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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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郭平付账,一脸敬佩,道:“大人,好词,好曲。”
张贵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别人为你脸上有刺青我就当你是文人:“什么好词,什么好曲,你就懂了?说来听听。”
郭平笑了笑,道:“大人这首词前两句莫不是借鉴杜甫杜子美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苏轼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以一去不返的江水喻历史的进程,用后浪推前浪来比喻英雄叱咤风云的丰功伟绩,写得大气滂泼,既有模仿的痕迹,又不漏模仿的痕迹。”
郭平看着一脸惊讶的张贵,继续拍马屁:“大人这首词前两句更加令末将想到,人世间一切丰功伟绩终将被历史的长河带走。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一句正是写出了这种感觉,但也能看得出大人你旷达超脱的人生。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郭平舔了舔嘴巴:“啧啧,这两句词可真有味道,绝句啊,名留青史啊,青山和夕阳亘古悠长,尽管历代兴亡盛哀、循环往复,但青山和夕阳都不会随之改变,一种人生易逝的悲伤感悄然而生。”
“至于后半篇,”郭平看着已经说不出的张贵,不自然道:“后半篇只是大人的理想,日后驱除鞑子的理想,末将现在不说也罢,待得日后再以大人详聊。”
“我的妈啊。”张贵暗中惊叹,大宋文人杰出可不是白说了,就连一个曾是行伍出声的小将,也能唧唧哇哇说一遍,不要以为他脸上用诗歌为刺青就晓得文学啊,你看杨不及脑门上刺的‘忍’字,也不见他何曾就‘忍’过了。
郭平袭击张弘范失败后,根据之前的安排来到荡波湖与张贵等人汇合,很显然他的箭术无双、马术精良是张贵倚重他的两个因素。
这样一来,均州军除了老将高达外,所有的将领已经汇集一起,此战,若胜了,均州军必将名扬四海,此战,若败了,均州军毕竟烟飞灰灭。
“好你一个郭西夏,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么两招啊。”杨不及脸上露出了无限的向往,早知道小时候就好好念书不跟隔壁家的没出息的小虎打架。
郭平倒不好意思了,连忙摇头道:“个人爱好而已,个人爱好而已。”
张贵倒不服气:“我说你们也太不给老子面子了,这词是老子写的,这哥是老子唱的,也不见你说一下。”
“军头。”杨波依照惯例从水中冒出泡泡,自从改良潜水服后,他在水中的时间比在陆上的时间还要多:“鞑子水师果然封锁了河口,还派了几首小船沿青泥河搜索警戒。”
“你搞几首小渔船过去,把那些小船都凿沉了,就留一艘回去通风报信。”张贵沉思片刻,道:“不过也不要做得太轻易,万一让鞑子有所警惕了可不是很好。”
待得杨波领命,张贵问道:“弟兄们都安顿好了吗?”
张顺点点头:“大哥放心,都已经按照大哥的要求安顿好了。”
“那就好,”张贵继续问道:“那其他物质呢?还有从房州运过来的物质呢?”
