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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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头笑了笑,道:“新妇先把饭菜热一下,咱爷俩一边吃一边说吧。”
葛氏压下心中的疑惑,把饭和烤乳猪热一下,两人坐下来。
葛老头夹了一些烤乳猪放在葛氏碗中,才道:“新妇,你吃点,这可是葛家从没吃过的好东西啊。阿爹遇到贵人了。”
葛氏故作端起碗,却把一些肉重新放回碟子里,道:“阿翁若不是遇到贵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葛老头点头,道:“新妇,阿爹给你商量一件事。”
葛氏自然同意:“嗯,奴家,奴家也有一个打算,不过请阿翁先说一下。”
“阿爹,阿爹要当官了。”葛老头不敢相信似的把这句话说出,自己也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
“啪”。葛氏的下巴差点没掉,但这几天的历练,也使得葛氏更加沉稳,不动声色道:“阿翁请说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好让奴家高兴高兴。”
阿翁把昨天剩余的米酒抿了一小口,把心中的慌张压下来,才道:“这事还是要新妇参详参详,这话得从新妇走的那天说起。”
葛氏插嘴道:“奴家不孝,让阿翁辛苦了,这么多地,也不知道阿翁是怎么才能忙过来。”
葛老头笑了笑,道:“新妇先听阿爹说完。”
于是,葛老头把张贵帮忙插秧的事说一遍,葛氏又忍不住插嘴道:“阿翁说的那个后生,难道就是均州的大将军张大人。”
“不是张大人还有谁?”葛老头心情非常好,也不怒葛氏插嘴。
葛氏张大嘴巴几乎说不出来话:“张大人帮阿翁插秧了?”
“不但插秧了,张大人还有两个部下,一个高壮的后生比较粗暴,非要用十两银子买一个小猪,另外一个年老的后生比较沉稳,做得一手好饭菜。”葛老头一脸得意道:“新妇不在,可不知道那个高大的后生,被张大人训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葛氏笑了笑,也道:“看来张大人可是好人,插秧还能插得这么好,可是奴家也没听谁说过张大人以前也是插秧的能手啊?”
“可不是,”葛老头感触,道:“阿爹听说有一种人生而知之,却不知道张大人是不是这种人。”
“也说不定呢,吉人自有天相。”葛氏想起在均州城内得到的好处,对张贵也是赞不绝口:“爹爹刚才说的要当官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葛老头神秘道:“张大人任命阿爹为均州户曹荣誉参军,每个月可以拿八两银子,以后咱葛家就不用担心再挨穷了,新妇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享一下福气了呢。”
“八,八两银子。”葛氏差点说不出话来,往年辛劳一年,也没见到一两银子,现在突然发现,家里的银子几乎已数不尽,银子怎么就突然不值钱了呢?
“这户曹荣誉参军是怎么一回事?”葛氏对一个月能够拿八两银子的大官颇感兴趣。
葛老头想了片刻,才道:“张大人说过,这荣誉参军,其实也不算什么官,朝廷也不当承受,但待遇却跟户曹参军一样。而这荣誉参军,也不用老头真要去做什么,只是每年春耕或秋种,让老头定下一个规矩,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再教教乡亲们怎么才能获得好收获,平常时也就是帮忙总结一下,也不用下田种地。”
“就这样?”葛氏想不出有什么区别,阿翁是村里的庄稼汉,打粮能手,平素乡亲们也爱跟阿翁的步伐走。现在这不是白拿八两银子。
“也不是,”葛老头尴尬摇头,道:“张大人说过这两天会有些人过来帮忙,给老头打下手。”
“啊!”葛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葛老头,这还是以前的葛老头,现在看起来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葛老头这才想起,葛氏好像也有话要说,问道:“新妇,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阿爹说吗?”
