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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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在库房里找。特别是靴子,刘羲原本的靴子是非要大洗不可,不然那味道哪行!
“猗涟……”刘羲叫了,其实,刘羲不叫她也要过来。
一见阿奴,猗涟松了口气,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因为她么?” 猗涟问。刘羲道:“还能什么事,这小丫头说话也说得不清不楚。说什么刘熊让她睡到我的房里,这都怎么回事?我不认识她呀,还是说,刘熊自作主张?”
猗涟笑了,道:“还不是你的错,你忘了,你临走的时候,让刘熊去了一趟栎阳,刘熊不是去见公孙长史了么,那位长史可是有趣的紧呢,把这个小姑娘给你送来了,刘熊回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来问我,她既是公孙长史送给你的,我就安排她住在这里,她太小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专门侍候你,这不也是好么?你不要别人伺候,一天到晚只是逗你的熊和老虎玩,身边也是要有人才行,看你,一天到晚头发乱散着,有人在,可不是方便么!”
刘羲没理会别的,只问:“这么说来,刘熊送她到这里之前,是经过你的吩咐?”
猗涟轻轻一笑,道:“不是有我的同意,你觉得刘熊有胆子让她进来?”
不是刘熊就好,想来,刘熊也是没有那个胆子!想到这里,刘羲缓了口气,他本想在自己的房里睡上一觉,但这时也是气了,心致没了,当下对猗涟道:“得了,先让她在这儿吧,你房呢,我们走……”
两人回到了猗涟的居房。在窗口,一只红黑相间的商代风格的陶瓶立着,上面插放着几枝鲜花,现在正好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这束花让这个房间幽香徐徐。
刘羲在花上嗅着,猗涟道:“那是王良采选的花,泡在水里,一次可用上三天呢。”
刘羲微怒道:“真是胡来,这些花是用来采蜜的,家里放上一束花是好,但是今天你放一枝,明天她放一朵,那花都这样浪费光了,我们还怎么产蜂蜜?”
猗涟一听就知道刘羲是在发小脾气,要知道,这花才多少,就算是浪费,又能有多少?刘羲这纯就是发火。不过想也是正常,对于一个累的人,哪有好脾气。忙上前拉着刘羲的手臂道:“好了,我再也不搞这些花了,好不好?”
刘羲哼了一声,跳上猗涟的榻铺,在身边一拍。猗涟心里好笑,这刘羲,还有小孩气的一面,她也不多说,当下除了软布履,上了榻,还没有落实,就给刘羲一把抱在怀里。科学证明,睡觉的时候,怀里抱着个东西,会睡得更香一点。
但,这注定是一个不能安心的晚上。
一个女孩敲了门,然后进来。她本来是要进刘羲的房间,但刘羲的房里没有人,所以她就转到了这里,猗涟是个精明人,她为了学月勾搞亲民形象,所以对下人和气,是以,这个女孩也不怕的就这么进来,本来,她当是要在门口处等着,可由于石娘不在,她就这么进来了。
刘羲和猗涟大眼瞪小眼,就见这女孩平平静静的跪下,把一口刀双手捧过头顶,道:“阿父让我把刀献来……”
这一句话让刘羲的不满立时消失。长弧刀刻好名字了?刘羲飞前举步,到了女孩的身前,一把将长弧刀抄在手里。这口优雅的刀给刘羲一种平衡的感觉,这正是刀剑兵器一定要具有的因素,好的刀剑一入手,那手感就不一样,这种手感就出于平衡!首先,刀柄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重了,刀身就会发飘,轻了,刀身就会过重!而且,刀叶也要直,不能弯。种种一切合在一起,才铸就了这刀的平衡与完美。
这把刀没有加护锷,但更显出了一种锋芒毕露的气息。
轻轻一声,在鞘口的包金与刀身发出了磨擦,这是一种吟响,美好动听。
刀锋也露了出来,在发暗的刀锋上,是明泓泓的刀身,这道明泓更显得刀锋的冷峻!
