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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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飞雨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漫不经意的说道:“我知道嗣王爷愿意和谈一谈,否则,嗣王爷就不会亲自出面了。”
李君微微窒息,随即意识到自己地确犯了个小小的错误。无论他如何竭力表现自己是如何不关心这件事情,但是他亲自参与谈判。而且还不要别人的参加。本身就是明确到不能在明确的信号:他李君十分关心自己未来地命运。换句话来说,他不得不接受鹰扬军的建议。
艾飞雨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鹰扬军的意思很简单,嗣王爷只要交出溧阳城,然后交出五成的财富,鹰扬军就不再过问阁下的行动。刘大人已经明确说了,这是为了给他的部下一个交代,给溧阳城的百姓一个交代,在个人的感情上,他完全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他地难处。”
饶是李君深沉阴险。这时候也再也忍耐不住,愤愤地说道:“说得轻巧!就是一个交代。就将我的基业全部取走了?”
艾飞雨意味深长的说道:“嗣王爷如果觉得此路不通,不妨考虑别的道路?”
李君恶狠狠的盯着艾飞雨:“你这是在威胁我?”
艾飞雨漫不经意的说道:“如果嗣王爷觉得受到了威胁的话,不妨将我吊起来斩首示众?”
李君的确想将他狠狠的折辱一番,杀杀鹰扬军地傲气,顺便给点脸色刘鼎看看,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地,然而,艾飞雨本身已经是浑身残疾,眼睛没有了,双腿没有了,而且还是个太监,他还能怎么折辱对方呢?要是欺负一个残疾人的信息传出来,他以后都抬不起头来。虽然是红巾盗,但是红巾盗也是有面子地,李君在脑海里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折辱对方的意思。
艾飞雨听到李君没有回答,意味深长的说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嗣王爷未必不能重振旗鼓,镇海地区那么大,那么富裕,鹰扬军的目标,始终都是北方,一旦鹰扬军主力走了以后,这里还不是嗣王爷的天下?”
李君微微一动,缓缓的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艾飞雨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李君却已经在脑海中飞速的转动着相关的信息。
他相信艾飞雨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鹰扬军和刘鼎的目标,的确是在中原,是要对付中原的淮西军。在不远的将来,鹰扬军的主力的确是要撤离镇海的,没有了鹰扬军的支撑,薛朗还有什么支柱性的力量?而且,刘鼎和薛朗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换句话来说,如果他有心对付薛朗的话,刘鼎是会袖手旁观的。至于他消灭了薛朗以后,再如何处置和鹰扬军的关系,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在这样的乱世,今天不知明天事,只要能够暂时渡过眼前的危机,以后的事情,可以到以后再想。
李君毕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喝道:“好!成交!来人,摆酒,为鹰扬军的使者接风洗尘!”
光启元年十月十二日,驻守溧阳城的红巾盗头目李君,率军正式向镇海节度使度支催勘使、太子左庶子薛朗投降。李君率军前往白竺园驻扎,正式去除红巾盗的名号,改称镇海军。之前传播的纷纷扬扬的谣言,终于变成了现实,为祸镇海地区七年之久的红巾盗,从此消失了。远在浙东的刘汉宏,听闻此事,大骂李君的不厚道,然后下令宣布李君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但是从朝廷传来的诏令,却是嘉奖薛朗和李君,并且正式任命李君为镇海军的牙将。
同一天,红巾盗撤离溧水城,鹰扬军接管溧阳城的驻防。按照刘鼎的安排,杨璧鳞率领勇字营官兵进驻溧阳城。由于杨鹭飒的部队已经扩展成为飞军,因此杨鹭飒的部队没有进驻溧阳城,而是提前返回了舒州。随后,刘鼎以鹰扬军节度使的名义颁布命令,崔碣担任溧水城县令,王承颜担任溧阳城县令。很显然,这个消息受到了当地百姓的隆重欢迎,当地的老百姓都自发的组织起来,在城门外十里欢迎两位名满天下的官员到来。
崔碣和王承颜原本还以为是刘鼎是包藏祸心,故意支开他们,以便进行见不得人的阴谋,但是看到两地被红巾盗糟蹋以后的惨象,看到老百姓眼睛里期盼的眼神,都不由自主了忘却了这个想法。他们都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会以最大的能力,将溧水河溧阳两地治理好,绝对不辜负当地百姓的期望。
刘鼎本来以为消灭了李君以后,就可以顺利返回舒州的,但是他很快发现,溧水和溧阳这两座城市,耗费了他极多的精力,因为太多的事情需要协调,刘鼎被迫继续滞留在镇海地区。幸好,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那就是艾飞雨。艾飞雨经历了此次事件以后,奠定了在鹰扬军将士心目中的地位,正式成为鹰扬军的高参。他的经验和学识,尤其是军事上的知识经验,都是李怡禾远远不及的,李怡禾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十月份的镇海地区,基本上是太平的,但是在北方,战火开始蔓延。这一天,李怡禾来报,突厥人大军攻占同州,同州刺史郭璋战死,突厥率军之人,正是李嗣源!同一天,刘鼎收到了朝廷的诏令,要求率领鹰扬军前往长安勤王!
