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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怒海-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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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昂心中暗道,看来洪于飞那小子真的栽在我手里了,不过,出了这等事,谢云栈怎会不立即善后?竟叫人家找上门来!难道。。。他抬眼望了望公子惟,对方也在正眼看他,谢昂顿时浑身一激灵,这个复杂难言的眼神中,分明夹杂着示好之意。

公子惟欲语又止地张了张嘴。

谢昂会意,挥挥手吩咐周围近侍和守卫道,“你们身携利器,离贵客远些,莫要冲撞了人家!”

“是!”一班汉子齐齐退后。

公子惟向前跨近一步,用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谢三爷,谢云栈说她会妥当处理此事,但是么。。。其实在下知道,她今日不在岛上,在下同南海其他帮派的帮主也有些联络,听他们说,他们心里真正服的,还是。。。”
第四十一章(下)戏中人

“是!”一班汉子齐齐退后。

公子惟向前跨近一步,用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谢三爷,谢云栈说她会妥当处理此事,但是么。。。”他面色阴郁下来,“其实早在海战一事上,我同她便产生分歧,在下说到底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共利双赢,您比她见识深,应该知道,倭寇之害,难以拔根,在下要的不是南海清平,而是番货通行无阻!可她!喝!”他“哗……”地一声打开折扇又“啪”地收起。

谢昂一直口唇紧闭,不动声色,只是忍不住用右手指腹搓起左手拇指的关节。

公子惟露出一个有点诡秘的笑容,将嗓子压得更低,“我来时便知她今日不在岛上,”双方靠的近,他清楚地见到对面的人瞳孔一缩,“咳。。。在下同南海其他帮派的帮主也有些联络,听他们说,他们心里真正服的,还是。。。”

对方在恰到好处的留白中结束了陈词,谢昂面色一冷,以蚕嚼桑叶般的低音回道,“公子,您是我晏海帮的盟友,我自当敬重你,却也不听不得你这般胡言妄语。”

谢云栈远远望着他骤然降温的神色,暗晒道,这老狐狸定然又在做戏,难为他对着好肥一只老母鸡还能咽下口水板着脸拒绝,生怕这只鸡是试探他的饵;他若当真其心如铁,为何压着嗓子不敢张扬?

公子惟“刷……”地打开折扇,摇出一阵疾风,“在下虽是个生意人,说话常搀三分水,但对着三爷的这番话却是真心实意,真材实料。若是冒犯了您,却是实言有罪,真心遭疑了。”

谢昂脸上两坨肥肉微微急惶地抖动着,“公子的心意老夫绝不敢有疑,只是。。。唉……”他悲怆而心酸地长长一叹,只叹得怒海潮生,闻者流泪,“云栈虽是个年轻的女孩儿,于帮主一职,却做的极是尽心稳当;可惜啊!可惜。。。。”

他说着说着一个打跌向后软倒,近侍忙上前扶住了,“右护法,这个时候您可不能倒啊,您一倒,帮里的担子谁来挑啊!”

“老夫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本想着卸了担子,享几年清福;奈何苍天无眼,突降大祸与我晏海帮。。。我。。。我。。。”

他在那里呼天抢地,人群后面一个灰衣布履的青年忍笑忍得辛苦,他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家三叔若登台唱大戏,不是台柱子,也是个角儿!

“三爷,三爷,您看,还有贵客在此,是不是先。。。”搀着谢昂的侍卫提醒道。

谢三爷猛然惊醒,对公子惟歉然道,“老夫一时失态,竟叫贵客在这儿吹冷风,快,快请……”说着一伸胳膊将他往来路引去。

公子惟合起折扇,勾唇一笑,“请……”

谢云栈暗暗吐出一口气,她没想到,这般容易就混进去了。

说来若非谢昂下毒陷害淡月,并自以为事成,定然会对公子惟的来意心生怀疑,他们未必能如此顺利。

题外话:因为作者最近要准备CET六级和期末考试,所以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保持更新,如果有读者在看这篇文的话,在下要道声抱歉了!不好意思,偶不想毕不了业啊!
第四十二章(上)漩涡之中

说来若非谢昂下毒陷害淡月,并自以为事成,他们未必能这般顺利。

通往总址的主道由青灰色的石板铺成,平坦开阔,隔一段便向东西两侧分出支路,支路略窄,也是打磨得光润润的石板路。

谢三爷的步子轻捷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不泄一丝暮气,公子惟侧过脸笑道,“敢问谢三爷贵庚?”

