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19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河北四庭柱,多皆是浪得虚名,唯有张郃称得上是实至名归,无愧于五子良将的称号。传我军令。各部停止追击,与袁军脱离接触。”这种消耗战的确不是刘泽所能承受的,这种仗再打下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刘泽相信,如果张郃够聪明的话,也会选择休战。
“报!张将军,敌军的攻势停止了。”传讯兵很快将后队的消息报了上来。
张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传令道:“前队停止追击敌军,保持阵形不变。”
两条巨蛇终于松开了口,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态势也终于为之改观。两军平行列阵。双方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刘泽纵马而出,遥遥地向袁军阵营喊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今日刘某能与儁乂将军交手。乃平生之幸也。权且罢兵。来日再战如何?”
张郃见刘泽提议讲和罢兵,他自然不愿再战,也就出马道:“今日我军惨败。张某斩愧之至,多谢刘太守手下容情,异日定当重整兵马再来一战!告辞!”
刘泽呵呵一笑道:“但请儁乂将军回禀袁车骑,你我双方并无深仇死怨,又何须刀兵相见,请袁车骑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失了邻邦之谊。”
张郃自收拾残兵回冀州去了,行至半路,遇到了高览率兵接应,乃道袁军惨败详情,两人唏嘘不己,引军直奔邺城。
刘泽亦是整肃兵马,打扫战场,回师平原。
此次平原保卫战,刘泽率军三战三捷,连斩袁绍手下颜良、文丑两员大将,重创淳于琼部,只有先锋张郃率残部万余人侥幸而还,刘泽以不足三万之师,用极小的代价,完胜十万袁军,创下了战争史上一个奇迹。
┄┄┄┄┄┄┄┄┄┄┄┄┄┄┄┄┄┄┄┄┄┄┄┄┄┄┄┄┄┄┄┄┄┄┄┄
“岂有此理!我十万大军竟然如此惨败,颜良文丑乃是我之心腹爱将,竟然双双殒命,气煞我也!郭图,你这参军是如何当的?”袁绍几乎暴走了,将一腔怒火都洒在了郭图的身上。
郭图惶恐地道:“主公休怒!非是属下不尽力,颜良将军被困之际,属下亲赴张郃将军所部,言辞恳切地请求张将军率兵救援颜良将军,可张将军一意孤行,不愿救援颜良将军,以致颜良将军孤军奋战,终不敌被杀。”
“什么?张郃他竟敢见死不救,你此话当真?”袁绍勃然大怒。
“属下绝无虚言,敢和张郃当面对质!另外属下怀疑张郃有通敌之嫌,颜良将军身死之后,我军大败,刘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需再攻片刻,我军必将全军覆灭,可刘泽却没有再进攻张郃,反而撤兵了,临撤之时,他还与张郃有言语往来,谈笑自若,属下当时便心生疑窦,请主公明察!”郭图极欲推卸责任,不惜血口喷人,不过这些事情并非是无中生有,郭图为了诬陷张郃,只将对张郃不利的情形说出来。
“来人,传张郃、高览、淳于琼!”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下令道。
三人俱在堂外,一听袁绍传唤,便一齐进来,向袁绍施礼地道:“参见主公!”
袁绍脸上阴睛不定,目光挨个在他们身上打量着,瞧得三人都心里直打鼓,此番出兵可以说是惨败而归,还折了主将颜良,三人不知自己将受何等责罚。
“淳于琼,你轻兵冒进,疏忽大意,被刘泽偷袭营寨,损我兵将,丧我军威,你该当何罪?”袁绍首先问责淳于琼。
“属下自知罪重矣,请主公责罚!”淳于琼惶恐地跪伏于地,叩首道。
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念在你对本公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你死罪,降你为中郎将,罚俸一年以为惩诫,下去吧!”
淳于琼大喜过望,叩首谢恩,退了下去。淳于琼虽然首败于刘泽,但溃败之后,收拢了近半数的残兵,损失居然是三路人马中最少的一路,比起掉了脑袋的颜良和文丑来,淳于琼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袁绍面沉似水,转视张郃道:“张郃,郭图说你不奉军令,视颜良在危难之中不救之,以致颜良兵败被杀,可有此事?”
