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的幸福生活-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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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犹豫多久,陈家洛就决定去看看,起码短时间来看乾隆都是自己要面对的最大对手,能有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尽量不要错过,通过观察判断他的性格和做事方法,那么就能针对他性格中的缺陷制定相应的策略,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家洛可没觉得自己会有原著中那样的运气,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在抚台衙门对面的茶楼上坐下,点了一壶茶一直坐到晚上也没见有像乾隆的人出来;一连去了几次,第三天一早,三四十号穿着蓝袍的壮汉围着一个四十来岁缙绅打扮的中年走出大门,远远地望见那中年和自己的面貌有几分相似,看马车的方向应该是去西湖!
等他们转过路口,陈家洛马上扔了锭银子在桌上,飞快的下楼从另一条路往西湖奔去;走到飞来峰顶,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隐隐约约看到三天竺哪里有几个汉子走来走去,从衣服上看大概就是刚才抚台衙门门口的那些人。
手摇纸扇,扮作来游玩的士子,陈家洛慢悠悠的往上中下三天竺行去,顺山而上,一边在脑中搜刮着晚清词人的诗句一边寻找乾隆,偶尔在路上遇到的蓝衣汉子看到他都面露异色,这下陈家洛就更肯定乾隆就在山上了,那些侍卫是看到他长得像乾隆才露出惊奇的表情。
快刀天竺观音庙时候,忽然听到山侧琴声朗朗,夹有长吟之声,随着细碎的山瀑声传过来。只听那人吟道:“锦绣乾坤佳丽,御世立纲陈纪。四朝辑瑞征师济,盼皇畿,云开雉扇移。黎民引领鸾舆至,安堵村村飏酒旗。恬熙,御炉中叆叇瑞云霏。”
辞藻华丽但格调不高,不仅借用了杜牧“水村山郭酒旗风”的典故来衬托盛世景象,还塞了好几个生僻字进去,证明作词的人艺术水平不高还爱显摆,做了这么一首破词还好意思在才子云集的西湖边上大声念出来,那么说明他经常收人吹捧导致不知道天高地厚,根据上述几点陈家洛很容易就判断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乾隆。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之间刚才那个缙绅打扮的人正坐在山石上抚琴,身旁站着两个蓝衣壮汉和一个瘦小的老者,这老头子大概就是金爪铁钩白振了;此时琴音刚落,乾隆也看到了陈家洛,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亲近之意,开口相邀,“兄台可也是来游山的?”
陈家洛懒洋洋的的行了个礼,“在下适逢此处,听见有人弹琴,就过来瞧瞧,没打扰到兄台吧?”,据说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最能看出本性,反正陈家洛也没打算认这个兄弟,就打算气他一气。
看到陈家洛无礼的样子,侍卫就要喝骂,乾隆轻轻咳了一声,俩人又退了回去,“这一曲《锦绣乾坤》正是小弟新作,阁下既是知音,还望指教!”
陈家洛走到跟前盯着乾隆怀中的古琴左右打量了半天,口中不停地发出啧啧声,“哎,可惜了这一具好琴啊!”
乾隆的脸顿时挂不住了,问他自己的曲子怎么样,他却可惜这把琴,什么意思?脸色一沉,“兄台这是何意?”
“琴乃清心去燥之乐器,用来演奏这种阿谀奉承的曲子,俗了俗了!”,陈家洛摇头晃脑的说道,端端一副魏晋狂生的姿态。
“呵呵,如今圣天子在位,国泰民安,此曲不过抒发应有之意罢了,如何算的上阿谀奉承?”,乾隆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发火,把琴递向陈家洛,“看兄台的样子想必是精通琴艺了,就请弹奏一曲如何?”
“也好,我想想看弹什么好?”,陈家洛接过古琴盘腿坐下,一边调弦一边念叨着,“其实我想弹一首《沁园春》来着,不过怕你听了不高兴,还是换一首你没听过的曲牌好了!”
陈家洛出身世家,弹琴的本事是从小练出来的,虽说这一年多没怎么动过,可是身体的记忆还在,回忆了下那首曲子,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放声高歌,“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衣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
“兄台的这首曲子。。。倒也别致!”,乾隆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词,“格律不落俗套,在下思索半天却没有找到一个曲牌能对的上的!一听此曲令人心生豪气啊!”
