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3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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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大喜,赵普在建康经营上百年,其中的力量不可忽视,若是有他相助,无论是对于建康还是常州,都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老爷子大义,小子一定尽早禀告吕大人,我相信吕大人、张大人都会感激老爷子。”
赵普也不再说话,他虽是仓促做出这个决定,但从陈潇的反应看来,均州军一定非常尊重每一个能够真心抗元的人,心底下他也不愿意背叛大宋,只不过以前看不到大宋任何一丝希望。
如今既然看到了希望,他也不怕奋力一拼,说句好听就是支持,说句不好听就是脚踏两船罢了,他赵普也没有承诺什么,只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刘元这几天都没有做噩梦,他在建康时虽然风流快活,但对于鞑子的凶狠多少也有听闻,再加上刘芳又是为鞑子效力,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刘元虽孥但却清楚。
他向来有失眠的坏习惯,再加上白天纵欲过度,所以他晚上倒没有一天能够睡好,随着父亲刘芳的发迹,他就越发睡不好了,就算是能够入睡,也是噩梦连连,他只有更加借助花丛来迷惑自己。
然而被均州军俘虏的这几天,几乎是他这辈子睡得最好的时光,每天清晨的早训和入睡之前的训练,让自小体弱和纵欲过度的刘元累得几乎要倒下去,每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他竟然有些病态的渴望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下去。
“小子,你好自为之。”这是昨晚临睡前那个最凶的小兵敖东给他说的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均州军中越是长得越凶的人,却也是最善良。
为了防止自己逃跑,他被要求睡在敖东身边,可是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总是盖了两床被子,而长得最凶恶的敖东,却只是盖了一床薄薄的军被,刘元鼻子突然有点酸。
刘元其实是一早已醒来,虽然知道分离,但他却不愿意面对。他躺在厚厚的棉被上,身上一如既往的盖着两张棉被,然而他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古寺静得连自己的呼吸也能够听见,他突然发现自己心中有几分难受。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彻底叫醒了刘元,刘元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跳起来,穿靴子洗脸,还不到一刻钟已装扮完毕,他满怀高兴来到古寺前的广场,却只发现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刘元一愣,跑到陈潇跟前,陈潇微微笑了笑,道:“早训现在开始。”
陈潇说完,自顾自的如平常一般训练起来,刘元看着一丝不苟的陈潇,鼻子一酸眼泪最终流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陈潇一起开始训练,他每一个动作都认真去做,他对这套动作的领会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的深刻,因为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每次错一个动作,身后的敖东就会对自己发火,甚至砂锅大的拳头也常常威胁自己。
过了半个时辰,一套完整的军体拳终于打完,刘元基于时间甚短,他根本没有办法学会整套军体拳,但缘分已尽,陈潇走到刘元面前,微笑说道:“敖东大哥今天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你小子不会永远都是孬种,你日后好自为之。”
“敖东是一个粗汉子,他不会说话,他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大好后生就此沦落,荒废了岁月,日后回想起来,只有碌碌无为的记忆。”
“陈大哥,”刘元带着呜咽,揉了揉鼻子问道:“你们、你们会不会再回古寺,若是还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呵呵,今天就送你们回家。”陈潇摇头道:“这些天委屈你了,咱们均州军也不是没交代的主,说得到做得到,不过到时若是鞑子追查,你小子谎话说得多了,应该知道怎么对付吧。”
“我只希望,你能够良心发现,把这几天过的日子都忘记掉,均州军不会再回古寺,日后奔赴战场也是生死未卜,如我、敖东等都渴望战死沙场,你小子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刘元看着陈潇的背影,嘴里喃喃念着:均州军、均州军。
刘元慢慢收拾,虽然没有一样东西是他自己,但他依然是把所用过的一切都收拾整齐,陈潇已经答应他,只要他看上的东西都可以带走,他想把这一切都带回去,虽然陈潇让他忘记这一切,然而这已是刻骨铭心,怎么能够忘记?
