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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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才沦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丁一才会不打算见木邦和孟养的使者,本来就是大明属下的宣慰司,居然敢称国!这就是触及到丁某人的底线了,搞分裂,绝对是不能认同,现代怎么样是现代的事,这年头,木邦和孟养、孟密都是大明治下,称国来见,岂有此理!
不过听着万安的话,丁一倒也觉得有点道理,如果可以不动刀兵,那丁一自然也不愿意还没过金沙江,就四处树敌。于是便教传令兵上来,传那四个势力的使者入帐来见。
孟密安抚司的来人,是这四方势力里最为老实服贴的,穿着大明的从五品袍服,入得内来,就跪下磕头,口中称道:“孟密安抚司同知周玉章,叩见制台!”他的官话不太标准,带着浓烈的口音,但还是听得清楚的,丁一对这土官倒也没有为难,教他起身,赐了座位。
而木邦的来人,就显得有些傲踞了,也没穿着明朝的官袍,对着丁一随手一拱说道:“吾主听着总督来,教下官来,看看有何需要木邦这边支应的,总督若是没什么事,不如还是领了兵回去云南吧!孟养这边,我主会劝劝思机发,教他不要无端生事便是了。”
至于阿拉干那边的来人,更是明显支持思机发的,站在孟养来人身后,冷笑着望着丁,黝黑的脸孔上挂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听说大明有许多好东西?不若设个货栈……”这是全无半点规矩的,一点外交礼仪都没有。
丁一不论他们说什么,都是微笑着点头,又把目光放在那孟养来人的脸上,此使者被丁一盯着,终是开口道:“我等并没有做什么!大明就起兵来打!大明若是不讲理,我等也不是任得你们欺负的!”似乎激昂得要紧,只不过在他那高亢的声音里,却有难以掩遮的外强中干气息。
“说完了么?”丁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对那孟养的使者问道,“还有话么?很好,学生是个慈心人,总不能教人连遗言都不留,是吧?”说着丁一冲刘铁抬了抬下巴,响鼓不用重锤,刘铁那里还用得丁一开口?冲着身边指挥排士兵做了一个战术手势,几名侦察班的士兵往那孟养使者膝弯一蹬,踹得他跪倒在地,还没等他回过神,雪亮的战术刀已从他脖子上一抹而过,那血喷溅出来,这使者下意识在抬手去捂住咽喉,哪里是捂得住?不几息,已瘫倒在地,抽搐着,渐渐就无了声息。
“叫宣慰使在三日之内,滚到军前听命,不然的话,以谋逆论处。”丁一仍然面瘫一般地微笑着,对那木邦宣慰司的来人这么说道。所谓的道理,往往便只在火铳的射程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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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地(五)
看着那如被杀狗一样杀掉的孟养使者,木邦的来人,脸色变得铁青,终于不敢多说,哆嗦着嘴唇,转身就要往帐外而去,刘铁哪里会容得他这般离去?抢上前去一个过肩摔就将他撩倒在地,没有理那厮的嚎叫,一脚踏在他脖子上,对身边士兵说道:“这人患了病,说不出话来,得治治,斫一只手指下来。”边上士兵扯过那厮的左手,一刀就把尾指切了下来。
刘铁望着那被他踏在脚下的使者,冷然问道:“你会不会说话?若是不会,再帮你治治。”
治一次就切一个手指,那人如何还敢病得起?这要病多一会,只怕连脚趾也没有了:“小的会说话!会说话!”却是疼得连声调都走样了,忙不迭声地应道,“小的没病啊,不必治啊!”