张郃看了一眼郭图,郭图此刻正坐于袁绍左下首,微闭双目,怡然自得。平日里张郃就与郭图多有不睦,此时他恶人先告状,张郃倒也没有意外,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启禀主公,当时情况危急,我军后部遭到刘泽军队攻击,阵营大乱,末将统率前部人马若是直接回去救援,必然与我军自撞一气,不但无法解危,还将会自相践踏。末将思量再三,决定迂回到敌人的后翼,攻击敌军后队,可以同我中军前后夹击,反制敌军。”
郭图开口道:“张将军,郭某当时再三言之,颜将军被敌人围困,危在旦夕,可你却一意孤行,不顾颜良将军的生死,执意要迂回到敌人后队去,并称一切后果由你自负,郭某说得不差吧?”
张郃暗暗皱眉,郭图的话当真歹毒,他当时的确说过一切后果由他来负的话,但他原本没弃颜良于不顾的打算,只不过是想通过另一种合适的方法去救援,可郭图却是断章取义,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身上,一旦他承认,就等于是坐实了不救颜良的罪名。
“不错,末将的确说过所有的责任由我来担。”张郃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大丈夫敢做就敢当。“末将当时认为颜良将军尚有三万大军在握,纵然遇到敌袭,支撑一两个时辰应当是不难,只要末将迂回到敌军后侧,前后夹击,不光能解颜良将军之危,更能挽回败局。只是末将未曾想到颜良将军竟然速败,以致功亏一篑。”
袁绍的脸色铁青,在诸人则是议论纷纷,有的说张郃应该为颜良被杀负责,有的说张郃处置恰当并无过错,相互争论,莫衷一是。
田丰素来与张郃相善,用出言道:“主公,我认为儁乂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为将者就应当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其时我军遇袭,阵脚大乱,儁乂若是直接回兵的话,必陷入乱军之中,不仅救不得颜将军,而且还有全军倾覆之险。儁乂果断迂回到敌人后翼,乃是最明智的举措。是役我军三路皆损,独儁乂全师而还,也算得上是奇功一件。”
袁绍冷哼一声道:“颜良的军队全军覆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张郃那你告诉本公,你缘何得以全师而还?”
“我军与平原军相互绞杀在一起,互有胜负,刘泽率先退兵,我军才得以保全。”张郃据实以告。
“噢,那本公且来问你,彼时是刘泽军占据优势还是你部占据优势?”
“是刘泽军占据优势。”
袁绍重重地哼上一声,道:“既是刘泽军占尽优势,为何他不乘胜追击反而主动退兵?”
“这个……末将的确不知,刘泽用兵奇谋百出,末将的确难以揣测其意。”虽然张郃算定刘泽主动撤兵可能与不想拼消耗战有关,但这仅仅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没有确切证据,张郃也不能把主观的看法说出来。
袁绍的脸色极度的阴沉,冷笑两声道:“儁乂此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据本公所知,刘泽退兵之时,还主动与你说话,谈笑风声,全然没有拼命搏杀之意,这个你做何解释。”
张郃道:“这个末将也不敢妄言,刘泽出言相询,末将也只是以礼相对,他还请我转告主公,莫听信小人之言,妄动刀兵,失了邻邦之谊。”
第303章叛出冀州
“好一个邻邦之谊,他刘泽在界桥助公孙瓒杀我兵士之时怎么就不顾念邻邦之谊了?”袁绍脸色勃然大变,重重地一拍几案,喝道:“大胆张郃,分明你就是私通刘泽,陷我军于绝境,害我颜良文丑两位大将性命,来人,将张郃推出辕门斩首!”
刀斧手立即上前,从左右擒住了张郃的双臂。张郃奋力一挣,凛然地道:“主公,郃忠心主上,日月可鉴,绝无通敌之意!若因兵败之责,郃甘愿赴死,但郃绝无背叛主公之心,请主公明鉴!”
田丰上前谏道:“儁乂忠心耿耿,绝无降敌之可能,丰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之。”
沮授也道:“大敌当前,主公切不可因疑言而自斩大将,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众人也皆是为张郃告免。
袁绍不禁沉吟不决。
郭图一看情势不妙,进言道:“张郃通敌虽无直接证据,但颜良文丑乃我河北栋梁,枉死于平原之役,殊难瞑目,诸军皆怒,主公切不可心软失了军心。”
袁绍乃沉声道:“张郃身为先锋,却陷主将于死地,本欲取你人头以祭颜良文丑在天之灵,得众人告免,权且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恕,来人,拖出去重责两百军棍,以敬效尢!”
