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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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外云淡风轻,刘泽率兵方一进入大阵,便看到天地为之变色,黑色的罡风劲吹,狂啸着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天地万物撕成碎片。
刘泽左手高擎龙渊剑,右手横端太阿剑,此时的这两把宝剑寒芒吞吐,紫光萦绕,在黑暗之中幽幽地闪着光亮。
身后的弓骑兵排成了长条形的方阵,全部换上了一石的复合短弓。复合短弓的弓力不如铁胎长弓,无论在射程还是穿透力方面都远远不及,但复合短弓的优点在于开弓所需的气力小,发射箭矢的频率高,强度低。可以持续地进行射击攻击。
弓骑兵都已奉了刘泽的命令。大阵之中虽然黑气弥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但皆是不惊不惧,手中的弓弩平稳地没有一丝颤动。弓骑兵结成的方阵紧紧相随。没有半点空当。而从方阵之中射出的箭矢。四面八方,看似缭乱,实则井然有序。在这种无差别的弓箭射击之下。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黄巾兵根本就来不及靠近弓骑兵就被射杀了,濒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四象阵已被摧毁,混元无极阵失去了变幻能力,威力大减,刘泽的骑兵动作如风,沿着山路,快速地向青云山顶阵眼位置靠近。
愈接近阵心,黑气愈为浓烈,遥遥望去,半空之中竟然悬着一幅阴阳太极的图案,想必那就是混元无极阵的阵眼所在。
第一排的弓骑兵纵马冲了去了,一排的箭雨向太极图射了过去,箭如流星,眨眼的功夫就射击入了太极图案之中,但那太极图却是毫发无损,不仅如此,片刻光景,那些支羽箭竟然折射回来,速度竟然比先前快了一倍有余。前排的弓骑兵不及防备,被回射的箭矢射穿了身体,跌落在马下。
刘泽想不到一个太极图居然有反射的功能,急令弓骑兵停止射击,后退到数十丈之外。
此时,就听黑暗之中传达室来阴阴的笑声,张角的声音又复响起:“这阴阳太极图乃是混元元极阵阵眼之所在,蕴含天气之灵气,又岂是你们普通弓箭能伤的了的,哈哈哈……”
刘泽双剑护在前胸,冷笑一声道:“藏头缩尾,岂是真人所为,张角,你的微末妖术,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却见前面黑气消散,阴阳太极图下赫然站立一人,身着赭黄色的太极道袍,长身而立,悠悠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利用五行相克之法破掉了大阵的四灵,使混元无极阵失去变幻能力,进而从生门突破,而且在茫茫大阵中找到阵眼所在,看来我真得倒是小瞧你了。”
刘泽停住脚步,对面的人正是张角无疑,不过与几年前相比。张角显得苍老了几许,鬓边多了几缕白发。刘泽淡淡地道:“天下的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区区混元之阵又算得了什么。张角,你逆天行事,天道不容,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
张角哈哈大笑道:“刘泽,虽说你有几分能耐,但就凭这点能耐想要破本座的混元无极阵,不过是痴人做梦!”
却见张角张角单掌吟诵:“无量天尊!”口中念念有词,那悬在半空中的阴阳太极图缓缓地旋转起来,本来黯淡的阴阳图案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白光炽热异常黑光阴冷无比,阴阳交汇,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四周围的黑气。它初始的旋转异常地缓慢,吞噬黑气的速度也很缓慢,但渐渐地,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吞噬黑煞气的频率也不断加快。随着吞噬能力的增强,阴阳太极图也变得越来越大,阴阳光线也越来越强。
刘泽却是从容不迫,在苇泽关时,虽然他没有习得鬼谷子的全部学识,但将鬼谷子布阵破阵之法却尽数习得,关于如何破这混元阵法,刘泽早胸有成竹。首先破袭掉大阵的四象,使混元大阵失去变幻之力,由生门攻入,直取阵眼。至于如何破阵眼,便维系在这龙渊太阿剑上。
龙渊太阿一雄一雌,一阳一阴,正合道家的阴阳二气之说。混元大阵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应了一个分字。要想破此阵,必定是阴阳交泰,双剑合璧,应一个合字。分者合治也。
刘泽将双剑合在掌心,默念剑诀,大喝一声道:
“白虹贯日!给我破!”
