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17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280章八拜之交
那个匈奴头目不禁为之语塞,方才刘泽是提出要用绳子和木杆,左贤王也没有反对,但刘泽如此将大石举起来,多多少少看起来不对劲,他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泽哑然失笑,这是杠杆原理,凭着连本民族文字都木有的匈奴人就是抓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道理来,一块大石头算得了什么,给我一根杠杆和支点,爷就能撬起地球!
“左贤王,你也是堂堂九尺男子汉,恐怕也不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吧?”刘泽瞄了左贤王一眼。
左贤王重重地哼了一声,高声道:“拿酒来!”
很快地两名匈奴小兵各捧着一只粗瓷大碗上得前来,碗里满满地盛着酒。左贤王冲着刘泽道:“愿赌服输,本王又岂是背信小人,方才有言在先,你既然举起了大石,本王便与你歃血为盟、八拜之交!你可愿意?”
与匈奴人拜把子,刘泽实则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看左贤王的模样,他倒是对结拜之事看得十分隆重,想必匈奴对结拜是相当重视的,想想只要和左贤王结拜了,那就算是异姓兄弟,断然不会再加害了,东渡黄河那就算是铁板钉钉,真要是拒绝的话,指不定左贤王会当场翻脸,反倒得不偿失了。刘泽心道,结拜就结拜,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东渡黄河之后,与那左贤王恐怕再无交集了。
“左贤王肯纡尊降贵,与在下八拜之交。实在是惶恐之至,恭敬不如从命。”
左贤王豪爽地道:“哈哈哈,临危不惧、有胆有识,就凭你这份胆色,也足配做本王的兄弟了!”左贤王提起一把弯刀,在手心之中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滴落下来,左贤王将鲜血滴落到两个碗中,两碗浊酒,霎时间成为殷红之色。
刘泽也没有迟疑。拨出龙渊剑。轻轻地手心中划了一道,滴了几滴鲜血在碗中。两人各端一碗,冲着太阳的方向高举过头。
“今日本王与……”左贤王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刘泽的名字,遂问道:“还未请教贤弟名讳?看贤弟这份胆色。肯定也不是什么商贾之人吧?”
刘泽倒也不须隐瞒。说道:“小弟乃涿郡人氏。姓刘名泽表字润德,中山靖王之后,现任平原郡太守。”
左贤王目露惊异之色。道:“贤弟果非常人也!本王方自改名为刘豹不久,就与刘泽贤弟结拜,真是天意呐,哈哈哈——”
刘豹?刘泽倒是微微一怔,史书记载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所掳语焉不详,查遍史籍也未曾知其姓名,今日刘泽始得知其为刘豹,刘豹到也不打紧,他有一个儿子叫刘渊的(按时间上推算,刘渊不是蔡文姬生的两子中的一个),灭掉了西晋,建立了赵汉政权,开启了五胡乱华的帷幕。
刘泽倒也一丝的懊悔,方才本来是有机会除掉刘豹的,杀掉了刘豹,刘渊也就不复存在了,也许五胡乱华的历史将会被改写。但转瞬他就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掉了,五胡乱华有着深厚的历史根源,就算没有刘渊,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张渊王渊,何况刘渊只是五胡的一支,看来要想改变历史,不可能单单地凭借杀掉一两个关键人物就能成事的,改变汉民族的现状,真正的实现国富民强才是抵御外侮的唯一救世良方。
匈奴人没有跪拜的习俗,刘豹与刘泽长身而立,对着太阳,指天盟誓,自然也是同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之类的誓言,言毕,两人端着大碗,将血酒一饮而尽,然后把大碗扔到地上碎个粉碎,两人相视大笑,不禁惺惺相惜。
其后,刘豹命人安排酒宴,庆贺今日结拜之喜。匈奴人粗旷豪爽,这酒宴自然也是豪放的很,燃起了篝火,烧烤着整只的羊和鹿,斟上来的都是整碗整碗的草原烈酒,醇香辛辣。席间又有歌舞助兴,好不执闹。
赵云潘凤等人全神戒备,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疏忽,倒是刘泽难挡刘豹的盛情,连饮了几碗烈酒,喝得头昏脑胀。
刘豹更是异常兴奋,把自己灌得酒醉醺醺,端着酒碗,径直来到蔡琰的面前,道:“弟妹,我……来敬你一碗……”汉代礼教远没有后代严苛,女人是可以与男子同席饮酒的,不过很少有地位尊贵之人向地位低下的妇人敬酒的,可左贤王刘豹似乎并不理会这些,或者说匈奴人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方才刘泽将蔡琰称做自己的妻子,刘豹信以为真,蔡琰却不禁满脸的羞红,垂首辞道:“妾身不胜酒力,还乞恕罪。”
在篝火的映衬下,不胜娇羞的蔡琰此时更是粉靥如花,千娇百媚,刘豹大叹,搂着刘泽的肩膀道:“贤弟呀,你真是好福气,有此佳人相伴,真——真是不虚此生呐!”
