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6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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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敖的骑兵如飓风咆哮扑来,西王府的骑兵在一声令下也冲锋杀了出去,一时之间战场上的喊杀声,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摇晃,让人感觉要变天了,在天地面前渺小的人,也可以在天地间营造这种气势。
双方骑兵碰面,立即大片大片的人仰马翻,翻江倒海,江河怒吼,骏马在挤撞、刀光剑影。
宁雪在等在时机,他在等战斗全面展开,已经候备的步兵可以从两翼包围,可是宁雪太高估了自己骑兵野战的能力,这支所谓训练有素的骑兵与北敖的骑兵相比,逊色不止一筹,两军交战就似两股浪潮相碰,敌人的浪潮却更猛烈,更强大,这样就无法持衡的缠战,在这种情况下,她准备好从两翼突袭包围的步兵却一直无法出动,战场被敌人控制,步兵一旦出击,面对的就是敌人的马刀,瞬间阵型就会被冲溃,又谈何包围呢,这就似筑人堤一样,让洪水收缩在较小的范围内,让后再来包围,茫茫的扩张,却无论如何也包不住的。
看着战场的局势,宁雪眉头紧锁,没有想到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骑兵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与北敖骑兵正面交锋,竟是如此势弱,再继续下去,己方两万人的骑兵大军可就要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全军覆没了,立即下令鸣鼓撤退。
北敖见敌人骑兵撤退,却不肯作罢,铁蹄若旋风,尾随追击,扫过遍血泥,一直追杀到西王府的阵前,面对钢铁组成的大阵中飞来的箭雨,才选择了撤退。
西王府的骑兵第一次与北敖骑兵交战,吃了大亏,所有人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骑兵与敌人相比差的太远了,这七万骑兵在敌人面前说白了就是骑着马的步兵,完全没有骑兵的那种霸道横行天下。
夜色悄悄降临,敌我双方都收兵归营,宁霜坐在帐内,却愁眉苦脸,想不到自己拥有二十万大军,对上妙瀚的十万骑兵却是如此的无力,别说压倒性了,似乎都有点挡不住的感觉,这场决战不好打啊,依照敌人的行军速度,完全可以脱离自己迅速赶往镐京,莫非是害怕行军途中后方被自己突袭,或者害怕到了镐京地区让自己步兵发挥地利优势,与其如此还不如在优势地形解决自己,宁霜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妙瀚选择在这里与自己遭遇交战的理由,妙瀚神鬼莫测,她却实在无法准确的把握住他的心思,也许妙瀚真的想一劳永逸,在这里解决自己,自己选择在不利的地形与妙瀚交战是否不太理智呢,她却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主动权目前还在敌人手里,镐京她必须救,若让妙瀚十万铁骑抵挡镐京,那镇北军士气可就完全崩溃了,当然妙瀚也可以选择不顾一切的奔赴镐京,但是行军总要露营吧,自己尾随追击,难免被自己骚扰突袭,这当中存在有万千种变化,却无法一一估计衡量。
陆机走进帐内,轻声问道:“王妃为何苦恼,是为今日的失利吗?”
宁雪应道:“我没有想到我苦心训练出来的骑兵对上北敖的铁骑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如今看来这场仗将变得十分艰难”陆机道:“王妃认为,经过今日的一战,妙瀚会选择什么样的策略呢?”
