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狼-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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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跟在沈若兰身后,见沈若兰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不禁出言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用自责。”
“是我没有管教好他。”
“不管怎么说,你是女人,又不懂这些,这不怪你。”
沈若兰抬起头看着齐景的眼睛,“真的?”
齐景笑着点点头,“沈虎还是个孩子,不过是调皮了一些而已,还有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告诉沈老了,我养伤的这几天会把他调教好的。沈老年纪总归是大了,就不要让他烦心了。”
齐景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一看就心烦,如今能压下烦心好好劝慰沈若兰算是不错了。不过他也很喜欢沈虎,这是个好小子,就是调皮了一些,不过没关系,还能改过来。
沈若兰擦了擦眼泪,齐景的话,让她安心不少,随着沈虎年龄越来越大,沈若兰早就觉得不太好管教了,爷爷年纪大了,家里总归是要有个男人的,想到这里,沈若兰脸上就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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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见故人
自从齐景发现沈虎偷懒之后,每天早上又多了一个新项目,那就是绕着村子跑五圈。
第一天跑的时候,齐景就不停的冒虚汗,看来这次受的伤不轻,而且身子长时间不运动也是太虚了。
齐景忽然发现沈虎的身体质量很好,咬着牙跑到一圈半才露出疲态。
香树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后世从没听过有这么一个村庄,但是齐景也不奇怪,大浪淘沙,多少大城市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一个小小村落,衰败也就衰败了,没人会在意。
吃过了早饭,沈若兰就打发沈虎去了私塾,香树村的私塾很小,只有一个先生,但是沈若兰总是骄傲的说,香树村的先生学问很大,比自己以前的先生的学问都大。
从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沈若兰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至少曾经不是,光是女子可以请先生读书这一条,就非富即贵。
齐景站在门框上,看着沈虎万分不愿意的背上小书包,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家门,就乐不可支,和自己小时候太像了,要不是自己父母去世的早,自己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哪像现在重活了一次还是个大头兵。
突然齐景看着沈若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姓沈的大家族,这年头姓沈的家族还怕朝廷,难道,是沈万三的后人?!
齐景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扯淡,沈万三的老窝在周庄,在江南等地,这香树村在扬州府附近,离京师这么近的地方,沈万三脑袋被门钩子抽了把后人安排在这里,这不是等着朝廷大军来剿灭吗?
摇了摇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伤,然后逃回北平,朝廷把消息封得很死,普通老百姓只知道朱棣造反了,并且很快就要被剿灭了。齐景想到这里就鄙夷的撇撇嘴,你越是不说,情况就越糟糕,老百姓就会越恐慌。
真不知道朝廷里的人怎么想的,这其实不怪朝廷,千年以来,对于朝廷大事对百姓都是封口的。齐景从这件事情发现自己的思想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不过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己既然来了,怎么都要在辉煌的大明朝吹吹风才是,最好能吹起一股龙卷风,这样伟大的中华民族或许能拜托那些屈辱的历史。
天气不错,齐景和沈若兰说了一声,就打算去村子里逛逛,晒晒太阳,或者找沈老下下棋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香树村,沈老不是村长,却在村里有着超然的地位,齐景问过沈老这个问题,但沈老总是避而不答,齐景也不生气,这是人家自己的秘密,自己没必要刨根问底,再说自己走了之后,今生能不能来这里都不一定。
转悠转悠的,见到光屁股的小孩,齐景就上去掐掐脸蛋,揉揉脑袋,一开始孩子们还畏惧齐景这个陌生人,不过孩子心性熟了也就好了。
齐景抱起一个冲自己打招呼的小姑娘,“花花,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花花抽了抽鼻涕,奶声奶气的说道,“花花要去上课,娘亲本来不让花花上课的,但是先生免了花花的学费,花花就能去上课了。”
齐景闻言笑着把花花放了下来,掐掐脏兮兮的脸蛋,“花花要专心上课,不要浪费先生的一片苦心啊!”
花花奋力的点点头,就向私塾的方向跑去,齐景很喜欢这些小孩子,他们是最纯真的,齐景希望这个世界的黑暗永远不要照在这些淳朴的人身上,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人。
孔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在齐景看来性善性恶都是后天养成的。刚刚出生的孩童,只有你告诉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齐景忽然对这个小小的私塾生出好奇心,决定去看看。
一个小小的院子有一间小屋子,里面传来孩子咿咿呀呀的读书声,齐景觉得很悦耳,至少比朱高炽摇头晃脑念的那些十分押韵的文章要悦耳。在北平的时候,一到了朱高炽念书的时刻,自己和朱高煦就落荒而逃,耳边千万只蚊子嗡嗡的声音实在是太烦人了。
先生念一句,孩子们就跟着念一句,齐景总觉得这个先生的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沈老和邹老村长在院子里下棋,沈若兰在旁边打水,她看见齐景明显惊讶了一下。
沈老瞥到齐景的身影,开心的说道,“齐景,来,看老夫如何杀他个丢盔卸甲,哈哈!”
“老匹夫,你不要太得意了!”
齐景正要说话,只听小屋子清晰的啪嗒一声,听声像是书本掉地的声音,沈老和村长站起身来,先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敢打扰课堂。
小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齐景在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熟悉这个先生的声音。
在沈老和沈若兰,以及众人的吃惊中,他们平时尊敬的先生,激动不已的冲到了齐景的面前,正了正衣冠,一撩衣袍,竟是大礼参拜!
“离断,拜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之大恩,离断永生难忘!”
