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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本草王-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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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瞧了她一眼,对范妙菡道:“我回去了,晚了娘会担心的。”

“那好吧。”范妙菡拗不过这位刘妈,想着叶知秋说的也是,便道:“别忘了刚才我们说好的事情。”

“不会忘的!”叶知秋摆摆手,带着小厮文砚回了家。

望着叶知秋他们走远了,范妙菡这才扭转身,冲着刘妈一跺脚:“妈妈,你也真是的,人家都到了门口,你都不让进屋坐一回,让人家怎么看嘛!哼!”说着,气嘟嘟跺着脚冲进了院子。

刘妈赶紧把院门关上,跟了过去,道:“我的姑奶奶,你的身子骨要紧,可是不能生气的。”

“我偏要生气,我就要生气,是你让我生气的,我死了就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刘妈陪着笑跟着她进了屋,“你别生气了啊,我给你做好了莲子羹,给你端来?”

“不吃!气饱了!”范妙菡将书包往桌上一甩,当当两下,将鞋子脱了摔倒一边,扑通一声跳到自己床上,拉过被子盖着。

刘妈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妙菡,你身子有病,孙老太医已经说过了,你这病呐,不能急,不能伤心,不能生气,不能苦闷,也不能大喜或者大悲,总得慢慢调理,才能好的,看你性子这么急,这病可怎么办?”

范妙菡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噘着嘴道:“你知道我这病根,还故意呕我!”

“哪有啊,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哼!人家四师哥都要病死了,你偏不让我去,堵着门,把我气得犯病,这也是为我好?”

“我哪知道他能死而复生啊?还以为他便要死了呢,大老爷、二老爷都这么说的,我是怕你去了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啊,唉!你可是奶娘的命根子,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拉扯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靠谁去啊?”说着,刘妈扭过脸去,抹着老泪。

范妙菡瞧了她半晌,把噘起的小嘴收了,俯身过去搂着她的胳膊,道:“妈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也得替我想想啊,我总不能跟笼中鸟一般闷在屋里养病吧?人家师哥好心送我回来,也该让他坐一会说说话吧?哪有堵着门不让人进屋的,怎么说我们还是住在他家呢!上一次你不让我见他,还可说是他病得要死了,生怕我去了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可人家现在好端端站在门口你都不让进,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他,怎么做人嘛!”

刘妈叹了口气,道:“我的儿,我知道你喜欢四少这孩子……”

“谁喜欢他了!他个呆子!”范妙菡又羞又窘,甩开手做到床里,抱着双膝,把一张石榴花般娇羞的俏脸埋在腿上。

“可是的啊,这四少爷是个呆子,不懂风情,又不会体贴,回回都让你生气,又哭又笑的,这怎么得了,若是真的嫁给了他,那将来还不有的你的气受?孙老太医说了,你这病呐,不能急,不能伤心,不能生气……”

“不能苦闷,也不能大喜或者大悲!你都说了一百遍一千遍了!”范妙菡嗔怪地噘起了小嘴,“我没说要嫁给他啊,我只是觉着他可怜,人傻傻的,老是被人家欺负,特别是那个孙永辕,还有那个赵亮!哼!合着伙欺负他,我就看不惯,所以才帮帮他的,没说喜欢他,更没说要嫁他!”

刘妈笑了:“你是我从小奶大的,我咋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看他那眼神,可不是怜惜的样,呵呵呵”

“妈妈!”范妙菡娇羞无限,抓着她的胳膊扭个不停,“你再说,我可不依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唉,我的儿,你只要是好端端的,我这心呐,才放得下,你爷爷后天就要离京赴任去了,唉,他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这病怏怏的身子,也不告假留下来好生找大夫瞧瞧,这要是去了,路上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呐!”

说到爷爷,范妙菡安静下来了,也叹了口气,道:“等我去看爷爷的时候,再劝劝他,让他留下来治病,把病治好了再去。可是,就怕爷爷不听我的。”

“说说也好,听不听的,你也算尽一份孝心。”

“嗯,我饿了,你让人把莲子羹给我端来吧。”

“好!这就去!”刘妈起身,又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范妙菡脸上红晕犹存,抱着两腿,把下巴颏放在膝盖上,想起刚才说到嫁给叶知秋的话,又喜又羞,纤腰扭了几扭,把脸侧着贴在腿上。

可是,想想刘妈的话,又想想自己的病,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片刻,禁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叶知秋带着文砚回到了自家院子。

他们敲开门,碧巧好象就躲在门后似的冒了出来,从小厮文砚手里接过书包,道:“少爷今日小考如何?”

