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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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传旨太监说走却又不走,碧巧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赶紧捅了叶知秋一下,低声道:“给钱呐!”
叶知秋也立即会意,全身上下乱摸,碧巧赶紧朝老管家李有才摆手示意让他去取钱,李有才本来是知道这个礼数的,只是突遭大变,一时慌了神,忙不迭跑去取钱去了。
岳氏拭泪勉强一笑,对传旨太监道:“老内相如何称呼?”
“哦,老奴许辰。在官家身边伺候。”后面一句话,特意强调了的,嘴角还有一抹得意的微笑,对自己这地位很是有几分骄傲的。
“原来是许公公。公公高寿?”
“呵呵,已经快七十了,本来嘛,是应该告老还乡的,可是,官家说我用着称手,便留下来了,想着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多几年伺候官家,官家日理万机,操碎了心,我们这帮奴才,哪能有那偷安之心呢,只能是打点精神,把事情把妥帖了的。”
“那是,老内相这把年纪,还在为官家奔波,劳苦功高。”
许公公捻着白胡须乐呵呵道:“这话却说是实话,就拿你们孙家这事来说,官家原是十分震怒的,也是我,怜惜孙老太医一辈子劳苦,落此下场,实在可叹可怜,便没少在官家身边说好话,官家这才高抬手,让令郎过继国丈家,当然啦,这也不是老奴一人能说动的,自然主要是皇后娘娘,她的金口玉言。老奴也不过是敲敲边鼓而已。”
“如此已经万分感激了,”岳氏拭泪,拉过叶知秋,道:“孩子年幼,什么都不懂,往后宫廷里,还望老内相多多担待帮衬啊。”
“呵呵,这个自然,”许辰老气横秋打量着叶知秋,道:“老奴瞧国舅爷,面目清秀,印堂生辉,两耳垂肩,手掌厚实,是个福寿双全之象,将来重振孙家家业,指日可待啊。”
“多谢老内相吉言了。”
说话间,管家李有才已经捧来一个小锦盒,里面金灿灿的都是黄澄澄的金子,他也知道岳氏和小主人都不曾主事,只怕不知道该送多少,便自作主张拿来厚礼,想着主人一家在大牢里便需要这样的人帮忙照应,而且,以后小主人到了皇宫,更得靠人家在宫廷里帮忙,这份厚礼却是不能省的。
这也合了岳氏的心思,不禁点头,接过来,双手捧着送到许公公面前:“公公辛苦,一点bó礼,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
许公公早已经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了,忙不迭双手接了过来,贪婪地扫视着盒子里金光闪闪的金锭,使劲咽了两声口水,这才把盒子合上,交给跟随的小太监捧着。躬身道:“多谢夫人,多谢国舅爷了,老奴告辞!”说罢,带着人出了药香堂走了。
岳氏全身虚脱一般,在吕妈搀扶下,慢慢走到灵前,在蒲团上跌坐,原本坐满了人的大堂,现如今只剩下母子二人,还有范妙菡和几个丫鬟婆子了。偌大的家,就这么散了吗?想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
随后,办理丧事便只有他们几个了,而圣旨只给了七天治丧,时间很紧,根本不够扶灵返回原籍安葬祖坟处的,只能联系了京城寺庙,暂时停灵。好在这些事情都有老管家李有才料理,他们母子俩倒也省心不少。
丧事办完,得到通知,说次日王爷就就要来人接他们进王府。范妙菡黯然辞别,要搬回家住,叶知秋也无法,一直送她到门口。范妙菡哭着拉着他的手,说别忘了抽空来看她。叶知秋郑重点头答应了。
次日,国丈吴王曹玘家的几辆豪华大马车已经来迎接来了。
叶知秋跟着母亲岳氏上了马车,碧巧他们做后面的车,孙家能带走的珍宝细软,还有古董家具,统统装了车,另外还有几大车的医书。车队浩浩荡荡穿过大街,来到皇宫旁边的吴王府。
这是王爷的府邸,那气派自然是孙宅不能比拟的,叶知秋站在那里,望着高墙碧瓦的王爷府第,有一种侯门深似海的感觉。
吴王曹玘和王妃万氏在仪门处迎接,拥着他母子而来来到正堂落座。这大堂的柱子都有合抱粗,上面有云翔图案。雕梁画栋的十分奢华,王妃拉着叶知秋亲热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曹家的人都坐在两边,王妃逐个介绍。先介绍三个儿子。
曹皇后是曹家长女,她也才三十来岁,几个弟弟自然没多大了。最大一个,也刚三十出头,玉面俊朗,听王妃介绍,这位便是自己在这新家的大哥曹景休。
一听这名字,叶知秋激灵一下,这难道就是后世民间传说八仙过海里面的曹国舅?
