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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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虽准,但用方不妥,治疗丹毒,当以升麻拓汤。前医虽然也用了这个方子,但是加减太过,并不对症,所以无功,今用原方,应该有效!”
“如此甚好!”赵允让听罢,心中多了几分宽慰,忙请林亿开方。
看完病,林亿便留了下来没有走,因为仁宗皇帝已经下旨,让他尽力医治,不用牵挂别的。所以林亿便一心一意留在了汝南郡王府给王子诊病。
赵曙亲眼看见自己亲弟弟死在面前,伤心欲绝,着实痛哭了一场,一直呆到下午,见林亿诊治的赵宗荤病情还算稳定,这才起身回宫复命。
他前面刚走,王府里又除了麻烦,赵允让第十七个儿子赵宗治和最小的儿子赵宗汉也发病了!同时,服侍赵宗胜和赵宗荤的三个侍女,一个侍从,也都先后发病!病情跟两位小王子发病之初一样,都是高热恶寒,喉咙肿痛!
赵允让慌了,赶紧请林亿前往诊治,林亿先给两位新发病的赵宗治和赵宗汉诊治,很快判断,跟先前两位王子一样,都是丹毒!立即用药,方子也跟前面相同,随证略作调整,而三围侍女和一位侍从,同样也是丹毒,用药也一样。
等孩子吃了药,赵允让连续几日熬夜,实在是抵挡不住,坐在小儿床边,撑着头睡着了,而郡王妃白日里顶不住已经睡了一觉,到夜里虽然也是十分困顿,见王爷睡着了,却不敢再睡,所以坚持这守在床边。虽然有侍女仆从照看,但总不如自己亲自守着的放心。
到得夜里,郡王妃觉得自己一直搂着的十八子赵宗荤身子不动了,软软的耷拉着,她心头一激灵,急忙搂紧儿子,先是小声呼喊,但是赵宗荤依旧全身没了筋骨一般,郡王妃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探了探鼻息,哪里还有气在,便觉天旋地转,抱着儿子,只叫得一声“我苦命的儿。”往后便倒。
也是旁边侍女见机得快,慌忙扶住,这一下,屋里昏昏欲睡的几个守夜人都惊醒了,赵允让忙不迭过来,从昏死过去的妻子手里抱过幼儿,只见他气息全无,已经死去。赵允让老泪纵横,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儿子脸上。
那边赵宗荤的生母,也已经哭得死去活来。
却有侍女把睡在隔壁的林亿叫醒,慌忙过来查看,果然已经死去,黯然摇头。慌慌张张又去看另外两个病儿。赵宗汉病情还算稳定,但是赵宗治和那四个侍女仆从,却病情越发沉重起来。
若是连侍御医都没有办法,还有谁能救得自己儿子性命?赵允让痛苦地把林太医叫到一边,问道:“你不是说方子应该有效吗?这是怎么回事?”
林亿苦笑,道:“丹毒为病,非一般病症可比,有病发二三日死者,也有早发夕死者,一旦染病,来势异常凶猛,汤药也有不能及者!更何况两位小王子已经病了两三日这才延我诊治,病入膏肓,实难救治,现在的两位王子,新病之初便即救治,或许还有几分把握。”
“既然有把握,又用的药王孙思邈《千金翼方》的方子,为何还没效果。为何病情没有好转,反倒更加沉重?”
林亿道:“宗实小王子的病还算稳定,其他几人的确越发沉重了,便是一样的病,用方相同,便是经方,往往也不尽能都治好的。正所谓同病异治,卑职这就更换方子,再谋他策。”
“药王的方子都用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亿沉吟片刻,道:“请王爷派人寻找这样一些东西来:牛屎、鸡屎、老鹰屎各一筐,陈旧的烂席子一卷,五寸以上鲫鱼十数条,生猪肉、鹿肉、獐子肉各十数斤。另外,在找两头母猪来,要两百斤以上的老母猪!”
赵允让奇道:“太医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些都是药啊,是药王孙思邈《千金翼方》上治疗丹毒的药!”
一听是药,赵允让赶紧让管家派人连夜去寻。
好在这些牛粪、鸡屎之类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很快,便都找齐了。
林亿让人提了一桶水来,把牛粪倒进水桶和好,捞出来,便要往小王子赵宗治脖子上摸,慌得郡王妃忙叫道:“太医,你这是做什么?”
“给小王子治病啊!”