宁雪反问道:“陆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机继续道:“是在这里将我军全歼,或者脱离我们的纠缠,迅速抵达镐京,配合玄冥结束镐京战场的战斗,占据镐京城,让整个西北地区的主动权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宁雪思索了一会,沉吟道;“都有可能”陆机笑道:“妙瀚的心思我们就不要多去猜测了,目前可以证实一点的是,在这里与妙瀚交战,我们虽有二十万的兵力,却不占优,应该寻求变化”宁雪道:“如何个变化,说来听听”陆机道:“改变战场,让妙瀚想在此全歼我军的想法破灭,让他想奔赴镐京,迅速结束镐京战场也办不到,他的选择无非这两点。”
宁雪眼睛一亮,却没有出声打断陆机,只听陆机沉吟了一会,让宁雪有了思考的空隙之后才继续道:“今日大战后,敌我双方都是神经紧绷后的身心疲惫,敌人必是安营扎寨,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再战,不如我们突袭敌人大营”宁雪道:“依然妙瀚的谨慎,突袭恐怕效果不明显,一旦敌人有所准备,我们的兵马甚至有可能有去无回”陆机道:“突袭本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主要目的是让步兵主力连夜撤退行军,先一步抵达妙瀚大军进入镐京城唯一的必经路道礼泉县,一者大军到来,可以给玄冥压力,二者将妙瀚大军拒之门外。”
宁雪沉声道:“声东击西,暗度陈仓”陆机点头道:“对,正是此法,我军突袭他的大营,就算他获悉我们连夜撤退行军的消息,也无法抽身应付两面,况且我们是做好准备,他却是仓促之间,依妙瀚的谨慎,必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在行追击。”
宁雪道:“若是要突袭,是否需要大阵势的真刀实枪。”
陆机点了点头,宁雪沉吟不语,表情犹豫作着思考,若是非要如此,他所剩下的五万骑兵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可是他为了对抗北敖的骑兵而培育出来的心血啊,一下子说扔掉就扔掉,如何不心疼,可是不痛不痒的突袭,妙瀚又可以从容应对,连夜撤退行军,一旦被敌人骑兵追杀,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陆机道:“王妃,若不狠心断臂,眼前局势对我军是大大不利啊,反正这支骑兵在北敖骑兵面前不堪一击,还不如不要”过了一会宁雪才做了决定,“好吧,撤退离开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安排,我亲自来准备突袭敌人营地”陆机问道:“王妃,你是否不舍?”
宁雪站了起来,应道:“我当然不舍,既然非要如此,我就将伤亡降到最少”“那好吧”说完这句话,陆机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再多的劝告,今晚突袭凶多吉少,若是王妃狠心最后还能趁着夜色在将士的保护下逃脱,若是爱惜兵士与敌人纠缠太久,恐怕有性命之忧。
夜越来越深,陆机已经让步兵收拾辎重帐篷,一个大军有序的连夜行军,十几万人的大军说动就动,从这一点可见陆机处事能力的过人之处,另外一方面宁雪亲自调集所有的骑兵,准备夜袭敌人营地,一方是朝南快速行军,一方是万马奔腾朝西边的敌人营地奔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远远的传到了北敖的营地,光是这声音,光是这地动山摇,就知道这架势是真刀真枪来攻的,说是偷袭还不如说是明攻,只是动辄几万人的骑兵野战,却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乌漆抹黑,这仗又该怎么来打。
第51节突
北敖士兵即刻起营,骑上战马准备,他们也不着急,在营地前列队,因为今夜有一支骑兵负责巡逻站岗,为了就是防备敌人突袭。一场夜袭却出动五万骑兵,实在有点大动干戈,黑漆漆的夜晚,这仗又该怎么进行,五万人的队伍在黑暗中移动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倒是一场奇怪的战役,从来就没有主帅会选择这样的作战方式。
宁雪却没有打算,五万兵马一窝蜂的涌到敌人的营地乱战一番,敌人营地目标明确,而自己马蹄涌动,黑暗之中敌人却不容易了解自己的兵力部署,她将军队分为三支,正面一万人,而两翼各两万人,在黑暗之中,由于视线不甚开阔,稍有不慎便会发生自我踩踏事件,在兵力的调动已经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需要考究的问题,考验的也是一个将领的指挥和洞察能力。
西王府正面一万人骑兵汹涌上北敖营地杀了过来,由于北敖在营前早就设有一个骑兵负责巡逻,伴随着北敖人的牛角号声,一场双方都发狠的大战拉开了序幕,随着牛角号声的想起,北敖士兵体内的热血开始逐步升温!沸腾了!