文砚得意洋洋道:“今日少爷可是大大的露脸了,二老爷抽问的问题,少爷全都答上来了,而且,没学过的内容少爷也当当的全背了出来,全学堂的人都听的傻了呢!呵呵呵,偏偏那个大太太的侄儿赵亮不长眼,跟少爷挑刺,也被我们少爷三句两句的说得哑口无言呢!你是没看见,可解气了!”

“是啊?”碧巧又惊又喜瞧着叶知秋,“赶紧的去跟太太说吧,免得太太着急!”

说着,跟着叶知秋过了穿堂来到正屋里,岳氏手握佛珠,听到外面说话声,又听不真切,正在那里张望。见到叶知秋进来,忙过来道:“怎么着?你师父打你了?打得厉害不?疼不疼?”

往常,每次小考叶知秋几乎都是要挨板子的,每次都手心红红的回来,每次岳氏都要心疼得掉眼泪,有心不让儿子学医了,可是儿子学四书五经更吃力,老太爷也没开口不让他学,所以只好强撑着,这一次只怕也是难免,想着儿子大病一场,差点死掉,刚好了上学,又要挨打,想到伤心处,眼圈都红了。

碧巧赶紧上前道:“太太别着急,少爷这一次没挨打,而且把师父考的全都答上来了,学堂里可露脸了呢!”

岳氏不敢相信,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望着叶知秋道;“真的?”

叶知秋点点头,憨憨地笑了笑。

岳氏兀自不信,生怕儿子说谎哄自己高兴,拿过他的手翻过来一看,手心好端端的,并没有以往挨打之后的红肿,这才信了,欢喜得眼泪一个劲往下掉,手里捻着佛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儿有出息了!”

叶知秋道:“放心吧娘,我一定好好学,再也不会挨打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的回去歇着吧,明早还要上医馆呢!”

第20章替罪羊

第20章替罪羊

叶知秋答应了,带着碧巧回到了跨院自己的屋里,邀月听碧巧说了叶知秋在学堂的事情,也是高兴异常,忙不迭替叶知秋梳洗准备安歇。

邀月服侍叶知秋梳洗完了,便退了出去,宽衣解带的事情是通房大丫鬟碧巧的专利,她是不能插手的。

两人宽衣上床,碧巧听叶知秋第一次没有挨罚,心中欢喜,格外用心服侍,当真是百依百顺,让叶知秋尽享男女欢悦。

次日,叶知秋在碧巧和邀月服侍下梳洗完毕,便独自来到医馆,他已经认识路了,医馆又在宅院边,也就不用碧巧或者贴身小厮跟着了。

他这一次来的比较早,到医馆的时候,大哥孙永轩等人都还在没有来,只有二哥孙永辕在,坐在长条几案后面给一个病患看病,另有几个病患坐在椅子上,排队等着看病。门已经开了,伙计正在打扫屋子。

昨夜小考时,这孙永辕也帮着赵亮嘲笑自己,这让叶知秋很是不快,见他忙着看病并没有瞧自己,便也懒得理他,只当他不存在,自己拿了一块抹布,擦拭柜台各处。

这时,大门外脚步声咚咚响,人还没进来,便嚷嚷着叫道:“孙大夫!孙大夫救命啊!”

接着,三四个人快步进了医馆大堂,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约莫只有两三岁,全身软软的躺在男子怀里,旁边一个妇人焦急地在大堂里四处乱瞧:“孙大夫呢?他在哪里?”

孙永辕起身忙迎了上去,认出是前几日来求医的病患,是大哥孙永轩负责的病人,道:“我大哥还没有来,你们等等吧。”

“我孩子……,好像不行了,大夫,要不你给瞧瞧吧!”那男人急声道。

“放在床上,让我看看。”

小孩放在屋角的床上后,孙永辕在旁边凳子上坐下开始诊查,这个病案比较疑难,这之前孙永轩曾经让孙永辕一起会诊过,而且昨夜学堂上曾经向师父请示过,师父有了指点,心中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便道:“这病我们已经请示了我师父,说了治法,我马上开药,就在这煎服吧。”