“虚度四十七载了。”

“啊呀,”公子惟用折扇虚掩着嘴,吃惊地叫出来,“真真看不出,我当最多是不惑之年呢。”

谢昂清咳数声,笑道,“老喽老喽,早跟不上年轻人的冲劲喽,小辈们都笑我缩手缩脚的,守着大哥留下的煌煌家底,却不敢做些留名青史的大事。”

公子惟微微喟叹道,“他们哪里晓得您老的苦心?这江山打下来难,守起来更难,须得向三爷这般谨慎小心。”

谢昂满脸慰然之色,“公子年纪虽轻我不少,见识却绝不浅半分,”他右手握拳“啪……”地击上左掌,“他们这是冒进!一个个喊着驱除倭寇,也不静下心想想,这倭人武器精良,生性凶韧,哪那么容易一网打尽?我们南海这些帮派若是保存实力,日渐图强,他们必定有所忌讳,动作也收敛些,若是一股脑全跑去交锋打战,只怕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最坏。。。连自己都得送进去,到那时候,谁来牵制这帮倭人?”

他并未刻意压低话音,人群中大多数都听到了,当下就有机灵的下属附和着,“右护法胸怀如海,真真为国为民,可惜那些眼皮子浅的人看不透,处处与您唱反调,白白糟污了您一番深情高义。”“是啊,是啊,咱们都看在眼里呢,只是碍着身份,不好说。

顾长安勃然变色,若不是带了层面皮,这会子一定是又青又白,耳边谢昂又沉声喝道,都给老夫住嘴,贵客在此,乱嚼什么舌根!。。。。

他也没听进去,脑子噼里啪啦地里炸着炮火,碍着身份?……碍着谁的身份了?这上头主子刚“死”,尸身还没凉呢,就恶言诋毁上了?看小爷待会不赏你们一人一个透明窟窿?

花小妖一甩手中绫帕,轻飘飘扫过持伞女侍的手腕,意味深长地“咯咯”低笑两声。

“女侍”眉眼盈盈一弯,凑近她耳畔,“让小姐您见笑了,我家三爷啊,就好立牌坊。”

公子惟瞄着谢三爷慷慨中掺着几分冤屈的神色,暗叹道,本公子浸淫商场这么久,也算识人无数,还真没见过无耻得这么登峰造极的。

人堆最后排一位年轻人皱了皱眉,轻声叹了口气。他的面目极乏善可陈,仿佛造物主只是给了他五官,却丝毫没费心思去搭配它们,但青年浑身散发着一种清雅淡然的气质,连炽烈的阳光洒到他肩上,也变得清凉起来。

众人行了约半柱香的功夫,谢昂便带头转入东边的支道,这条道上积叶颇多,在众人脚下“沙沙”地碎开去,葳蕤的植物从两侧伸出碧绿的枝条,谢三爷一一细心地替身旁贵客拨开。

顾长安心中生疑,这条路虽然能到达目的地,但未免绕的太远了,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
第四十二章(中)心战

正沉思间,前方拐角处传来了“应时”的骚乱声,小道曲折,兼之两旁杂木丛生,众人的视线往往被局限在百步之内,这会子凭借耳力,也能辨出好几百张嘴在一齐开合;间杂着兵刃相接的声音叫人牙酸;不少人顿时暗忖,晏海帮号称南海第一大帮,教律自应十分严正,怎会在外客造访的当头搞起了内哄?

顾长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接着又一放,他最受不了的,不是站在风暴之巅,而是阴谋揭晓前的晦沉气氛。

清秀侍女微微眯眼,却不是看向噪声源处,她轻漠的眼光在谢昂脸上扫了一圈,对方的脸色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蚕眉紧锁,双颊的丰厚肥肉不住颤动,显得极为痛苦而挣扎。

身处晏海帮第三把交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般喜怒形之如色,真好似在大戏开场前剧透情节。

众人忙加快了步子,刚一转弯,视野顿时开阔起来,眼前是一片地势略高,方圆近半里的莽地,是帮内举行大型议会的场所,现下聚满了服饰相近,腰挎兵器的帮徒们,往日集会里他们虽活跃,一个个腰板都是挺直的,眼神也定而亮,今日里却好似失了头狼的狼群。

