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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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新武器,未见得吧。”张弘范不屑说道:“宋人向来有用火药作战的习惯,只不过那人将火药集中起来而已。”
“即使是宋军用新武器攻破诸堡垒,但仲美可否知道史天泽部有多少士兵?”
张弘正沉思了片刻,才道:“丞相与阿术主帅主持襄樊军务,除鹿门山大营外,丞相军中应有士卒五万左右,大哥意思是?”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张弘范怒道:“五万将士,竟然被三千士兵突出重围?堡垒被克一天一夜竟然不能完全收复?仲美还认为是宋军新武器吗?”
“这个,或许丞相另有苦衷也未必?”张弘正争辩道:“即使是丞相的阴谋,但也用不着杀了那几个小将?”
“杀了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这件事你就按照九哥的去办,”张弘范缓缓说道,明显是转移话题:“我们张家、史家,董家乃蒙古三大汉族武装势力。”
张弘正点点头,接过话,道:“董家虽亦称三大家族,其实名不副实也。”
“正是,”张弘范接过话,道:“我张家在地方上显赫,他史家自然在朝中称王,父亲大人乃地方世侯,任荣禄大夫,河北东西路都元帅,昭毅大将军。父亲去世后更是被大汗晋封蔡国公,父亲大人可谓是达到了地方官员之极致,后来八哥继承父亲爵位,任顺天路管民总管、行军万户,我又得大汗恩宠,任益都、淄莱等路行军万户,你几个大哥也不是孬种,可以说我们张家现在最得圣恩。”
原来在金元之际,蒙古在其占领的地区,除了派达鲁花赤进行政治监督,派探马赤军进行军事控制外,在很大程度上也依靠当地汉人地主武装的头目来维持其统治。这些头目,当时称之为“世侯”。
他们集军、民、财权于一身,称霸一方。在权力继承上父子相袭,兄终弟及。
“史家之事,你自然也清楚得很,”张弘范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张弘正,继续说道:“他们史家自先祖史伦始,因其修房子得到地藏黄金,从此富极一方。史伦的儿子史成珪,亦倜傥有父亲气度,乐善好施。遇大灾年,和父亲一样,将家所存粮食,全部周济贫困百姓。”
“史成珪长子史秉直,年轻时读书尚气概,自幼有成人度,仪状魁伟,义气不群,读书略通大意,不喜为词章学。孝亲友弟,为族属、乡人皆指以教子弟。可以说史家自先祖史论起便已声誉盛隆。”
“后来木华黎将军进至河北时,史秉直即率数千人迎降。木华黎令史秉直仍统率其族众,并以其子史天倪为万户。史秉直从本华黎政金北京大定府,因功授行尚书六部事。”
“待得到了他哥哥史天倪荐为万户,授为马步军都统,管统十四万户,官至兵马都元帅。但后来金将武仙所杀。”
“但史天泽接替其兄史天倪都元帅职后,不久率军击败金将武仙,俘杀抗蒙红袄军将领彭义斌,攻克赵州、真定等地,授为五路万户。史家才算是正宗发迹,史家又有侄儿史揖为真定路兵马都总管,侄儿史权为唐、邓万户,又有侄儿史枢为新军万户,可以说这几年,史家已经在朝廷上把触角伸到了地方。”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史天泽所愿,”张弘范颇有滋味说道:“今年六月,那人强袭工场,毁掉攻城锐器,并且把史家最有前途的史云杀掉,大汗虽然下旨不做追究,但七月却任命从大哥为尚书六部事。”
“你要知道,史天泽之父也正是因为尚书六部事之后,史家才真正在朝中立下地位。”
“大哥意思是说,大汗为了平衡张家与史家,有意打压史家?”张弘正问道。
“你看得太肤浅了。”张弘范摇头,道:“你看史天泽多大了?”
“七旬?”张弘正问道。
“人生七十古来稀,”张弘范叹息:“史揖为人残暴,史权为人谨慎胆小,史枢新任新军万户,军中信誉不高,史天泽几个儿子,除了死去的小儿子史云外,其他都是平庸之辈。”
“万一史天泽死后,你认为最有利的是谁?”
