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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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张贵狠狠的敲打在桌子上,振起了一股灰尘,一直以来他对杜浒的奎祀军太过于依赖,对于卢方的商队也寄以厚望,然而他忘记了他的对手是伯颜。
是历史上大败贾似道军于丁家洲,收降太平州、滁州,下建康,陷临安,俘宋帝、谢太后等北还,取宋地三十七府、一百二十八州、七百余县的伯颜。
伯颜大军的消失,从明处转向暗处,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大人稍安勿躁,鄂州的吕文焕和张弘范行军缓慢,如今阳逻城堡守卫森严,兵多将广,又有马宣、二将军等水师接应。”
“只要阳逻城堡没事,鞑子的战船就不能随之南下接应,鞑子大军没有战船,那大江南岸应是无碍。”
“所以鄂州蒙古汉军的目标应该是汉阳、黄州、蕲州、江州、安庆、等淮西之地,以打通和扬州董家军的联系,淮西有夏贵夏大人在,夏大人乃一时重将,淮西军又是英勇善战,吕文焕和张弘范想取淮西之地,恐怕不易。”
“其次就是扬州,扬州城池坚固,又有李大人、范将军、姜才将军、苗再成将军,再加上大人你一直对扬州倾尽心血,扬州之固,比淮西有过之而无不及。”
“伯颜大军虽消失,然后无论大军出现在哪个战场,对总体的战局都影响不大,大人需要知道的是,我均州军应该何时出军。”
“而四川,只要钓鱼台还在,鞑子都只能慢慢跟着消耗而已。”
吴澄侃侃而言,经过小半年的锻炼,吴澄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参谋人员,遇事不慌,头脑清晰,分析入微。
“贾似道令孙虎臣以步兵七万次丁家洲,夏贵领战船二千五百艘横列江中,元将伯颜来攻,夏贵不战而逃,直奔庐州。次年,以淮西地降元,世祖忽必烈授以参知政事行中书省事。”张贵想起夏贵的归宿,不由有几分心寒,虽然如今淮西也勉强算得上固若泰山,然而张弘范、吕文焕又岂是省油的灯。
夏贵之所以在去年的阳逻城堡战争时不降,张贵认为是还没到时候,如今大军虎视眈眈,一旦宋军失利,夏贵会不会再次把淮西当作资本,如历史上一样投靠鞑子。
如果淮西有失,鞑子三军汇合,任凭扬州再牢固,也是危在旦夕,到时自己再出兵相助,也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张贵可没信心凭借手中三万均州军和鞑子直接对抗。
“幼清,若你是伯颜,你会从哪个地方突破?”张贵看着吴澄,突然问道。
“不知道,”吴澄摇了摇头,老实说道:“不过在下知道,无论鞑子从哪个地方突破我军防线,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地方。”
“健康”张贵吃惊的看着吴澄。
第二卷正阳第五十八章扬州慢(4)
第五十八章扬州慢(4)
“胡兄弟,还有多长时间?”郭平、陆秀宗等人,率领三百骑兵及五百原本是骑兵的步卒,走了将近两天的时间,一路上所见,荒芜和荒凉充斥了整个原野,往往走上一天也看不到人烟。
曾经繁荣的乡村还有几分颓废的痕迹,偶尔看到的一堵堵荒废的泥巴墙,你可以想象昔日的热闹。
游侠与浪子的化身胡不归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肯定说道:“大人,这就到了,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翻过这座小山丘再走上十里左右的路程就到了。”
“山那边是一望无垠的平地,原本是文登老百姓的良田,可是十数年前鞑子攻占山东后,划良田为牧场,也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都是鞑子造的孽,血债迟早会血债还。”郭平淡淡说道,没有愤怒,因为他早已过了愤怒的年龄,他不是陆秀宗、不是文漳、甚至陈大举这些充满活力的后生,他要做的就是稳健,这是他的资本。
“扎营。”郭平想了片刻,又看了看天气,吩咐道:“按照一级预警,君诚你和胡侠士再去摸清马场的底细,务必把鞑子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要知道你们的情报决定了我们的行动。”
陆秀宗等人自然领命而去,郭平巡查了一下军营,吩咐大家一定要小心,现在自己在别人的地头,万事都要小心应对才是。
等抢了马场,还要想办法把对方引向歧途才对。想到这里,郭平连忙把朱老三叫过来,这人虽然有点鲁莽,但是常年在鞑子的地头混,自然有一身好本领,要不然张贵也不会把他派过来。
