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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大宋权将-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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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实,君实实在是想不通,张大人是什么人。”陆秀夫叹气,道:“不过君实知道一件事,张大人所做的一切,绝对是对大宋的百姓的好。”

第二卷正阳第二十二章缔造江陵(2)

第二十二章缔造江陵(2)

清晨,赶在火辣辣的日头还没出来前,郭老头早早就出了门,洗脚上田的婆娘追上来:“孩子他爹,早饭还没有用呢。”

“工场有。”郭老头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就往城西郊外走去,按照他如今的身份,原本也应该招呼马车接送才像样子,可是郭老头辛劳了半辈子,觉得走上三四里路再也平常不过,所以就把工场派给他的马车打发回去了。

张大人虽还没正式入主江陵,可是从均州涌过来的商人已经显示了他们独特的魅力,买早点的小店里有赠送的江陵日报,郭老头抱歉的笑了笑,取走一份。

郭老头来到工场,早饭还没开始,正好可以歇一会,看一下均州小报,也就是如今的江陵日报,现在总算是认识了几个字,常用的三千字眼下是不可能全认识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学起来费力得很,当初郭子让自己跟他一起学,现在郭子都认识三千字以外的字了,自己十个字也只认为三四个,其他连猜带蒙,也能蒙对一两个,不过这样一来江陵日报也能看得半懂。

江陵日报今日教的是“刻”字,刚好和自己的手艺有关,郭老头格外来精神,把“刻”字临摹了十几遍,然后又让弟子教自己仔细念了几遍,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早饭也上来了。

早饭不简单,一个鸡蛋,一碗白粥,一根油条,两个馒头,葛老头吃不了这么多东西,把两个馒头分给身边的两个弟子,这些弟子都是从均州书院出来,他们不愿意参加科举,官府就把他们安排在自己身边,一是协助自己,二是学点东西。

郭老头倒没所谓,解囊相授,反而觉得两个学子跟自己学东西是一件好事,郭子是不会再学“刻”字的手艺了,工程队的事够他忙乎了,而且他的兴趣也不在这方面。

总不能让这门手艺就这么失传了?难道不是吗?再说因为自己带了两名弟子,官府每个月还会补贴自己四两银子,钱现在看来自然不算多,但也是自己的一份苦劳。

郭老头满意了。

郭老头的刀很稳,别人都以为他砌墙好,其实他刻字的本领更高。以前没认识字时,只能按照别人写的字临摹,总算能够弄一个模样,就是这样,别人也是夸他是一等一的高手。

张大人不但接见了自己,更是亲自传授了他“五笔结构”,现在就算不会写的字,也能勉强弄出一个结构,有一个样子。

工程队现在有郭子看着,郭老头也算是洗脚上田,真真正正的当上了城市百姓的生活,只是他终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再有他年纪也并不大,平常老百姓这个时候还顶一个劳动力呢。

“师傅,这石碑是您老刻,还是由弟子来?”身边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郭老头看了一眼,连忙道:“我来,我来。”

象山书院要重建,就在山丘之下的山脚,陆家把山脚下一千多亩的土地,一口气捐献出去。这是一个大工程,由他们郭袁两家领头,联合了江陵所有的工程队才接下来。

为了保证质量,调配各个工程之间的关系,主管修建新象山书院的人由均州军直接接管,均州军派出人员,组织各个工程队的头领,分派任务,调派物质,工程才能组织起来。

按理说要修建这么大一个工程,消耗的物质将会不计其数,所用的银子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单凭官府之力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完成?

均州这一年来虽然赚了不少银子,可是眼看入主江陵,按照张贵那花钱如流水的功夫,相信再多的银子也会被花得一干二净,指望朝廷给钱,不知道又是猴年马月的时候了。所以掌管均州财政大权的陆秀夫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钱,出力倒可以,均州军的士卒现在闲得很,不用白不用。

但张贵的办法多得很,他先是在江陵日报发表了题为《发展教育,强我大宋》的文章,阐述了重修象山书院对江陵,甚至对大宋的影响,然后号召江陵、均州、房州一些大户人家捐献资金,并且自己领头捐出了全部家产约莫一万两银子。并成立了一个叫做重修象山书院募捐处的单位,专门管理募捐到的资金。

