一样。如果我没有收到你的作业,那么,我会知道你已经被杀死。没有人可以杀死我的学生,而不付出代价的。”
巴耶塞特深深的欠身:“遵命,亲爱的老师。”
他没有问丁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放他回君士坦丁,也没有问为什么一定要他交作业。
因为他足够聪明。这是一个信号,这是丁一觉得自己必定会在决斗中胜出的信号。
甚至。在马赛上船之后,随着巴耶塞特一起到丁一这边为质的仆从,向他问道:“波塞冬和哈里发的决斗,算起来应该就是今天了。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您不担心吗?您觉得,谁是最后站着的人?”他是和巴耶塞特一起长大的,所以说话之间。也就比较平实,少了许多规矩。
巴耶塞扶着船舷冷笑道:“父亲死了。我将得到整个奥斯曼;老师死了,那我就能得到整个埃及!放心。我会把女法老王流放到运河总督衙门,或者让她回华夏去。我不打算招惹这个庞大的帝国,我也不打算去招惹大明的军队,据说老师是大明的军魂,我会以老师最忠诚的学生的身份,去埃及的。”
“那运河衙门呢?苏伊士运河每年的税收盈利……”
巴耶塞特摇了摇头:“想都不要想,我们的利益在西方。务必要保证大明和西明的利益,不要去招惹他们。事实上,老师太冲动了,他是一个英雄,他不应该跟父亲发起决斗的,他并不知道,父亲的刀下,收割过多少异教徒的性命!如果他能等上几年,从大明调来十个师的部队,那么根本不用跟父亲搞什么决斗,小亚细亚这边,我们不得不跟西明分享利益。”
“可惜他是个英雄,他那英雄的血,不容他低头,不容他退让,不容他屈服。”
“所以他答应了,在他最不擅长的方面。”
“英雄的结局,总是悲壮的。”巴耶塞利这么做了一个总结。
因为有水兵从甲板上走过,所以他马上停下了自己的话,他不是个英雄,他也从不自诩自己是英雄,他很懂得忍让,特别是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时节。
就算那些水兵大声地打赌:“我赌总宪三合之内,必斩穆罕默德二世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