“难道是我们张家?”张弘正脸色有点苍白。
“或许是,或许不是,”张弘范摇头,道:“但都绝对不会再是他史家。”
“就算如此,丞相又何必对我张家不利?”张弘正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哥。
“我们张家,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对手而已,恐怕,史天泽心里,不止这么一个对方,他要保史家富贵荣华,他就要把对手打压得比他史家更加弱小。”
“史天泽这样,大汗能放过他吗?”张弘正有点生气。
“这难道不正是大汗所想吗?”张弘范若有所思,道:“汉族三大家族,实力这几年又见涨了,汉人家族世候相互争斗,却正是大汗心中所愿而已。”
第一卷襄樊第一百三十五章襄樊风云(15)
还有一章,努力修改中。房子已经搬好,但还没整理。还有得忙。蝶兰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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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修补完整的古城堡,刘整若有所思,那个被宋军轰天雷炸出来的缺口非常显眼,有点讽刺,仿佛睁开巨大的嘴巴,在嘲弄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元朝,一夜之间被宋军连破六堡,说出来也算得了大元朝史无前例的败绩了,这次得好好看一下史天泽老头子怎样应对大汗的责问。
但从襄樊各个战场传来的消息,刘整却知道这并不是宋军的轰天雷,这是宋军运用了一种新的武器,这种武器具有巨大的响声和爆破力,巨大的响声可以使得战马受惊,而巨大的爆破力,可以使得坚固的城墙变得更加容易被攻破。
汉人,向来是一个聪明的民族,他们充满了创造力,充满了想象力,他们充满了浪漫的情怀,汉人在世界上能生存这么久,很大程度上在于他们懂得反思,在于他们愿意与别人摒弃偏见共存与世上,一笑泯恩仇。但对其它民族的野心及恶意,他们又绝对要战斗到底,永远不会屈服!
刘整捋了捋胡子,从宋理宗景定二年起,自己就再也不是宋人,再也不是汉人,在大元朝待得时间长了,他早已把自己变成了狼,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其他的狼吃掉,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国度,并不是如大宋一样。自己年轻时曾以18骑袭破金国信阳,军中呼为“赛(李)存孝”,然而,此时此刻自己年纪已大,不再当年之勇,特别是这几年,自己越是得到大汗的重用,就越是担心,能够平平安安度过这几年余生,并为自己的后人留下点余荫,恐怕是自己现在所追求的吧。
“父亲大人,刺那大人已经开始进攻古城堡。”刘整的儿子,刘家的六郎刘垓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知道他心中若有所思,低声道。
刘整点点头,道:“走,去看一下,宋军是否能守住古城堡。”
古城堡内,韩拨先看着如潮水般的蒙古兵,脸色发青,虽然对蒙古军的反攻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前赴后继的蒙古兵,自己还是新楸了一下。
古城堡虽小,但自己却只有三百兵力,然而,大人却要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锋利的大刀,是有的,多余的弩箭,却是没有多少。
为了突击樊城外六堡,樊城内所有的武备,都已经消耗一清,再没有多余的补充,恐怕鞑子此时进攻樊城,樊城就只能赤手空拳对敌了。
“大人,鞑子开始攻城了。”副指挥使宋杨脸色不是很好,宋杨跟从韩拨先的时间很长,两人相伴的时间比对方的妻儿还要多。
鞑子攻击城堡的方式非常粗暴,非常简单,但却非常有效,大量的云梯,密密麻麻的把古城堡围城一圈,强劲有力的弓箭,把整个古城堡笼罩的箭雨的密云中。
韩拨先看着外三层,内三层把古城堡围成一团的蒙古兵,心里没有慌张,却又有几分愉悦,鞑子之所以如此拼命攻城,无非是大人的计划已经打痛了鞑子,伤了鞑子的骨头。
也就是说,自己的坚持已经获得了胜利,韩拨先是军中勇将,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但若是自己的性命能换来樊城的安定,至死不渝。
“火油还有吗?”韩拨先看了一眼宋杨,此时的韩拨先,沙哑的嗓子像是从来没有被水滋润,干渴得仿佛冒出火来。
烈日,高挂在头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放在身边,而自己却要装着很开心去享用。
宋杨摇头,道:“火油没有,但土罐子还有两个。”
蒙古围困襄樊五年多,母猪也变貂蝉。即使再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樊城,没有得到外援的前提,哪里能存得住火油?张贵把火油大规模运用到战场,牛富虽然第一时间征集了樊城的火油,但所剩无几都已经给牛富带走了。
反倒是土罐子还有不少,大宋偏安南方后,对火器更加重视,铁火球、火枪类火器已有较大的杀伤和破坏作用。但不足的是这两类火器除少数可以用手投外,主要是用弓、弩、球等冷兵器来发射和投掷,例如飞火枪就是把喷火筒和矛枪结合在一起使用。
但张贵却完全抛弃了这种华而不实的做法,收集火药,经过提纯加工后制作成威力巨大的轰天雷——土罐子,也只有这种经过细加工的火药,才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
“看来鞑子非要取咱们的命,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了。”韩拨先盯着宋杨,道:“待会,老子带一个都的兵力吸引鞑子,你用土罐子炸开北面的城墙,然后带领剩余的士卒突围,能跑多少就是多少,也算是为咱们这个指挥留下点种子,也好为牛大人留下些苗子。”
“大人,”宋杨摇头,道:“别看老宋看扁了,你老韩能做的事,我老宋也不落后,再说老韩你是指挥使,凭什么好事都要给你赚光了呢?”
