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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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离史天泽的大营跑马不到半个时辰的路。
若是史天泽知道他辛辛苦苦要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脚下,估计要跳起来骂娘了,骂娘还算是轻的了。
工场被炸毁之后,蒙古人一直没有派人过来修葺,也没有修葺的可能,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把该烧的和不该烧的都烧得一干二净。
地窖离路边不远,这段时间已经见了好几批蒙古骑兵出入,但四人绝对是动也不敢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蒙古人的骑兵,就凭他们四个人,碰到蒙古人的骑兵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地窖很小,很黑,氧气很少,张贵头脑又受到重创,一直都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迷糊中的张贵被人轻轻拍醒,挣扎的张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张笑眯眯的脸:“优待你小子了,有好东西。”
“什么?”张贵挠了挠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朱天昌,只见朱天昌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道:“好东西,吞了,不要咬破。”
张贵见朱天昌递过来,潜意识张开嘴巴,一股浓郁的腥味在嘴巴蔓延开来:“不要吐,不要咬,吐下去。”
“怎么草药有这个味道。”张贵不满的想着,但还是依朱天昌的话吞了下去,随着自己的喉咙动了动,张贵觉得朱天昌的喉咙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动了动。
“什么东西?”张贵更加奇怪的看着眼睛发亮的朱天昌。
“好东西。”朱天昌努力把头扭开,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不一会儿又递过来一条东西,这次张贵看清楚了,是肉条。
“这个?”张贵脸色大变,双手紧紧抓住朱天昌,恐怕他是看电视看得多了,估计是想到什么割肉求生之类了。
“蛇肉。”朱天昌头也不回,张贵看着他喉咙努力的动了动。
张贵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打翻了江河一般翻滚,“呃”的一声干吐,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别吐。”杨波突然开口,低声道:“这东西最滋补,以前我和大哥流落时就常常以这东西为生。”
张贵狠狠的把手中的蛇肉放进嘴巴里,努力的咽了下去,自从杨松死后,这个活泼好动的汉子再也没有说话,冲着他这句话,就算是人肉,不,老鼠肉也要吃下去。
“嗯,味道还不错。”张贵勉强的笑了笑:“至少挺鲜美的,大超你也吃点,大家都吃点。”
“也没多少。”朱天昌突然接过话,道:“估计也就只有这条笨蛇了,其他畜牲想跑进这地窖里也不容易,估计这本来就是它的窝。”
众人相视看了一眼,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共生死同富贵,勿相忘。张贵喃喃的想着。
生吃蛇肉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众人花了不少时间好好“消化”“消化”,等肚子里翻滚的腥味淡了下来,张贵才问道:“老朱,这段时间实在难为你了,我矮张真愧对大家啊,愧对大家啊。”
朱天昌拍了拍张贵的肩膀,无论这个敦实的汉子名誉再广,但都只是江湖上的事,真正上了战场当不了真,任谁到了战场见了死人,看着自己日久相处的兄弟死在自己的眼前,都会经历这混沌的一关,或许过了就好,过了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而不是勇士。
“都已经五天了。”王大超挪了挪脚,地窖不大,他的脚都已经搁在张贵的肚皮上了:“狗日的蒙古人,咱们也就不过干掉了一个中书丞相史天泽的小儿子,又不是干了忽必烈那小子的娘,用得着追得这么凶吗?”
众人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没有老婆的好男人,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倒也没有人不习惯,而且当兵的本来就是粗汉子,谁管得了谁。
四人中虽然以张贵为尊,但朱天昌年纪最长,早已经过了逛窑子的年龄,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段时间,蒙古人的骑兵已经少了很多,有时候一两个时辰也不见有蒙古骑兵路过。”
众人想了想,毕竟看到生的希望,谁又愿意死在地窖里。
“这里是白河防线,这里是蒙古的进攻防线,这里是史天泽部的大营。”张贵推开王大超的臭脚,在地上画了几道线路:“或许蒙古人的方向都放在这里。”
众人顺着张贵的手指:“西北?”
