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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节

大宋权将-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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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前往湾头镇和黑杨会师。”郭平刚要下令解散,传来了陈大举的声音,然来今晚是陈大举值夜,只见他身后带了两个小将。

“胡明伟,你小子怎么过来了?”郭平大吃一惊,要知道均州军事学院,当初就只有张贵和他两人为教官,张贵平素忙得不可开交,很多时候都是郭平教他们。

“郭大人?真是你,你老人家总算是来了。”胡明伟像一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爹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郭平笑了笑,道:“听说你小子干得不错,现在怎么哭鼻子了。”

“快说说,你怎么到高邮了。”

胡明伟看到郭平如故,若是张贵说不定就抱着他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但郭平是一个感情不外露之人,能有这样的表情已经非常不错。

胡明伟坐下来,道:“早听说大人要过来,所以才请示了姜老将军和黑杨大人,他们让小子前来高邮接应,把湾头镇的事情给大人说一下。”

于是胡明伟仔细把黑杨伏兵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想必扬子桥的张邦直还不知道目前情况,大人以为我军是否有机可趁。”

“若没有高坡伏击,黑杨倒是一招妙棋,”郭平也不怒,淡淡说道:“如今却是万万不可。”

看着胡明伟疑惑的表情,郭平反问道:“黑杨是否有斩尽杀绝?五千骑兵中了伏击,伤亡不到一半,若是遇到咱们均州军,这怎么可能?”

“不是均州军、也不是扬州守军,那湾头镇附近就只有黑杨了,再说有张英之事,恐怕张邦直早就对黑杨有所顾虑。”

“所以,这个法子是不成。”

“那……”胡明伟担忧说道:“扬子桥和瓜州渡口尚有八万以上的蒙古汉军,大人认为我军该如何是好?”

“末将认为我军当速战速决。”

“嗯,你说得很对。”郭平点头表示鼓励:“南方战事未明,扬州之战确实要速战速决。”看着胡明伟和其他人着急的样子,郭平笑了笑,道:“此事张大人已传下妙计,届时到了湾头镇再说也不迟。”

第二卷正阳第四十九章层层狙击(19)

第四十九章层层狙击(19)

郭平的到来,湾头镇彻底热闹起来,那是望不尽头的骑兵,那是数不尽的步卒,他们的盔甲明亮,他们的身体强壮,他们的精神振奋,同是汉人的黑杨部将忠义军,委屈得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在鄂州投降了鞑子,但范文虎跑得最快,大兵小将当官的都投降了,自己能不降吗?

看到对方士气如虹,特别是骑着大马的均州军,这些曾经当过叛徒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惭愧和不安,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此瞧不起自己。

再者他们早就听说均州军待遇好,饷银足够,盔甲明亮,武器精锐,自己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得到,不过想起自己的身份,这些将士都不约而同低下头。

“大伙都是自家兄弟,三年后,你们的待遇将会和均州军相同。”郭平手中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说道,有些事摆出来说比藏起来更加让人放心:“老子也不怕你们说闲话,均州军出生入死,他们目前所得到的一切是他们应得。”

“按照目前均州军的制度,”吴澄接过话,手中同样举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道:“你们可以拿到七两银子一个月,当然官阶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但至少可以拿到七两银子。”

“是的,七两银子,回到江陵之后你们也可以换上和均州军一摸一样的装备。”

“啊”校场上忠义军忍不住呼叫起来,虽说七两银子不算最高,听说宋廷在京城的禁军可以拿到十两饷银呢?但要知道均州军不一样,他们的饷银都是直接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中,也就是他们的饷银是七两银子,拿到手中同样是七两银子,而听说京城的禁军,经过层层克扣之后,仅剩下四两银子不到。

在京城外的小兵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七两银子在他们眼中已是天大的恩义,一些后面的小兵也逐步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校场上响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郭平早知道这些为鞑子出生入死的蒙古汉军已三个月没有拿到饷银,所以一早就和吴澄商量好用银子把他们砸晕,这样才好收归人心:“当然这个银子如今没法第一时间发给你们,但都给老子放心,均州军不是差银子的爷们。”

“都给老子好好干,也不怕你们不服气,”郭平指着一旁整齐的骑兵,大声说道:“他们每个月都可以拿15两银子,为什么呢?”