刘泽含笑道:“谢兄长夸赞。”
刘豹嘿嘿一笑道:“坦白的说,贤弟,为兄可是真看上你的女人了,绝色倾城、风华绝代,为兄睡过的女人可不在少数,可象弟妹这般姿色的却是绝无仅有。不过女人常有,兄弟却不常有,今日能与贤弟结拜,胜过美女三千!来来来,今日不醉不休!”
刘泽含糊的应了,跟着又是一番豪饮,刘豹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夜深方才散筵。
次日,刘泽与刘豹做别。刘豹拉着他的手道:“以贤弟的胆识和心智,将来必为伟器,以后若有用得着为兄的时候,贤弟只管开口便是。”刘泽含笑应了,拱手而别。
翻越过龙门山,壶口就在眼前。黄河穿千里长峡,滔滔激流直逼壶口,突然束流归槽,形成极为壮观的飞瀑,仰观水幕,滚滚黄水从天际倾泻而下,势如千山飞崩,四海倾倒。
潘凤立即下去寻找渡船准备过河,其余诸人都在忙在收拾行囊马匹,在北地耽搁多日,大家都归心似箭。
蔡琰立在山顶,遥望着气势雄浑的黄河瀑布,久久默然伫立。
刘泽走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开口,一路行来,两人很难得有这么独处的机会。
“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妻子?”蔡琰目视着前方,并没有转过头来,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刘泽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蔡琰会问这个问题,按常理,刘泽可以回答事急从权,有什么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云云,但刘泽没有去敷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地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妻子!琰儿,我踏破千里,只为你而来,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蔡琰没有转头,但从侧面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粉靥红似朝霞。
“润德师兄,你别这么说,我不配……”
刘泽迅速地拉起她的手,急急地道:“琰儿,你就是我命中的女神,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
蔡琰双颊通红,想把手抽回去,但他抓得那么紧,她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他的气息还是那般的炽烈,他的眼神还是那般的霸道,蔡琰的心房猝然地一缩,思绪似乎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溢满花香的月夜,她不禁有些惶惚。
“润德师兄,你……你放手……”
“不!琰儿,我不会让你再逃走了,八年前我错失了一个机会,我痛恨自己的懦弱,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今天我绝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再从我的身边消失。”刘泽的呼吸短促,目光热烈。
一股河风吹来,将她的一绺发丝吹乱了,拂在面颊上,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深幽,眼角闪动着晶莹。“往事已矣,所言何益,润德师兄,你早已不再是八年前的你,而我更不是八年前的琰儿了,既然命中注定我们无缘,又何必强求。”
刘泽深情地道:“琰儿,时间是可以淡薄掉一切的,但它永远也不可以泯灭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这八年来,我无时不刻地在想你,无论远隔千山万水,无论你是待字闺中还是嫁做人妇,我心我情从未改变。琰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弥补我曾犯下的过错,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好吗?”
蔡琰彻底地凌乱了,她的面庞惨白如纸,微微地闭上眼,声音之中略带着一丝的苦楚。“哀莫大于心死,润德师兄,我心已死,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的情感。你现在名播海内功成名就,多少名媛闺秀趋之若鹜,又何必执着于逝去的一段情缘。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详的人,孓然一身的孀妇,又如何配得上你,你真若娶我的话,势必为天下人所诟病,于声名有碍,前途必将蒙尘。”
“琰儿,我不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功名利禄于我而言不过是粪土一堆,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你的过去我缘把握,但你的将来一定是属于我的!”
