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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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隐居近一年的府邸,料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眼见天色已黑,糜竺正打算让下人上饭,最信任的心腹家将糜飞却走了进来,在糜竺耳边低声说道:“家主,后门来了一人,自称是姓刘名禅,有机密大事禀报家主。此外,他还出示了玄德公军中的令牌!”
“玄德公军中的令牌?”糜竺眼皮一颤,差点就想跳了起来,但是又强自忍住,耐心盘算了许久后,糜竺咬牙说道:“让他进来,准备三色酒!”
糜飞答应,不一刻,三杯颜色不同的酒水被抬到了房中,糜飞也领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而那中年男子向糜竺行礼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按照白、红、黑的顺序抬起了面前酒水,先后一饮而尽。见接头暗号无误,糜竺先是松了口气,这才请刘禅坐下,激动的问道:“玄德公现在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主公仍然在兖州曹公帐下,只是陶应歼贼已经与袁绍缔盟,曹公为了避免与袁绍冲突,没让主公抛头露面。”刘禅低声答道。
“好,好。”糜竺激动得语气都在颤抖,又赶紧压低声音问道:“玄德公遣你至此,有何交代?”
“主公没有口头交代,只是让小人把书信交给糜公。”刘禅轻声解释,又说了一声冒犯糜公,当着糜竺的面宽衣解带,解下了腰带双手捧到糜竺面前,糜竺接过用小刀拆开腰带,从中间取出了一道素绢,绢上密密麻麻,全是刘备的笔迹。
信的内容不算复杂,仁义无双的玄德公除了介绍自己现在的情况外,再有就是介绍说自己准备去投袁绍的长子袁谭,准备利用袁谭与袁尚之间的矛盾破坏陶袁联盟,挑起陶袁战争,让曹老大可以放心大胆对徐州下手,找陶应报仇!此外玄德公又告诉糜竺,自己已经在曹老大面前举荐了糜竺,曹老大也决定封糜竺为徐州别驾兼东海太守,同时玄德公还在书信中向糜竺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请糜竺提供一份徐州最新的兵马驻防图,让信使带回兖州,以便曹老大对徐州用兵。
看完了这道久违了的玄德公书信,糜竺掩卷久久不语,刘禅心里逐渐七上八下时,糜竺忽然开口说道:“刘禅将军,徐州的兵马驻防情况虽然糜竺一直在暗中收集,但是描绘成图并且标注清楚,需要一点时间,且请将军在糜竺家中休息一夜,糜竺连夜绘制标注,还有写好给玄德公的回书后,明曰再一起交与你。”
刘禅一口答应,糜竺先是让人把刘禅请到客房之中休息,以上好酒饭款待,又把心腹家将糜飞叫到面前,在他耳边细细的交代了起来……既然是钓鱼执法,鱼饵撒出去的同时,糜府外围自然埋伏好了无数的徐州兵士,严密盯住了糜府各门与各段院墙的一切动静,同时这些动静也当然随时反馈到了刺史府中的陶应面前。然而让主持这次行动的曹宏意外的是,鱼饵顺利进了糜府之后,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糜府之中虽然是出来了一个糜竺的心腹,但是徐州内卫跟踪监视这个糜竺心腹时,却无比震惊的发现,这个糜竺的心腹——竟然进了徐州军队资格第一的元老曹豹府邸!
大吃一惊之余,曹宏自然是马上派人向陶应报告消息,而陶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傻了眼睛,手里装模作样拿着的竹简都掉在了地下,惊叫道:“曹豹?怎么可能?难道曹豹也和大耳贼有牵连?”
更让陶应震惊的还在后面,紧接着,徐州内卫又送来了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掌管徐州城防的曹豹竟然连夜紧急召集了三百守城士兵,正在向着徐州刺史府这个方向冲来。听到这消息,陶应益发傻眼之余,也彻底糊涂了,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糜竺是勾结曹豹绘制徐州军队驻防图,那么曹豹直接画给他就是了,干嘛还去召集军队?三百士兵就象造反和攻打刺史府,开什么玩笑?”
糊涂归糊涂,曹豹私自调集军队向刺史府冲来,这事也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陶应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赶紧命令许褚做好守卫徐州刺史府的准备,可是给许褚的命令刚刚交代,徐州内卫却又送来了一个新消息——曹豹的军队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后,毫不犹豫的转向了与刺史府完全相反的方向,目前曹豹军队的真正目的地还不能确认!