“正是。”
“狗日的蒙古人怎么也不见消停。”牛富揉了揉眼睛,几天前蒙古人大营方向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爆炸引发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但就是这次之后,防线上的蒙古人就像被驴子踢了脑瓜一般一刻也不消停,虽然没有真正的攻城,但是每分每刻都有蒙古人的骑兵在城门前晃悠,有时候人多点,有时候人少的,甚至有时候一个牌头的蒙古人也敢到城门附近撒野,要不是自己极力压制,恐怕城内那些打了鸡血的兄弟,估计都要出城跟蒙古人拼命了。
第一卷襄樊第三十五章牛富的反攻
毕竟几年来,蒙古人向来安静,如果不是长相和汉人截然不同,牛富甚至都认为这些蒙古人只不过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偶尔过来大宋逛逛街,然后拜访拜访一下亲朋好友。
仅此而已。
“大人莫急。”副将朱信大声道:“蒙古兵如此疯狂无礼,末将思量莫非有两点。”
见牛富点头,朱信继续说道:“第一点,蒙古将领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这些士兵只是过来试探大人的反应。但目前看来,这点可能性不大,看蒙古骑兵不但不成编队,而且来回疾风,恐怕是另有任务。”
“这样,末将就可以肯定蒙古骑兵为第二点而来。”朱信略微提高声音,尽量让多数的士兵听到:“王大人等不但完成了大人的任务,甚至有可能超额完成,而且逃得了性命,末将认为这些蒙古骑兵仅仅是为了追捕王大人等而来。”
“呼哇,呼哇。”城墙上的士兵很快就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朱信见牛富脸露喜色,自己也不由高兴起来,朱信跟王福不一样,王福是牛家的家将,他原只是樊城府兵的一个都头,他为人向来谨慎,牛富也多不喜他的为人。但他确实也有几分真材实料,将原来的府兵训练成精锐,牛富也正是基于他的实力,才把他提拔为副将,一直以来让他训练士兵,只是现在王福生死未明,身边也确实需要一名副将为自己解惑,才把朱信从军营中提了出来。
回到营房,牛富不由夸赞道:“子恒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今日之事若没有子恒分析,恐怕我老牛还被蒙在鼓里呢?”
“王福这家伙干得果然不错,咋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势呢?”
朱信很想说,这其中或许少不了张贵刘青山等人的功劳,但当初牛富既然舍得把王福派出去,虽然有为张贵争取功劳的想法,但何尝没有为自己争取功劳的想法呢?襄樊被困几年,大宋诸将毫无作为,这次出城或许只是牛富的一次豪赌,赌赢了他就是大宋的栋梁,谁也不敢忽视——就算是襄阳的吕文焕也会多给他一些面子,即使赌输了也不怕,最多也不过是损失一名家将而已:大宋的军队,发展到如今,军阀世家在军队中名声慎重,没有背景的将领,就算再过一百年也爬不上高位。
“至少这次赌赢了。”牛富心底不禁有几分得意,但更多的是迷茫,这次“大胜”,恐怕是大宋帝国几年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吧,仅仅“一个将领”——张贵等人只是得不到朝廷承认的义勇,自然也算不上,这个将领如奇迹般穿越了蒙古人的防线,潜入了蒙古人的大营,毁掉了蒙古人最大的攻城武器,甚至还有那两个来自遥远的蛮子。
这次大胜,恐怕足有一段时间可以激扬这个奄奄一息的大帝国的士气,让这个日暮西山的大帝国能够残喘,能够继续残喘下去。
帝国虽然老了,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国家,父母老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难道还有嫌弃父母年老的儿子吗?
有是自然有的,但那还算得上人吗?只是蒙古人的一条狗而已,甚至连狗也不如?
