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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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说起两个月前一群来自均州的义勇想突破自己的防线向襄樊输送物资,后来给自己打了回去,这也证明了襄樊的物质已经非常贫乏。
又是义勇?阿里海牙突然兴奋起来。“鄂州,看来鄂州方面很快就会有动作。”
最后,信中说道:“均州义勇头领张贵者,据密报已经前往鄂州,此人忠义两全,为人果敢,不按照汉人朝廷旨意做事,不可忽视。”
阿里海牙看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揉了揉眼睛,这怎么一回事呢?听起来怎么像赞美人似的,却没想到张青青从中做了手脚,张青青现在可是一心扑在情郎身上,哪里愿意父亲说他的坏话,不把信丢了就说明她懂大局。
后面说到张青青的事更加让阿里海牙莫名其妙,说青青公主年纪大了,人也懂事了很多,“乖巧懂事,识大局,明事理。”
“什么时候刁蛮公主成了小家碧玉?”阿里海牙眼睛都白了。
“让朱胜过来见我。”阿里海牙决定先不理会刁蛮公主的事,偌大的军营她要闹就让他闹吧。反正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自听到李庭芝率军到鄂州与范文虎汇合之后,刘整一直以来高度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不少,要说大元朝之中谁最明白朝廷的底细和汉人的想法,他刘整无疑排在最前茅。
蒙古人向来不把汉人当人看待,这个刘整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了,据说从大汗铁木真时代起即曾规定,杀蒙古人的人偿命,杀中亚人的人罚黄金四十巴里失,而杀死一个汉人,只要缴一头毛驴的价钱就可以了。
一头毛驴,刘整略微尴尬的低下头。或许这几年毛驴不值钱了,那么两头毛驴吧?刘整想起这些年来在北方茫茫草原上看到的如木偶一般行尸走肉的汉人包衣——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只有死亡的眼瞳。
被汉人视如生命的肥沃得可以捏出水的农田,连同农田上的汉人,随时都会被他们至高无上的大汗当作牲畜礼物一样赏赐给他们皇亲国戚,或许亲王公主,或许所谓的功臣,但谁知道喜怒无常的大汗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除了大汗的威力无法抗拒外,甚至任何一个蒙古人,都可以随意侵占这些被汉人视为生命的土地,他们经常突然间把汉人从肥沃的农田上逐走,杀死,然后任凭农田荒芜,生出野草,以便畜牧、奔马……
以前的刘整,还一直幸运自己降的是汉人的朝廷,那时自己曾以十八骑袭破金国信阳,军中呼为“赛存孝”,端得是一等一的英雄。
自己先是从名将孟珙麾下,又在宝祐二年随李曾伯入蜀,选拔为将,屡建战功,过了几年后,更是在景定元年四月,因战功升任泸州知府兼潼川路安抚副使。
“老子的功劳,确实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啊。”刘整委屈的想道。
刘整双手微微颤抖,身为北方人的自己以武功获得升迁,却被该死但已经早死的吕文德借助奸臣贾似道的“打算法”陷害。赵葵、史岩之、杜庶等莫不是一时名将,却均因“打算法”罢官,向士璧更是被夺官下狱,被逼而死,高达被罢官,曹世雄被逼死,王世坚被夺了兵权最后抑郁而死。
得知吕文德要陷害自己后,又看到比自己名气和官职更大的向士璧、曹世雄均被逼而死,只好秘密派人与蒙古成都路军马经略使刘黑马联络,以泸州及所属十五郡三十万户投降。
“当初老子也是曾派人到临安向朝廷上诉,可为什么却投诉无门啊,投诉无门啊。”
“任凭世人骂我汉贼也罢,英雄也好,性命都保不住了,又该如何?”
投降蒙古人后却一直得不到大汗重用,反而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被大汗抛弃,为了保住性命,自己只好向大汗献计:绕过易守难攻的钓鱼台,改从包围襄阳,以从中路突破。又为蒙古组建了一支强大的水军,从辽东等地修建了大批的战船全面封锁襄樊,如今,整整五年,自己也终于可以和大将军阿里海牙共掌汉军,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真的是荣耀吗?刘整不想清楚,他原本就不是汉人,说到底自己只是无根的浮萍罢了,为了自己的生死,受点委屈又怎样了呢?
阿里海牙从大汗还是宗王时代便跟从身边,自己能有这样的荣誉应该满足了才对,但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是压不住对权力的渴求呢?