“治病?用牛粪治病?”
“正是!”林亿一边说,一边将牛粪抹在了小王子赵宗治的脖颈上和全身斑疹处,涂抹好之后,叮嘱伺候的侍女道:“留神看着,如果牛粪干了,就取下来,另外抹上湿的。”
侍女忙答应了,皱着眉看着一桶牛粪,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抹来。
林亿又让人拿了那一卷从乞丐堆里找来的陈旧烂席子拿到院子里烧了,把草灰拿来,合着鸡屎,倒温水搅匀了,捞出来又往赵宗汉脖子上、身上斑疹处乱抹,这一次,郡王妃张张嘴,没再问为什么。
这已经比较怪了,可是后面林亿的治疗方法更让他瞪目结舌。林亿居然让侍从将两口两百斤的老母猪四脚捆好,绑在床头,让两个生病的皇子头枕母猪的肚皮而眠!
一众侍从侍女想笑又不敢笑,新近两位王子已经病死,这两位又是病危,这当口上谁要是笑上一声,只怕要被王爷命人活活打死。
郡王妃见这匪夷所思的医疗方法,不敢再多问,想必也是有来处的。
接着,林亿又让王爷叫来王府大厨,告诉他把那几条鲫鱼拿去,先去鳞,切成块,再把朱砂炒过,两下合在一起,捣烂了,让一个侍女给那生病的侍女患处涂抹。
接着,他又分别把老鹰屎、生猪肉、獐子肉、鹿肉也是捣烂了涂抹在病人患处。
一番忙碌下来,屋里全是屎尿味和肉的腥味,把郡王妃恶心的直反胃,赶紧退了出来。但是心中到底牵挂两个孩子,又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陪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王子赵宗汉头枕的老母猪起了作用,还是他脖子上抹得鸡屎有了效果,反正他的病情开始有了好转,同时,一个侍女和一个侍从的病情也开始好转。但是其他几个,病情却还是日趋加重。
到了第三天头上,另一个头枕母猪的十七王子赵宗治还是病死了。三个侍女也死了两个。
十日不到,汝南郡王赵允让已经死了三个儿子,这让赵允让伤心欲绝,好在太医林亿救活了小王子赵宗汉,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因为,病魔似乎一直在他们家头顶盘旋,赵家的子女,一个接着一个病倒了!还有陪护他们的侍女和侍从!加起来有十数个之多!
于是,风声传了出去,说汝南郡王府闹瘟疫了!
而此刻,仁宗皇帝也顾不上这位堂兄,因为病魔和死神,已经开始光顾皇室内廷!!。
第128章不爱江山爱小命
第128章不爱江山爱小命首先患病的,就是他的大统江山未来继承人赵曙!
赵曙是从汝南郡王探望完病重的弟弟之后,返回东宫,第三日头上,便开始发病的。
那天早上,赵曙醒来,感到全身发冷,头痛yu裂,皇妃高氏被他痛苦的shēn吟给惊醒了,见他用手揉着额头,全身哆嗦,嘴里不停打着干呕,顿时慌了神,撑起半个身子,搂着他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曙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喉咙好痛!好冷!”
高氏抱紧了他mo了mo他的额头,惊呼道:“哎呀好烫,病得不轻啊,要不,还是让人叫太医吧?”