在刀柄上,的确是刻了字!——“不输干将!”这就是这把刀的名字!刘羲万万想不到纪老实这个看上去老实无比的人竟然会是这么逗笑,当下不由道:“他给这刀起名‘不输干将’,是不是还有一把‘胜过莫邪’?”女孩脸色变了。刘羲没有放过这一点:“纪老实打了两把刀?”楚王当年要干将打剑,干将打了两口,一口雄剑,给了楚王,但还有一口雌剑,他留给了妻子,楚王杀了干将后,妻子莫邪带着这剑走了,后来生了个儿子眉间尺,提着莫邪,在一位异人的帮助下,找楚王报了仇。三颗人头落地,引出了楚国三王墓的传说故事。
纪老实打了如此好的一把刀,相对的,他自己闷下了一口刀,也是常情。当然,这种事不是常常发生的,只有少数时候,匠师打了绝世名器后,给自己留做记念的。要知道,匠师地位低下,他们打了兵器,却与他们无关,可那偏偏又是他们的骄傲作品,那么,有能力的时候,闷下一件次品,也是正常,也就是把多出的剑胚利用一下,打一把影刀。在浪客剑心里,打刀的刀匠就是从了这个中国的古法,打出好的得意作品之后,还会多打一把给自己做记念!这个法子,从干将时代,就开始了。女孩脸上变色,就是因为怕刘羲因为这事怪罪!不过她错了,刘羲不是会在这种事上在意的人,他只是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怪他的,还和我玩这种心眼。”
也许是刘羲的和气,也许是之前刘羲许下的重利,女孩也是松了口气,道:“不是‘胜过莫邪’,是‘次于莫邪’。”纪老实打了两把刀,干将剑和莫邪剑是用同一块剑胚打的,而纪老实的刀是用两种胚,所以他自得给刘羲的刀“不输干将,”但也承认另一把刀“次于莫邪”。
第一百六十一章:刘羲的软弱
纪老实学问有限,一般来说,匠师打出了兵器,但他们并不是说可以给自己的兵器取名字的,那种事是要有学问的雅人来取名的,以纪老实没有多少文化的水平,能起“不输干将”和“次于莫邪”这两个名儿已经可以说是不容易了。这也是刘羲给他机会,不然他哪有这机会!
刘羲把玩了一会手中的长弧刀。这是已经可以确定了的东骑风格。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貌不出众,但一拔出刀来,立时光华夺目,这才是刘羲的做人风格,要内秀,不要外华。有钱是闷声发财,不要暴发露白!
对刀的满意,让刘羲精神再起:“回去告诉你阿父,那把刀算是我给他的了,不要这样藏藏的,我真要追究,他藏个屁……算我赐给他的了!这样也好不会给人日后翻案!”
纪老实的女儿也许不是很有学问,但的确是一个七巧玲珑心的女孩,立时磕头道:“谢主人……”说着话,她低着头,就要出去。
“等等……”刘羲轻轻说。这话让纪老实的女儿吓了一跳,女孩不大,十岁不到,在她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一位贵族老爷要拿她**。身为一个匠户的女儿,她没有一点拒绝的权利,这一点就连她的阿父纪老实也是不敢多事,只能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那是奴隶的本分,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万幸的是,当时的纪老实的女儿太小了,那位贵族老爷几次三番,都不能让自己的老二进入到女孩的BB里面去,最后不得以放过了,因为如果使蛮,不是不可以,但对女孩来说可能会死掉,那样就不好了,当时的老爷是想过一段时间,让女孩大了再**,所以纪老实的女儿才躲过了那一劫。
不过,在那之后,纪老实的女儿不用人教,她总是把自己的脸给涂上黑灰。这一点也没有引人注目,一个铁匠的女儿,自然是这个样子,也是如此,让女孩一直的躲过去了。最后,女孩和她的父母一家子一起给送到了刘羲的手上。
可纵是如此,童年的阴影太重了,所以女孩一直是黑灰涂面。但这时刘羲发话,又让女孩紧张起来。她本欲离去的身子顿住,回跪下来,头低低的。
果然,刘羲伸出了手,他的手托起了女孩的下巴,女孩咬着牙,没有叫出来,她的眼里有了点湿,虽然小,但这个女孩有点早熟。
“你叫什么来着?”刘羲问。女孩回答了:“我叫纪丫儿……”女孩有姓,但她没有名,一个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比如纪老实,他有自己的姓,但没有名。姓是脸,名是面。纪氏是越国人,但越国……自纪老实一家入楚后,成了楚人的家奴,就再也不配有名字了,有个姓就不错了。所以纪老实给人叫老实,这是外号,不是名字。连父亲都没有,纪丫儿也没有,能有的,只是一个小名儿,一个给人叫的简称。
丫儿,很多女孩一般都是叫这个名。很多普通百姓的家里,女孩的名字还是用桃李什么的代替呢。想要一个好名儿,谈和容易!