“大哥放心,”张顺得意,道:“那些早已经安排好了。”
原来从房州输送、贩卖和交换过来的物质,直接就运到了荡波湖的船只上补充,当时张贵前往鄂州之时,张贵、唐全等人在荡波湖练兵,早已把从房州输送过来的物质安顿妥当,毕竟张贵也曾说过,以半年为界限,半年后无论如何都会救援襄樊。
“牛富,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张贵看着漫天的芦苇,囔囔说道。
此时的樊城统制牛富,副将朱信,指挥使韩拨先还有来自均州的王大超,紧紧的把身体伏在地上,在他们不远处就是先前被鞑子攻克的古城堡,此堡位于樊城东北方八里的白河畔。鞑子占领古城堡之后,并没有得到重视,只派了一个百户的士卒驻守,牛富率领众人夜出樊城,带领三百士卒,夜袭古城堡,就是想为这次襄樊之战打响第一枪。
古城堡位置非常重要,若收复古城堡,不但能够把史天泽的防线往前推进,更能吸引鹿门山方面的注意。
“朱信,小心点。”牛富低声道,王福死后,朱信算是他的亲信了。
朱信点点头,也低声道:“大人,你也小心点。”
朱信说完,向王大超挥了挥手,两人怀中抱着一个大罐子,继续向古城堡爬去。
虽然不久前因张贵夜袭巨炮工场,鞑子曾经加强了保卫和警惕,但时隔几个月,鞑子也放松了不少,特别是古城堡这个地方,既不是第一防线,又不是重点堡垒,鞑子自然更加放松。
眼看两人已经来到了古城堡之下,堡内的鞑子竟然没有任何发现,时下正是三更时分,正是人类睡意最沉的时间,除了堡内偶尔传来几声慵懒的笑声外,堡内寂静得就如时间停止一般。
牛富不由屏住气,若是让鞑子发现,以他们的箭术,恐怕朱信、王大超两人难逃厄运。
只见王大超借助微弱的月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工具,牛富认得那是土夫子盗墓时用的工具,这种工具挖土时的声音很小,若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王大超向朱信打了一个手势,意思让朱信帮忙看风,他以前混江湖时也干了不少乱七八糟之事,自从张贵总结房州之战与峰贴峡寨突击战的经验时,曾经说过,对于一些不是很坚固的城墙,土罐子如果埋放得好,爆炸时的威力是完全可以把城墙破开,但对于比较坚固的城墙就无能为力了。
古城堡真是属于不是很坚固的范围,毕竟是樊城外的一座辅助性堡垒,自然不会修得如樊城一般坚固,但在没有攻城车与投石机攻击下又可以坚守的那种。
“噗,噗,噗。”王大超挖土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还是格外醒目,然而不知是鞑子忽视还是王大超两人的运气超好,等两人放好土罐子之后,竟然没有惊动任何的士卒。
王大超与朱信缓缓退后,来到牛富身边,朱信缓了一口气,道:“大人,土罐子已经放好,请大人下令。”
牛富毕竟还没有见过土罐子的威力,有点担心道:“真的行吗?”
朱信上次曾经率领敢死队强攻白河防线,当时就是强攻古城堡,对于土罐子的威力自然清楚,而王大超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无论是参加了房州攻击的梁顾,还是跟从大人强攻峰贴峡寨的李成、吕武等人,都对土罐子的威力赞赏有加,自己又是完全按照大人所教的方法设置,心中有几分信心:“大人请放心,如果土罐子没效,我王大超第一个杀上去。”
牛富瞪了他一眼,瓮声道:“你小子现在是均州军的人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办法向张大人交代,我樊城的事还轮不上你赴死,既然这样,拨先,你让弟兄们准备一下。”
韩拨先长得粗眉大眼,跟牛富差不多,想必这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韩拨先跟从牛富时间不比王福短,只是这人能用武力解决的事绝对不会用脑力,所以一直只能呆在指挥使一级。
“大人,请下令,这般兔崽子早就忍不住了。”韩拨先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黑夜里看起有点古怪。
见牛富点了点头,王大超吹了吹手中的火绒,很快就冒出了几分火星,然后点燃土罐子的引线。
“嗤、嗤、嗤”的声音沿着引线不断往古城堡靠近,王大超连忙用手捂住耳朵,朱信、牛富等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
眼看这引线消失在泥土之中,牛富的心一下子蹦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使得牛富连呼吸也不敢大声,这完全是有别于以前的攻城略池,如果证明了这种攻击手段有效,那么日后攻城与守城或许将会以一种全所未有的全新方式进行。
突然,正当牛富心大心细之间,“嘭”的一声巨响,瞬间让牛富失去了感觉,眼睛所能看到之处,只见一道火光闪耀,然后就是一股浓烟飞起。
隐约中看到古城墙晃了晃,却没有马上倒下来。
“狗日的,太不给面子了。”王大超反应最快,看到城墙竟然没有塌下来,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牛富毕竟是军中大将,经过的事情也多得海去了,看到王大超冲上去时已经反应过来:
“狗日的王大超,这是老子的事。”
牛富说完,也提着手中的长枪冲了上去。
朱信虽然较为熟悉“土罐子”的威力,但这种经过再加工的土罐子,威力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见牛富冲了上去,也反应过来,嘴里大喊:“大人,小心。”
王大超出了名跑得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爆炸之处,心中生气,大脚丫子就要踹过去,却想不到城墙被土罐子爆炸已经震散了骨架,哪里还用王大超的大脚丫子?