曹国舅,原名便是曹景休,是宋仁宗皇后的亲弟弟,所以人称曹国舅,是八仙中最后得道成仙者,现在看他这样,肯定不是神仙,不过见他长相,倒有几分仙风道骨,能见到未来的神仙,心中有几分激动,不禁对他微微一笑。拱手道见过大哥。
曹景休也笑了笑,拱手口称三弟。!。
第95章关于侍寝
介绍到二哥时,却是一副大刺刺的模样撇着嘴,斜着眼瞧向自己,一脸的不屑。听王妃介绍,这位就是二弟曹景植。
叶知秋听说过八仙过海的故事,也知道八位仙人成仙的经过,知道曹国舅就是因为这位弟弟曹景植欺男霸女,为其所累,这才厌恶尘世,隐居山林修道,得遇吕洞宾而成仙。现在眼见这二哥那让人厌恶的神情,心想果然如此,看来民间传说却也并非完全杜撰。
忽又想起孙家的那位二哥孙永辕,却也是这般让人厌恶,怎么两位二哥都这德性,当人让人苦笑不得。
叶知秋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懒得理他,装着年少不懂,也不见礼。
王妃知道自己这二儿子的秉性,瞪了他两眼,却也无奈,接着介绍了大嫂金氏,二嫂秦氏,两个嫂子,大嫂看着谦恭和顺,那二嫂却是杨柳眉,杏花眼,看着有些轻仇,跟二哥倒是一对。
三哥也是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正眼也不瞧他,只是一个个瞅着那些侍女的脸蛋身段,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又接着介绍了几个子侄,还都是些小屁孩。
接着,王妃又让管家和各房管事的人都来见礼。
这些人跪倒一片,磕头轩见国舅爷。
他们挨个说了名字,叶知秋用心记了,但见他们虽然磕头见礼,神情间却不见得如何恭敬,便知道这些人其实心里老大的瞧不起自己,想想也是,自己虽~然身份成了国舅,但说到底其实是避难而来,家人都投入大狱了,难怪这帮趋炎附势之流会这种神情了。由此也知,自己在这曹家,只怕日子不那么好过。
转念又一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像曹国舅一样,他能归隐山林,自己也能浪荡江湖,逍遥自在去。
接着,岳氏上前拜见王爷和王妃。王妃忙起身搀扶,说到乳母以后不必多礼,有什么住不惯的尽管告诉她。
叶知秋已经过继给吴王曹玘,岳氏作为母亲的资格就被剥夺了,身份变成了乳母。岳氏忙福礼谢过。
接着,叶知秋带来的管家李有才,两个贴身丫鬟碧巧和邀月,还有小厮文砚,奶娘吕氏,都上前磕头拜见王爷王妃还有两位国舅爷。
王妃细瞧碧巧这两个丫头,摇头道:“两个孩子太小,恐怕服侍不周,若菊!”
王妃身后出来一个女子,十八九岁模样,身材顾长,比叶知秋还略高出些许粉面桃腮,面如春风,来到面前躬身福礼。
王妃温言道:“以后你就跟着四少爷,贴身服侍,不可懈怠。”
“是!”若菊福礼,又移到叶知秋面前,liáo衣袍跪倒磕头:“女婢若菊,叩见四少爷。”
叶知秋认出了她就是上次跟随王妃他们到孙家收自己过继的那个侍女,当时还搀扶自己起来,因为长得苗条俊俏,自己忍不住还多看了两眼,想不到如今王妃却安排她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又听她呼自己四少爷,这才想起自己在孙家和曹家都是排行第四,看来,这四少爷的称呼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了。
行礼过后,若菊站在叶知秋身边,远处碧巧见了,不禁黯然低下了头。
一众人等都见过了,王妃这才对叶知秋道:“泽儿,咱们去宗祠叩见祖宗吧。”
叶知秋心里苦笑,来到古代就有一件不好,到哪都要磕头。
跟着曹玘、王妃来到祠堂,面对着一个个、的牌位,还有一张张的画像,在唱礼官的引领下,行三拜九叩大礼。礼毕额头都有些许微汗了。
王妃心疼地那手绢替他擦拭汗水,问他累不累。叶知秋见她慈爱的神情,心中稍稍宽慰,怎么说还有一个好母亲,跟原先的母亲岳氏一样,都对自己挺好的,这就很满足了。
王妃拉着他的手出了祠堂,又到领着他来到一座园子前,道:“你和你乳母就住在这里了。”又叮嘱配给这个园子的婆子侍女们好生伺候少爷。一种仆从都忙答应了。
下午,曹家大开筵席,庆贺叶知秋过继,请了很多达官显贵,十分的热闹,王妃拉着叶知秋的手,挨个介绍那些显贵们,个个见到他都是眉开眼笑,使劲的套近乎。叶知秋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看在皇后娘娘和曹王爷的面子上才如此,便只是皮笑肉不笑应付着。
他本来是见到酒就要流口水的,可是这一此,却半点都不想喝,只推说年少不曾喝酒。王妃也不劝,只让他以茶当酒敬了这些贵客。
入夜,宾客都陆续散了,王妃见叶知秋懒懒的,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便让他回去早点歇息叶知秋回到自己院落,隐隐听到木鱼声和诵佛声,忙循声过去,却原来是岳氏,她已经把孙家佛堂的佛像的一切物件都搬到了盘甲,依旧在卧室旁边厢房里设了佛堂。叶知秋进去,在旁边蒲团坐下。
一遍经文念完,岳氏回头过来,瞧着他:“回来了?没喝酒吗?”
