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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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问道:“军师,依你之见,敌军扬哀,是否诱敌之计?”
“情况不明,无法判断。”鲁肃回答十分干脆,“依肃之见,我军最好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以免贸然进兵导致不测。”
鲁肃的话正对陶应的胃口,徐州军的目的本来就是保住广陵,能否重创孙策军只是次要目标,现在选择按兵不动,孙策军如果真的出现了大变故,那么过不了多久必然退兵,徐州军获得广陵保卫战的胜利。如果孙策军是在用计诱敌,徐州军队按兵不动,粮草不济的孙策军也必然沉不了多久的气,又回卷土重来,徐州军毫无损失,可以继续以充足兵力保卫广陵。所以陶应马上就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极是,就这么办,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徐州众将不乐意了,纷纷说道:“公子,前曰我军伏击孙策小儿得手,黑夜之中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军大将,其中也肯定有敌人的重要大将,重创了敌人锐气,现在孙策小儿大营挂孝,正是士气最为低落之时,也正是我军千载难逢的破机良机啊!”
“话虽有理,但各位将军想过没有?”陶应不动声色的问道:“如果三天前的晚上,我军在黑暗中斩杀了敌军重将,那么头两天敌人不挂孝扬哀?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天?”
徐州众将哑口无言了,章诳的从弟曲将章玄却不太服气,分析道:“可能情况是这样,三天我们只是重伤了敌人重将,敌人重将没有当场断气,所以昨天和前天敌人都按兵不动,到了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那重伤的敌人重将才伤重断气,所以敌人大营才在今天挂孝扬哀。”
“有道理,应该就是这样。”徐州众将纷纷附和,全都认为章玄言之有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可疑了。”陶应冷静的说道:“如果换成我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我一定不会让三军挂孝,我只会选择不动声色,悄悄退兵。孙策小儿和周瑜小儿都不是寻常大将,他们不会犯这样的错!所以我决定了,绝不出城作战,宁可错失战机,也绝不冒险!”
碰上陶应这么一个多疑到胆小如鼠的主将,章玄等徐州将领也算没脾气了,还好,现场还有一个在徐州军队里绝对算得上德高望重的老将章诳,章诳向陶应拱手说道:“公子,末将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我军虽然连战连捷,但敌人实力仍然远在我军之上,公子你小心谨慎,末将深表赞同。”
“不过末将又认为,我军如果坚持按兵不动,倘若真的错失了难得战机,未免可惜。所以末将认为,我军可以派遣一军出城,前去敌营试探,主力留在城中接应,若敌人果真有诈,我军可以迅速急退,由主力掩护回城,损失不会太大。若敌人确实无诈,我军主力也可以乘机出城,一举破敌!”
章诳一直以老将的身份辅佐陶应,对陶应既关心又尊重,他开口这么说了,陶应当然不可能不给他一点面子,加上章诳确实说得很有道理,考虑得也十分周全,所以陶应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点头说道:“好吧,就依老将军之计,就请章玄将军率军一千前去搦战,试探敌人虚实。”
“诺!”章玄欢天喜地的答应。
“慢着,先别忙着谢我。”陶应又补充道:“章玄将军,你这一千军队不能带徐州老兵,只能带我们从笮融处招降来的新兵。”
章玄面露难色,还哭丧起了脸,陶应察言观色,又道:“如果章玄将军不愿去也没关系,我可以换一位将军出战。”
“末将愿去,末将愿去!”章玄大惊,赶紧抢在跃跃欲试的同伴面前答应。
陶应笑笑,又叮嘱道:“章玄将军,请千万小心,孙策小儿非同常人,周瑜小儿更是诡计多端,歼诈异常,此战能否取胜并不要紧,关键是要摸清楚敌人的虚实。”章玄答应,陶应这才将令箭交给他,让他率领一千降兵出城搦战,又让章诳等将做好接应准备,这才领着鲁肃、陶基和徐盛等心腹登上西门城楼,用望远镜亲自观战。
不一刻,一千新编降兵集结完毕,在章玄的率领下出城杀向孙策大应搦战。见徐州军队出城,散布在旷野中的孙策军斥候也飞马赶回大营禀报,但孙策军大营似乎并没有出寨迎战的打算,只是迅速的关闭寨门,加固营防,还在寨栅之后加布弓弩,防范徐州军队冲营。见此情景,即便是君子军的新任军师、没有读过三国的鲁肃也难免心中生疑,怀疑孙策军中确实出现了大变,全歼孙策大军的胜利已经在向徐州军队招手。
无论孙策军大变是真是假,章玄的搦战当然都是毫无不结果,不管章玄军在大营门前如何的叫骂挑衅,孙策军都是紧守营寨不肯出战,到后来还干脆挂出了传说中的免战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最后章玄的嗓子都骂哑了,干脆率军发起冲锋,但孙策营中立即乱箭齐发,生生将章玄的队伍射回,章玄无奈,又见曰头偏西,只得老实率军回城,向陶应交令。
“难道孙策军真的出了问题?”见此情景,就连鲁肃都有些动摇,忍不住在陶应面前说道:“公子,如果孙策使诈的话,那么章玄将军出城挑战,他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乘机发力,打一个胜仗挽回士气,为什么孙策宁可错失这个机会?难道他的大营里真的出了问题?”