赵曙现在还不是太子,虽然仁宗皇帝早就把他接到宫里了,但是皇帝并不死心,他希望自己还能生个自己的儿子,将来承继大统,甘心就这样把江山拱手让给旁人,所以尽管宰相大臣们纷纷上书,请求策太子,但是仁宗皇帝始终没有答应,而皇宫里除了皇帝有自己专门的shi御医之外,就只有太子自己的御医,所以赵曙病了,也只能去请太医。
赵曙为人十分的谨慎小心,自从懂事开始,他就知道官家把他接到皇宫是为了什么,虽然没有皇子跟他竞争,但是他知道得很清楚,他不是官家亲生的,而且只是包养在皇宫,甚至都没有确定过继为嗣子(四年之后才正式过继的),只有拜宗祠正式过继为嗣子,才能算是皇帝自己的儿子,也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所以,他必须事事小心,生怕错了半点,惹皇帝不高兴,不让他过继,可就丢了可能到手的皇位。
保养跟过继那是两回事,过继需要拜宗祠之类的一套规定的正式程序,真正过继之后,才能成为嗣子,也就是承继宗桃的孩子,从法律上,属于正式的儿子,跟原先家庭再没有任何关系。而保养没有,只是放在身边抚养培养感情,同时防备着万一没有孩子,到时候再过继为嗣子。
叶知秋过继给吴王曹玘,就是经过了这种正式的程序,所以叶知秋法律上已经成为吴王曹玘的儿子,除了无法割断的血缘,跟孙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曙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他老爹赵允让就曾经被宋真宗保养过。赵允让是太宗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当时宋真宗的儿子死了,真宗膝下无儿,为了以防万一,便用绿车旌节把赵允让接到宫中抚养,等到真宗有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仁宗,真宗就把赵允让用箫韶部乐送回去了。
赵曙自幼体弱多病,纵然生病,也极少延请太医来诊治,生怕给皇帝一个弱不禁风的印象,认为他不堪承继江山,那可就因小失大了,所以每次生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请太医来看病的。
随着皇帝年岁越来越大,一直没有儿子,赵曙承继皇位的可能也就越来越大,所以他更加小心,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出半点差错。特别是生病。没有好的身体,谏官们只怕到时候过继时会上奏劝谏让皇帝另找强壮的继承人的。那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他现在虽然十分的难受,喉咙跟火烧似的,全身冷的好象斤进了冰窟,还反胃恶心,但是,他还是想tingting过去,便摇头,对妻子道:“不用了,没事,把那青金散拿来,给我吹到喉咙里,便好了。”
赵曙因为不想请太医,免得官家知道,所以平素在寝宫里备下各种成药,以便需要的时候自己取用。宋朝非常重视医药,特别选出若干常用经方配成各种丸药散剂,治疗常见的头痛脑热什么的,供认选用购买,这青金散便是其中之一。
高氏的母亲是曹皇后的姐姐,她也是自幼就在皇宫里成长,跟赵曙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自然知道赵曙的心思,自从嫁给赵曙的那天起,她就打定主意要帮丈夫得到皇位,以她女xing天生的敏锐时刻提醒着赵曙,避免出错。
所以,赵曙生病,只要不请太医,她从不叫shi女,这种事她从来都是自己来,免得假手别人消息走漏,她翻身起来,从赵曙较后爬过,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身子快步来到梳妆柜前,蹲下身子,从台子下面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小瓷瓶,上面贴着红纸条,写着药的名字,找出青金散,又找到吹管,攥在手里,快步回来,坐在g边,先把药小心地倒进吹管里,然后让赵曙长张开嘴,要给他吹药。
赵曙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勉强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高氏摇摇头,微笑道:“先给你吹药,早点治好,你也少受点罪。”
赵曙知道,妻子外表柔弱,却是xing格坚韧,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只好张开嘴,让高氏吹了药。
高氏把药和吹管放回去,又拿了一个小瓷瓶,到了几颗药丸在手心里,端了一杯水,把药丸送到他嘴边。
赵曙问道:“是什么?”
“神术丸,治头痛的。”
赵曙赶紧把药吃了,让她赶紧穿衣服,天寒地冻的,受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丈夫吃了药,高氏这才略微放心,叫了shi女进来,服饰自己穿衣,一边对赵曙道:“父王家连着莞了好几个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爷和王妃娘娘只怕都要疯了,咱们回头跟父皇说说,去看看他们,怪可怜见的。”
赵曙仰面躺在g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高氏只当他是伤风了,他本来就多病,隔三差五的就要病一回,高氏也习惯了,吃了药,慢慢就会好,见他不说话,便找话说来引她高兴,故又道:“吴王爷新过继的王子,叫知秋的,就是前次治好了永康公主,官家特旨送他去太医局学医的那个孩子,呃,应该叫他国舅。呵呵,去太医局的前一个晚上,做梦梦到了药神壶翁,这还不是奇事,最奇怪的是,这壶翁竟然的指点他说翰林院的藏书阁里有宝贝,按理说,一个半大孩子的话是没人信的,偏偏吴王妃特稀罕这个过继的孩子,事事都顺着他,竟然信了,叫了若干人,把个翰林院藏书阁陈年历代书简都翻了出来,还真是神了,愣是从哪里面找到了宝贝,你猜是啥?一却是失传了七八百年的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我听皇后娘娘说,官家高兴得什么似的,已经下旨让林太医负责整理出来,还说要论功行赏,皇后娘娘便乘机求官家,看在知秋国舅这孩子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