“李庭芝,你果然来了。”刘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宝剑,这是当年还是同僚的李庭芝亲自护送孟大人灵柩安葬于兴国之前送给自己的佩剑,让自己多杀鞑子,李庭芝却不顾众人的挽留,当即辞官还乡,为孟大人执丧三年。
“李庭芝,你不应该来,你不应该来。”刘整喃喃的看着远处,远处的大雾封锁了汉水,迷茫了自己的眼睛。
第一卷襄樊第六十五章刘整与张贵如意算盘
“仲武,”一个带有几分怪异的声音把刘整从回忆中唤醒:“天已经很晚了,仲武也不休息一下吗?仲武能如此为大元朝鞠躬尽瘁,实为我等模范也。”
“大帅,”刘整连忙拱手,这可是大汗忽必烈真正的心腹,估计除了丞相伯颜之外,就连中书丞相史天泽在大汗心中的地位估计也没有这么高。阿术乃速不台之孙,兀良合台之子(奶奶的,忠良之后啊),蒙哥汗时代,便从其父兀良合台征西南夷,平大理,克诸部,降交趾。中统三年又从拜出,帖哥征伐李璮有功,以宿卫将军升为征南都元帅,这元帅的名字可是用实打实的功劳换来的。
“大帅过谬了。”刘整看着一脸兴奋的阿术:“属下只不过是尽人臣职责而已。”
“你听说了吗?”果然,阿术绝对是一个战争的疯子,“南征北讨四十年间,大小一百五十余战,未尝败衄”,对于战争的热情使得他更能专心战事,更加能捕捉到平常人没有看到的战机,:“汉人已经会师鄂州,估计要打一场大战了。”
“这场大战后,大汗也应该让我们回去了吧?该死的,竟然如此闷热。”阿术摊开胸口,露出几条扭曲的伤疤。蒙古人不适应南方闷热的气候,有几次都是因为夏天到了才退兵草原。
刘整笑了笑,阿术虽然果敢,善于战事,也很懂汉人,但说汉语的不一定是汉人,汉人多了,反而打不起来。
“大帅,”刘整赶紧表孝心:“汉人向来多疑,内斗,李庭芝虽然与范文虎会师鄂州,但这仗反而不容易打起来。”
“不过从两个月前汉人义勇进攻万山张弘范防线看来,襄樊物质缺乏,军备不足已是事实,估计汉人朝廷会像前几次一样,严令他们出兵。”
“但即使如此,汉人也是说一套做一套,属下认为汉人即使出兵,也是小打小闹而已,属下思量,我大元朝的勇士早已经把他们打怕了。”
“这太没意思了。”阿术摇了摇头。
“所以,属下认为,这次拦截应该由虎头山大营的阿里海牙大人负责,我军从旁协助便可。”刘整迟疑了片刻,才道:“虽然军中巨炮被毁,但属下认为最迟明年夏季来临之前,大汗必将下令攻城,我军尚有诸多事情还没完善,不若利用这段时间详细布置。”
“也好。”听刘整这么分析,阿术心情马上降到冰点:“就下令让阿里海牙负责拦截鄂州的援兵。”
刘整暗中点了点头,这些蛮子打仗虽然勇敢,可论心智,果然不是汉人的对手。让阿里海牙拦截朝廷援兵,到时自己便可以一心一意攻城,襄樊一破,论功行赏自己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看来很快就不用与那个臭蛮子共掌汉军了。
鄂州。
自从与杜浒见面之后,张贵就像隐士一样躲在客栈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像是一个圈养起来的小家碧玉,不但如此,还禁闭了梁顾和范天顺两个酒鬼。
“三索。”大酒鬼杜浒看起来仪表斯文,想不到却是标准的斯文败类,谁也不能忽视麻将的威力,可此刻再大的魅力也发了霉,谁要是躲在客栈里打了十几天的麻将还能生龙活虎,那肯定是标准的天才赌鬼。
“吃,五万。”中酒鬼梁顾还是干劲十足,对男人来说,除了喝酒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比得上赌博刺激,再加上梁顾是那种标准的有头脑没大脑的人,对于人生的追求也就少很多。
“五万。”小酒鬼范天顺采取的是跟从战略,只求无过但求无功,这个战略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反正也就是应付应付,来到家门口过门不入,张贵也蛮不讲请,难道他就不知道我家小媳妇已经欲火焚身了吗?