叶知秋摇摇头。
“今天是喜事,你该喝点酒敬王爷他们,要不是他们,只怕咱们娘俩也在大牢里了。”
“不想喝。”
岳氏面现难色,道:“你如今到了王爷家,做了国舅,凡事都不能依着自己性子的了,须得想得周全,要顾着方方面面的。”
叶知秋点点头,起身道:“母亲,你接着念经吧,我走了。”
岳氏起身,怜爱地看着他,道:“从今往后,你须得叫我乳母,再不能叫母亲的了,王妃才是你的母亲的。”
叶知秋道:“人前那么叫,家里这么叫,再怎么,你也是我的生生母亲。”
岳氏泪水滚滚而落,把他揽在怀里,当真柔肠寸断。
从佛堂出来,便看见新来的侍女若背站在院子里,等他过来,若菊道:“奴婢领少爷各房看看,认认人,可好?”
叶知秋点点头。跟着他把前院后院都看过了,仆从们先前已经见过,只怕人多记不住,这一次,若菊又详细给他说了个人姓名,各自负责事项。
他现在已经是王子,伺候的人比孙家多多了,单单他这个院子里便有上百号人,内院住处,伺候的侍女就有十几个。
叶知秋最后一处自然是他的寝宫,寝宫里装设之豪华,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不过,叶知秋现在无心欣赏这些,四处一瞧,却不见碧巧和邀月,奇道:“我带来的两个丫鬟呢?”
“在外面呢。”若菊道。
“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我看两个丫鬟手脚不太利落,人模样也不太好,所以让她们在外面做些粗活就行了,赶明儿,许个人家打发了。”
叶知秋呼地转身,怒目而视:“谁的主意?王妃的还是你的?”
若菊忙欠身道:“这是奴婢的主意,王妃娘娘并没有这么吩咐。”
叶知秋上前一步,冷冷道:“以后我的事情,你少替我拿主意!”
“是!”若菊头低得更低了。
“立即去把她们叫进来,在我屋里服侍!”
“是!”若菊答应了,小碎步出去,不一会,碧巧和邀月进来,见到他,眼圈都红了,忙过来福礼:“奴婢拜见少爷。
叶知秋示威地瞧了若菊一眼,对二女道:“替我梳洗!”
若菊忙道:“让奴婢来吧?”
“不用!我习惯了她们两个服侍。”
“可是…”
“没有可是!”叶知秋冷冷道,“你要是不乐意,我明日回禀王妃,让你走就是。”
若菊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怎敢不乐意,全听少爷吩咐。”
叶知秋哼了一声,马着脸,在碧巧她们服侍下,洗漱完毕,走áng边,邀月乖巧地要退出去,到了帘外,又回头道:“少爷,我睡哪里?”
“原先你睡哪里,自然还睡哪里!”
邀月喜滋滋点点头:“知道了!”liáo起门帘出去,在外间收拾。
叶知秋扭头一看,只见若菊还站在那里,便道:“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若菊悄脸一红,低声道:“王妃娘娘吩咐,女婢给少爷侍寝的。”
叶知秋吃了一惊,道:“王妃什么时候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便是上午在大堂里说的。”
“只说了让你贴身伺候啊。”
“那就是,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