“曹豹到底搞什么鬼?”岳父克星陶应这次是真的愤怒了,拍着桌子吼道:“子敬,你亲自领一队人去见曹豹,当面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鲁肃匆匆领命而去,陶应又在刺史府里提心吊胆的等了许久,刺史府门外忽然传来了喧哗声,陶应匆匆走到大堂门前查看情况时,却见曹豹领着四名徐州士兵趾高气昂的押着一个俘虏进来,身后还跟着面色平静的糜竺糜别驾和哭笑不得的鲁肃鲁子敬。再仔细一看那被曹豹抓获的俘虏时,陶应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不是别人,正是陶应花了不少力气从吕布军降兵中挑选出来的鱼饵刘禅——还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开花。
“贤婿,给你抓了一个大耳贼的细作!”曹豹得意洋洋的叫道:“大耳贼派这个贼子来策反糜子仲,糜子仲假装答应暂时稳住了他,又暗中告知了我,我马上就带人把他给抓来了!”
说着,曹豹还重重一脚踹在那‘大耳贼细作’的屁股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份白色素绢一亮,更加得意的说道:“人赃并获,这是大耳贼派他带来的书信,我已经下令封锁了彭城四门,贤婿可以马上把这个贼子严刑拷打,审问他有无同党!”
看着岳父得意洋洋的笑脸,专克岳父的陶副主任还真想一拳把这个老丈人的鼻子砸扁!不过没办法,为了不使自己钓鱼执法的丑行败露,陶应也只能是装模作样的下令把‘大耳贼细作’押下去,用尽一切酷刑折磨拷打审问!然后陶应自然又少不得向曹豹千恩万谢,又向糜竺拱手问道:“子仲先生如此深明大义,应万分感激,但应有一事不明,子仲先生既然决心揭发刘备细作,为何不直接来刺史府揭发?偏要去告知陶应的岳丈?”
“如果我不这么做,如何能揭穿你这个小贼的虚伪面目?可惜那个假货嘴硬,不然的话,哼!”糜竺心中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还向陶应双膝跪下,拱手恭敬道:“府君见谅,糜竺之弟糜芳之前犯有重罪,糜竺受罪弟连累,实在无颜再见府君,又怕夜色太深府君已经休息,信使见不到府君误了大事,故而让信使舍近求远去见昔曰同僚曹将军,所幸府君洪福庇佑,未曾误了大事。”
“子仲先生,那就是在责罚应的怠慢之罪了。”陶应赶紧亲自搀起糜竺,假惺惺的说道:“当年家父在曰,就已经说过,令弟之罪是令弟之罪,与子仲先生毫无关联。子仲先生若是想要见应,随时都可以来登门赐教,应一定倒履相迎。”
好话说了一大箩筐,末了,正急着宰肥羊填补州库亏空的陶应还得自掏腰包,摆下宴席款待迷途知返的糜别驾与立下首功的岳父曹豹,还得顺便招待闻讯赶来打听消息的徐州大士族陈珪和徐方等人,赔尽笑脸又无比窝火。而把这些人都款待上了后,陶应又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大厅,在后堂走廊上叫来一个内卫,没好气的吩咐道:“叫曹宏收队,全部回来!真不知道他这个内卫将军怎么当的,肯定是探察不细,露出了破绽!”
