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3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动静?张贵苦着脸,看着葛氏裁缝店门口,张娘子正端着一碗清凉茶在有滋有味的喝着,说不出的悠闲和媚态,忍不住凄声道:“诸位乡亲,行行好,天色已晚,还请乡亲们回去吧。”
还是没有动静。此时,张贵终于忍不住,怒喝:“图大牛,给老子起来。”
“啊?!”图大牛才回过神,莫名其妙道:“大人,这不是要听下回分解吗?”
“分你个头,都说了下回分解,下回懂吗?”张贵不愿意得罪其他乡亲,但对图大牛可不客气,谁让他现在有事求自己呢:“**的看一下天色,都什么时候了?”
图大牛这才恍然大悟,抬头看看天色,不由大惊,夕阳已经西落:“哎呀,这可怎么办。”
张贵笑了笑,道:“老子管你怎么办?老子讲了半天故事,这茶钱也没收到几文。”
“乡亲们,这故事还不错吧。”张贵堆起笑脸:“有钱捧一个钱场,没钱捧一个人场,可怜矮张讲了半天,多少也给几文辛苦钱吧。”
梁曾也听得入迷,他这才想起,以前在北方看过一本叫《蟠桃会》的小人书,倒有上天宫盗蟠桃的故事,但正是由于看过《蟠桃会》,才更加觉得这故事更加动人。
第二卷正阳第二十三章生财有道(3)
梁曾以为张贵说着玩,想不到却真的兜起前襟,吆喝道:“诸位乡亲,有钱捧一个钱场,没钱捧一个人场,可怜矮张讲了半天,连茶钱也没赚上几文,若被人说起来,矮张的面子可都让你们丢光了啊?”
“那个,”图大牛着急问道:“下回分解,这下回在哪?何时何日?”
“先给钱。”张贵瞪了他一眼:“就你最多话。”
图大牛摸索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讨好道:“下回分解,下回分解。”
围观的乡亲见图大牛掏钱,也不由自主的摸出几个铜钱,这猴子的故事听得实在太过瘾了,往日在茶馆里听,一来没有这等好听的故事,二来茶馆都是气人的货,往往说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下回分解了,哪里有张贵厚道,一说就是两个时辰有余。
于是,这么一想,倒觉得惭愧了,银子也纷纷往张贵的衣襟抛去,张贵乐得笑开了花,他常年处于赤贫的状态,口袋里从来没有过夜的银子。
围观的百姓一边往张贵衣襟扔钱,一边问道:“矮张,下回分解,下回分解。”
“够了,够了。”张贵看到衣襟里小铜钱不少,偶尔还有一两锭银子,连忙收起来,想了片刻,才道:“下回分解在下个礼拜天,在均州铁器门口的街道,乡亲们记得准时到场哦。”
众人这才散去,图大牛不安的揣着手,囔囔道:“大人,实在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滚。”张贵笑盈盈的推开图大牛:“滚回去照顾好你的均州铁器,若是出了差池,老子找你麻烦,你小子可要记得,这个广告位只是第一次免费,日后可要给银子。”
张贵把图大牛撵走,随后走进了葛氏裁缝店,梁曾想了一下,却拉住方回,摇头道:“万里前辈,张大人劳碌了一天也疲倦得很了,不若明日再见吧。”
梁曾以为,均州与襄樊战场相连,又是新立的军州,到了夜里自然会寂静很多。然而到了晚上,却发现均州城内的热闹虽比不上临安,但却比去他所在的燕地要繁荣千倍。
日落后的均州,别有一番滋味,当夜色笼罩整个均州时,一盏盏牛油灯、火油灯如萤火虫般接二连三亮了起来。
梁曾和陈孚都是久读之人,夜里自然不会早眠,方回作为均州的半个主人,白天没有来得及好好招待,晚上见梁曾和陈孚没有睡意,也就把他们拉了出来。
两人留宿的地方安顿在书院的夫子学舍内,这里原来是一片平民居所,后来修建书院把这些百姓迁到其他地方。书院位置不是很好,这些百姓自然也愿意,再说张贵不仅把他们迁走,还安顿了房子,最后又给了钱。
整个书院内灯火辉煌,有一些学舍或学堂内,还可以看到学子用功的身影,不时传来小声的朗读声,在夫子学舍内,也是多数学舍燃起了牛油灯。