“好好!”小孩父母忙不迭答应,一个劲感谢。

孙永辕坐下写方,他们看病的时候,叶知秋已经跟了过来,听这话便知道是昨夜孙永轩说的那个病儿的病案,师父说了是表里合邪,表里俱实,必须外疏风邪,内泻里热,还说了处方的。当下按照师父所写处方写了,扭头看看,负责煎药的外甥曾小星还没有来,只有叶知秋站在那里,负责传递药方的孙永虎也还没有来,现在还没到开店的时候,他是早来了。

他哼了一声,站起身,自己进了药柜,把药抓了,钻进厨房,开始熬药。

这时候,范妙菡、孙永虎他们终于都陆续来了,不过,大师兄孙永轩却一直还没有来。

范妙菡有些奇怪,道:“大师哥从来都是很早就来的,今儿个怎么大家都到了,偏偏他却还没有来呢?”

孙永虎笑道:“肯定是睡过头了,不过这可不是大哥的惯常做法,他是睡得再晚第二天也不会耽误的。还真是奇了。”

便在这时,曾小星从厨房里把汤药端了出来,孩子的父亲急忙接过来,给孩子喂了下去。然后抱着坐在凳子上。

店里看病的病患渐渐的多了起来,大师兄孙永轩还是没有来,只有孙永辕和孙永珍两人看病,有些忙不过来。

叶知秋在柜台后面忙着抓药,他原来心想着不让自己抄方学看病,自己可以偷偷学,可是孙永辕对他的态度,让他没兴趣观摩他如何看病,而孙永珍又是专门给女病患看女科病,都是躲在屋子里,没办法观摩,但等大哥孙永轩来了偷学,可是孙永轩今日却偏偏还没有来。

这时,坐在屋角等候的长条板凳上的妇人,突然抱着孩子起身,快步来到孙永辕桌边,道:“大夫,你看看我儿子,怎么这么烫呀!”

孙永辕抬手摸了摸额头,也是哎呀一声惊叫,忙把孩子抱着来到小床边放下,解开小衣服,抚摸孩子心口、腋下等处,觉得全身滚烫,如同伸入热水中一般,孩子张着小嘴,叽咕叽咕不知道说着什么,手脚也开始乱挥乱舞,还不停地抽搐。

孙永辕吓坏了,急得在哪里直搓手,却不知如何是好。不少病患围拢过来,看见孩子这样,一个个面露不忍之色,嘀咕道:“看样子怕是不行了!”“啧啧,多可惜,多好的一个胖儿子!”“还是得孙太医来才行,他们几个,这医术还是不怎么样的。”便有人提醒孙永辕赶紧去叫两个太医,也就是孙奇和孙兆。

孙永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看着自己下方煎药给孩子服下,转眼间就突然身热急剧上升,谵语抽搐,便又阴阳离决之象,顿时间面如土色,身子跟筛糠似的,一时不知怎么是好。听的提醒,这才想起找伯父和师父,可是他是主治大夫,必须留在这照看孩子,便对孙永虎道:“老三,你去叫一下师父行吗?就说昨夜说的那个病案,按照他老人家的方子开方服下,便成了这模样了,请他务必来看看。”

孙永虎哼了一声,道:“这是大哥的病人,你胡乱插手,现在治出问题了让我去叫人?”

“我……,这个,昨夜师父不是已经说了方子了嘛,我是,我是按照方子开的呀,谁知道怎么成了这样子……”

孙永珍在里屋听到外面乱成一团,赶紧出来,问了情况,跺脚道:“你们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叫我爹去呀!”

“我去叫!”曾小星说道,转身急匆匆跑出去了。

趁他们说话的工夫,叶知秋来到孩子身边,附身查看,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沉思着。孩子的父母抱着孩子不停地哭喊着,摇晃着。

过不多时,曾小星气喘吁吁跑回来了,道:“师父……,师父和师伯、师祖他们都出去了,还有……,还有大师兄也跟着一起出去了……,一个人……都没有人……!”

“去哪里了?”孙永辕急声道。

“好像是……,进宫去了……”

“进宫?”孙永辕傻眼了,到别的地方还可以跟着找去,可是进了皇宫,那就没办法找去了。

孙永虎急忙让一个伙计赶紧去皇宫外面等着,如果孙兆他们出来,就立即说了情况请他们来医馆救治。伙计答应跑出门去了。

孙永辕眼看着孩子抽搐挣扎,神志不清地烦躁着乱嚷乱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起如果真的治死了,那时候该怎么办,想到父亲和师父严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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