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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大宋权将-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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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是十两银子。”高大的后生讨好般把手中银子递过去,道:“看到了没有,这里还有官府的印记,不会是假的。”

葛老头被两人搞得快要疯了,现在其中一人竟然要给自己十两银子,买的就是他家里养的两只小猪。

这小猪年前领回来,只不过用了他十个铜钱,现在一下子涨了一百倍,也是去年,他修建了这个一栋大房子,也不过用了五两银子,然而这五两银子却是他与儿媳起早贪黑存了好几年的积蓄。

葛老头哪里敢接,抱住猪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生脸色更黑了,狠狠瞪了高大的后生一眼,柔声道:“葛老爷子,这都怪矮张御下不严,给您老添麻烦了,你看这银子能不能顶得上这小猪的加钱,不够的话矮张再让那小子多给。”

“不,不用。”葛老头被后生刚才的威严吓坏了,哪里还敢要银子,怕能保住自己一条性命也就好得不行了。

后生柔声说道:“葛老爷子不用担心,在下乃均州军头张贵,这是张贵的部下梁顾,矮张御下不严,葛老爷子若是不收下这锭银子,梁小子回去是要重重处罚。”

“你就是,就是均州那个张大人?”葛老头想起早上时儿媳曾经给自己说过,隐约有些印象。葛老头赶紧双脚跪下去,但手中却舍不得烤得金黄的乳猪腿。

“哦?葛老爷子还听说过矮张贱名?”张贵赶紧把葛老头扶住,心中却觉得奇怪了,这偏僻的小山村,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

葛老爷子这才缓过气,心里也没这么害怕了,道:“今个儿早上刚听家里新妇说过。”

“那就好,那就好。”张贵乐了,连忙把银子交给葛老头,抱歉道:“矮张部下,不经葛老爷子同意,就杀了葛老爷子的小猪,实在是矮张的错,这锭银子还请葛老爷子收下。”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葛老爷子连忙摆手,道:“老头子不知道是张大人,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人情归人情。”张贵笑道:“可是数目要分明,不用看在矮张面上。”

梁顾见机行事,也求饶道:“葛老爷子,求求你收下吧,再不收下,梁小子回去可就活不成了。”

葛老爷子还是摇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再说这小猪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那值多少钱?”张贵问道:“葛老爷子你算一下。”

葛老爷子迟疑了片刻,道:“大人若真要付这钱,老头倒有件事,想求求大人。”

梁顾赶紧扑上来,道:“老爷子尽管吩咐,就算是天下的月亮,老子也要把他摘下来。”

“去,给老子滚远一点。”张贵大脚把梁顾踹开,这才尊敬道:“葛老爷子请说,张贵必将尽力。”

“在下有一个孙子,今日他娘带他去均州进学,大人,大人若是方便,能否通融一下?”葛老爷子这辈子没求过人,但今日为了葛起耕,硬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脸上却像发烧一般。

张贵笑了笑,道:“矮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均州不是下了官文吗?凡六岁以上的孩童,都可以到均州进学。”

“这,这。”葛老爷子显然是被这个天大的馅饼砸晕了。

张贵笑了笑,道:“葛老爷子,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吧,待会把秧插好,这天快黑了。”

葛老头这才想起还有一半的田还没插完秧苗,既然知道了张贵的身份,葛老爷子说什么也不敢让张贵帮忙。

张贵也不跟他争吵,三下两下的就插了一大半,葛老爷子见拿他没有办法,也只好拼了老骨头,加快了速度。

虽是这样,但也到了临天黑时才插好。

张贵帮忙收拾了一下,笑道:“眼下已是天黑,不知道葛老爷子能否让矮张留宿一晚。”

“大人……”

葛老头还没说完,张贵打断道:“矮张可是微服出行,为了矮张的安全,葛老爷子还是直接称呼在下矮张或张小子就可以了。”

葛老头哪敢,也幸亏他难得脑筋这次转得快,道:“张公子,葛老头家里寒酸。”

“什么寒酸。”张贵笑了笑,道:“我看挺宽敞的嘛,住我们三个人绝对没问题。”

见葛老爷子还要说话,矮张连忙道:“葛老爷子不是想让矮张露宿街头吧?这可不是葛老爷子你的待客之道吧。”

“放心,矮张到时会给老爷子算上银子的。”