“没听过就对了,这首曲子是我今日新作,兄台能品味到其中的妙处,也是不凡。”,陈家洛做出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兄台仪表不凡,琴艺出众,想必是出身世家了?不知令尊身居何职啊?兄台有何功名?”,乾隆问道,心想等问出你家大人是谁,下次一起招进宫里看你有何话可说。
我爹不就是你爹么?这还要问?陈家洛道,“先严已不幸谢世,在下十五岁那年曾得中举人。”
“哦?那后来可有参加会试?可是考官无目,导致兄台科场失利?”,乾隆追问。
“非也非也,在下自从得中举人之后见朝廷上多事是蝇营狗苟之辈,也就断了功名的心思,与其残民以逞,不如曳尾于泥涂耳。”,最后一句倒是原著中的话。
乾隆闻言脸色三变,稍稍一顿,不知怎的,眼前这张脸却不能让人生出怒气来,呵呵笑道:“兄台高人雅致,胸襟自非我辈俗人所及。”,话虽如此,但陈家洛屡屡讽刺也就没了再聊的心思,“兄台,我还有事,今日就此别过。”
陈家洛不以为意,起身把琴递还回去,乾隆摆摆手,“兄台琴艺出众,这具琴就送给兄台吧!”
陈家洛也没客气,把琴抱在怀里,“也好,反正这具琴留在你手里也是暴殄天物。”
第二十四章弘历的气量
这下乾隆再也控制不住了,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扭头就走;远远地听见他好像给周围的侍卫吩咐着什么,金爪铁钩白振接着搀扶乾隆的机会瞥了一眼陈家洛,似眼神灼灼,似乎要把他的脸刻在自己脑子里。
陈家洛不以为意,也没急着离开,继续盘腿坐下弹起古琴来,先是《千本樱》、又来《甩葱歌》,琴声激荡,惊得林中的鸟儿哀鸣不断,曲子尚未结束,这三天竺林子里的飞鸟走兽倒是跑了个干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陈家洛抱起古琴,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行至山下,路口当中一瘦小的老者背对着他拦住了去路;听到陈家洛的脚步渐近,老者回过头来,“小子,得罪了我家主人还想走?看你也是身怀武艺的人,且与老夫过上几招!”
“没想到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金爪铁钩白振却做了狗腿子,也不知嵩阳派诸位前辈在天之灵见了是何感想。”,这白振三十年前就凭借大力鹰爪功名扬江湖。
“放肆,我家主人何等身份,白某在他老人家手下办事乃三生修来的福分,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说罢白振伸出右手五指成钩,隐隐罩住了陈家洛上身几大要穴。
“且慢!”,陈家洛稍微往后退了一步,瞬间就脱离了白振爪力笼罩的范围,“我还有件事想咨询白师傅,等我问完再打不迟!”
“你还有何话要说?若是向鄙主人道歉的话,我家主人宽宏大量,又有爱才之心,相比不吝高官厚禄之赏!”,看刚开始的时候乾隆对陈家洛印象颇佳,白振也不想马上动手,要是能说服陈家洛去给乾隆道歉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又何须道歉?”,见白振眉头一紧,陈家洛连忙问道,“我这个问题是关于你嵩阳派的,我听说嵩阳派有位前辈名叫郭嵩阳,擅使一把铁剑,单论剑术,江湖中绝无对手,不知道白师傅听过没?”
“我嵩阳派向来以大力鹰爪功传世,却不曾有人擅长剑法,阁下怕是听错了吧?”,白振皱着眉头回答。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话音刚落陈家洛双手抱住古琴蒙头盖脸的砸过来,“没有的话那就动手吧!白师傅接招!”