蔡琰身子略微的一颤,轻轻地喘息了一口,目光幽幽恻恻。“可对我而言,我的生命只有过去,没有将来。”
第281章止水微澜
刘泽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琰儿,我不知这些年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可以看得出你很痛苦,也很消沉,你一直在逃避,从离开长安之后,你就一直在逃避,逃避我的目光,逃避我的关怀,逃避关于我的一切!为什么?我真得有那么可怕吗?或者,这八年来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过我?”
他的目光灼灼,蔡琰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他炽烈的目光,闪烁其辞地道:“没……没有……怎么会……”
刘泽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琰儿,人生有许多事情不是可以用逃避就可以解决的,譬如感情,这八年来,我努力地想说服自己,放弃和你的这段感情,但我失败了,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放不下的就是这段情,我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轮落番邦饱受摧残。琰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那怕一丁点的伤害,我愿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为你遮风挡雨,你可愿意?”
蔡琰呆住了,他的言语是那样的炽烈,他的感情是那样的真诚,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刘泽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抛出了杀手锏,虽然这段话是从后世抄袭来的,但它的杀伤力绝对是无与伦比。“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当我失去它的时候却是追悔莫及,人生的遗憾莫过如此。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这个女孩说一声我爱你。如果非要这个上面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蔡琰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就如同一潭平静无波的止水之中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激起层层的涟漪,她扑入到了刘泽的怀中,嘤嘤地哭起来。
虽然刘泽这一路没和蔡琰说过几句话,但他私下却问过蔡琰的丫环凝儿,凝儿曾一五一十地将蔡琰这几年来的状况一一见告。蔡琰自从嫁入河东卫家之后,几乎就没有笑过。一直以来愁眉紧锁。她的丈夫卫仲道是个病秧子,面黄饥瘦,病态恹恹,整天大药罐小药罐伺候着。但就是这样。卫仲道还是在一年以后撒手西去。卫家人本来就看不上眼这个整天愁容惨淡的媳妇。卫仲道死后,更是横眉冷对,说她是克夫的扫把星。蔡琰不顾卫家和父亲蔡邕的反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河东卫家,与凝儿返回了陈留故里。时逢黄巾乱起,一段本来不太长的回家之路变得坎坷艰辛,主仆二人经过九死一生的艰难跋涉,才回到了陈留故里。
说到这段,即使是事隔多年,凝儿依旧是心有余悸,说她们家小姐福大命大,才算是平安地回到了陈留。后来蔡邕被董卓征召,不得以才入洛阳为官,辗转回来了长安,可未曾想到董卓被杀,蔡邕获罪下狱,全家亦被诛连,也幸亏刘泽的及时出现才得以保全。
刘泽听了不禁是唏嘘长叹,蔡琰明知世道艰难,却毅然决然地离开卫家,可见卫家对她的伤害有多重,在卫家一年多时间,蔡琰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苦楚,刘泽虽然不得而知,但他依然被蔡琰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暗暗的发誓,用尽毕生之力去保护她,决不让她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琰儿,跟我来。”刘泽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蔡琰微微一愕,刘泽没有再多说什么,紧紧地拉着她的皓腕,下得高坡,径直来到蔡邕的面前。
蔡邕正在黄河边瞭望渡船,却见刘泽与蔡琰携手而至,不禁愕然,还未等他开口,刘泽径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蔡琰被他拉着手腕,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蔡邕更是大惑不解,道:“你们……这是何意?”
刘泽郑重地道:“老师,弟子对琰儿师妹倾慕有嘉,愿娶琰儿师妹为妻,誓用一生来保护于她,绝不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求老师成全。”
蔡邕愣住了,他搞不清刘泽这唱得是那一出。虽然说汉代的女人不太看重名节,寡…妇再嫁也是常事,但基本上是为男人续弦的,很少会有男人初婚选择寡…妇做正妻的,尤其是有名声有地位的男子,通常会选择名门闺媛的嫡女来做正妻,身份地位才相配,比如现在的刘泽,汉室贵胄,秩二千石,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可他居然要求娶孀居的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