“你可以问一下,他们哪一个身上没有伤疤,不是战场杀出来,就是训练时留下,这都是他们用命拼出来,老子不跟你们说什么忠君报国的大道理,但老子要说的是。”

“你们要为你们的饷银而拼命,当然你们还要明白一件事,这大宋没有了,老子也没法给你们发饷银。”

“还有兄弟问老子一件事,”郭平指着自己的头颅,大声道:“若是老子死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是否还能活下去。”

“老子当场就骂他了,均州军将士,谁问过这个问题。”

“问这个问题,就是兄弟们对咱们均州军不了解,从均州军成立的那天开始,均州军就是一家人,当初均州最困难的时候,张大人亲自带头,把自己的饷银贡献出去,给兄弟们发饷银,给孤儿寡老发安皿金,给退役的兄弟们发救护金。”

“家里的老人,均州军帮忙送终,家里的孩子,均州军帮忙养大成人,老子只要你们做一件事,就是跟鞑子拼命,保住朝廷,就是保住你们的饷银和家人,给他们风风火火活下去的理由。”

“均州纪念堂、江陵纪念堂、甚至日后还有扬州纪念堂,这才是咱们名垂不朽名留青史的地方,将士百战死,老子愿意为了均州军,为了朝廷而战死沙场。”

这是郭平第一次模仿张贵的临时发挥,给湾头镇三万大军造成的影响一直持续到数十年,当最后一个湾头镇忠义军老兵临终前,有人问他为什么一辈子都在为均州军而战而,一点也不后悔,即使他身负重伤,双脚致残。

老人只说了一句话:“老子当年听得热泪沸腾,等老子受伤回到家之后,发现郭大人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老子的父母、妻儿过得像神仙一样的生活。”

于是,有人说,不要说谎,你们会获得支持。

黑杨听了也非常感慨,郭平抱歉说道:“黑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刚到湾头镇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就说了这些话。”

“郭某并不是想要和大人争心,只是想给将士们吃一颗定心丸,均州军和淮南军将近五万将士进入湾头镇,郭某担心一旦引起纷争,恐怕会给忠义军的将造成士不安。”

说实在话,黑杨刚开始确实有几分不安,但听到郭平诚恳的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郭平说得很对,毕竟湾头镇这些将士是曾经的叛徒,如今将与五万曾经的敌人相处,他们心中也担忧得很。

万一有什么纷争,恐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黑杨诚心说道:“郭大人光明磊落,倒是黑某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黑大人言重了,我均州军将士之间向来坦诚如兄弟,如今黑大人弃暗投明,我郭某及均州军将士不知多高兴,大家都是汉人,流同一样的血。”

“同样的祖先,这都怎么了,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多年前老祖宗就曾经说过,非我种族其心必异,老祖宗说的话不会错啊。”

“不说远处,仅是山东,民不聊生,十亭人口去了九亭,剩下的也是苟且偷生,这怎么不教我辈触目惊心。”

“郭大人,”黑杨更是惭愧,说道:“黑某心如豺狼,惭愧之极,惭愧之极。”

“好了,好了,”吴澄插话,说道:“黑大人如今也是咱们自家的兄弟,还说这么话干什么,今日是高兴之事,原本应该举杯庆祝,只是军中军纪森严,如今以茶代酒也是一件美事。”

“虽然没有酒,不过饭菜足够,均州军这次南下,可给兄弟们带了不少好东西,让兄弟们尝尝鲜。”

“好,那黑某就沾光了。”黑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那股怨气吐出去,日后发愤图强好好做人。

杯筹交错自然免不了一阵热闹,待得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才歇下来,郭平亲自给众人冲了一杯好茶,陈大举、胡明伟这些后生都是郭平的后辈,倒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淮南之事能够顺利,大举的功劳可不小。”郭平点头说道:“若不是大举,庐州恐怕早已落入敌手,大举以身作侧,能够得到夏贵夏老将军相助,乃我均州军之幸事,大宋之幸事啊。”

“这都是平日大人教训得好。”陈大举在郭平面前,又恢复了他往日的嬉皮笑脸,道:“在下只不过是拼命而已,拼命之事,大伙都会。”

郭平骂了一句,转向黑杨,道:“这次淮北之事,黑大人当立大功,咱们都敬黑大人一杯。”

众人都是豪爽儿郎,不一会儿都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胡明伟借着气氛,大声问道:“大人曾经说过,淮北之事张大人定有妙计,不知现在能否透露些许风声呢?”