“鼠辈竟敢偷袭!”,白振被他打了个手足无措,下意识的伸出双爪就要把古琴击个粉碎,爪尖刚要碰到琴身的时候却想起这是主人的爱物,虽说已经送人,但被自己弄坏终究不好,于是连忙变换招数,身法顿时一滞。
身子后仰一个铁板桥避过陈家洛砸来的古琴,刚要起身却被陈家洛一掌击在胸口,这一掌所蕴含的内力极为浑厚他只觉得胸口一麻,就躺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了;想到自己三十年纵横江湖少有敌手,今日不过一招就被这年轻人打倒在地,白振的老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哎,我的理想可不是做大侠啊,那还会摆好姿势等你过来?陈家洛笑了笑,抱着古琴飘然而去,这一路上再也没遇到其他侍卫,估计是白振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就单独来拦截的缘故,没想到却栽了个跟头,也不知他回去后怎么和乾隆交代。
回到马善均的院子,陈家洛盘算着这次和乾隆见面的收获,首先从他弹琴唱曲来看,证明这人爱附庸风雅,却又缺乏自知之明,应该是被吹捧惯了的缘故;在自己多次当面讽刺还能按捺下怒气,说明还有一些城府;不过之后的应对却又落了小家子气,要是当面翻脸令侍卫拿下他还能说明他有些血型,要是置之不理也显得这人心思深沉,不过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应对方式,事先压下怒气事后偷偷找人麻烦,既不够心黑手辣又不够大度,气量有限又缺乏血气,今后遇到重大抉择的时候恐怕没办法做出正确应对,看来清朝从乾隆年间开始由盛转衰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此陈家洛对造反成功又多了一份信心。
“总舵主,这是我这两天整理出来的绸缎庄扩大章程,还请总舵主过目!”,马善均双目布满血丝,看来这两天都没休息好。
“马舵主辛苦了,快请坐!”,陈家洛连忙起身招呼马善均坐下,对他来说经商能力出众的马善均可比那些只会打斗的武林高手有用多了;接过马善均递过来的章程,陈家洛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份章程还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如何收购蚕茧、如何招收织工、如何打通关系、如何销售都写得清清楚楚,不过距离陈家洛想要的效果还差的很远,按照这份章程做下去,最多不过是个比较大的手工作坊罢了,这对他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他想要的是一个近代化的工厂,利用较为先进的机器和超出同行的规模压缩成本,冲击目前已经逐渐衰落的苏杭纺织市场,一方面能给红花会提供充裕的资金,另一方面大量手工作坊倒闭带来的大批失业工人都是社会不安因素,稍一鼓动这江浙一带就不怎么太平了;江浙是清廷重要的税赋来源地,这里不稳对清廷的打击可就大了。
陈家洛看完后把章程放到桌子上,“马舵主这份章程令小弟大开眼界,之前还不知道这丝绸行业还有这么多门道,马舵主堪称陶朱之才!”,先表扬了马善均几句,陈家洛接着说,“不过,小弟这里也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还请马舵主参详一番。”,接着陈家洛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英国血汗纺织工厂的运作流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马善均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后来越听头上冷汗越多,要是眼前这位总舵主也经营绸缎庄的话,恐怕自己这点家业早就被弄垮了,“总舵主,按照这个章程做下去的话恐怕苏杭一带的绸缎庄就剩不下几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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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离间计
陈家洛观察了下马善均脸上的神色,眼神中惊讶的成分占了大多数,却不见多少悲天悯人的意思;还好他不是儒生,没那么多不该有的想法,“马舵主,如今朝廷苛刻,就算我们不用出这样的手段,你觉得再过十年这苏杭一带的绸缎庄又能剩下多少?”
“这。。。”,马善均被问的愣住了,“我马家在杭州多年,祖孙三代都是做这一行生意,现在和康熙年间比起来,生意可难做多了!去年不过堪堪持平罢了,每次同业聚会,总是会少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瞒总舵主说,要是在这么下去,不用十年,五年后我马家也该败落了!”
我就说么,你一大财主的怎么会想着加入红花会,恐怕不单单是好武的缘故吧?或许也存了一些利用红花会的影响力保住自身产业的心思,“对啊,马舵主,苏杭一带丝绸行业倒掉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没有我们,官府也会让他们过不下去!”,陈家洛麻溜的把责任推给满清,“既如此,还不如我们来把这笔最后的钱赚了!等有一日红花会夺了天下,马舵主可就是开国元勋了,将来杭州马家和当年江宁曹家、苏州李家比起来,定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当年江宁织造曹寅家的豪奢,马善均不自觉得咽了口唾沫,呼吸也越发粗重起来,咬咬牙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总舵主,我这就下去安排。”
“如此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