丁一听着却就笑道:“你这话可就忘恩负义了,方才明明是不会说话的,学生的弟子给你治好了,你非但不感念他援手治病的情份,也不提给付些诊金,倒是立时说自己没病,安有这样的道理?这大明之外,真是不通礼义啊,唉,子坚,看怕你还要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
也许只有切肤之痛,才使得这使者的脑子变得通达起来,那被刘铁踩在脚下的使者,马上就高叫道:“不用、不用!小的知错了,听得制军老爷的教诲,小的才他娘的醒觉,自己着实不是人!这位将军,小的病好了。多谢援手相助,还请让小人起来,方好答谢!”待得刘铁松了脚让他爬起身来。那使者全然不见先前的嚣张,断指上的血还在淌着,脸色都极苍白,再说十指连心,哪有不痛的?不过他可着实不敢再让刘铁给治下去,胡乱取了手帕咬牙包扎了,先向刘铁致了谢。又向丁一行了礼,才连忙退了出去。
“你看,这人病得是不重的。”丁一对那个脸色极难看的阿拉干来人说道。“若是他病得重,说出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胡话来,那就得给他剖开脑子,把里面的狗脑子都割干净了。才不会说出胡话来。你回去。问你的王,为何不来大明朝贡?是想与大明为敌么?若是明年此时,春尽了,还不见阿拉干国来朝贡,那你们就自祈多福了,明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阿拉干国的使者咬牙道:“我等何时曾犯大明?贵人,这话却不能凭空乱说的。我朝在海偶,离此地甚远。不曾占着大明半寸土地,这明犯大明四字,从何说起?”
“大明圣天子在位,蕞尔小邦居然不来朝贡,意欲何为?如等行径,便是明犯大明天威!”丁一此时绝对是完全的霸权主义,帐里坐着的镇守中官王毅,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万安扯着衣袖,示意他闭嘴。王毅只觉口中苦涩无比,只是丁一刚才就杀了一个使者,又弄残了一个使者,他也怕惹怒了丁一,等下发狂起来,丁某人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也就不敢多嘴。
但他实在是惊怕的,这年月,大明虽然没衰退到明末那样,但也不是成祖那年头的光鲜了啊,那时的确想打谁就打谁啊,现时哪能这么大口气?侄少爷这么整,是会坏事的!而此时阿拉干那使者,有孟养和木邦的先例在前头,不敢分辩什么,匆匆一揖,籍口路途遥远,要赶紧去通知他的国王,就辞了出去。
这时西岸宫聚那边又派人来报,营盘已然扎下,岗哨也已派出,侦察小分队与思机发的小股士兵有几次接触,干饭管饱的新军,在那些受过现代操典训练的班排长带领下,又是手持利器,当场就将思机发的几股兵都杀得溃逃,还捉了七八个活的“舌头”也就是俘虏回来。
“移师西岸!”丁一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而在丁一刚刚渡河到达西岸的时候,正在宫聚准备好的地方,指挥两千骑兵先渡江的人手开始扎营,就听着有人喊道:“先生!先生!越来向先生请罪了!”丁一转身望去,却是王越风尘仆仆,领着一队书院的学生,泥人儿一般,正由船上起了水,向这边飞奔而来,跑近了,离着丁一还有三四步,王越领着那些学生,便跪倒在地,向丁一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弟子王越,奉师命前来,请先生责罚!”他身后那七八个书院弟子,也开口道,“请先生责罚!”
“跪在那里,营盘会自己长出来么?”丁一笑着对他们说道,“赶紧动手,还是要我帮你们搭帐篷?”王越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招呼着那七八个和他一同前来的弟子,加入了骑军之中,开始搭架帐篷,砍伐木桩来修建营盘,挖掘排水沟……
宫聚这手下的五千新军,不单是用着丁一的操典,而且更有那些从大明第一师选拔出来的基层班排长带领着,很明显地使得他们带着很深的丁一的烙印,起码在热衷于土工作业上是最能体现的了,当天上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一座万人的营盘,已经初具雏型了。
但是镇守中官王毅却并没有因此而心安,相反他带着那些小宦官正在收拾着细软,有个小宦官低声说道:“干爹,这营盘看着象模象样的,就算有乱贼来攻,也能抵挡吧?咱们非得漏夜东奔么?不若等到天亮,再向制军辞行,反正昆明那边还有二万多军队,总得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却是被王毅一巴掌甩在脸上,只听王毅压低了声音:“放你娘的狗屁!侄少爷不论是要跟朝廷上哪个大佬放对,咱家都敢站在侄少爷这边!可这是什么地方?蛮夷之地!人家是有大象的!你看过没?这粗粗修起来的营盘,大象一撞过来,济什么事?等到明天?说不准今夜就被人偷营了!侄少爷现时官做大了,架子也上来了,思机发还没打,就先把木邦和那什么阿拉干都恶了,到时人家凑在一起来搞咱们,这过了江,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打?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咱们这边,你懂个屁?赶紧收拾!”
