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第6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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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杨妙才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判断。
他想要过的好,过的妥帖,想要达成他的心愿,最关键的,就是必须要取得李元庆的谅解,得到李元庆的支持啊。
就算~~,这要丧失掉不少文人气节、沦为李元庆的爪牙呢……
此时,犹豫了半晌,红叶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心问道;“爷,您,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是不是大哥和小弟给您添麻烦了?奴婢这就去找他们。”
看着红叶委屈的就要离去,杨妙才忙一把抓住了红叶的小手,“红叶,不关大哥、小弟的事儿。是爷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问题。不过,这也不算问题。是我太谨慎小心了啊。”
杨妙才说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忽然一笑,用力的在红叶的俏脸上亲了一下:“红叶,你,你想不要过的更好?想不想住大宅子?想不想让大哥和小弟,都能有份光鲜体面的工作,让他们都娶上娇妻?”
“啊?”
红叶一愣,眼泪都涌出来,“爷,这……这怎的能劳烦您操劳啊。大哥和小弟,他们,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
杨妙才却霸气的摆了摆手,“红叶,什么叫命数?不过只是算命先生糊弄人的罢了!李元庆说的不错,只有弱者,才会乞求命运的垂怜!想要得到,那就必须要先付出!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杨妙才一把抓住了红叶的小手,紧紧握住,“红叶,我可能要出去两天。这两天里,你那里也不要去,我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你这边。记得,你要叮嘱大哥和小弟这边,千万不要惹事儿。李元庆此人的心机和手腕,远非是常人可以想象。有人若想要趁着这种时候逃跑,那必定是死路一条。记得,好好呆在这里,可能用不了三两天,我便会回来。届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杨妙才说着便要急急离去,红叶却忙用力抱住了杨妙才的身躯,“爷,到底,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急?奴婢,奴婢很害怕。”
感受着红叶温暖柔软的娇躯,杨妙才愈发的不想离开,但他却更清晰明了,只有他能充分赢得了李元庆的信任,在儿郎们之间赢得威信,他的地位,才会愈发稳固。
想着,杨妙才一咬牙,用力捏了一把红叶柔软而又坚挺的翘~臀道:“红叶,记得我说的,等着我。”
说完,他再不敢回头,忙大步离开了帐内。
这时,外面的儿郎们已经收拾完了不少,武器、物资,都被装到了战马上。
杨妙才随手披上一件蓑衣,顶着淅淅沥沥的雨丝,快步来到了李元庆的大帐这边。
这边,李元庆也已经收拾完了,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皮甲,甲外面罩上了一层油布,油布外面又披上了蓑衣,看起来比原来粗壮了一些,却是更为威猛。
“李帅。”
杨妙才赶忙恭敬对李元庆拱手行礼。
“呵呵。”
李元庆一笑:“妙才兄想好了么?是要留下看守营地,还是要跟随元庆出征?”
杨妙才忙恭敬笑道:“李帅,男儿大丈夫,自当是马上建功立业。小弟虽不才,却也愿意跟随李帅出征!”
李元庆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杨妙才的肩膀,“妙才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错,很不错。收拾一下吧。一刻钟之后,咱们启程!”
“是!”
…………
很快,明军营地这边便已经收拾利索,儿郎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李元庆大手一挥,儿郎们纷纷翻身上马,顶着雨势,策马冲下山坡。
一千人的力量,要留下一百五十人看守营地,实际战力,只有八百五十人出头,这在后金腹地之中,的确是显得有些单薄了一些。
但此时李元庆麾下这支奇袭小分队,却远非是普通的明军可比。
他们皆是最精锐的将官,各个战争经验都是非常丰富,很多甚至都是身经百战!
他们的自信心,他们的凝聚力,在李元庆和陈忠的亲自率领下,自然是毋庸置疑!
尤其是李元庆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强势,更是让每一个明军儿郎,发自心底里的自豪!
鞑子的地盘又怎样?
鞑子的主力那又怎样?
弟兄们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谁敢阻拦?