正文第215章那些俊秀的男人啊(2)
深夜,雷神号楼船逆流而上。
夜色下的长江,显得格外的深沉,如果不是偶尔露出的昏黄灯光,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除非是站在甲板的边缘,否则休想看到浩浩荡荡的江面。今天是十一月初三,没有丝毫的月色,星光也全部消失不见,气候相当的寒冷。江风掠过江面,带来深深的寒意。江风吹荡着桅杆上的风帆,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提醒着船上的每个人,如果不小心落水,将会是非常严重的后果。辛勤的鹰扬军水手,在桅杆上面努力的调整着船帆的角度,以尽量增加战船的速度,凛冽的寒风不断的吹拂而过,将他们裸露在外面的部位,全部都冻得红彤彤的。
漆黑的暗夜里,鹰扬军水军舰队静悄悄的逆流而上。跟随雷神号前进的,还有大黄蜂号等三艘楼船,在楼船的后面,还有数艘的斗舰。雷神号就是当初镇海军水军的期间圆觉号改称而来的,这艘战船很新,甲板甚至还能看到原木的颜色,雷洛下令将它重新粉刷过,于是它还有强烈的桐油的味道。被鹰扬军水军俘虏并改了名字以后,雷神号就成了雷洛的旗舰,在这艘船的桅杆顶端,高高的悬挂着鹰扬军的旗帜,还有雷洛的将旗。
虽然是深夜了,但是雷洛还没有就寝,他和龙歌、马跃等人,都在雷神号的船舱里面,反复研讨着下一步地行动计划。从外面看起来非常昏暗的灯光。在船舱里面却显得非常的明亮。寒风时不时的从船舱的缝隙里透射出来,导致火光不断的跳动。在摇曳的火光中,三个人的脸庞都显得成熟而冷峻,充满了男人特有的味道。
自从作为鹰扬军特混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指挥特混舰队全歼了镇海军水军以后,雷洛并没有显得狂妄,反而显得更加地谦虚和谨慎,使得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董澜和龙孟尧的年纪都大了,刘鼎不忍心让他们经常参加辛苦地远征,所以诸如偷袭之类地任务。基本上都是年轻力壮的雷洛在承担。对于这次任务,雷洛相信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和龙歌、马跃等人详细地反复研究行动中可能的问题。
桌面上地沙漏显示,现在刚交子时。一会儿以后,就是十一月初四了。他们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天色。默默的盘算着一会儿即将发起的战斗,细心推断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然后研究各种突发情况应该采取的紧急措施。雷洛以前是很不愿意用脑的,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地困难,然而,刘鼎地出现,打碎了雷洛这个想法,之后黑粉部队的出现,让雷洛觉得自己之前地想法非常幼稚。无论是多么武勇的人。在黑色火药的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懂得用脑子的人。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慢!”马跃皱眉说道。
现在是枯水期,连续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下雨了,长江的水位比夏天要低了不少,江边的芦苇荡,全部都暴露在水面以上。由于水流的速度放慢了,江面也显得非常的平静所以战船的移动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可是,马跃觉得战船的移动速度还是不如人意。其实他也知道,水军的战士们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加快战船的移动,然而,他内心有着巨大的隐忧,正是这种隐忧导致他总是觉得战船行驶的太慢了。
马跃的隐忧,就是长江的水位。
长江的水位太低了,不利于战船向两岸移动,这是他最担心的,同时也是雷洛和龙歌最担心的。他们的目光,最后都深沉的凝视着地图上那个叫做胡兰洲的地方,似乎要看穿地图的背面,将这个地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里,就是他们即将发起战斗的地方。