“轰隆”一声,在朱信和牛富的惊讶中,城墙竟然就这样塌了下去,要不是王大超反应快,估计塌下去的城墙非把他压死不可。
“奶奶的,老子不发脾气还当老子是婊子养的不成?”王大超一脸得意的看着塌下去的城墙,洋洋得意说道。
此刻,韩拨先已率领士卒来到,这些在樊城内被困几年,早已经养成了火爆脾气,见城墙塌方,还不是一窝蜂涌上去,王大超自然也乐意跟着去混功绩。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牛富用最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同一天夜里,白河畔的古城堡、星月堡,樊城北面的大名堡,兆民堡,中和堡及平山堡一共六座堡垒,被牛富等人一口气收复,史天泽部还来不及反应,防线被逼往后撤退十里。
第一卷襄樊第一百二十章危机降临(十)
轻易趟过青泥河,张弘范不由生了担心,丛林里,峡谷内那人都设了埋伏,兵法言半济而击,难道那人就轻易放过自己?
若上游突发洪水,自己的退路算是被截断了一般,虽然有水师的接应,但也只能接走士兵,那余下的骏马唯有杀掉或送给那人,这更是张弘范不得不考虑的。
要知道蒙古出征,每人带五匹战马,现在虽然是距离比较近,但为了袭击均州,张弘范还是让每人带了两匹骏马,两千人算下来整整四千匹马,即使大元朝不缺战马,但这四千匹战马若到了那人手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然而青泥河过后,一路平坦,张弘范思量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三更过后便可以到达均州,只是到了夜里,战马就不肯快速奔跑了,说不定还要休息几个时辰。
想起黄石谷,张弘范就有几分烦躁,现在自己奇袭均州的计谋显然已经败露,而更加讽刺的是,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难道那人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大人,前面又是山路了,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王惟义大声问道。
夕阳已经爬上了树顶,从朝霞到日落,战马已经跑了一整天是,虽然有两匹战马轮换,但人不用吃东西,战马也要吃东西才行。
“放出警戒。”张弘范点头,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他并不会因为前两次的失利而失去控制,只是他对自己很迷惑,明知道那人已经离开均州,为什么还要过去?
难道自己这是把希望寄托在毫无意义的汉人忠君爱国身上吗?难道自己这是期望世俗的想法能够约束那人吗?又或许是自己跟自己赌气?
然而汉水戮战、夜袭工场、诱击水师,那人哪一次不是屡出奇兵,哪一次就是为世俗所束缚?
“青青,”张弘范爱怜的看了一眼憔悴的张青青,轻声问答:“你认为那人会在均州与我大元朝决一死战吗?”
张青青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父亲,摇头道:“青青不知道,青青只知道那人放了青青两次,等于救了青青两次。”
虽然对爱情的结果表示失望,但若看到自己的情人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中,张青青不由还是把心偏到那人身上。
张弘范有点郁闷,这话不是提醒了那人也放过自己一命,也救过自己一命吗?柔声道:“青青是知道的,爹爹并不一定要取那人之命,那人聪明伶俐,计谋天马行空,又是不可多得的骁勇猛将,我大元朝正是用兵之时,那人要是愿意投靠我大元,爹爹就算是和史天泽丞相翻脸也是要保住他一路前途的。”
张弘范还真可以说这句话,他父亲张柔原来是金朝经略使,后明哲保身降蒙古,在灭金中屡立战功,其部成为灭金朝的主要武装势力,是蒙古三大汉族武装势力之一,为元统一中国立下赫赫战功,历任荣禄大夫,河北东西路都元帅,昭毅大将军,后来更是晋封蔡国公。
张家算下来可是实打实的一方霸主,张柔又是一个母猪托生的主,单是男孩子就生了十一个,而且更可怕的是十一个都是牛逼人物,不是坐镇一方,就是朝中重臣,别说史天泽要给他张家几分薄面,就连老大忽必烈也要不时给他张家送礼,以安抚张家。
张青青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那人曾经说过宋朝和元朝不死不已,不会投降的。”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