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5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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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发出令人心醉的温柔,遥望易寒刚刚经过的痕迹,微风吹来,乱了她一头秀发,伸手轻理发丝,露出白玉无暇的皓腕,衣裾微动,似湖水泛起涟漪。——————————————————————————————————————————几日之后,后勤的粮草终于送来,这预示着大军将继续自己的征途,拿下延州将是下一个目标,易寒整顿兵马,大军准备进攻延州,同时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送苏洛回到京城,他不能让苏洛一个弱女子跟随自己征战,一者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其次她一个女子留在军中也多有不便。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自己却不能让她在偏僻山区一个人受苦了,她为别人做的够多了,这一次就算让她为自己吧,易寒可以要求她这么做,你可以为陌生人尽心尽力,为何就不能为你的亲人呢。
她想把苏洛交给玄观,玄观是唯一他可以放心托付的人,玄观不会对自己耍任何心机,而且宽怀大度的她也不会对苏洛有任何的敌视,玄观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帮助苏洛调查清楚与自己的关系。
易寒走进苏洛居住的帐内,苏洛明白易寒来的目的,她显得那么不高兴,不情愿,完全对他漠视。
易寒心中莞尔,苏洛越来越不像姐姐了,却有点像小女子了,这个变化让他很开心,他不想一辈子面对苏洛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她的举动不算是耍小性子,说是无声的反抗更适当一点。
易寒笑道:“苏洛,军中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沉闷”苏洛没有出声,易寒又说了几句逗俏话,故意引她开口说话,若是往日苏洛定会噗哧一笑,或者嗔怪几句,只是这一次,她却不作任何回应,她的安静充满了高傲而又坚定的力量,她的双眸澄澈,脸上有着一贯的清冷淡然,如同仙女一般高贵不可侵犯。
易寒对苏洛的这副神态表情自然不会感到陌生,以往她若是对自己的行为不满意,就会用上这种冷暴力,让易寒不得不屈服,只是这一次易寒却没有屈就,他说道:“苏洛,我们早就说好的”苏洛想漠视易寒所有的言语举动,只是他这一句正正经经的话,就让她抵挡不了他的侵袭,对于变得霸道的易寒,她内心隐秘的惶恐起来,而预感即将分离这无法改变的结果让她感受到深切的悲伤。
苏洛轻声反抗道:“我一直没有答应你”易寒道:“苏洛,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答应我一次”他走到苏洛的身边,对于她脸上透露出来高贵不可侵犯的神情视目无睹,抚摸她的秀发,拂去发丝之上的尘埃,在军中根本无法似平时一样保持干净,没几天,她干净秀丽的头发又变脏了,易寒了解苏洛性。爱整洁,所以才有此一举。
易寒拂去她发丝上的尘埃,轻柔的手指似在撩动她的心弦,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就被易寒这样情意绵绵的拨弄过,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她的心为之暗暗窃喜,她喜欢易寒,她觉得自己就像喜欢孩子一样喜欢易寒,只是作为师长却不能过分表现出来,夜深人静之时,思念化作午夜的风掠过她的心头,掠过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微笑,掠过她容光焕发的脸容,这是爱,毫无情感经验的苏洛却毫无所觉,以至到了今日,情流汇成大海充盈内心,去覆水难收。
苏洛从来没有怨过易寒,可是这一次她却似个普通的女子怨恨起易寒来,怨他小小年纪便来撩拨自己,怨他无声无息的深驻自己的心中此刻易寒越是温柔,越是情意绵绵,她就越怨,就是这样,他又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自己,她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苏洛愤慨而忧伤,她无奈,无力,倦怠,默然。
易寒感觉苏洛没有任何神采,明知故问,“苏洛,你怎么了”苏洛轻轻看了他一眼,“若是我的性子泼辣一点,那容你这般欺负。”
易寒笑道:“世上泼辣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就是有少许端庄温婉的也是碍于礼法而收心敛性,又有几个似你这样表里如一的,你这性子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乘也!”
苏洛问道:“那你为何屡次冒犯欺凌于我?”