张贵向来大手笔,当初荆湖置大使李庭芝找上门就是毁家纾难,倾家荡产,现在又是这样,明眼人看在眼里,心里也有数。

于是,均州一地百姓商家纷纷解囊,葛氏裁缝店是第一个响应捐款的商家,一口气捐出了三千两银子,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第二天江陵日报就把这个消息当作头条刊登。当然其余个人和商家也附上了名单,等于帮他们做了一次实实在在的广告。

这个法子还真不错,郭子也用工程队的名义捐了一百两银子。直到现在,据说捐款还源源不绝,郭老头也只看到数不清的大树、转头和琉璃瓦源源不断的运过来,从来没有看到缺钱的时候。

郭老头洗了手,擦了一把脸,锋利的刀,稳定的手,认真的雕刻每一个字:

宋咸淳十二年,荆湖置大使张贵张至诚命令文漳文天瑞重修象山书院,更名曰:象山大学。张贵张至诚时任荆湖置大使、均州节度使、均州军都指挥使、沿江招讨使,文漳为均州军指挥使,状元文天祥之弟,为记之。

江陵府之西,有山曰象山,居民鲜少,市喧不闻,泉甘而木茂,壤厚而田腴,诚一胜境也。有诗云:陵高而谷邃,林茂而泉清。

谆熙十四年,陆九渊陆象山修“象山精舍”。学生也悄悄结庐其旁,早晨鸣鼓“揖升讲座”,从容授学。讲授五年,求学者超过数千人。

象山精舍以“尊德性、明本心、教做人”为宗旨,每每讲求“立志”、“求道”、“修身”、“涵养德性,变化气质”,以完成“本心”学术,做到了“养吾心浩然之气”、“临大节而不可夺”。

陆九渊在象山精舍历时五年,来见者二三千人,考中进士者有二十六人。宋淳熙十五年春,理学泰斗朱熹曾写信致:“闻象山垦辟架凿之功益有绪,来学者亦甚,恨不得一至其间,观奇揽胜。”绍熙二年,陆九渊奉召知荆门,临行嘱托傅季鲁代为主掌,并望其将精舍扩成书院。

为了缅怀先贤,弘扬陆学,陆九渊的高足弟子杨简的得意门生江东提刑袁甫,于绍定四年破土动工扩建象山书院,该年冬书院落成。院内有祭文安(陆九渊)、梭山(陆九韶)、复斋(陆九龄)三先生的祠庙一栋,学生的斋舍百楹,绍定五年,得诏赐“象山书院”匾额。象山书院日益兴旺,盛况空前。

闻诸故老,书院前有宣圣殿五间,殿前引泉作泮池,其列屋殆百间。其南为风雩亭,殿后堂客二层,层各七间,两庑亦如之。其外门距书院二里许,今其地犹以黉门名,而断碑尚卧田中。方其盛也,学徒千余人,食田五千顷;故谚曰:“道林三百众,书院一千徒。”

今重修之,木之结构,精致古雅。白墙青瓦,反宇飞檐。蒸湘名胜,画刻牖扉。朱陵洞诗,千秋吟咏。青草桥酒,一酌古今。长廊碑刻,以观沧桑。广西移杏,可见遐龄。立草桥,看石鼓,江流百舸,山拥群楼,书院广场,桥连一体。仰大观楼,气势恢宏,前立孔子铜像,以瞻儒祖之尊。楼设讲坛,壁像七贤;阁有藏书,以备读者。

百年书院重修,一代英雄崛起。施仁政以复兴,启后昆而励志。身磨体魄勤磨墨,书读圣贤细读人。人之正,以义抗威。官之正,瘦己肥民。处窘者,焉能改节。仁爱者,以民为本。从戎者,为国献身。主政者,登极思麓。国心乡思,魂牵梦绕。崇仁义而尚德,备方圆则有成。皓月升天犹照水,闲云出岫总依山。世呈明时倡国学,天降大任于吾曹。学丰翅羽远,足胜旅途长。

重修象山书院一文既出,憾江陵。士绅、商铺更是踊跃募捐,一时成为风尚,此乃后话。

仅过了两年,文漳已从一个鲁莽的小年轻,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小将,在均州军占有自己的一席地位,但纵使这样,谁也想不到主持重修象山大学的担子会落在自己身上,就连自己也想不到。