谁又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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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普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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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雨丝中,明军三千余匹战马从山坡上蜂拥而下,溅起朵朵泥浆,带起片片水花。
整个大地,仿似都在随着战马群凛冽的马蹄声不住颤抖。
一直围绕在这片区域内警戒的后金哨探们登时慌了神,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暗红色的明军骑兵狂流。
“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要来追杀我们么?”
“鬼知道啊。咱们赶紧离他们远点。万一被他们盯上了,怕是连鬼都做不成了啊。”
一众后金哨探登时犹如惊弓之鸟,迅速四散溃逃。
但明军却理也不理会这些明军哨探,仿似他们是苍蝇、蚊子一般,直冲前方往北的官道而去。
好半天,这些后金哨探这才回过了神,明白明军并不是针对他们,这才小心尾随在明军骑兵狂潮之后,想打探明军的动向。
明军战阵前方,陈忠一手拉着马缰,用脚撑住马镫,双腿夹着马腹,直接在战马上站起身来,顶着头顶上的雨势,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这些狗鞑子,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元庆就在陈忠身侧。
旁边,皆是前仆后继的战马和儿郎们,在李元庆身后不远,则是李元庆和陈忠的十几名将官旗手。
日月浪涛旗,血色赤鹰旗,李字大旗,陈字大旗,各部将官的战旗,十几面威凛的大旗,顶着迎面而来的北风,迎着淅淅沥沥的雨丝,迎风招展。
此时,就如同后世开上了宝马跑车,李元庆的心中也是极度畅快,畅快至极啊!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啊。
他李元庆麾下的儿郎们,终于也能凑齐,这么一股威势凛冽、可以令大地都颤抖的骑兵了啊!
虽然这股骑兵现在还很弱小,与真正的八旗铁骑比起来,还不着边际。但~~,明军的威势已经起来。
哪怕此行明军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收获,至少,这一幕场景,怕是已经深深刻入了这些后金哨探的骨髓里!
“嗷……………!”
李元庆也学着陈忠的模样,直接在战马上站起身来,嘴中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嗷!嗷嗷嗷……”
身边儿郎们几乎不假思索,纷纷学着李元庆的模样,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瞬时,这嚎叫声迅速朝着四周蔓延,就像是翻滚的怒涛巨浪一般,瞬时在整个明军骑兵上方,炸开了锅,简直要冲上云霄。
陈忠忍不住哈哈大笑,也学着李元庆和儿郎们的模样,发出最原始的、就像是狼一般的嚎叫。
这一刻,整个天和地,仿似都在为这股怕是足以改变的世界的力量颤抖,绝不敢直面其锋芒。
李元庆身侧不远,杨妙才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马缰。
他没有李元庆、陈忠和儿郎们这么高超的骑术,可以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站起身来,他还一直保持着足够的克制和冷静。
但随着身边滔天的巨浪开始升腾,杨妙才忽然发现,他已经有些不能自己了。
这种感觉,简直比他在红叶身上驰骋时,更让他兴奋万倍。
在这一刻,仿似~~~,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使得他杨妙才不由自主的便要朝这漩涡里深陷。
即便他的思维,还在牢牢控制他的情绪,但此时~,他的口中,却仿似不由自主的一般,跟随着李元庆,跟随着身边的儿郎们,本能的便发出狼一般的怒吼!
“嗷…………!”
“嗷嗷嗷嗷……”
欢呼夹杂着大地的颤抖,快速向着北方狂奔而去。
在明军身后,几十个简直要被吓尿了的后金哨探,终于敢稍稍喘一口气。
“这帮明狗子,实在是太猖狂了,太猖狂了!他们,他们简直就没有把咱们大金放在眼里啊!”
“明狗子这威势,何时,何时变的这么强了啊!这般下去,那还了得啊?我大金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娘的,不愧是李元庆啊。真是……”
“兄弟,兄弟慎言那。那边可是有几个真奴马甲啊。”
周围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大声嚎叫、啐骂的,却多半都是真奴马甲,而身边大多数的汉军旗马甲,却都是集体沉默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的选择,好像,好像并不是太明智啊……
不过,就算心中畏惧,但只要没有山崩地裂,他们的任务却必须要进行下去。
很快,一个正蓝旗的汉军旗马甲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声惊呼道:“不好!明狗子是被连山关而去啊!照他们这速度,怕是天黑前就能感到连山关啊!”