看到赵普的瞬间,刘元大吃一惊,不过也暗中惊叹均州军的能力,连赵普这样的人也被请了过来,他是被敖东打坏了,见到赵普不由自主作揖行礼:“赵叔叔,你好。”
他背了一个大背囊如一个鸵鸟一般,幸好这都是些棉被之类东西也不重,只是这弯腰作揖行礼,样子看起来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赵普平日虽然和刘元这个花花公子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也听说这个败家子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气死父亲的那种,如今变得这么好礼,自己倒有几分不适应,挥了挥手道:“贤侄别客气。”
昨天下午,刘芳已把粮食准备妥当的消息告诉阿术,阿术连忙前往转告伯颜,然而已是日中时分,自然没有办法出征。
伯颜任命襄樊镇守沙全为军中南下开路先锋,沙全出身武将世家,其先祖却是淮南人,十八岁那年在湖北投军,隶刘整帐下。刘整以泸州十五郡降蒙古,沙全与之同行。宋军追之,沙全力战得脱,授管军百户。
后来刘整出兵云顶山,沙全与宋将夏贵兵遇,击杀甚众。当年忽必烈命刘整领都元帅事,出师围襄樊,沙全为镇抚。刘整遣沙全率军攻仙人山、陈家洞诸寨,破之,升千户,赐银符。
只不过刘整死后,沙全也被逐渐排挤,襄樊虽然已陷宋军,但沙全依然只能挂着襄樊镇守这个名义,伯颜任丞相,不拘一格降人才,遍选军中精锐,沙全才得以随军南下。
所以,沙全对伯颜的感激甚比刘整,刘整让他成为家族中的叛逆,大宋的叛徒,毁了他一辈子的声誉,但伯颜却重新给他希望。
这些年过去,沙全早已把自己当做大元朝的一员将领,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就是想得到这个新的朝廷的认可,如今伯颜当政,果然不拘一格,自己也是有了奋斗的目标。
次日,伯颜点将,此次南下,大元朝精英几乎囊括一空,有有“才略过人”的中书右丞相阿塔海和惯于征战的“权枢密院事”的怀都,有一代名臣宿将之称的阿术。
有都元帅张拔都和“勇冠三军”的武义将军完者拔都,有大败宋大将夏贵的昭武大将军帖木儿不花;有“冒流矢沿流麈战八十里,身被数伤,裹伤殊死战”的昭勇大将军忽刺出和宣武将军八十八。
有进攻樊城的监军、定远大将军谒只里,同时提升为炮水手元帅的张君佐和“久居宋,险固备知”的襄樊镇抚沙全,有武略将军石祖兴和屡有战功的忙兀台,当然还有建康镇抚唆都和山东军指挥董士选。
南路张弘范大军就不用说了,“善骑射”的昭勇大将军塔出,有进攻樊城以勇猛出名的宣武将军高闹儿和“刚勇有志”的武节将军四家奴,进攻樊城“勇敢出诸军右”的完者都,只是此时伯颜还不知道已有一人阵亡,一人被俘。
而进攻荆湖地区的则有汉军指挥吕师夔和总督的李庭。由于董士选极力反对,吕文焕留在健康,以保后路,责任非同小可。
“诸位乃我朝重臣,此战关乎大元朝的命运和前程,还请诸位同心戮力,报效大汗。”
阿术不由暗中佩服,这些猛将悍将,恐怕也只有伯颜才能完全掌控,自己能够和此人共事也算是荣幸,他日攻下临安,也算是自己大功一场。
在场的将领,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们心中无一不是充满了必胜的希望,只觉得临安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觉得功劳就是熟透了的果子,自己只要伸手就可以摘到。
次日一早,南大街封锁,两旁的商铺被勒令不能开门,从北大营穿过南大门,无论是伯颜还是阿术,无论是阿塔海和怀都,他们心中都涌起了一种叫做征服的满足感,那些匍匐在底下的低微的汉人,他们注定是自己垫脚石。
二十万满营大军,对外宣称为百万,伯颜一点脸红的意思而已没有,所以百万大军南征临安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建康城内。
喜欢凑热闹是大宋每个人的陋习,虽然鞑子武备精良,虽然鞑子恶名在外,但阿术入主建康之后并没有多造孽,阿术、伯颜的所在作为无疑能够蒙蔽不少人心,他们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能够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满足。
“啧啧,看到了没有,那就是丞相伯颜,还有右丞相阿塔海,”一个管家摸样的八卦先生忍不住说道:“咱家宋朝的丞相,恐怕只会躲在京城吧。”
“那不好说,”一个长得有点猥琐的中年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前不久听说文状元爷现在也是朝廷的丞相,还领兵驻守在平江呢?”