“把胡不归这小子拉上,想去哪里还不容易。”朱老三解决方法是最直接:“到时末将率领一队兄弟,让胡不归这小子带着四周绕圈圈,等鞑子弄不清东南西北之后,末将再回养马岛便可。”
“你小子。”郭平忍不住拍拍朱老三的肩膀,自己最近实在想得太多了,他很少独立做决定。现在他的手中有一千五百名将士,有超过三千百姓,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决定这一小集团的生死。
又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指挥一千几百人、管理几千百姓就搞得这么紧张,张大人又是怎么过来的呢?于是又想一下平素张贵的做法,然而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张贵比自己还要忙。
“大事不松手,小事不抓手。”郭平好不容易才想起张贵当时给他说的一句话,张贵不但这样说,也是这样做,军中有自己、有牛富、还有老将王福等人,但是大方向从来都是独断,虽然名义上允许大伙提出意见,但最终选择的道路都是他一早就定下来。
莫非这就是统帅和将军的区别,郭平苦笑。
到了夜里,陆秀宗和游侠胡不归回来,胡不归的胆子大得很,到了马场之后直接潜入马场抓了一个舌头。
“大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陆秀宗难得一次放松,不过也是,之前他是养马岛的老大,凡是要多想多做,现在有郭平在他头上打伞,脑筋也迟钝了不少。
见郭平一脸沉思,陆秀宗连忙道:“我们抓了一个舌头。”
“拿出了张大人的几分手段,得知马场的马还在,而且不止一千匹,足有一千五百匹左右。一个坏消息就是鞑子派了一个百户骑兵过来,准备明天把战马带走。”
“一百名,纯正的骑兵。”陆秀宗再三强调:“这个舌头是这样说的。”
“你把这人怎样处理了?”郭平看了一眼身边的胡不归。
胡不归笑了笑,道:“大人请放心,在下抓的舌头不过是一名汉人包衣而已,这种人在蒙古人看来,死了也白死。”
“在下把他弄死之后再送回去,想必就算是鞑子发现了也只会抱怨自己倒霉看到了死人。”
郭平沉思起来,自己只是带来了三百骑兵和五百原来是骑兵的步兵,若是强攻马场,自己损伤肯定是免不了了,对方人数并不在自己之下,虽然凭借土罐子和弩弓的威力,自己也有可能攻下马场,但鞑子也不是吃素的啊。
“若是张大人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郭平不由沉思起来:“大人善出奇兵,想必不会强攻马场吧?不过也很难说,当初还不是强攻正阳?”
“然而不强攻马场,战马就会被蒙古骑兵带走,到头来一场空,自己若是没有这些战马,就会失去机动,如今董士选大军南下,自己若不做出举动,让董家军有所顾虑,扬州的压力必然会更大。”
“被带走,被带走。”郭平眼睛亮了起来:对付一百名蒙古骑兵,他还是有一定优势。如果均州军第二指挥三百人加上均州骑兵五百人对付不了一个百户,恐怕自己真要辞职归田了:“胡壮士,你对山东颇为熟悉,鞑子带走战马之后会经过哪条路返回大都?”
“哦?”胡不归不是很明白,疑惑问道:“大人是说鞑子会走哪条路?”
一旁的陆秀宗眼睛也贼亮贼亮的:“大人果然是妙计,半途而击,好办法。”
阿古拉是蒙古人,真正的蒙古血统,若论聪明才智,他是远远比不上一般的汉人,他是百户,仅仅因为他是蒙古人。
陆秀宗的消息不是非常准确,阿古拉带领的百户并不完全是蒙古人,还有一部分是生活在蒙古草原或辽东一带的汉人,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是他们长久和蒙古人生活在一起,骑术和英勇并不在蒙古人之下。
要是以前,战争让汉人走开,至少让汉人远离精锐的蒙古骑兵,因为战争对于蒙古人来说就是一门职业,就是一门赚钱发大财的职业,这样好的职业绝对是轮不到汉人。但是这两年来,特别是襄樊之战和阳逻城堡战役,让蒙古军损失不少兵力,再加上以海都为首的叛徒,不停在草原骚乱,大量的蒙古骑兵被迫留在草原,抑制叛军的活动。
不久前丞相伯颜在草原打败了这些可耻叛徒,可是伤亡却不少,这些同样是骁勇的勇士,草原的雄鹰,往往杀死一个叛徒,就需要用一条命去换。
最后,大汗被迫征召这些汉人入伍,加入精锐的蒙古骑兵,补充兵力。
大量的征召汉人入伍,必然需要大量的战马,再加上草原干旱,战马竟然短缺起来,朝廷终于想起在山东各地,还有这么好几处小牧场,于是便把这个活交给了自己。
这简直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活计了,可是自己却万分的不乐意,听说丞相带领大军南下,按照他的想法,南方的小朝廷必然不堪一击,这偌大的功劳就摆在眼前,丞相为什么不带上自己嗯?
