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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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狠下心来,道:“今日所谈之事,就是希望你小黄头挂一个头衔,下养济院所有费用也有官府所出,届时上养济院若有盈余,则官府一份,你一份,若要亏本,所亏的钱都有官府去弥补。”
“这个?”小黄头实在看不出养济院还能赚钱,正委婉的想拒绝。
“黄总,张某丑话说了,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老子找上门来时就已经敲定是你了。”张贵全所未有的坚定:“三年,三年之后上养济院若还是不能赚钱,老子就放你出来。”
小黄头听到这里,心软了,张贵也不容易啊,这些年来硬是把均州、房州两个小地方搞好,他若是还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是这种态度,又想到平素张贵对自己的好,现在酒馆里几个最主要的菜式还是他老人家自创出来。
小黄头想到这里,越发惭愧,拱手作揖道:“大人所托,黄某必将誓死效劳。”
第二卷正阳第四章江陵纪事(4)
第四章江陵纪事(4)
张贵又和黄纪云商量了一会,提出了一些在黄纪云看起来是高深莫测但张贵看来普通的在后世长见的理论指导工作。最后拍了拍黄纪云的肩膀,如负重担道:“黄总,养济院以后就靠你的了。”
黄纪云还有什么话说呢?只好拍胸口以示效忠,表达了他敢于拼搏,敢于为政府减轻负担的想法,背后的张娘子却早已笑得花枝招展,不知道是笑黄纪云,还是笑话张贵,反正就没什么好表示。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到了日落时分,三人信步来到一家酒楼,在小二的热烈欢迎之下上了二楼,倚楼而望,建筑层层叠叠,大江卧龙而过,又有太湖一望无垠,四周皆是平地,丰收便在眼前。
“大人,这荆湖地区还真是,真是……”郭平不由感叹,但无奈文化浅薄,说不出一个一二。
“鱼米之乡。”张贵喃喃说道:“稻米香、鱼儿肥,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江陵、荆州,这是一个风流的地方,这是一个让人沉醉的地方,这是一个充满了历史的地方,这是一个充满了智睿的地方。
“若是在西门之处开一条带河,把西北郊天心堰的泉水引入城内,蜿蜒流到北门左侧的豆眼头,注入竹皮河,哦,也就是金虾河。这样一来,整个江陵就活起来了。”张贵忍不住赞叹。
身边的张娘子忍不住笑了笑,嗔怒道:“想不到你矮张仪表不斯文,看起来三大五粗的,连地理风水也懂?”
古代的风水师,并不是现代人的坑蒙拐骗,风水在古代是一门学问,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平素学子,也没几个能懂,所以张娘子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虽然是一时的女才子,但也没有接触风水。
“你知道什么?风水可是一门学问。”张贵理直气壮道:“能懂的人屈指可数,而不幸老子就刚好是懂得之人。”
在张贵的位置不远之处,一个长胡子的半百老人,听到张贵之言,不由眼睛亮了一下,他一辈子居住在江陵,可以说对江陵城的熟悉他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江陵的风水不能说不好,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七省通衢,但老头久住江陵,总觉得江陵差了那么一点东西,才使得江陵终究不能成大事。
现在听张贵这么一说,顿然开朗。
风水术中有言“吉地不可无水”,所以“寻龙择地须仔细,先须观水势”,又有言“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认为“水是山家血脉精,利人害人速如神,龙穴与砂各有用,都于水口定假真。”
“凡寻龙至山环水聚,两水交汇之处,当是结穴处。”堪舆书《水龙经》说是专门讲水系形势与择地之关系,在无山脉可依的平原地区,风水家择地更是注重水,“平地莫问宗,水绕是真龙”,而江陵却刚好是无山可依的平原地区。
而然而江陵的水,并没有围绕江陵城,大江滚滚而下,把江陵城的那股富贵之气都带走了。
老头知道,“水有大小,有远近,有浅深,不可贸然见水便为吉。当审其形势,察其性情,别其吉凶,以作取舍定之标准。”风水家取舍水的标准,主要是以水的源流和形态为依据。
西北郊天心堰的泉水,则是最为宝贵的“金水”,而张贵言语中强调水应该“蜿蜒”注入金虾河,这样就使得水变成了活水,成了“随龙水”,如此一来,水的富贵便有了。