葛老头大窖,搞得自己是为了银子才肯让张贵住宿一般,不悦道:“老头并不是看在银子份上,只是家中尚有儿媳,老头子儿子早死,寡妇门前多是非,留宿不便,怕有闲人闲语。”

“呵呵,矮张还以为什么事。”张贵笑了笑,道:“老爷子放心,葛娘子今天赶不回来了。”

葛老头半疑半信的回到家,果然有一个小吏在等着,见葛老头连忙拱手道:“恭喜老爷子,令孙葛起耕正式被均州学堂录用,葛娘子今天不便回来,特意让在下过来通知一下。”

葛老头还没回过神,小吏就已告辞,张贵笑了笑,道:“学堂开学,肯定会有不少人,葛娘子还有协助办一些手续,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葛老头这才安下心来,想张贵大官人,也不用骗自己一个小民,但心底毕竟还是为儿媳和孙子担心。

等两人分清主次坐好,又是一桌丰盛的酒菜,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后生不好意思,道:“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郭某找不到招待的酒菜,就从您老这里不打自取,这银子已算好,你收一下。”

葛老头见这后生说得客气,又得知孙子已进了学堂,这心甜得就像喝了一大杯蜜糖,自然不肯收郭平的银子。

郭平苦笑,道:“老爷子这不是逼郭某犯罪吗?均州军有令,不取百姓一针一线,一丝一毫。老爷子这要是不收,郭某也就没胆回均州了。”

葛老头这才收下,旁边的梁顾这下来了勇气,也不知道怎么弄出了一些眼泪,呜咽道:“老爷子收了老郭的银子,再不收梁小子的银子,梁小子也不敢回均州了。”

葛老头好说歹说,才暂时收下那一锭烫手的银子。

不但菜肴丰富,就连酒也是葛老头从来没有喝过的好酒,葛老头在郭平和张贵的联手之下,很快就醉倒,就连梁顾,也是迅速倒下。

临倒下前,梁顾这小子还唧唧哇哇的胡说话。

第二卷正阳第六章经营均房(6)

次日一早,自然有郭平帮忙准备好早饭,也不管梁顾还在呼噜大睡,张贵屁颠屁颠的跟在葛老头身后,踏着朝霞去了地里。至于郭平,跟往常一样,准备好造反后就不知跑到哪里练箭去了,张贵虽说不上懒,但至少没有他的耐力。

“张公子,您事多,老头子不敢劳烦你了。”葛老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一个老头,竟然有幸跟均州最大的官人在一块,还跟他喝了酒?要是这事给儿媳知道了,非说他人老了胡思乱想,这日后在孙子面前,也算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啊,逢年过节在老伙计面前也能长不少面子啊。

“事不多,不多。”张贵笑了笑,道:“矮张空闲得很呢?均州的事都有陆大人他们看着呢?矮张整天打仗容易吗?现在空闲下来,到处走走,到处走走。”

葛老头忍不住笑了笑,谁都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调皮的后生竟然就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张公子打仗是不容易。”

“是啊,是不容易啊。”张贵看着唯美的小山村,想起那些长眠在地下的弟兄,感慨说道:“葛老爷子,大家都是不容易啊,不过熬过了这几年,矮张相信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张公子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好起来的。”葛老头尴尬看着张贵,鼓起勇气道:“张公子,有件事老头子不问,这几天都没睡好。”

张贵知道乡下人淳朴,常常为了一点小事睡不好,鼓励道:“葛老爷子有话尽管问,矮张又不是欺负人的主,您老随便问。”

还不欺负人?葛老头为梁顾感到委屈:“张公子,去年的秋税一直没收,老头子这些天辗转反复一直睡不好。”

“秋税?”张贵恍然大悟,他一直没有纳税的好习惯,上辈子因为工资低,还没到纳税的上限,这辈子是个混混,好像也不用纳税吧:“老爷子,这事矮张给你说说,襄樊战乱数年,去年鞑子大军大肆攻城,幸得我均州军出了不少力,朝廷准矮张收税三年以资军费。”

“那,那什么时候收?。”葛老头紧张的看着张贵,害怕这个年轻的后生,嘴巴一张就回要去他大半的粮食。

“嘿嘿。”张贵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他自己也还在跟陆秀夫等人争吵,按照张贵的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免了再说,再穷也不能穷百姓,这是他的为人准则。