“胡。”小小酒鬼张贵,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他要等,要等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至于是什么消息,他也不知道。
范天顺不干了,凭啥中酒鬼梁顾的五万不胡,就看着自己好欺负不成:“我说大哥,你这不是坑你弟不成?”
张贵无奈摊手:“刚才我走神了,梁大个子的五万没看到。”
“你,你。”范天顺都想掀桌子了,你张贵没有媳妇也就罢了,还欺负人:“我说大哥,既然这样勉强,要不咱们出去走走。杜大哥,鄂州有什么好地方可去?”
杜浒老流氓眨了眨眼睛:“大人想去哪里?”
范天顺是四个流氓中唯一有军职的混混,杜浒没少拿这个取笑他,官兵可好,好是好,只不过被蒙古人打得藏头抱脑没地方躲而已。
范天顺翻了一个白眼:“都男人,你就别装作不知。”
“哦。”杜浒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起这个,军营倒不错。”
范天顺有点火了,哪壶不提提那壶。
“杜大哥,好了。”张贵连忙摆摆手,这个老大可不好当,杜浒在鄂州无论声誉还是威信都在他之上,说尊敬他倒是给他面子,说不尊敬他也说得过去。
“再等等看。”张贵摇头:“暂时还需要委屈一下三弟。”
范天顺摸了摸桌面上的麻将,点头道:“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可这酒也怪没意思的,大哥如果能再搞点酒出来就更好。”
“都让你别喝这么急,这次后悔了吧。”张贵瞪了范天顺一眼:“你以为容易啊。”
“这酒不错。”杜浒插话道:“如果矮张你小子能大量酿造,估计能发一笔横财。”
“哦?杜大哥可有什么想法?”张贵正为钱发愁呢,想起均州三千义勇都是吃饭不干活的家伙,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虽然瞒着朝廷收取均州的赋税,可说到底还是杯水而已,成不了大事。
要成大事者,心要狠,钱要多。
“我曾去过大都。”杜浒沉思片刻,才道:“蒙古大都之冷,恐怕不是常人所能忍受。但大都里住的却又多是蒙古的贵族、豪族及将领,还有上十万的士兵,这些人平常也习惯喝一些烈酒御寒。”
“但这些烈酒都比不上矮张你小子的万分之一,若能大量酿造这些烈酒,并运到大都,估计能发一笔横财,这些人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总结就是几个字:人傻,钱多,快来。
“不过你矮张忠义两全,钱财之物估计也不放在心中。”杜浒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贵。
你妈才不把钱财放在心中,张贵都想骂人的了。
不过现在哪有时间酿酒,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杜大哥之意,矮张明白,只不过现在恰逢国家兴亡之际,矮张哪有这份心情。”张贵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
信誉度突得往上涨,张贵从他们眼里分明看到火焰,这话真厉害啊。果然是有得有失啊,你老杜不是说我忠义两全吗?我这不是被逼的吗?不过保住性命之后,还是要想办法混点银子才对,现在都像什么了,吃喝拉撒都是混着来的,身上银子都不过十两,真不好意思出门。
第一卷襄樊第六十六章朝廷莫名其妙的圣旨
众人正在打诨插科之时,突然房间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查房?”
张贵和范天顺两人心中有鬼,自然赶紧躲了起来,至于梁顾梁大个儿稳坐钓鱼台,慢悠悠的吃着啃着东西。
“杜郎君。”见房间没有动静,敲门的人禁不住喊了一声。
“杜郎君?”张贵看着范天顺两眼泛白。
待得两个偷偷摸摸之人藏了起来,杜浒才应了一声,然后把门打开,只见门外走进一个穿着下人模样打扮的瘦小个子,见到杜浒连忙拱手道:“见过杜郎君。”
“栾兄弟别客气,是否八爷有消息?”杜浒说得很亲切,让人有一种亲近的感觉,果然是当老大的料,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也眼红不得,不像自己稳打稳扎靠的是实打实的威信。
果然,来人有点激动,说话也带有些许颤抖:“正是,这是八爷让栾某带来的信物。”
说完,哆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递给杜浒,玉石看起来非常独特,估计也不好仿造,见杜浒点了点头,来人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杜浒。
杜浒先不看,对来人道:“栾兄弟辛苦了,请稍作休息。”
来人估计是杜浒的崇拜者之一,小弟忠实跟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