在书院的广场中央,广场中间竟然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篝火附近围了不少人,有人在演讲,有人在争辩,也有人在诵读,但这在梁曾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和谐。梁曾笑了笑,也不去凑热闹,跟在方回身后走出了书院
书院前是书院街,书院街居民居多,但也有不少店铺还开门,其中就包括没有了白天热闹的葛氏裁缝店,也不知裁缝店里囔囔什么,反正梁曾远远就听到了笑声。
想起白天听到的西游记,来了兴致,道:“万里前辈,张大人白天所讲的故事,贡父仔细想了半天,觉得这实在是开天辟地的一本巨作。”
方回点头,道:“故事是好故事,只可惜白话文为主,虽其中兼有赞赋诗词,音调韵律铿锵,朗朗上口。”
“但说书人口吻太重,只适合高声说出或者唱出,平话、弹词、戏曲脚本痕迹很重,仿佛说书人或者戏台就在你面前,失去了文学的味道。”
“万里前辈说得对,”陈孚也拱手道:“白话文虽诙谐有趣,间或有狡黠、奸猾之处,颇有西域语趣;大量赞赋诗词,大量华丽绮靡辞藻铺陈堆砌,描绘出华丽富足、祥和自由的神仙风光、妖魔洞府;刻画出形象毕俏的神仙形象、妖魔形象等等。让人满眼珠光宝气,玉宇琼枝,如梦如幻,恍入仙境,然而实在是,实在是太过于糜烂了。”
陈孚愕然,想了片刻,鼓起勇气,道:“刚中总觉得,这猴子的故事,并非,并非张大人所写。”
“张大人以国为家,与鞑子不死不休,并不是这等腐朽之人,没有切身的体验,刚中实在想不出一个人会写出这些糜烂之作。”
“就是不知后面的情节如何?”陈孚惋惜,道:“希望有所转折。”
书院街不宽,庭院的门口、家门口或房间里,燃起了不少灯火,一段距离后,又有一个大缸,大缸里架起了不少木头,熊熊的大火照得街道一片通明。
走出书院街,再绕过一条小巷,就到了均州直街。
虽然街道上燃起了灯火,但走路的人还是提着各色的灯笼,远远看去,像是整个街道都在闪烁着光芒。
热闹的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响彻了整个城市,梁曾慢悠悠的走在直接上,“瓦子”、“勾栏”等百戏伎艺竞演,许多人围在一起观看。
还有就是茶馆和酒肆,不但没有关门,反而更加热闹起来,座无空席,说书人,唱戏的,耍猴的凑在一起。
卖果子糖、卖卦人穿插在街道上,偶尔停留下来,这又是一笔交易。好不容易才把直街走远,远处却是一片宁静。
“那是军营。”方回指着城西的一角:“天黑后,若没有特殊情况,将士都是不能出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却要出营,先是沿均州跑一圈,然后再训。”
“只有这些军营的宁静,才能换取均州的繁荣啊。”梁曾感叹道:“那些夜里寂静的人,才是均州的守护,才是均州的英雄。”
逛到半夜,梁曾、陈孚与方回三人,再到酒馆喝了一杯水酒,然后三人才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梁曾却被悠闲的琴声吵醒,仔细听去,琴声在温柔中却带有几分暗潮涌动,让人忍住不再睡下去。
陈孚毕竟年轻,年轻人渴睡,梁曾喊了好几次才把他喊醒。
“贡父,你有没有发现这床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陈孚揉了揉眼睛,道:“这床睡起来特舒服。”
梁曾其实早就发现,笑道:“这有啥不一样的,还不是底下铺了下木板子,然后再垫一些棉花,睡起来柔弱一些罢了。”
陈孚也笑了笑,这是一间住所改成的房间,考虑到梁曾和陈孚初到均州地理不熟,方回给他们安排在一个小的四合院里,四合院仅有前厅后厅,两个小房间而已。
陈孚出去转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头回来:“贡父,这茅厕在哪?”