“还他娘的傻愣着干什么啊!快!快啊!快去跟主子爷汇报。”
连山关的几个正蓝旗马甲,终于反应过了,忙纷纷狂奔策马,绕道小路,冲着连山关疾驰而去。
他们必须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连山关内的主子爷啊。
…………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一个多时辰已经过去。
此时,明军骑兵狂潮已经向北方狂奔了四十多里地,胯下战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但身为骑手,人却是比战马还要疲惫。
主要明军一路逆行向北,正顶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夹杂着这丝丝细雨,就算雨很小,但却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侵透。
即便儿郎们都有蓑衣和油布护体,这种阴寒,也已经开始深入到了骨子里。
在一片宽阔平整的地带,李元庆号令儿郎们下马休息,给战马喂些豆子,再让战马喝些水,儿郎们也能休息一下,喝点水补充下能量。
但儿郎们就算身体非常疲惫,也非常寒冷,但个个的精神头,却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
尤其是陈忠这厮,简直都有些找不到北了啊。
“哈哈哈!元庆,真是爽,爽啊!我陈忠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般爽过啊!”
陈忠潇洒的跳下战马,一脚便踩在一旁的泥浆里,浑然不顾,冰冷的泥浆,不仅弄脏了他的靴子,更溅了他大半条裤队。
这可是真正的‘泥腿子’了。
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极好,他简单活动了一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发麻的手脚,从背后的布袋里,掏出一把精豆,摊开了手掌,放在了他胯下战马的嘴边。
李元庆这匹战马,虽不是名马,却是极为优等的蒙古马。
换句话说,这匹优等蒙古马,几乎可以肯定,它拥有汗血宝马的血统。
一人一马,已经四五年的感情,简直就像是夫妻,李元庆非常熟悉它,它也非常熟悉李元庆,张开嘴,用舌头舔食李元庆手中的豆子。
“大哥,以前骑马,怎的就没见你这么兴奋过啊?”
李元庆一边喂着马,一边笑着调侃了陈忠一句。
陈忠也开始喂马,却是嘿嘿嘿直笑:“元庆,以前是以前,能跟今天比嘛?别忘了,此时,咱们可是在后金的腹地啊!”
李元庆笑了笑,却摇了摇头:“大哥,这不是后金的腹地!而是咱们大明的土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只是在自家后院里溜溜弯儿,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呃?”
陈忠不由一愣,片刻,却是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元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此事!对啊!这是咱们大明的土地啊!就算是皇太极那条老肥狗,也不过是咱们大明的奴才而已!就算是打下了沈阳、打下了辽阳,也不过是清除掉几个不成器、要窝里反的家奴而已啊!”
李元庆哈哈大笑:“大哥,这就对了!咱们的战马,咱们的儿郎,应该将目光看的更为长远!”
说着,李元庆的大手拿着马鞭指向了北面,“大哥,在沈阳之北,还有一片更为辽阔的土地,那里被极北的老毛子,称之为西伯利亚荒原!那里虽是荒原,却是土地肥沃,物资充盈,天高海阔,物华天宝!那些狗杂碎老毛子,已经觊觎这片荒原良久了!可惜,有这些狗鞑子碍事儿,咱们却一直过不去!着实是令人可恨!”
陈忠是资深辽民出身,自然知道西伯利亚荒原的存在,那就是当年大明的奴儿干都司。
陈忠也知道老毛子的存在,但因为地理相隔太遥远了,之前也没什么接触,他对老毛子并不了解。
此时,陈忠心中正值豪气顿生呢,暮然居然听到李元庆言,‘老毛子想抢西伯利亚荒原’,登时就要跳起来。
“元庆,那些老毛子,算是什么狗东西?咱们大明的地盘,岂能容那些狗日子的毛子来撒野?他问过咱们了么?”
一旁,杨妙才听到这边李元庆和陈忠的对话,不由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