郭平却沉思了片刻,道:“张大人自然说过,四个字:便宜行事。”

“淮北之事和淮南略有不同,张邦直和王大人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张家在山东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却屈服董士选之下。”

“张邦直肯定想借助这次战争恢复昔日的辉煌,甚至想取董士选而代之,所以张邦直定然不会轻易屈服。若张邦直再次失败,山东就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再说瓜州渡口、健康都还在鞑子之手,说不定鞑子会回师扬州,这恐怕会是一场硬仗啊。”

“大人请随时吩咐,末将就算是死,也要为大人攻下鞑子大营。”黑杨大声说道:“属下三万将士,皆从命。”

陈大举也点头,道:“淮南三万将士,唯大人军令是从。”

郭平看到众人齐心,心中也多了几分勇气,张贵离开均州军前是已和他说了情况,但最重要的四个字:便宜行事。

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他掌握,黑杨重新归顺宋军,送给了他一份大礼物。只是张邦直毕竟不是王惟义,而扬子桥和瓜州渡口也不是庐州大营,庐州大营是孤立无援,但是健康的鞑子却随时可以从瓜州渡口回师扬子桥,如果扬子桥战事不利,鞑子也可以从瓜州渡口逃窜,但郭平的目标是要将淮北的鞑子一网打尽。

这还真需要从长计议啊。

“老范,听说昨天湾头镇附近闹得不轻,据说是鞑子发现了老姜他们的行踪,追到湾头镇附近不知为何中了埋伏。”

“听说还死伤了不少人呢?”苗再成有气无力说道:“老子想不明白怎么就闹出一群伏兵来呢?看来老姜也够折腾了。”

“这些伏兵应该是湾头镇的黑杨了。”范友信沉思说道:“黑大人暴漏了身份,以后这支奇兵就失去了作用。”

苗再成却不是这样想,慷慨说道:“老黑表现还不错,看到老姜有难,自家人自然要帮忙,难道眼睁睁看着老姜被人欺负也不帮忙?”

范友信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苗再成的性子他清楚得很呢,苗再成说得潇洒,自己不知道多想出去。

苗再成见范友信不说话,囔囔说道:“老范,你说鞑子现在也不攻城,李大人又不允许咱们出军,在这样下去,咱们不憋死也闷死啊。”

“老范,你倒是吭一声啊?”

范友信摇了摇头,道:“我说苗将军你急什么急?”

“我能不急吗?再这样下去,老苗我都快憋死了,能不急吗?咱们扬州也不是没人,虽说守军只有三万人不到,但是这半年来厢军、乡兵都是经过战火训练的家伙,这些人多少也可以拉出去凑凑数。”

“就算这帮小子不敢出去,但是守住扬州可绝对没有问题啊?也不知道大人考虑什么?”

“当然是等均州军。”范友信看了看城外,鞑子大营不是什么时候已退出,此时扬州城外是一片不设防的野外。

均州军还没到,但是淮北的局势已改变,刚开始不可一世的鞑子,如今也龟缩在扬子桥和瓜州渡口。

“均州军是厉害,可毕竟才成军不到三年时间,恐怕,恐怕……”

苗再成倒不好说话,范友信是曾经配合张贵攻打襄樊,他对张贵倒是充满了信心,但对于这支新军,也是心中颇多疑惑。三年可以组建一支军队,但是三年并不意味可以组建一支精锐的军队。

范友信沉思片刻,说道:“均州军建军时间虽短,但是屡经战火,再说均州军无论军备还是饷银都比其他军士要高,士气甚隆。”

“在加上均州军训练有素,指挥有方,老苗可不要轻视。”

范友信刚说完,却看到苗再成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范友信转眼看去,只见一支骑兵奔驰而至,骑兵黑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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