“以后把脸要洗干净了……”刘羲说,这话更是让纪丫儿心里发沉,一瞬间,女孩有了想死的念头,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给那个贵族老爷强行刺入时,那分身裂心的痛楚。
“你叫丫儿,这名字太难听了,你以后叫嫣然,纪嫣然,这个名字可算是好听了……”
赐名?女孩可是知道这有多贵重,一念至此,女孩不由抬起了头。如果说给赐了名,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将来不再是奴隶的身份,奴隶主如果给奴隶抬籍,那赐名是最大的表现,因为只有人才要名字,奴隶是不要名字的。而现在,刘羲赐下的这个名字,从哪儿说,都是太漂亮了。嫣然,这个名字起起来对刘羲太容易了,这要感谢黄易,但对原本的铁匠女儿纪丫儿来说,不啻于是护身符。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名,一般来说,女孩的身份就会高,至少不会给什么人胡乱的强奸了,又或是给随便的指婚。如果是一般的普通女孩,那也就算了,但纪丫儿……纪嫣然却是知道,这有多么的珍贵!
这个珍贵足以值得她献上自己的身体!
而在这时,刘羲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的阿父,你以后就叫纪嫣然了,这是我给你的名字,你以后可以叫我义父,下去吧……”
纪嫣然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刘羲是收她做义女。古时候,义女是一种干亲关系,也是一种保护关系,收某某做义女,不是关心爱护,而是保护。也就是说,从现在起,纪嫣然就受刘羲的保护了,没有刘羲的同意,哪怕是纪老实,都无法左右女儿。换句话说,这一句话,就给纪嫣然自己找一个大靠山。不论刘羲的心理如何,但至少在这一刻,纪嫣然是给征服了,她从心理感谢刘羲,不,是感激,无比的感激!
“谢谢主人……”女孩叫着,给刘羲磕头。刘羲脚向前一伸,用脚背挡住了女孩的磕头:“你叫我什么?” 纪嫣然顿住,缓了一下道:“义父……”
刘羲笑道:“这才对,起来吧,别忘了,回头把脸洗了……下去吧……”
纪嫣然“嗯”了一声,再弯着腰鞠了一躬,然后小跑出去。
刘羲把赏着手中的“不输干将”,对这兵器,真是爱不释手。猗涟从后面起身,道:“你太厚爱她了,想赏她,叫刘熊支她一个刀就是了,何必给她赐名,又收她做义女,你看上她了?”不得不说猗涟的小心谨慎,所谓防微杜渐也不过于如此了。虽然她看得不真切,但也感觉出纪嫣然身上的灵气,这个女孩长大了也许真能出落成一个大美人。猗涟最紧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虽然自己现在随着刘羲,她更相信刘羲一定能发达起来,如果现在不小心,给刘羲日后大把大把的往家里领小姑娘,谁受得了。
不过猗涟同样知道刘羲是一个自主心强的人,对于这些事,她不能一下子表现出自己的意思,这会让刘羲不满,失了刘羲的欢心,那真是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她学着旁敲侧击。
“胡说什么……”刘羲随意的说道:“我只是福临心至,你说一个挺好的小丫头叫什么丫儿的不难听么?给改一下名怎么了?在这里,秦民也好,部民也罢,包括这里的奴隶,谁不都是在我的手心里捏着,不要说我给她一个名儿,就算她真是我的女儿,也一样要在我的手心里打转!”
说到这里,刘羲松了口气,道:“但那女孩太小心了,聪明的过分了,所以我才要收收她的心,一个部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我不旦要强有力的战士,也要会治炼的巧匠!那个小丫头虽然不大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铁匠,但她够聪明,铁匠么,很正常,我不差她一个,但我要一个能听我的话,聪明的,能给我实心办事的人去管理这些铁匠!她现在小,但得了我的义女身分,加以时日,管理我的兵工厂,也未可知……”他对猗涟道:“你可以管理我的钱财,那个丫头为什么不能替我管理铁匠!在这方面,女孩子的心细,会方便一点!”
猗涟皱眉道:“这样说来,你打算以后让那女孩当官?”
刘羲道:“不行么?自夏商周都有女官,我这里为什么不可以没有?”
夏也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