“唉。”阿古拉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是正宗的蒙古人,为什么就要和这些该死的汉人混在一起呢?要不是这些汉人的拖累,自己说不定早就跟丞相南下了。
“大人,”一个紧跟在他身后的汉人牌头,谨慎说道:“大人,前面就是落缨崖了,大伙都有点累了,不如休息一下。”
“才走了不到三个时辰。”阿古拉不乐意了,按照他们拖沓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大都:“都给老子挣点气,早点回大都,说不定大汗另有军令,到时建功立业的时候就是你们的了。”
汉人牌头迟疑了片刻,道:“落缨崖地势险要,道路狭窄,两旁又是丛林密布,高山阻碍,若是遇到土匪、山贼,恐怕,恐怕……”
“山东还有土匪、山东还有山贼,他**的你还不如说山东还有宋军?”阿古拉冷笑:“你就当董家军是吃素的不成?前段时间董大人不是闹得轰轰烈烈?听说就连山东各地的汉人世候也被他干掉了。”
汉人牌头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还是有点担心,鼓起勇气道:“要不先让小的先行前往,小的若是平安无事,百户大人再走也不迟。”
“滚,”阿古拉马鞭抽过去:“胆小的汉人,也不知道大汗怎么就征你们入伍。”
汉人牌头脸色大变,但却不敢发作,只好低着头拖拉走在队伍身后。
“看来这帮鞑子,还真把山东当作太平天下不成?”郭平冷笑,见鞑子没有一点防备走进了埋伏圈,做了一个手势:“杀无赦。”
土罐子、弩箭、标枪,片刻之后,战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慌乱的战马乱窜,一个汉人牌头跪在郭平面前,有点惊慌:“求大人饶命,小的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三岁的小娃娃。”
“怎么回事?”郭平瞪了陆秀宗一眼,意思是说老子不是让你们杀无赦吗?
“这人不像蒙古人,又聪明,不作任何抵抗就投降了,”陆秀宗尴尬笑道:“大人也知道,我军向来是不杀俘虏。”
“你是汉人?”郭平不再理会陆秀宗,直接问道,这汉人牌头若是有半句迟疑,自己也懒得生事,直接拉出去砍了就算了。
汉人牌头看到生存的希望,磕了几个响头,道:“大人英明,小的李元,正是辽东的汉人,半年前才被征召入伍。”
“蒙古骑兵不是向来不征汉人?”郭平严厉说道:“给老子好好说,若是老子发现有半句谎言,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大人饶命。”汉人牌头又赶紧磕了几个响头,道:“以前是不征汉人,就算是汉人从军,也只能是蒙古汉军。”
“只是,只是听说蒙古骑兵打了几场败仗之后,损失很大,又有蒙古人作乱,单凭蒙古人已经不能补充兵力。”
“听说大汗还留了不少蒙古骑兵在草原监视叛徒,所以,所以就只有征召汉人并入蒙古骑兵,不过征召的都是辽东、草原的汉人。”
“大人饶命,在下虽是元兵,可是从来没有杀过百姓。”
“哼。”郭平冷哼了一声不少话。
汉人牌头见郭平一脸怒意,咬牙道:“大人,小的愿意带大人攻取马场。”
“大人或许不知道,马场的骑兵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战斗力还远远比不上一般的骑兵。”见郭平脸色有几分放松,继续说道:“大人,马场尚有五百匹战马,又有母马不少。”
“绕你一命倒也不难。”郭平斟酌道:“只是,你现在既然已知道我们的身份……”
“大人,小的愿意为奴,一辈子听从大人的命令。”汉人牌头见风使舵,他知道蒙古人向来有这个习惯。
“那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