“那能有什么用处。”管家不悦说道:“前有吕城、常州等地为他拼命呢,你没看大元朝的丞相,可是一等一的威风,听说还能上阵杀敌呢?”
这人恐怕是被毒害不轻,猥琐的中年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人群中的大兵小将,仿佛要把所有人都一一记住。
“喳喳,可不少人啊。”管家见中年人不搭理,却没话找话,硬是拉着中年人说道:“听说百万大军呢?我思量纵使是没有百万,但看这个势头也是差不多了吧。”
“哼,牛鼻子也不怕吹破了。”中年人像是被管家的无耻气怒了,几乎压不住说话的声音:“建康才有多少人?百万大军,百万大军,也不怕被人笑话。”
“那、那你知道多少人吗?”管家仿佛也有点生气,这中年人叫做张数,是赵家商队的老资格,平素都是在外跑商,今天不知道怎么到了城里,自己是赵家外庄的管家,也不知道倒了哪门子霉,在还没发家之前竟然把女儿嫁给了张数的大儿子。
“最多不过二十万罢了。”张数年过四旬,这次回建康为了见一下自己刚出生的孙子,想不到被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亲家拉了过来,说什么要为大元朝举行欢送仪式。
“你、你可别乱言。”张数的话似乎的打破了管家心中的镜子,怒道:“大元朝雄师百万,怎么会只有二十万。”
“我大元朝将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算只有二十万大军,临安也是守不住。”
第二卷正阳第九十三章短兵相接(13)
第九十三章短兵相接(13)
赵家是一个大家族,赵普失踪的事赵懿三兄弟虽然极力隐瞒,但赵老夫人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因为赵普纯孝,每天必然会过来请安。
赵老夫人经过风浪,让赵衢把有关赵普失踪的消息前后仔细给她说了一遍,老妇人倒没有惊慌,沉吟片刻,道:“老身虽然不闻俗事已久,但偶尔也听说均州军的美誉,似乎不是没有信诺之军。”
“据闻均州军有心抗元,你们爹爹的失踪,还有刘家那个小崽子的失踪,恐怕都和鞑子有关,你们三人同心戮力,一定不能让你爹爹失踪的消息传开。”
三人点头应是,有了老夫人帮忙,事情做得更加隐蔽了,赵老夫人参佛将近三十年,赵普偶尔也会陪老夫人一起,于是三兄弟一直对外宣扬爹爹陪老夫人参佛,两天后才能出关。
但赵家家大业大,一些重要的事下人不敢做出决定,还是需要第一时间禀告赵普,如今赵普不在,赵懿和赵曙使出浑身解数总算也能够应付了七七八八,只不过还有一些重大的事情,两兄弟不敢作出决定,只好使出一个拖字诀,就连三弟赵衢,平日流转ji院的赵衢,也乖乖的陪在老夫人身边,如今到了赵家生死关头,三人才觉得爹爹看起来不慌不忙,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功夫。
然而今日眼看到了日中,赵普还没见踪影,三兄弟不由紧张起来。特别是不经事的赵衢更是囔囔说道:“均州军、均州军会不会把爹爹害了,咱们赶紧去报官。”
赵懿喝住三弟,厉声道:“三弟,你年纪如今也不小了,如今鲁莽去报官有什么用处?均州军说了两天后就是两天后,只要今天还没过,咱们都不能自乱阵脚。”
赵曙也连忙把赵衢拉过来坐在身边,道:“爹爹平素最疼你的了,你总不愿意看到爹爹出事吧?再说今天建康鞑子出征,听说南门已不能通行,说不定爹爹是被堵在城外了呢?”
赵曙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坐到赵懿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说这事会不会真与鞑子出征有关?会不会是均州军借此拖延时间?”
赵懿点头,道:“恐怕是这样,此事若是涉及元军,咱们打死也不能说出爹爹失踪之事,若是让鞑子抓到把柄,咱们赵家就完了。”
时间一些些流逝,三兄弟坐立不安,又等了片刻,眼看就到了日中,突然一阵响声如旱地响雷一般,三兄弟虽然坐在院子之内,但也被吓了一跳。
三人大吃一惊,赵衢更是惊慌叫道:“宋军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