葛氏迟疑了片刻,才提起勇气,道:“阿翁,奴家想去均州城内开一个布店。”
“什么?”纵使葛老头这两天算是经历了大事,遇到了他前所未有遇到的大事,但听到葛氏的话,还是大为吃惊。
“阿翁若是不同意,奴家不去就是了,还请阿翁勿要动怒。”葛氏连忙把葛老头扶住,让葛老头小心的坐好,惶恐道:“奴家不去就是了。”
葛老头忍不住再抿了一杯小酒,才压下心中的惊讶,道:“新妇为什么想去均州开一家布店呢?咱葛家虽然得了不少意外之财,但持家难,新妇不能因为有了这些意外之财,就忘记了咱葛家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还有新妇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阿爹虽然明白新妇你的为人,不过今日阿爹还是想问清楚。”
葛氏诚惶诚恐的把陈大举的事说一遍,最后才道:“大举兄弟的义举,奴家何尝不明白。只是,只是奴家实在推搪不过,奴家口纳言,实在说不过大举兄弟。”
“不是咱葛家的银子,咱们绝对不能收。”葛老头斩钉截铁道:“新妇要想在均州开一家布店,阿爹这些银子新妇拿去。”
“阿爹,奴家也是这个意思,”葛氏摇头,道:“不过奴家却找不到机会把这银子还给大举兄弟,奴家想的是再过些日子,大举兄弟若是有什么喜事,奴家就寻些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至于阿爹的银子,奴家实在不敢要啊。”
葛老头摇头,道:“新妇所作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葛家,大儿死得早,这些年你的辛苦,阿爹看在眼中。”
“不过听说开一家布店不容易,新妇知道怎么回事吗?”
葛氏点头,道:“新妇这次送牛蛙进学,看到均州书院虽好,但娃娃都还小,新妇就想着若能留在均州照顾牛蛙就好了。”
“大举兄弟说起奴家织布的手艺不错,衣服做得又结实,就建议奴家在均州开一家布店。”葛氏尴尬道:“阿爹也是知道,新妇哪里有这等本领。”
“可是昨天,女官人张娘子找到奴家,想跟奴家学手艺呢?奴家自然不敢有所保留,于是细心把手艺教给张娘子。”
“女官人后来问起,奴家手艺这么好,可以在均州城内开一家布店,专门为人家做衣服,这样说不定能赚点小钱,又能照顾牛蛙。”葛氏看了一眼葛老头,低声道:“奴家,奴家就心动了。”
“奴家问起开店的事,张娘子又把奴家带到衙门,帮奴家找了一个小吏,这小吏脾性也好,仔细的把开店的事给奴家详细说了一遍,奴家觉得还可以应对。”
“不知阿翁意下如何,阿翁若是同意,奴家就去,若是不同意,奴家就不去了。”
葛老头点头,道:“阿爹有什么不同意,新妇这都是为了咱葛家,为了牛蛙,阿翁再不同意,就天理难容了。”
“只是,只是阿翁日后怎样过日子?”葛氏担忧问道。
葛老头自豪,道:“没看阿翁现在可是官人了,张大人还说好了派人过来帮忙,阿爹的事,新妇就莫要担心了。”
第二卷正阳第十四章经营均房(14)
终于把这个烂坑补好,唉。
“乡亲舍不得离开娃娃,离开乡亲的娃娃生活又不能自理。”张娘子脾气向来甚好,难得有一次嚣张:“现在书院乱成一团,大人想当然举办均州书院,让均州适龄儿童都能求学,现在看来未免有点过于急于求成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条街,两个女人就成了大半条街了,茹鲜也帮忙道:“均州书院,这三天以来,病倒的学子占了三分一,病倒的大人占了一半,张大人你这不是折腾人吗?茹鲜倒认为,大人这是无事找事白折腾。”
古人难离乡土,有一个最大的原意就是容易产生水土不服,而且这些天,书院里大鱼大肉伺候,这些人都摊开肚子大吃大喝,更容易吃坏肚子。
陆秀夫看着一脸疲倦不堪的张贵,不忍心道:“张大人之所以把学子都集中在均州,无非是均州各地学塾不够,乡塾不足,夫子缺乏,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就能够让更多的学子进学。”
“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刘将孙教育世家出身,比其他人看的更清楚:“人多便于交流学术,学子进步必然会更快。”
“均州人少,若要在每个地方修建书院,会造成巨大的浪费,还会造成教书的夫子不足。”刘将孙谨慎道:“而把这些学子集中起来,就能省下了一大笔费用。”
张贵突然灵犀一动,道:“此时确实是矮张过与鲁莽,在此矮张向各位道歉。”
看着一脸平静的谢枋得、于石和陆秀夫等人,张贵认真道:“矮张有一个想法,说出来给诸位参详一下。”
“矮张认为,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在各地建立一些义塾,这些义塾可以叫做小学,与京城的太学和书院有所不一样。”张贵把后世的马上小学,帐篷小学等偏远地区的小学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道:“这些小学可以根据各地学子的多少,增派一些夫子或从当地聘请一些夫子教学。”
“小学还是暂定六岁进学,而各地的小学只进行蒙馆教育,重在识字,到完成蒙馆教育后,然后再把这些完成启蒙教学的学子集中到均州学院,这样既可以便于各地学子交流学术,又便于集中师资力量培养更多的学子。”
“均州书院,日后应以培养经馆学子为主,争取成为整个均州的学术中心,这样诸位先生也不用这么辛苦,不知诸位认为如何?”