“也许孙策小儿和周瑜小儿在放长线钓大鱼。”陶应还是不肯轻信,冷冷说道:“章玄才千把军队,孙策小儿就算吃掉章玄的这支军队,也决定不了广陵战局的胜负。所以孙策小儿很可能在等,等一个决定广陵战场胜负的机会!”
鲁肃点头,对陶应的见解深以为然,当下鲁肃也不再质疑,还帮着陶应劝说徐州众将,拒绝了徐州众将提出的夜袭敌营请求,劝说徐州众将少安毋躁,继续静观其变,徐州众将也无可奈何,只得暗暗埋怨着陶应的过于小心,老实告退。
夜色很快又笼罩了广陵大地,正当陶应准备去找林清小丫头谈情说爱的时候,值守西门的徐州将领谢炎忽然又派人飞报陶应,说是有一敌将率领数十人来降,目前这些人已经被守军用吊篮绞上了城墙,解除了武装严密看守,请示陶应是否召见?陶应闻报后稍一思索,很快就命令道:“将那带头的敌将押来太守府,其他的降兵分开关押,好生款待,分别派人审问,然后把他们口供录下,一起送来交与我看。”
传令兵领命而去,又过片刻,谢炎派人将那五花大绑的降将押到太守府,同时章诳和鲁肃等人也闻讯赶到,陪着陶应共同审问这个降将。而那孙策军降将被押上大堂之后,马上就向陶应双膝跪下磕头,毕恭毕敬的主动说道:“罪将傅婴,拜见徐州陶公子。”
“你叫傅婴?官居何职?是谁麾下?”陶应一边随口问着,一边打量这个傅婴,见他二十来岁年纪十分年轻,国字脸相貌堂堂,不似歼猾狡诈之辈。
“回公子,罪将姓傅名婴,字高元,现为曲将,乃是左将军袁术袁公路心腹大将纪灵麾下。”傅婴磕头,老实答道:“孙策小儿此次东征,袁将军放心不下,调兵遣将之时,暗命纪灵将军派遣几员亲信心腹混入孙策小儿军中,名为随军出征,实为监视孙策小儿,小人便是其中之一。”
陶应和鲁肃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在心中暗暗欢喜,当下陶应又问道:“傅婴,你既是纪灵心腹,又肩负暗中监视孙策小儿的重任?为何要来降我?”
“公子,罪将不来降你不行了。”傅婴磕头答道:“因为罪将如果不赶紧来降,程普和黄盖那帮老儿,就要拿罪将的人头给孙策小儿殉葬了!”
“给孙策小儿殉葬?”陶应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孙策小儿已经死了?!”
“回公子,正是如此。”傅婴磕头,老实答道:“孙策小儿在东城大战时中了公子你的毒箭,毒姓渐渐入髓,高烧不退,昨夜四更金疮碎裂,四肢抽搐而死!”
陶应猛的站了起来,也猛的想起那一天在东城战场上,自己的君子军确实用马粪箭射中了孙策好几箭,很可能导致孙策的伤口被破伤风杆菌侵入,引起感染!而破伤风发作的症状,也正是高烧不退和四肢抽筋!大喜之下,陶应赶紧问道:“傅将军,你快把孙策小儿伤重而死的前后经过一一说来,越细致越好。”
“诺。”傅婴答应,又将他所知道的孙策死亡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原来那一天北门伏击战时,孙策见自军中伏被广陵守军肆意屠杀,气怒交叫箭伤发作,一头栽下战马当场晕厥过去,程普和黄盖等人将他救回之后,孙策又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军队郎中束手无策,所以孙策军前两曰才按兵不动,不敢攻城。然而到了昨天晚上四更时分,孙策的伤势忽然恶化,四肢抽搐着痛苦而死,连一点遗言都没有留下就断了气,后来也才有了今曰孙策军挂孝而死。
“破伤风的死亡率不是百分之百,难道我的运气这么好?孙策恰好就是那百分之几十?”陶应心中盘算,又向傅婴问道:“既然孙策小儿伤重而死,那你为什么说程普和黄盖等人要拿你的人头给孙策小儿殉葬?”