陆秀夫也同意减税,但不赞同免税。一来均州财政未见得有好转,虽有李庭芝、贾似道和刘家等几大势力在背后支持,但朝廷既然准许张贵自己收税,自然就不管士兵的饷银朝廷;还有官员的福利,朝廷虽给官员发工资,但这几年经济不好,偶有拖欠,最终还是要靠地方补贴,大宋的官员是出了名的刁,福利好,假期多,工资还不能拖欠,要不就要罢工。

还有学堂的补贴、孤老院等各种福利体系的补贴,算下来绝对是一笔大得不能再大的费用,更重要的是均州城扩张的费用。

自从去年均州军救援襄樊,拒敌城外,诱敌城内,把鞑子逗得团团转之后,北归的汉子,南上的勇士,有血性的百姓,还有更多是有眼光的商人,都不约而同的涌入均州,乱世之中,一个能保卫一方安宁的军阀势力,甚至要比朝廷跟得人心。

均州城就显得不够用了,扩张是唯一的选择,拿什么来扩张?自然就只有用钱了。

卢方的商队虽能补贴一些,但限于均州的粮食都让张贵送去襄樊,粮食不足,酿酒就不足,酿酒不足,卢方商队的收入何来?能维持个半死不活已非常重要了。

“老爷子,现在要交多少税?”张贵认真道:“老爷子实话实说,均州没人敢得罪老子。”

葛老头看着一脸自信的张贵,鼓起勇气道:“正常的税一亩地原本只需交两斗”

按理来说,一亩地能打两旦,十税一,已经很高了,但这还是正常的情况。

“不正常的呢?”张贵脸色变了变。

葛老头暗中掐了掐拳头,道:“不正常的变化就多了。交税时,要多交米谷入仓后被老鼠、麻雀吃掉的损耗部分,这叫做加耗,均州还好,交纳一石田赋,只需多交一斗三升,其他地方都收到两斗以上了。”

“除了加耗外,尚须交头子钱,每一石田赋需要另交头子钱七文;但还不止这个,另有丁口之赋,是按人丁征收的人头税。老头今年已经五十有八了,尚要交300文。”

“那葛老爷子,你家的一共需交多少税?矮张问的是秋税。”张贵脸色有点不自然。

葛老头看张贵平易近人,又没什么架子,心里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后生:“老头家有良田五亩,其他旱地就不说了。秋税一亩需交两斗,算下来五亩就是一旦了,然后一旦田赋需另交头子钱十文,现在米价不算高,一旦米也只能换一贯银子,算下来就需要一升米了。”

“又有加耗一斗三升,丁口之赋300文,又是三升。”

“那葛老爷子一共需交一旦一斗七升?”张贵粗略算了一下。

想不到葛老头摇头,道:“唉,要是这样,老头也算还能接受吧,又有水税,建房子要交建房子税,卖猪仔要叫卖猪仔的税,乱七八糟的真让人算不过来。”

“老头这一年下来,春税与秋税,合下来差不多要交四旦。”

“那葛老爷子一天需花费多少?”张贵决心要算一笔清晰账。

“老头跟儿媳还有孙子,一天大概需吃掉三升粮食,其他能省也就省了,算下来一年的粮食至少要12旦。”葛老头黯然道:“这些粮食仅能维持温饱,平素要想扯点布、买点肉、租借一头老黄牛,那是绝对不敢的。”

“那葛老爷子去年收成几何?”张贵曾经看到一份文献,说大宋普通老百姓一天需要花费约100文钱,算下来就是1斗米了,老头家里省吃俭用的,已经把生活需求降到最低。

“去年老天爷给了面子。”葛老头作了一个尊敬的手势:“每亩收成约莫两旦。”

“那,那也就是说一共收成二十旦,除了四旦税,只有十六旦,尚不能保持温饱。”张贵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脸膛黝黑的老汉。

老头须发张扬:“这还不是,要不是儿媳她起早摸黑的为集市的布店织布和做衣裳,不要说起了大屋,能不饿肚子已经很好了。”

“均州地窄人多,算下来每人不足五亩地,老头家里实在干不了这么多,儿媳又把其中五亩租给了邻居,都是邻里乡亲,大伙过得也不容易,儿媳也不肯收租,但求把地税交了就算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张贵不由叹气。

“葛老头,这税,你认为订多少合适呢?”张贵干脆做一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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