“我呸。”
“子恒,”牛富看了看年轻的将领,朱信这个人是有能力的,但就是太过于谨慎:“王福等人出城已经将近一个月,而且蒙古大营爆炸起火也将有几天,我看这段时间蒙古人的叫嚣虽然少了些,但并没有放松,我担心王福等人虽然逃得了生命,但并没有逃离蒙古人的防线。”
“不知子恒可有办法,以助他们一臂之力?”牛富有点顾虑的看了看朱信。
牛统领对王福的信任还是在自己身上,对王福永远都是直唤其名,对自己却尊敬有加。朱信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
想了一下,才道:“末将观史天泽部,以白河防线最长,也最容易突围。”
“哦,子恒计出何处?”牛富连忙追问。
朱信取来地图,指着白河道:“樊城离白河防线不远,大人可以派出精锐士卒,袭击白河防线的其中一段。”
牛富眼睛一亮,点头问道:“子恒请继续说下去。”
“矮张出城前曾命在下制作一种轰天雷。”朱信见牛富没有特别留意,才继续说道:“这种轰天雷制作倒简单之极,但威力比起原来帝国所用的轰天雷要大一倍,而且响声也甚,简直比得上城墙的火炮,用来吓唬蒙古人却是不错的选择。”
“我精锐士卒,对白河的袭击要雷声大雨点小,尽量调动蒙古人的白河防线,最终给王大人创造可乘之机。”
“这种轰天雷不知还有多少?”牛富看了朱信一眼,似乎没有责怪他对自己的隐瞒。
朱信想了一下,道:“城中的火药已经不多,而且这种轰天雷对火药的要求甚高,末将好不容易才造得不到百玫。”
“够了,”牛富挥挥手,道:“子恒你准备五十枚,我老牛要亲自去会一会蒙古人。”
“大人,”朱信赶紧跪下去,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堂堂一个统制去冒险,就算是全身不损一根毫毛回来,我朱信还用得在樊城混:“请大人准许末将代劳。”
牛富叹了一口气,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却,只是伸手扶起朱信,道:“既然是夜袭,子恒一定挑选一些没有夜盲的士卒。”
朱信谢过牛富,道:“大人请放心,末将为矮张制作轰天雷时,他曾经说过只要给士卒们多喝一些骨头熬成的浓汤,士兵们的夜盲自然会好起来,刚开始时末将还不信,后来有不少士兵都说晚上也已经看得清,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又是这个矮张。”牛富心里突然涌起几分警惕。
“朱……子恒。”牛富终于还是没叫朱信的名字,淡淡说道:“此事无论成与不成,你一定要回来,我牛某为你请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信敏锐的从中听到了牛富的转变,心里突然涌起士为知己者死感觉。
第一卷襄樊第三十六章手起刀落
“矮张,醒醒,矮张,醒醒。”为了减少消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顿蛇肉,张贵把活动减少到最少,四个人轮流值守,今天恰好又是朱天昌。
“你听听?”朱天昌见张贵醒来,轻轻的把他拉到窖口旁。
骑兵?大量的骑兵?张贵脸色变了变,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天昌,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难道蒙古人不顾一切要攻城?
朱天昌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摇了摇头道:“不是蒙古人。三更的时候,我听到西南方向传来连续不断的巨响。”
“西南,西南。”张贵大喜:“白河防线,也就是有可能不是蒙古人攻城。”
看了朱天昌一眼,突然想到蒙古人的巨炮已经被自己毁掉,连生鸡蛋的鸡——两个穆斯林人也顺便去见了上帝,该不会老忽这么快又找到了两个伊斯兰?那到底是什么响声呢?该不会是大宋的援军,可是据自己所知,大宋的援军在范文虎的率领之下,从来就没有越过鹿门山防线,更不用说是白河了?
难道范文虎这小子吃了春药?
应该不会是樊城守军主动出击吧?按照樊城的军力,守城尚可,出去打,没门。
“嘣”隔着泥土,接连三声巨大的响声再次响起,张贵突然振奋起来:“不是炮声,绝对不是炮声,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朱信这小子制作的轰天雷。”
朱天昌不由惊讶,原以为刘青山带的小坛子已经足够厉害,可想不到还有比那个小坛子厉害十倍的家伙,白河防线离这里约莫三四十里路,这响声能够传到这里,估计威力也惊人得很,想不到朱天昌还没开口,张贵嘿嘿的笑了笑,带有点不好意思道:“尽响雷,雨点小,响声大,但威力不大。”
张贵有点可惜,自己要是懂得把火药改良一下,估计这顿也够蒙古人吃了,这种轰天雷用的是粗略提纯的火药,用大坛子密封好,发出的声音自然要大很多。至少不像蒙古的火炮,尽冒烟,到最后把穆斯林找过来,也是抛大石头。
蒙古人的骑兵非常迅速,还不到一刻钟,连马蹄声也消失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张贵不由着急起来,显然樊城方面是知道自己有人幸存,才会出来接应自己,又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