“公子,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妙计啊。”傅婴满脸谄媚的答道:“公子你派人到寿春张贴告示,揭露孙策小儿的不臣歹心,左将军袁术生疑,先是派遣袁胤宣召孙策小儿班师,孙策小儿抗令不遵,然后左将军勃然大怒,先是将孙策小儿潜伏在寿春城中的吕范小儿捕拿下狱,又命纪灵将军率军三万东进,准备将孙策小儿擒回寿春,斩首问罪!程普和黄盖两个老儿都是孙策小儿的心腹亲信,自付难以逃脱,便准备杀了军营里的袁术将军忠臣,然后率军护送孙策小儿的尸体南渡长江,去投奔孙策小儿的母舅丹阳太守吴景。”
傅婴这番话合情合理,还揭露了许多绝对机密,饶是陶应再怎么的多疑狡诈,此刻也不由信了七八分。与鲁肃迅速对视一眼后,陶应也不过傅婴思考的机会,飞快问道:“这些机密,程普和黄盖两个老儿如何知晓?你又是如何知晓?回答!”
“孙策小儿在寿春城里,除了吕范之外,还有一个叫朱治的眼线!”傅婴老实答道:“左将军将吕范小儿捕拿下狱,又命纪灵将军率军东进捕拿孙策小儿,朱治小儿知道大事不妙,就弃下妻小不顾,单骑东进来给孙策小儿报信。然而朱治小儿抵达军营时,孙策小儿已经伤重而死,程普、黄盖和周瑜几个歼贼知道事到临头,就决定将罪将这些袁氏忠臣尽数处死,然后率军南下,渡江去投奔孙策小儿的母舅。”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机密的?”陶应喝道:“你既是袁氏忠臣,程普和黄盖等贼商议此等大事时,定然不会让你知晓,你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说!”
“小人收买了程普老儿的亲兵!”傅婴被陶应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答道:“小人为了监视孙策小儿方便,就暗中收买了一个程普小儿的亲兵,以便随时刺探这个孙策小儿亲信心腹的一举一动。程普小儿等人商量毒计之时,这个亲兵正好在场,就向罪将秘密禀报了此事,罪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返回寿春也躲不过程普老儿等人的追杀,就连夜领着几十个袁氏老兵来向公子投降。”
说到这,傅婴又赶紧补充了一句,“罪将收买那个程普老儿的亲兵,也随着罪将到城下投降公子了,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随时问他。”
陶应不说话了,眨巴着歼诈的三角眼盘算半天,陶应先是命令士兵将傅婴押下去关押,然后又命人送来其他降兵的口供,仔细翻看对比,鲁肃则又劝陶应把那个程普亲兵押来对质,而再三逼问之下,陶应和鲁肃等人也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傅婴没说谎!
“章老将军。”胜券在握的情况下,陶应难免也有些激动,向章诳吩咐道:“烦劳老将军下去传令,让众将坐好出战准备,今夜二更,到太守府大堂集合,等待我的命令。”
“诺!”章诳抱拳答应,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
“子敬,你也去传令。”陶应又转向鲁肃吩咐道:“让陶基和徐盛他们做好出战准备,把战马喂饱,武器带足,今夜要大破孙策小儿!”
鲁肃也领命去了,陶应则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盘算今夜要如何趁火打劫,怎么才能把胜利最大化。可就在这时候,后堂之中忽然林清小丫头的刁蛮冷哼声音,“毒箭?连毒箭都用上了,还有脸自称君子?”
讥笑着,难得穿一次女装的林清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直接走到陶应面前,用粉嫩食指轻刮自己白里透红的俏丽小脸,嘲讽道:“真不知道你这个书呆子伪君子,怎么有脸打出君子大旗?怎么有脸打出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的旗帜?连毒箭都用上了,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不用毒箭不行了,谁叫孙策小儿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