胡兰洲,在鄂州的东面,紧靠着长江,距离南边的武昌县大约五十里的路程,这里驻扎着武昌军水军的主力,这就是他们要袭击的目标。武昌军水军停泊在胡兰洲的最里面,过低的水位,可能会导致鹰扬军水军无法展开。武昌军水军拥有天时地利上的优势,一旦他们严密的组织起来,堵死鹰扬军水军进入胡兰洲的水道,将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凭借鹰扬军水军的实力,歼灭武昌军水军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战事拖得太久,却得不偿失。鹰扬军水军必须抢在水道被堵塞之前,勇猛的闯入胡兰洲,才能速战速决。
鄂岳节度使路审中,之前下令截断了长江水道,禁止运载硫磺、硝石、铁矿等物资的船只南下,尤其是禁止相关的物资输入到舒州地区,这对舒州的经济发展和扩军备战都产生了非常不利的影响。因为之前的无计划使用,舒州自身的硫磺和硝石储备已经消耗的差不多,黑粉部队必须从外界获得更多的硫磺和硝石,才能够继续生产黑色火药。路审中的命令,也许是无意识的,也许是有意识的,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的触怒了刘鼎,但是无论如何,他的行为,都对舒州产生了严重的威胁,这是刘鼎绝对不能容忍的,战争于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殷红林之前作为鹰扬军的使者,前往鄂州和路审中交涉,但是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路审中甚至没有亲自接见殷红林,而是派了个不相干的小吏,每天就和殷红林胡扯,让殷红林着实吃了个闭门羹,郁闷不已。刘鼎接到殷红林的报告以后,一不做二不休,当即下令水军进行筹备,一举干掉鄂州的水军。既然软地不行。那就来硬的,这是他一贯的策略,只有将路审中打醒了,打痛了,他才会懂得处理和鹰扬军的关系。
雷洛他们本来是在润州附近江面游弋,继续保持对润州的压力。接到刘鼎的命令以后,他立刻率领四艘楼船和八艘斗舰逆流而上,将其余的水军部队全部交给龙孟尧指挥。由于鹰扬军水军需要继续保持对润州的压力,同时还要对江西南平王继续保持警惕,所以刘鼎明确要求他们。必须速战速决,绝对不能将和武昌军水军的战斗发展成持久战。
“这里是胡兰洲,像个倒过来的小勺子。武昌军水军地战船。就龟缩在小勺子的最里面。这里是大邱庄,我们的目标,就在这里。大邱庄像个马蹄铁。底部是弯曲地,有两条大坝延伸到胡兰洲里面。控制着附近地水道。我们从马蹄铁的的底部杀入,将他们左右两边地联系切断,然后向两边发展。”马跃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小地黑点,冷峻的说道。
“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得手以后,我们会放起大火。你们看到大邱庄起火,就全军突入。消灭武昌军水军的战船以后,我们会在东面的大坝上集结,然后登上你们的战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等永兴等地的武昌军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离开鄂州的地面了。”龙歌目光熠熠的说道,英俊地脸庞上带着战斗地兴奋。
有唐一代。主要的战争方式依然是陆地上地决战,水军还是比较原始的,一般的节度使势力都没有正规的水军。哪怕是有正规军的水军,一般也没有十分正规的码头建筑,大多数的水军,都是选择天然的河汊作为战船的停泊地,然后在河汊周围修筑一些栈桥用来登船,这个河汊就成了简单的码头。通常来说,为了战船停泊的安全,在河汊的外面,基本上都会有一些掩护措施,例如安放有投石机又或者是大型弩机的要塞。即使没有要塞,也要选择某个地方比较狭窄的水道,在水道的两边,安放大型弩机和投石机,从陆地上威胁敌军战船的安全。
武昌军水军停泊在胡兰洲的最里面,大邱庄就是胡兰洲河汊的守护神。由于胡兰洲的水道中间部分非常的狭窄,所有的战船只能排成一路纵队进出,所以鹰扬军水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