风水有言“有山泉融注于宅前者,凡味甘色莹气香,四时不涸不溢,夏凉冬暖者为嘉泉,主富贵长寿。”
穴前明堂处的水,最重要的是随龙水。随龙水的大小及其流程的长短是分辨龙有力还是无力的主要标志。随龙水长,说明龙长。
张贵一句话,让老头豁然开朗。以前疑惑之处一窍尽通。引入天心堰之活水,使得江陵水活了起来,不再是呆板的“鬼水”,而变成了“贵龙”。
只不过张贵后面说的话未免有点自高自傲了,此人面相颇有富贵之相,想必不是寻常人家,老头虽然隐约知道张贵的来历,然而毕竟还没有最终确认,于是暂且打消了争论的念头,免得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客官想吃些什么?”正当张贵感慨之际,一个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像小二的老头来到跟前,想必是张贵三人的相貌引起了他的注意。
特别是张贵、郭平,常年的从军杀戮,使得他们身上有一种隐约可以看得出的气势,虽然他们刻意隐瞒,但别忘了这个不像小二的老头,年纪可比他们大得多了,人老鬼精灵,见的人比他们走的路还要多。
“老先生可有什么好介绍?”张贵也不点破,拱手作揖道,从他说话之间,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出生入死的战将。
“要说咱们荆州的食材,就算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老掌柜意味深长道。
张贵眨了眨眼睛,道:“我看这酒馆就有客栈,就算说三天三夜也不嫌长啊。”
两人打着妄语,反倒把张娘子和郭平看糊涂了,特别是郭平,以前虽跟张贵出行,但实在猜不透张贵究竟是怎么一个人。若上战场,奋勇杀敌,若论书生,满腹经纶,若论农经,谈笑风生,若论经商,有头有尾。
老头笑了笑,挥手让一个店小二过来,然后低头附耳说了几句,店小二张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头,直到老头再次点头才离开。
张贵看着眼里,也不说话,笑嘻嘻的拉开凳子,让老头坐下来,老头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下来,才道:“若说这荆州最出名的菜,这‘龙凤配’也算得上头牌了。”
张贵三人也坐下来,先是给老掌柜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问道:“这‘龙凤配’的排上头牌,想必必有一段故事?”
老头有点诧异的看了看张贵,小心翼翼的喝了半杯茶,才道:“公子果然见识不凡,这‘龙凤配’却是讲究得很,不过这‘龙凤配’的来历,却还真有一段故事。”
“哼,混弄你老子来了。”张贵暗中笑了笑,不过还是好奇问道:愿闻其详“”
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真是不错。这荆州向来是“香山学派”的基地,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像足了那个陆九渊陆象山。
“传说三国时期,刘备招亲以假成真,他偕夫人自东吴返回荆州,诸葛亮为他们摆席接风,席上摆出的第一道菜就是荆州厨师特制的‘龙凤配’。只见一条大黄鳝被做成龙形,蜿蜒于盘中,鳞甲片片,脚踏祥云,昂首张口,翘角垂须呈飞腾之状;鸡形如凤立于龙旁,引颈展翅,羽毛绚丽,头冠殷红似翩翩起舞。”
刘备这老男人,熬了几十年,做梦都想着做皇上,怪不得诸葛亮得宠,看来猜错老男人的心思果然非同凡响。
“这倒是一道好菜,但怕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士没福气享受了。”张贵故作叹气道:“荆州虽好,可毕竟不是刘皇叔的地盘啊,刘皇叔就算是吃了‘龙凤配’也没用,不过荆州说到底还是让刘皇叔借了数十年啊。”
老头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了打算,就是不远处的半百老头,也点头不语。老头笑眯眯道:“这‘龙凤配’的老师傅也不多了,都在皇宫里服侍皇上呢?不过除了这‘龙凤配’,荆州食材多得很呢?”
两人这么一交锋,老头也知道了张贵的心思,张贵说得很明白,这荆州虽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就算是吃了‘龙凤配’也没用,不过得借来用一下,时间长短可以谈。
张贵等人不由被老头的话挑起了食欲,追问道:“老先生就别yin*小子了,干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上一份可好。”
“哈哈。”老头突然压低声音道:“听说均州的矮张、荆湖置大使张大人嘴巴特别厉害,今日不妨给老夫提点意见?”