梁曾却也是苦着脸,道:“不但没有茅厕,连夜壶也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两人没有办法,又是人生地不熟,只好憋住不动,又等了片刻,才见方回慢悠悠的过来。
“万里前辈,这茅厕在哪里?”陈孚实在忍不住,只好问道。
“哎呀,”方回拍了拍头颅,不好意思道:“你看我这记性。”
“这就是?”两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一个陶瓷做成的坑,坑中央还有一个小孔。
方回肯定点头,道:“这就是,方便之后,麻烦从捅中倒水冲干净便可,既没有异味,又方便舒适。”
等两人清洁好个人卫生,方回抱歉道:“都怪老夫,忘了把这件大事告诉你们。”
两人自然不敢责怪,方回笑了笑,道:“走,咱们去食堂,老夫今日请你们大吃一顿。”
“不过去食堂前,你们倒要跟老夫去一个地方。”
两人看着方回神神秘秘的样子,也起了好奇心。跟着方回来到一个大广场时,却发现广场里站满了学子,有启蒙的小学子,有经纶的秀才。
这些学子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伍,每一列队伍前都有一个小兵,肃然认真的小兵,看起来倒有几分气势,两人跟着方回来到队列后面,原来此地却是书院的夫子,有年迈的,有青年的,有中年的,梁曾甚至看到队列中还有老农模样的夫子,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见方回,也是点头示意,却没有说话。
梁曾和陈孚两人,见方回不说话,他们两人自然不好说话,只好把疑惑留下,约莫过了一刻钟,广场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快的琴声。
伴随着音乐,领队的小兵整齐的齐声喊起来:“第八套养生术,现在开始。”
梁曾正愕然,却听到小兵继续喊道:“第一节,伸展运动。准备,开始。”
随着小兵声音完毕,小兵先是双臂前举,掌心相对,然后左脚向前一步,身体随着前移,右脚尖点地。
随着音乐,无论是学子还是先生,都跟着小兵一起动了起来。梁曾看了一眼方回,却见他也是笨拙的跟着运动。梁曾看了一会,觉得挺有意思,也跟着学了起来。接下来又是胸部运动,又是踢脚运动,又是侧腰运动,几乎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涉及。
音乐声时而激扬,时而顿挫,时而轻快,时而优美。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音乐终于停了起来,梁曾好不容易跟着把动作做完,全身骨头竟然有几分酸痛,但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竟然觉得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放松的感觉。
方回伸了伸懒腰,看着两人笑而不语,梁曾实在忍不住,问道:“万里前辈,这养生术确实不错,不过在下倒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这养生术为什么叫第八套呢?难道之前还有七套?”
方回愕然,良久才道:“这养生术听说是张大人所传,这个问题倒要问张大人了,走,老夫与你们用餐去。”
第二卷正阳第二十四章生财有道(4)
梁曾再次见到张贵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家柴火店里,一个满身黑尘满手黄泥的张贵,一脸认真的说着什么,一边说话一边手舞足蹈。他旁边显然是柴火店的掌柜,也是一脸认真听着,就算是被张贵手中的黄泥巴摔到脸上也不知道。
“矮张,你说这究竟行还是不行?”柴火店的掌柜有些担忧。
张贵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老子都说了,要是成了,赚的钱得分老子十分一,胡掌柜要是舍不得就拉倒。”
“哪里,哪里?”胡掌柜连忙道歉:“在下不过说说而已,说说而已,矮张你乃天神托生,说能成自然就能成。”
胡掌柜眼睛较好,转头看到方回三人,连忙道:“三位请稍等。”
“张大人。”方回忍不住叫了一声。
张贵这才转过身,看到是方回,连忙道:“胡掌柜,你帮忙招待一下,万里先生难得有空,是不是想买点柴火?”
“不过万里先生可以迟点再买,矮张保管给你做一种更好用的柴火。”
万里尴尬笑了笑,道:“你们两人先忙,我们等一下。”
梁曾也不见外,约莫知道张贵就是那种不拘小节之人,三人寻了地方坐下来,看这个节度使、均州军都指挥使、招抚使竟然要干什么?
只见张贵拿了一个大铁盅,里面装了不少小石炭,张贵又拿了一个大铁杆,狠狠的把这些石炭锤击成粉末,这显然是挺费劲的一件事,幸好张贵臂力还不错,捶打了一刻钟,就弄了一大堆黑色的粉末。
然后又找了些木屑,还有木炭,继续放到铁盅里锤成粉末,最后却是一些黄泥,还是放在一起,锤成粉末。
梁曾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贵,却看到他最后把这些东西都混合在一起,然后放水和成泥巴状态,只不过这泥巴却是黑色的泥巴。
接下来却见张贵拿出一个铁皮做成的原形的约一个拳头大小的长罐子,然后把这些泥巴放进罐子里,压实,定形,然后再敲出来,一个比拳头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