谢云栈谨立在客人该有的范围内,审视着自己的麾下之勇,他们的靴底与地面磨出“吱喳”的声响,僵硬的手指虚笼在刀柄间,嘴皮在不时的舔舐和强烈的阳光下变得干燥翻卷。

这样的委顿士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谢昂定是在放出自己已死的消息后,故意晾着这帮平头子弟们不做任何交代。初时,他们必然对帮主暴亡持怀疑之心,且群情激奋无法遏止,再等第二波船体残骸被发现的消息传来时,他们会慢慢接受帮主已死的事实,并开始对晏海帮的前途命运产生焦虑,这厢谢昂再以化哀痛为力量的姿态出现,便能一揽大局,俘获人心。

不过,若少了谢云栈和谢二爷的经营,效果也不会这般如人愿吧。

“右护法?!”“是右护法!”谢三爷挺着便便之躯甫一露头,晏海帮的子弟们顿时从无头苍蝇的状态解脱出,万水归海般向他涌来。

“右护法,现下到底是怎么个状况,您老也发个话呀!”“是啊是啊,弟兄们都等着消息呢,是天灾还是人祸,您赶紧告诉咱们,要咱报仇的话,咱随时准备为帮主舍命!”各式各样的疑问铺天盖地而来。

谢三爷的随侍们迅速卫拔剑出鞘,挡上前去,“大胆,右护法刚为帮主的事晕过去才醒,你们怎可如此冲撞?”

“大家安静一下。”伴随有些尖锐的嗓音,一个玄衣蒙面的女子分开人群,袅袅行至最前头,挥一挥霜雪似的纤手,道,“既然右护法人到了,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指示,这般不成体统,叫人看了笑话。”她的声音像冬日里垂在屋檐的冰锥,有种锋利的肃然感;雪白的面庞用黑巾半掩着,只露出一双乌黑璨亮的眸子。

“是,火使。”下头的子弟们似乎颇为忌惮她,渐渐停住了挤搡的步子。

公子惟一干人见事态如此,纷纷露出吃惊之色,又不好过问,互相尴尬地对视了几眼。王惟拿折扇抵了下巴,低声问,“贵帮主不幸罹难了?”

“唉……是海难,他们的船遭到风暴袭击,整艘船都被绞碎了,人员几乎全部失踪,只有一位水性极好的子弟游回了岛,但也只剩下半条命。”谢昂重重地叹气,望望稍稍平静下来的人群,“我心里总还有一丝希望在,不敢贸然宣布他们已死的消息,谁知。。。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现在大伙儿心躁着在,我再避而不宣恐怕说不过去了。”

公子惟敛眉垂首,“您老节哀顺变。”
第四十二章(下)火使

公子惟敛眉垂首,“您老节哀顺变。”

谢昂心道,这公子惟也是个狠心急性的,他心里巴望谢云栈人死树倒,口上就说出来了。。。

公子惟又道,“海上的事谁说得清楚呢?前几年我的人去番邦收货,回途中遇到龙吸水,损了好几条商船和一干老水手,那海路先前一直走的安安顺顺,哪知道这次就撞上了邪神?”他压低嗓子说下去,“我有些话不中听,您莫怨怪……依我看呐,贵帮主生还的机会极渺茫,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谢昂摇一摇手掌,“公子说的是实情,老夫哪会怨到您头上?倒是现下帮内情况一团繁乱,老夫脱不开身去照应您,望您恕罪则个。”

说完扭头向近侍轻喝,“你二人,带贵客去。。。”

这话说到一半,便被一个冷凌凌的女声盖过了,正是那火使,她神色凝重,仰首面对着众子弟,“帮主和李隋两位堂主遭逢不测,一干弟兄也跟着遇难,这是老天爷不长眼,”……她情绪激愤地提高了嗓门……“不厚待忠良好人。。。我这一片心,已随帮主和逝去的兄弟死去一半。。。”

说着一双美目簌簌地落下泪珠来,神色十分凄切。

底下心硬的汉子们不少也跟着红了眼眶,伤罔凝滞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那火使又率先拭干了泪,极为气概地一挥手臂,肩头披风如旌旗高鼓,振然作响,“但咱们决不可就此颓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大伙儿须得打起精神,愈折愈勇,愈伤愈强,这才算是咱们晏海帮的好子弟。”

这厢公子惟似乎也没抬腿的意思,看着那火使淡淡作出评价,“这女子,是个俊杰。”

“依我之见,眼下最要紧的,一是尽快找到帮主和弟兄们的。。。遗体;二便是早日推选一位新帮主,”火使顿了顿,等众子弟的窸窣碎语低下去,“军中不可一日无将领,帮内也不可一日无帮主,散兵游勇毕竟成不了气候。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这里,公子惟不易察觉地勾勾嘴角,对谢昂附下耳去,“谢三爷,这位火使说的很是在理啊,您也不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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