张贵却不动声色,摇头道:“张大人?在下归长弓,久闻张大人之名也,不得见,甚憾,不过在下兄弟倒和张大人相熟。”
张贵这话让郭平和张娘子昏了头,这归长弓摆明了就是说自己就是张贵,但却说自己不是?
不过老头却听明白了,先谈条件,谈好了自己就是张贵,谈不好就是归长弓,老头也不用尴尬。
老头颇为感激,也不点破,道:“归公子果然是雅致之人,老夫陆常平,胆敢请公子喝一杯水酒。”
“陆家在江陵果然是地头蛇,自己乔装打扮进入江陵,恐怕早就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了。”张贵暗中吃惊,摇头道:“陆先生礼过了,小子今日得见老先生,乃小子福气也。”
张贵意思摆明了,自己只不过后辈,老头就不用担心了。
郭平倒看出了一些蹊跷,想必是地头蛇找上门来了,于是悄悄看了看,发现楼上仅有四个人坐在不远之处,这四人看起来倒没有什么杀伤力,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头。
郭平明白过来了,现在正是晚饭时间,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怕是谈条件的人过来了,这些人怕就是荆州的老大了。
虽是这样,郭平还是往张贵身边移了移桌子,张娘子没想这么多,只是一边琢磨两人说的话。
第二卷正阳第五章江陵纪事(5)
第五章江陵纪事(5)
“归公子,尝一下这‘鱼糕丸子如何?’”说话间,小二已上菜,首先端上来的正是荆州名气仅次于“龙凤配”的“鱼糕丸子”。
张贵也不客气,微笑的夹起一个鱼糕丸子,虽然在后世也曾经吃过不少,只是这个年代没有工业的污染,味道更佳,更加鲜美,忍不住赞叹:“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熔,归某有幸吃到这举世闻名的鱼糕丸子,不虚此行也。”
看着张娘子和郭平目瞪口呆,张贵连连吆喝:“吃,赶紧吃,这‘鱼糕丸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常平眯着笑,也不吭声,直到一大盘子的鱼糕丸子吃完,陆常平才笑道:“公子果然会吃,这‘鱼糕丸子’给你这么一说,老夫倒也忍不住口了。”
张贵尴尬笑了笑,道:“小子无礼,让老爷子见笑了。”
陆常平捋了捋胡子,道:“公子不必如此见外,老夫见归公子说得头头是道,只是不知公子是否知道这‘鱼糕丸子’的来由。”
张贵放下筷子,故作神秘道:“这倒是一段故事。”
陆常平笑眯眯看着张贵,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道:“现在时候还早,老夫就洗耳恭听了。”
张贵连声不敢,见陆常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沉思了片刻,道:“若说这‘鱼糕丸子’,据说起源于楚国。”
见陆常平略微惊讶的表情,张贵心中有了计较,缓缓说道:“当年在楚国都城有一家酒馆,专门做各种鱼菜佐酒。夏日的一天,店家买鱼多了一些,偏偏这天生意清淡,到晚上还剩不少鱼。”
“这店家也不是什么大铺子,平素也就靠着一分几钱银子谋生,眼看这鱼将要腐烂,店家觉得可惜,但一时却想不出办法。”张贵添油加醋,道:“不过嘛,这人倒是急中生智,店家索性把鱼刺全部剔除将鱼肉剁碎成茸,掺进几个鸡蛋,加上一些豆粉,又倒点白酒除腥,然后做成糕点放在蒸笼里蒸熟。”
“第二天把鱼糕切成块装碗蒸热,浇上调料摆案出售,结果大受欢迎。后来鱼糕也越做越精美,店家用鱼和肥膘肉做糕,再用猪肉、山药等制成肉丸。肉丸垫底,鱼糕放在上面,最后以肚片、腰片烹炒盖帽,多菜共碗,恐怕这就是‘鱼糕丸子’的来历吧?”
郭平侧耳倾听,但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四个半百老头,却发现这几个老头也竖起了耳朵,难道张贵所说的故事,连这几个老头也不知道?
却听到陆常平感叹道:“这‘鱼糕丸子’,说起来历就连最著名的店家也不晓得,老夫也不过是信口开河,想不到公子熟读书史,却不知道公子是在哪一本书看到的呢?”
“听导游胡吹的。”张贵愣了一下,尴尬笑了笑,道:“野史而已,何必当真。”
四人这才不说话,低头猛吃饭,张贵三人这些天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