堂下的兵卒立即将张郃拖了下去。
虽然张郃逃得性命,但那两百军棍也不是儿戏。轻则骨断筋伤,重则就落下残疾,高览上前道:“主公,张郃将军并无过错,不可受此重刑!”
袁绍怒道:“好你个高览,本公还尚未追究你身为接应使的失职之罪,你反而诘问本公奖赏不明,岂有此理,来人,将高览给我乱棍打出!”
从军士奉命乱棍将高览打出堂外。高览虽然挨了几棍子。到也无碍,只是他面色铁青,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而去。
袁绍坐回到了他的席子上。挺直了腰杆。轻咳一声。端出一付威严的架子,沉声道:“此番刘泽斩我颜良文丑二员爱将,殊为可恨。如此深仇,岂可不报?我这便尽起冀州之兵,尽屠平原,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袁谭立即起身应道:“孩儿愿领前部人马征伐平原!”
袁熙一看被袁谭抢了先,也赶忙道:“孩儿也愿随父亲出征!”
袁绍点头嘉许道:“我儿有此志,为父甚感欣慰。传我军令,冀州所有兵校克日集结,准备攻打平原!”
沮授谏道:“主公息怒,我军初败,军心不稳,不宜再兴兵出征。何况公孙瓒虎距幽州,我军若是顷巢而出,冀州必空虚矣,如果公孙瓒派兵来袭,何以应之,请主公三思!”
袁绍拂袖道:“我意已决,无复再言!”
高览回营之后,越想越郁闷,自己只是负责押运粮草的,又不曾卷入前方战事,粮草辎重也一无损失,颜良文丑死了关我屁事,袁绍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喝令将他乱棒打出,这口气高览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也不顾军中禁酒的军令,一口气将一壶酒灌到了肚子,只喝得头昏脑胀,径直赴张郃军营去了。
张郃刚刚受完刑,趴在榻上让医匠给他敷金创药,整个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触及伤口,那可是撕心裂肺地疼,但张郃却是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高览进来便看到了张郃的伤,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儁乂兄临机巧变,进退得法,在全军崩溃之时犹能保得本部人马不失,也保全河北军的颜面,此役非但无过实乃有功,主公却是赏罚不明,让儁乂兄受苦了。”
张郃忍着巨痛将衣服穿上,淡然地道:“郃身为先锋,未能保得主将性命,受罚也是应当的。”
高览恨声道:“有郭图这种奸佞小人在,此番只是受些刑仗,可下回儁乂就能觉得保住性命了吗?”
张郃不禁为之语塞,此番事件之后,郭图必将会成为他不死不休的仇人,而且郭图深得袁绍器重,只要他时不时地进点谗言,张郃绝没有好日子过。
“儁乂视袁车骑如何?”高览突然地问了张郃一句。
张郃微微一怔,道:“元伯缘何有此一问?”
高览道:“袁公外宽内忌、多谋少决、任人唯亲、听信谗言、赏罚不明、有才而不能用,知善而不能纳,不过是倚仗四世三公的名望而已。”
张郃环视左右,急道:“贤弟岂可妄言,此话若是传到主公耳中,当有杀身之祸!”
高览却不以为然地道:“某所言句句非虚,儁乂兄以为如何?”
张郃皱眉道:“我等既是本初公的僚属,岂可妄言主上是非。”
“儁乂兄刚刚与刘泽交过手,不知对刘泽其人有何看法?”高览话题一转,向张郃提到了刘泽。
张郃沉吟片刻道:“刘泽用兵如神,料无遗算,纵是卫霍重生,那也难与之匹敌。单单就是这次战役,三日之内,行军六百余里,三战连捷,当真是令人匪意所思。夜劫淳于琼、伏击文丑,腰斩颜良部,每一仗都堪称是经典之役,我至今都没有搞明白刘泽是如何在灵县击溃淳于琼之后实现绕过我中路大军而北击文丑,这一战绝对是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以三万之师面对十万大军的三路围攻,竟然如此地从容不迫,集中优势力兵力,各个击破,这份胆略,这份气度,当世之间,恐怕无人能与之争雄。”英雄重英雄,张郃虽然和刘泽互为对手,但这并不妨碍张郃给刘泽极高的评价。
高览点点头道:“刘泽平黄巾讨董卓战功赫赫,却从不恃功自傲,主政平原以来,惩治豪强、恩泽百姓,在平原多有仁德之名,此乃真明主也,虽然势不及袁绍,但假以时日,必为伟器。”
“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