内卫领命匆匆而去,陶应则留在走廊上继续窝火,同时分析此事可能导致的后果,觉得这一次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目前罪证还不够确凿的糜竺也很可能会乘机开溜,再次逃离彭城不给自己抓把柄的机会。而如果在没有确凿罪证的情况下对糜竺动手杀肥羊,不仅有可能招来徐州士族豪门的不满,还有可能导致徐州动乱,严重破坏徐州的民间贸易……心中正烦恼时,身旁的卫士忽然低声提醒了一句,陶应再赶紧抬头,见自己请来给曹灵作伴的糜贞妹子穿着月白衣衫,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走廊尽头处,正在刺骨寒风中冷冷的看着自己。陶应犹豫了一下,大步走到了糜贞面前,强做微笑说道:“贞儿,怎么把你也惊动了?没事,是你兄长抓了一个大耳贼的细作献给我,他立了功,我正在赐宴款待于他。”
糜贞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陶应,美目中渐渐有光芒闪烁,忽然,糜贞向陶应双膝跪下,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哥哥下手了,我明白,明白你为什么叫我来陪灵儿了,你不忍心让我看到那一幕。我求你,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我尽心服侍你几次的份上,放我哥哥一条生路,我只有,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也离我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自取灭亡
陶应又回到刺史府大堂时,时间已经是接近二更,但刺史府大堂上的宴会仍然没有结束,陈珪、糜竺、徐方、郑玄、陈群和箫建等徐州士族豪门,或是本人亲至,或是派驻徐州的家族代表到场,一个个青衣白袍,雍容风雅,朗朗话语,或慷慨或轻柔,论典引经,滔滔不绝,闻香饮酒,暗贬时政,简直把陶应的刺史府大堂当做了名士清流的聚会场所。
说实话,陶应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些所谓的风流名士,胸无点墨的陶副主任和这些清流名士也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没办法,在这个士族门阀垄断大部分资源土地的时代,陶应要想坐稳徐州刺史的位置,就非得争取这些门阀豪族的支持不可,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的鄙夷,陶应也只能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何时推行科举打破门阀垄断,一边强作笑颜,摇头晃脑的吟诗念词,满面笑容的回到宴会大堂,言不由衷的与这些士子虚伪客套。
不过还好,之前的几次士子聚会,陶副主任已经拿抄袭的后世诗词把这些少见多怪的风流士子吓得一楞一楞,这次倒没有人再敢在陶应面前卖弄酸诗腐词,所以见陶应进来,众人也只能是赶紧起身行礼,打听陶应何故去了如此之久,陶应则随口鬼扯道:“刚才顺便去见了那个刘备细作一次,亲自审问打听刘备歼贼的下落,不曾想此贼十分强横,浪费了不少时间,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拖宣传得力的福,徐州的豪门巨户对于玄德公几番引狼入室的罪行早已是深恶痛绝,这会听到陶应如此痛恨刘备,倒也没有觉得陶应过于恩将仇报,还没少跟着陶应唾骂玄德公的贼心不死。陶应又转目去看糜竺时,却见糜竺神色如常,还正在与昔曰同僚徐州军队元老曹豹低声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曹豹也正在连连点头,脸上还有一些笑意,陶应心中难免又是一阵窝火,暗骂道:“狗曰的,便宜你了!”
这时,曹豹站了起来,走到陶应面前笑道:“贤婿,有一句话由老夫说虽然不太合适,但这是大好事,于贤婿于徐州都有着无穷益处,所以老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逾越之处,还请贤婿多多海涵。”
“岳父大人有话请直言,小婿洗耳恭听。”当着众多徐州士族门阀的代表,陶应也不敢在曹豹面前摆主公架子,老实自称晚辈。
“刚才子仲求老夫做媒,想把他的妹妹送与贤婿为妾,不知贤婿肯纳否?”曹豹知道自己的女儿与糜贞情同姐妹,糜贞也三天两头到陶府帮助照料怀孕女儿,所以曹豹说话也不忌讳,还又笑道:“除此之外,糜子仲还言道,贤婿若肯纳妹,他愿将一半家产做为嫁妆,连同妹妹一同送与贤婿。”
曹豹此言一出,大堂中自然是一阵搔动,在场的徐州士族门阀个个张口结舌,都对糜竺的出手之大方惊讶不已,糜竺可是徐州排名第一的大富豪,那怕是一半的家产,对已经超过了在场绝大部分徐州巨户的总资产,拱手送出如此巨资,还搭上一个千娇百媚的漂亮妹妹,这样的豪爽,古往今来都是闻所未闻。
“一半的家产当嫁妆?”陶应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暗道:“糜竺搞什么鬼?我派人冒充大耳贼使者骗取他的罪行铁证,连糜贞那个傻丫头都明白我是想对糜家下手了,糜竺侥幸逃过一劫,还不赶紧的逃命离开彭城,竟然还想把妹妹嫁给我做妾,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时,糜竺也已经来到了陶应面前双膝跪下,拱手恭敬说道:“府君,草民之弟狂悖犯上,谋害老府君,自取灭门之罪,老府君与府君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草民一家的牵连之罪,草民感激不尽。今草民斗胆攀龙附凤,诚意献上家妹与一半家产,不求飞黄腾达,只求报答府君父子的活命之恩,万望府君开恩接纳,草民今后也将誓死效忠府君,不敢再有二心,请府君明查。”
说完了这番语带双关的话,糜竺又向陶应连连磕头,甚至还流出了真诚的泪水,而陶应也听出了糜竺的弦外之音,又在心中暗道:“难道说,糜竺也猜出了我是想宰羊割肉,又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干脆主动开口,拿妹妹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