易寒感慨道:“姐姐啊,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用放。荡不羁四个字来形容我,都是美赞,便就是你才能让我有几分收敛,至于欺凌又从何说起,说白了,是亲近、撩拨、挑逗、勾搭”苏洛冷笑,“原来你早就是狼子野心”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任何脾性的人,易寒这些话激怒了她,而让她的言语有了几分犀利。
易寒忙道:“苏洛,我们不说这些了,大军明日就要发出,今日我派人送你回京”苏洛转身背对着他,说道:“在京城我无亲无故,你要走就走,何须给我安排”她不说想留在易寒身边照顾他,却用这一番话反抗。
易寒苦笑,苏洛这一通话好厉害,她若与自己计真,自己的耍赖把戏可在她面前毫无效果,立即柔声道:“姐姐,并非想将你一人撇弃,只是此次征战,凶险难料,你若留在我的身边会让我分神的,姐姐,你知道你在我心中占据多重要的位置吗?甚至远远超越我的性命”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易寒动听的甜言蜜语,不管真假,苏洛知道自己无法抵挡,因为她的心已经暖洋洋的了,叹息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事事执着了呢,她不是应该淡然面对一切的吗?
易寒问道:“为何叹息,我说的有错吗?若是有错,你尽管指出来”苏洛转身欲言,却被易寒抵的哑口无言,嗔恼道:“你别欺人太甚”易寒哈哈大笑,“难得你沉不住气”苏洛是沉不住气了,本来她就是温顺有教养,对人以诚相待并不设防,当初因为与易寒的姐弟关系而控制内心的情感,这让她在面对易寒的时候还能占据些上风,可是如今表露心迹,面对诡诈,擅长耍心机的易寒,岂是对手,斥道:“看你什么模样”这样轻淡淡的嗔怪,如何能对易寒有半分威慑力。
易寒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苏洛转过身收拾东西,她打算现在就立即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去留跟易寒没有什么关系,此刻苏洛的举动看起来不似往日那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可是人毕竟是人,而人性又是复杂的,何况她的心沾了一个情字,有些喜怒,阴晴不定也是可以理解的,更突显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若是永远保持平和的心态,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易寒走到苏洛的身后,毫无征兆的伸出手将苏洛抱住,苏洛心里有气,不情愿的挣扎。
易寒很满足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以前都是苏洛主导着,而他只能被牵着鼻子走,现在他终于翻身做主人了,苏洛挣扎的越厉害,他就抱的越紧。
苏洛固执的挣扎着,直到费尽气力,变了脸色,斥道:“你越来越放肆了”她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来震慑易寒老实一点,却不知道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易寒将脸贴在苏洛的耳鬓厮磨,轻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性子就是这样的”苏洛一脸清冷,喝道:“还不快松手”易寒非但不松手,反而将苏洛横抱了起来,不理睬她的惊呵,转起圈来,苏洛急的忙喊道:“小寒,你不要玩闹了,快把我放下来”易寒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手,这会苏洛已经被易寒晃的脸儿红扑扑的,额头渗出几滴惊汗,那里还有刚才的清冷。
易寒一脸笑意的看着苏洛,苏洛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嫣然笑了起来,心里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来了,轻声道:“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原来她早就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刚才却为何要做出那般姿态来,也许心里纠结。
易寒从怀中透出一封书信来,说道:“这份信交给李玄观,她会帮你调查我们之间关系的来龙去脉”苏洛看着信封之上,李玄观亲启五个楷字,又看了看易寒,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李玄观是什么人,苏洛自然心里清楚,她的才学品性,自己的金陵也有耳闻,李玄观是一个冷漠到对世事丝毫不敢兴趣的奇女子,会热情到去理别人的闲事吗?自然不会,而易寒说这些话的时候又似没有把李玄观当做外人看待,信还没有交到李玄观的手中就笃信,李玄观会愿意帮忙,有此可见李玄观和易寒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想到这里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易寒。
易寒好奇的看着苏洛,问道:“苏洛,你笑什么”她的笑容隐含某些涵义,只是易寒却猜不透。
苏洛道:“还记得当日在无相寺吗?”