一万北敖铁骑犹如一只横向的大刀直接切了过来,北敖铁骑还是那支北敖铁骑,只不过由于是夜晚,视线不甚开阔,生怕发生自我踩踏事件,士兵不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冲锋,那种将敌人完全切碎的气势,他们还需要保持好完整的阵型,对这种大规模的夜战也没有太多的经验,黑暗中,天上微弱的月光不足以让彼此清楚的看清楚对手的动作,所以双方一旦碰面就是一阵乱砍,看谁先倒霉被砍中要害先倒毙,这种情况对于西王府的骑兵反而有优势,正面交锋所在一阵人仰马翻,北敖骑兵为了躲避地上的障碍,不敢贸然冲进,一旦阵型混乱,在这黑暗中就没那么轻易的调整回来,因为这种种的原因,西王府的骑兵竟能与对方僵持缠斗起来,军情传到了中军指挥之处,妙瀚心中有数,敌人既然选择了纠缠死战,只要出动两翼铁骑将其包围,包围的战势问题不大,他担心的是敌人步兵的埋伏,只是目前看来,主场在自己,敌人的步兵想提前做好准备埋伏自己却不太可能,唯一需要提防的是追击中了敌人的伏击。
传令下去,让整装待备的骑兵从两翼出击,穿插到敌人的背后,就是收网的时刻。
号角悠扬,马刀挥动,左右立即吹响了左右进攻的号角,北敖骑兵可是陷入集体的疯狂,黑暗之中,高声呐喊,催动坐骑扑杀过去,而正面交锋,死死纠缠的西王府的骑兵开始露出败向,北敖骑兵步步压进,战局从双方不停的涌上来交战演化为西王府骑兵步步退守,抵抗虽然坚决,但却无法阻挡敌人的前进,一旦溃败撤退,就是敌人追杀的场面,来突袭敌人营地,连营地都没有抵达却反被追杀,岂不可笑,当然宁雪是来大战的,并不是骚扰而已。
在听见敌人两翼传来的呐喊冲杀声,立即传令下去,左右准备。
两翼的北敖骑兵冲近,由于是夜晚奔驰,为了保持阵型,速度并不是很快,战马驰近,迎面却是敌人的一阵弓箭射来,许多战士纷纷坠马,地上马蹄朝天的战马扳倒了一大片的战马,冲锋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即显得阵型大乱,夜晚打仗可不是一件好事,北敖人擅长的弓箭居然会被敌人反过来对付自己,也是因为夜晚,视线不够开阔,射箭不准,无的放矢,不能尽情发挥其精准的弓射能力,所有北敖骑兵选择了直接冲杀,并没有在近身之前先进行一轮弓射,被弓箭射击,北敖骑兵唯有本能的被动的乱箭齐发,至于效果,黑夜之中看不太见,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这种毫不目的的乱射,自然没有精准的瞄准敌人要害有效果了,射到马射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对于以往的一箭毙命都是无关痛痒的,虽然西王府方面的这种乱射对敌人本身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却让敌人冲锋前排一阵混乱,前排一旦受阻,后面的骑兵也就被自己人的阻挡了,已经整个连贯有序的冲锋进攻受滞,而反而来,西王府方面列阵迎敌,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趁着这个机会,西王府的骑兵可以在敌人近身之前,多射出几轮弓箭,一边是不停的拉弓射箭,一边是边奔马前进边拉弓射箭,频率上自然有区别,一边是恶性循环,一边却是良性循环。
北敖骑兵顶着箭雨终于越来越近,许多人高举手中的马刀,欲要将这些可恶的骑兵弓射手斩杀于马下,在他们的了解中,大东国并没有一直骑兵既擅长弓射,又能近身作战,待己方近身,就能砍瓜切菜般的将敌人斩杀。
就在这时,西王府的骑兵却突然从两边移动,就像撕裂纸张一般慢慢的撕裂开一道口子来,看来是早就做好准备,否则在仓促之间如何能够做到。
近身的北敖铁骑见此,第一反应就是朝这些恨的入骨的弓骑兵追了过去,前面由正面冲杀,演变成向左右追击,弓骑兵虽轻,但是后步起动,却也逃不过北敖铁骑只追杀,西王府的弓骑兵在撤离转移,北敖骑兵在后面追杀,战斗慢慢的向两边扩散,只是当弓骑兵加速到了极速,边杀边追的北敖铁骑就没有那么容易将马刀砍在敌人的身上。
从战局看,西王府似乎成溃败逃亡之势,北敖铁骑成扩张追杀之势,只是深夜混战,北敖主将却很难注意到,敌人阵型却没有混乱,就在北敖骑兵以为自己是追杀之势的时候,从正面突然杀出一支手持长枪的重骑兵,就似从分开的潮水中突然杀出一只怪兽来,由于北敖的阵型已经被西王府的弓骑兵牵引朝两边分散扩散,对面这迎面杀来的重骑兵,就是敞开自己的胸口让敌人刺杀过来。
在这数十步便分不清楚敌友的夜晚,阵型中间突然被敌人见缝插针杀了进来,许多士兵都不明白什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长枪插中身体,明明刚才大军已经进行了一番追杀了,怎么敌人凭空就冒出来了呢,西王府的这支重骑兵硬生生的将北敖的骑兵割裂开来,外围的骑兵还顺着前面的马尾前行追击,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内部已经收到攻击,但战斗持续了好一会儿,厮杀声从内部传开时,他们才恍然大悟,第一反应就是立即掉转马头转头杀了过来,因为他们发觉追杀这些装备请便的弓骑兵实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