“这次说什么也要给我老宋露露面。”宋杨没心没肝笑了笑,憨笑。
“怎么了,”韩拨先板起脸,道:“老子还是指挥使呢?这么快就敢不听令了?”
宋杨瞪起眼,道:“老子就是不从,你想让老子偷生怕死,自己名留青史,想得倒美。”
“你看一下,看一下这三百弟兄,谁愿意抛弃弟兄离开,谁愿意忍心看着弟兄们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这样,还不如生不如死!”宋杨大声道:“老子也不怕死。”
“大人,杀吧,我们都不怕死。”围在韩拨先身边的侍卫,齐声大喊,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就算是死,也愿意去死。
韩拨先转头,揉了揉眼睛,怒吼:“奶奶的,死就死,一起上。”
“噌”的一声,侍卫整齐的拔出腰间的大刀,齐声怒吼:“杀!”
韩拨先向来勇猛著称军中,身边侍卫自然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韩拨先使得一把好刀法,从军中选出十余人,教给他们刀法,共同进退,杀敌不少。
鞑子的动作很快,虽有石头和滚木,但愤怒的鞑子显然不把生死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只有不停的杀戮,才是他们生下去的追求,也是他们死后的渴望。
“杀。”韩拨先领头一步,身后跟着整齐的侍卫,整齐的呐喊,整齐的步伐,整齐的刀法,此刻,韩拨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噗嗤”,锋利的大刀毫不犹疑划破对方的喉咙,血挤成一条线喷涌而出,来自大人珍藏了数十年的家传宝刀,可是使最小的力气,杀死最多的敌人。
“杀”,刺那突然怒吼,仿佛能够给自己增添勇气,顺着这口气来了一个向后翻,从云梯后侧翻上了城墙,迎面就是一刀,马刀力道很大,竟然把对面的宋军砍了一个对半开,血飞溅一片迷糊了眼睛,宋兵体内的各种零件零散的落在地上,让刺那不由想起屠宰牲畜时的情景。
刺那的心有一把火,这把火从七月份一直燃烧到现在,无论他杀再多的宋兵,这把火却越烧越旺,想起曾经遭受过的耻辱,刺那就像被刀不停的割断血脉,让他不能呼吸。
“杀”,刺那侧身,躲过宋兵刺过来的长矛,右手胳膊用力一夹,竟然把对面宋兵的长矛夹住,对面的宋兵经验不错,见到长矛被夹住,第一时间放手,从腰间拔出大刀就向刺那冲过来。
刺那却不慌,隔壁夹住的长矛借力横扫宋兵,但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欲等宋兵力竭之时,在乘机取他性命。
突然,刺那心中毫无来由大惊,来不及考虑连忙躬身向前冲去,幸好对面的宋兵被长矛扰乱,大刀砍过来的方向也不对头。
刺那翻身,背靠在垛口之间,才发现刚才身后已经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将领,在将领身后紧跟在十余个大刀勇士,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个蒙古兵能够抵挡得住。
韩拨先见刺那手上敏捷,但只有可惜错过了刚才那个机会。
然而,鞑子人数毕竟占有优势,除了韩拨先率领侍卫亲军防守的这一面城墙外,其他三面城墙已经是宋兵和蒙古兵混战在一起。
韩拨先有点心急,大刀在面前虚划了两下,然后向刺那杀过去,刀法很凌厉,借着光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