易寒回忆着,说道:“嗯,那日你与玄观对弈一盘,也算见过面”一语之后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谁输谁赢呢?”
苏洛道:“输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李玄观从神女沦落至凡女”易寒疑惑道:“此话何解?”
苏洛道:“她内心壁垒层层,任何人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我只是让她心神俱疲,无力设防。”
易寒疑惑道:“苏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又与你何干?”
苏洛淡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够趁虚而入”易寒听着苏洛的这句话,回忆起那晚玄观的表现,她是那么的多愁善感,悲戚连绵,与自己初见她时,那番宁静平和毫无破绽的神态天差地别,也许真的如苏洛所说,那天晚上她真的是心神俱疲,无力设防,回归人最真实的本性。惊讶道:“苏洛,你竟是在帮我追求李玄观”苏洛浅浅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呢?”
易寒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你怎么舍得将你最爱的男子拱手让给别人。”
易寒这么直接火辣的问题让苏洛顿时脸火辣辣的红了起来,偏偏易寒说的又是实情,无法反驳,却道:“小寒,你总是要找个女子与你厮守终身,我是不敢奢望与你”易寒自然知道苏洛要说什么,是啊,她若是知道这层关系,又怎么会敢有这种念头,她一举一动遵从礼法,两人能走到今日这种地步,她不知道勇敢的冲破伦理道德的约束多少次,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想到这里,易寒将苏洛紧搂在怀中,深情道:“我的姐姐,你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女子”
第18节攻心胜于攻城
苏洛离开军营,听从易寒的安排返回京城,为了确保苏洛的安全,避免遇到北敖和安卑的军队,易寒派了一支百人的队伍保护苏洛,选择了一条较为稳妥的道路,穿过黄河,沿着黄河南岸朝东行,远远的离开敌我双方的灰色地带。
在返京之前,苏洛还是回了白河县一趟,她知道自己要永远离开那个小山村了,她要去向所有人道别,经过了这些事情后,她明白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想这里的人过得好,国泰民安才是最有效最直接的。
无后顾之忧,加上这些日子也算是给频频征战的士兵一个修养的机会,如今的麒麟大军养精蓄锐,再无疲态,众将对于攻下延州更是胸有成竹,大军缓缓朝延州进发。
镇守延州的主将,是北敖将领脱伯列,他也是一位在战场上的老油条,有着从血里打滚出来的真本事,战场指挥能力不弱,算是北敖的一名骁将,只是他一辈子都是攻城野战,那里守过城啊,若是面对一般的军队,他自然守的来,可是来攻城的是大东国最厉害的军队,考验的就是守城的真本事了,他心里有数,这延州城迟早是要破的,主将尚且如此,下面的士兵又会怎么想,易寒还未攻城,延州北敖守军已经势弱丧失信心,这城那里还守的住。
脱伯列前些日子也获得一些情报,就是麒麟大军遭遇到无粮可食的困难,而不得不在富县驻扎,暂缓进攻的步伐,本来这是他一个主动出击的好机会,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是他实在太忌讳大漠黑骑了,一旦突击不成,被大漠黑骑缠上,可就是有去无回了,到时候这延州成也就不攻自破,此举太过凶险,他保守的选择按兵不动,现在他却后悔了,北敖士兵本来就不擅守城,与其如此还不如趁麒麟大军势弱,发挥自己军队野战能力强悍的优势,只可惜现在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此刻,脱伯列感觉自己有点坐以待毙的意思,这麒麟真是一颗烫手的芋头,谁遇到了谁就头疼。
就在这时,妙瀚来信告之脱伯列,延州乃是大城,可借助坚甲利兵,深沟高垒,竭力抵挡麒麟大军,若能坚守三个月,必有转机,到时候全歼麒麟大军,他可就是奇功一件了,妙瀚用兵向来神机莫测,这封及时到来的信,让脱伯列坚定了守城的信心,他立即告之守城将士,大元帅来信说,若能坚守三个月,必有转机。
妙瀚是什么人物,他在士兵心中是神的象征,却让惶惶不安的延州守兵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句话固守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待援,人最怕没有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发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