齐景哈哈大笑扶起离断,也就是黄离,“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却没想到啊,我差点挂掉,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
离断闻言大喜,和齐景对视一眼也是哈哈大笑,从前的那些仇怨一扫而光。齐景没有提及报恩,离断也没提及之前的事情,离断很是欣喜,这是说明齐景把他当朋友看。
“走走走,咱们俩找个地方喝点,”齐景拽着离断就要向外走,“我跟你说啊,我走的时候有个发现。”
“我这还教书呢!”离断挣扎的说道。
“教个屁,你教他们什么,都落榜了,你就别丢人了,还是陪兄弟我喝点事大,这几天没个说话的人,都要憋死我了。”
齐景嘟嘟囔囔就把离断拽走了,齐景想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全都告诉离断,别看以前两个人是敌人,但是既然名字都改了,而且看离断现在的气质早就抛弃了自己的过去,没有威胁还满脑子计谋,这样的人齐景最适合齐景倾诉了。
沈老等到两个人的身影走远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村长面带苦涩说道,“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逃兵,没想到啊,离先生出身就不平凡,看今天他对齐景大力参拜,看来这个齐景身份更高,我们的秘密恐怕要守不住了。”
邹老村长摇摇牙,也是不言语。
齐景和离断喝着浑浊的老酒,一直唠到的天黑,两个人就在沈若兰家的院子,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窃窃私语,一会儿有猥琐的窃笑。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嘛,还以为你跟曹国公关系有多好,还把我的妻子都救了,原来是你求了徐增寿。”
“我求的是徐增寿,怎么救你的是曹国公?”
离断摇了摇脑袋,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徐增寿和李景隆私交不错,这一点恐怕都瞒过了朝廷的耳目。想从圣眷正隆的黄子澄手里救出我,徐增寿还不够看。”
齐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却听离断说道,“知不知道,我救了你一命。”
说到这里,离断就十分得意,“我就猜到以你的性子肯定会牺牲自己帮助朱高炽他们逃跑,当时为了报复黄子澄,我就跟曹国公的人说,你才是队伍的主心骨,朱高炽什么的,都是障眼法。”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复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黄子澄会死在你的手里,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话,实际上我是想干扰朝廷的判断,好让你找到可乘之机趁乱逃跑。”
“结果······”
“结果李景隆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朝廷,反而在危急关头,救了我。”
离断听到齐景的话,点点头,喝了一口酒,迷惑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看不清楚了,你这一搅合,原本我以为我已经看清了的京师,竟还是没看清。”
————
离断醉醺醺的回了自己的小家,一到家就躺倒在了床上。眼睛里一分醉意都没有,齐景的突然出现,终于打乱他平静的心。
离断的小老婆缓缓的躺在自己老爷身边,大老婆饿死街头,自己身边只剩下小老婆。
“老爷,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想这也是大姐的心愿。”向来温柔的小老婆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离断听到这句话,心中更加翻腾,眼睛的光芒更亮。
齐景这一晚上没什么异动,睡得很死。
————
一队身手矫健的人像狼群一样穿梭在丛林里,他们身上很臃肿,但是却很敏捷。臃肿是因为衣服里面套了皮甲。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明天一早抵达香树村,阻拦者死!!
第三十三章 沈万三的宝藏!
离断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无数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撕扯翻滚,年轻的时候那些梦想,那些激情让他难以入睡。
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蒙蒙亮,妻子却不在身旁,离断的脸色刹那间变的煞白,他颤抖的打开了屋子的门,妻子安静的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离断轻轻舒了口气,脸色好转了一些。
走了过去,看着妻子眼神越发的温柔,忽然想起自己那些荒唐的想法,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竟然还不知道珍惜,正想把妻子搂入怀中,请求她的原谅,告诉她平淡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却看到妻子嘴角那一丝殷红。
离断的脸色只是更加苍白,像往常一样把她拥入怀中,离断哼起一首调子,每次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妻子就哼给自己听。
哼着哼着,离断泪如雨下,自己最亏欠的就是自己的小老婆啊,她是最爱自己的人,可恨自己居然还在大老婆饿死街头的愧疚中无法自拔,自己落魄,大老婆决定自寻生路,只有小老婆一直在找自己,离断啊离断,你就是个混蛋!
离断手中攥着妻子留给自己的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字,“老爷,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再为我们卑躬屈膝了。”
齐景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是离断的眼泪怎么都流不尽。
“齐景,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不要埋没了我的才华。”
“你决定了?”
“我有一个要求,我要黄子澄的人头!”
“没问题,王爷会帮你办到的。”
离断猛地抬起头,认真的对齐景说道,“我卖命给你,不是卖命给你的王爷。”
“有什么不同?”
“你说呢?”
齐景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他实在是不习惯,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或者说唯一的梦想就是统领大军,策马边疆,可是要是怎么告诉离断,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受冲击,还是等他缓一缓再解释吧。
人死如灯灭,一把大火烧断万千烦恼丝,离断拒绝了村民想要厚葬妻子的好意,找了一个小瓶子,装了一小撮骨灰,剩下就撒向了香树村前的小河。
离断哀伤的站在河边,包括沈老在内的村民没有人敢上去打扰,当然齐景除外。
齐景背着手和离断站在一起,看着小河的河水像东边缓缓流去。
“我总以为自己是对的,总以为男人出外赚钱养家,女人就该伺候男人,就该什么都听男人的,实际上都是屁话。”
“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谁也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做法,我一开始不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总是要让我的妻子去牺牲,你说我有勇气,其实我是个懦夫!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内心,竟然要让我妻子用死来帮我明志!齐景,我不想再像老鼠一样活着了,我要让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齐景闻言拍了拍离断,现在的离断看似正常,但是心智已经被妻子的死彻底的蒙住了,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只能等这股劲过去,才能和他坐下来好好的谈话。
杂乱但是十分有力的脚步快速的接近众人。三十五个人,清一色的少年,但是冷漠的眼神让人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寒噤。
沈老和邹村长亡魂大冒,这些少年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