小宦官被他吓唬得一惊一乍的,细想也觉极恐,当下不敢再说,连忙脚忙手乱的收拾起东西,准备跟着王毅连夜渡江东逃回昆明,什么都是假的,还是保住小命最为要紧啊。
但收拾到一半,却就听着刘铁在帐外叫道:“王公公,先生请你速去总督行辕议事。”
王毅听着,脸上苦得都能挤出水来了,真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眼看就要跑了,谁知丁一来叫去议事?他无奈叹了口气,对几个小宦官说道:“听着,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侄少爷对咱家是极好的,便是咱家带着你们几个猴崽子跑了,想也不会怎么怪责;但要是乱了军心的话,只怕连咱家在内,都得斩首示众的!故之你们哪也别去,连帐也别出,就在这里等着,更不能与任何人等说起,可明白么?”小宦官战战兢兢应了,王毅倒也不怕他们偷跑,因为他没有回来,却是没有口令,丁一的营盘里,没有口令想要溜出去,那就只能硬闯了,给这些小宦官一百个胆,他们也绝对不敢去干这样找死的事情。
去到丁一的大帐,便看着王越和今日赶过来的七八个书院学生都在场,只不过站在下方,看着就是犯了过错的模样。见得王毅入来,丁一便对王越说道:“好了,人也到齐,谭风你负责今夜的战备值班;循吉,你作会议纪录;子坚,你负责安排警戒。”
被他点着名的,谭风、万安、刘铁都起身应了,马上该去巡营的谭风就出去叫上一队骑兵去巡营;要做笔录的万安就去拿笔墨;刘铁招呼着指挥排的人手,把高处的警戒哨加了,又派了双重暗哨,把警戒线推出二十多米。
丁一冲着王越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王越早在一路上就已理清了头绪,加之他是文思极为敏捷的人,说将起来,倒也是极为简洁:“杀手无名,据说是从春秋流传到今的刺客组织;在南京那桩看似风闲设局毒杀、谋害先生的案子,就是他们做的;杀手无名的主事人,认为无法通过行刺,来实现杀死先生的目的,所以他们派出了一些由他们养大的孤儿,来参加书院的选拔;这一次火药掺假的事,就是由五个混入书院的孤儿所谋划的。除了梧州和容城书院之外,两京的分院,都有杀手无名派出的孤儿潜伏其中,统共一百七十一人。”
说到这里,王越从怀里取出名单来,呈与丁一过目,然后退后几步,又回来原先的位置,静静等着丁一查看那份名单。但出乎王毅与正在作纪录的万安所料,丁一居然没有去看那份名单,而是把它放在桌上,却对王越问道:“往下说。”
这时却就听着帐外急促的铜哨声,从刁斗上的瞭望哨处响起,然后整个营盘尖锐的铜哨声此起彼落,“集合!紧急集合!各班排注意,全副武装紧急集合!”、“敌袭!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各班排集合,以连为单位,进入各自防线!”
王毅坐在那里只觉手脚冰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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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地(六)
“稍安莫噪。”丁一抬手虚压,对王毅说道,“待麾下儿郎破贼便是,公公只管安坐。”
王毅若不是碍着丁某人好杀人的凶名,早就爆粗口了!人家象兵踏过来,破个屁的贼啊?黑灯瞎火的,赶紧逃才是道理啊!不过正如他和那些心腹的小宦官所说的一样,乱了军心,那就真的可能被丁某人直接做掉,所以王毅尽管急得裤档都有湿意了,还是强笑坐着没起来。
“往下说。”丁一对着王越重复了一次,“不用急。”
王越听着丁一的话,应道:“是,在第二次往云南输送火药的时候,弟子就查觉到问题了,因为第一次抽到押运的两个班,当时有十六人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而不得不重新挑选押运的人选;而第二次抽到押运的两个班,又再发生了有八人夜里饮酒喧闹被舍监捉获、另有七人因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拳脚相向,而又不得不重新挑选押运人选。”
一次还是巧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如果出现了第二次,就算不是同样的原因,以王越这样的性格,他若是还不觉得有问题,那才真是脑袋进水了。所以他不动声色,便重新点了另外两个班去押运,只不过自己亲率了一个连,跟在后面吊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