陆秀夫最佩服张贵的就是这一点,有错不但能改,而且还能迅速想出另一个办法代替,点头表示称赞。
刘将孙眼睛一亮,建议道:“一些地方,少则两三人,多则三五人,夫子也可以前往教学,一个月去一趟,预定一个时间。”
张贵点头道:“这就是所谓马上小学和帐篷小学的来历,小学随着马走,搭起帐篷就是一个小学。”
“而且,诸位先生也可以首先预定蒙馆的内容,模仿科举考试,每年测试各地学子的水平,能达到水平的就可以进一级,然后一直到完成启蒙,早完成启蒙教育,就可以早过来均州书院进行经馆学习,以应对科举考试。”
“妙,妙,妙。”谢枋得要拍手道:“张大人果然大才,君直佩服。”
张贵尴尬摇头,道:“张贵一时鲁莽之举,为谢老及诸位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请谢老勿要见怪。”
谢枋得摇头,道:“张大人为民分忧,为民求学,老夫幸运还来不及,当初听文同年说张大人有一颗为民的拳拳之心,老夫还不敢相信,现在看来,张大人知错能改,大善也。”
“老夫观书院所立的一切,皆是我等前所未见之物,然而却皆是实用之物。可惜不知道是谁发明,要不老夫非要代书院感激一番。”
陆秀夫笑了笑,指着张贵,道:“君直,发明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谢枋得愕然,尴尬抱拳,道:“张大人大才,君直不及也。”
周密向来自认为“江湖雅士”,对张贵发明的吃饭用的盆子、茅坑和写字用的黑板和粉笔敬佩万分,连忙插嘴道:“均州有张大人,乃大幸也,公瑾想破了头脑,也实在想不出这等小巧之物,那换做粉笔之物,实在是再精巧不过,张大人乃天人也。”
张贵连忙摇头,道:“诸位先生不要再赞矮张了,矮张有多少斤两还不是都摆在这里了,诸位认为眼前之事应当如何处理。”
于石高声道:“老夫认为这一批学子去留自愿,再说当地的小学还没开始修建,若让他们都回去,又要耽搁上一年。”
在座的谢枋得等人不由暗中偷笑,于石老头招了一个叫葛起耕的学子,这小学子虽说不上资质过人,但过目不忘,却是博学强记的人物,听说还惊动了均州里最神秘的窥私营的老大杜浒。
方回目前处理书院各种关系,对书院的情况比较了解,迟疑片刻,道:“介翁公说得不错,万里看来,虽是遇到了不少挫折,却还是有不少学子愿意留下来。”
“但还是那个问题,”方回摇头道:“学子太小,生活不能自理,而且水土不服,生病的人不少。”
“现在有各自父母陪同都这样,万一没有父母陪同,情况将会变得更加可怕。”
“唉,都怪矮张,考虑得太过于鲁莽了。”张贵一再悔恨责怪自己。
陆秀夫一再劝道:“还请大人不要责怪自己,年前十月,刚结束战争,现在三月就做出了这么多事情,对还是错,我相信均州的百姓都看在眼里。”
“至于均州书院的处理,”陆秀夫作为均州仅次于张贵的领导者,下了定论:“老夫建议,把明年在各地开办小学的消息给乡亲们说明白,还是那句话,去留自愿。”
这场轰轰烈烈的均州书院事件传到扬州的李庭芝耳边时,已到了四月份。
“真是胡闹。”李庭芝笑骂道:“孩童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还读什么书?”
范友信笑道:“友信相信张大人乃是善意之举,只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幸好这小子还是均州节度使,要不然朝廷追究下来,非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