象山书院曾是大宋四大书院之一,这些年虽然破落,但名声依然在,现在的心学虽远远比不上理学在朝廷上吃得香,但是心学的学徒依然活跃在民间,只是这些年来没有一个可以振臂欢呼的人。

谁都知道,重修象山书院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名声,然而张贵就这样毫不客气的让给了自己,让给了自己这个无论是学问还是资历都不算高的人。

论学问,自己非但不是张贵的对手,陆秀夫等文官也远在自己上,甚至户曹的赵大人,也是满腹经纶;论资质,自己也不算最老的,牛富、徐麟他们老一辈虽然来迟了,可是毕竟资历摆在这里。

然而,张贵还是毫不犹疑的把这个香馍馍交到了自己手上。

这些天,找自己疏通关系的不计其数,不厌其烦,搞得自己只好整天躲在工场,也不敢回去,这些天熬下来,人都瘦了几圈,也不知道大哥知道后会怎么想?

象山大学,内设文学院、玄学院、史学远、律学院、算学院、农学院、丹学院、哲学学院、格致学院、天文学院,如此种种凡十几个学院,医学领域的医学院、天文历法领域的天文学院代替了以前的司天监或者钦天监。

大学内有博士之官,管书籍,备顾问,授业传道为博士的主要职责。大学条例规定博士可以是熟习经史,明于古今,温故知新,通达国体的一代鸿儒巨贤,亦可是经验丰富、技术顶尖的老农,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为师。

博士下又有先生,主持日常启蒙教学,凡精通学科之人皆可应聘,不问来历,不问身份。

学生虽分内外,但皆可以在大学内就餐,不收任何钱财。学生各选一个学院,随所属学官讲授。但学生分成三等,即上舍、内舍、外舍。考核学生成绩和学生升等的制度,称“三舍法”,规定新生入外舍习读,经公试、私试合格,参考平日行艺,升补内舍,才能成为正式学子。

内舍生两年考试一次,考试成绩和当年公、私试分数校定皆达优等,为上等上舍生,即可在江陵、均州、房州等地方就职,并且向朝廷推荐,或参加朝廷科举;一优一平为中等上舍生,虽可在地方就职,但有三年实习期,实习期满,不合格者重修;两平或一优一否为下等上舍生,虽可在地方就职,但只能担任副手,同时有三年实习期,不合格者重修。

学生分斋学习,每斋三十人,屋五间、炉亭一间为全斋阅览和会议处,设斋长、斋谕各一人,负责督促和检查学生的行艺。

“陆老,您看这可行?”文漳虚心请教,陆常平掌管象山学院已数十年,等象山大学重建完成之后,陆常平还是内定的第一任山长,重修象山大学没有陆常平,是不完整,也是有缺陷的。

陆常平脾气还不错,想起张贵当初找到自己:“陆老,在下想重修象山学院。”

“什么?”陆常平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扰乱了,要知道现在象山书院能苦心经营下去,已经让他费尽了心思,他也不是没有想到重修书院,可想到心学现在的地位,想到重修书院所需要的巨资,他就提不起任何勇气。

“在下想重修书院,不过需要改名。”张贵说得有点严肃,但绝对不像是在说假话。

“家祖留下来的就只有象山书院了。”陆常平有点忧伤:“陆家原以象山书院为荣,而现在却成了陆家的负担。”

“陆家上下,都劝说老夫放弃重整陆家这个虚无的幻想。”陆常平非常不甘心:“然而,老夫始终认为,象山书院总有它重振辉煌的时候。”

“张大人能够重修象山书院,老夫不胜荣幸,不胜感激。但是要改名,老夫却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答应。”

“陆老,你多虑了。”张贵看着一脸紧张的陆常平,笑道:“在下只不过想把名字改为象山大学而已。”

“象山大学?非太学?”陆常平疑惑的看着张贵,问道:“可是曾子所著大学?堪称‘孔氏之遗书而初学入德之门也’”之大学?”

“抑或是《礼记》中‘王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頖宫。’之大学?”

陆常平见象山书院虽改名,但是名字只改一个字,倒是在他可以接受范围,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家祖最重要的象征“象山”两字还在,这已经足够。

“非也,非也,董仲舒曰‘五帝名大学曰成均,则虞痒近是也’,某认为大学者,不应只论文学、理学、心学,更需天文地理、格物算术,甚至炼丹等都应该包含。”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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