龙渊太阿剑如白虹贯日,向着阴阳太极图疾射而去。
阴阳太极图此时由于吞噬了大量的黑气,比之先前竟然庞大数倍,而其灼热的黑光白光也比之先前强盛了十倍有余,五尺之余的龙渊太阿剑与之相比微小的不过象一根火柴棍。但这根火柴棍在顷刻间却点燃了,龙渊太阿剑周身溢出紫色光芒,越来越炽,双剑合二为一,
高速地冲向了阴阳太极图。
“轰!”地一声巨响,万道流光四溢,恰如刚刚施放了一个最美丽的烟花,片刻之后,黑白之光没有了,金色光芒也没有了,青云山顶,唯有如洗碧空,悠悠白云。
龙渊太阿剑双双从空中落下,插在刘泽面前的泥土中,恢复了玄黑的模样,如一泓秋水般深沉,剑身兀自颤动不已,发出轻沉的龙吟之声。
大阵立破,张角如遭重击,神色黯淡灰白,须发在顷刻之间全部变白,双目无神,一口鲜血汪地吐了出来,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着:“破了……破了……一剑破空,混元无极阵没了……想不到,想不到我居然真得败了……真得败了……哈哈哈……天意,真得是天意吗?”
他渐渐地回过神,目视着刘泽,缓缓地天道:“想不到你真得破了混元阵,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龙渊太阿剑的威力,天要亡我,奈之若何——”
刘泽冷冷道:“张角,你输了!”
张角颓然地长叹一声:“不错,我是输了,真得输了。”
刘泽缓缓地道:“换到四百年前,或许你会成为汉高祖刘邦,换到千年之后,或许你会成为明太祖朱元璋,但非常之遗憾,这里是东汉末年,这个舞台不是属于你的,你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个跑龙套的,而且是那种死跑龙套的,你开启了这个乱世,但却最先在这个乱世中殒落,这就是你的命运,怨不得天怨不得人。”
张角的头有点大了,刘泽这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汉高祖刘邦他倒是明白,但明太祖朱元璋又是何人?现在只有前汉后汉之称,东汉又指何朝?什么跑龙套的,更是听都没听过的名词,不过这一切对他而言已没有任何的意义,祈禳北斗给他带来的一纪生命随着混元无极阵的消失而消逝,他已经感觉到了生命之气已渐渐离他而去,张角苦笑着摇摇头,道:“败则败矣,何复再言。”
刘泽道:“张角,事到如今,缘何而败,你心中可有数否?”
(注:关于诛灭张角这一段情节之中,老风也是敷衍三国演义而来,“张宝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飞砂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这些是都出自三国演义的描写,张宝都有这般手段,张角的妖术必定在张宝之上无疑,老风描写张角布下混元无极阵也在情理之中。不喜欢看的书友千万别喷,本书之中有玄幻描写的段落就此而止,《汉瓦》依然还是一本原汁原味的历史小说。不过既然是小说,必定不可能与正史事事相符,学者通人不必深究。)
第190章张角授首
一句话问到张角的心坎里了,这些天他不停地在扪心自问,精心策划出来的黄巾大起义从轰轰烈烈的开端到悄无声迹的败亡,仅仅坚持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缘何而败?是敌人太狡猾,还是自己太无能,或许是兼而有之吧,或许——张角根本就找不到结症所在,聚众百万,声势浩大,最终却是虎头蛇尾,无疾而终。
见他半响无言,刘泽微微一笑道:“张角,你之所以失败,其一,便不是不懂民心可用的道理,天下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起事之初你纵容张梁、程远志之流残害百姓,奸—淫掳掠,从而彻底地失去了民心。被朝庭压榨的没有了生路的穷苦百姓本来对黄巾军是翘首以盼,以为可以有出头之日,但黄巾军的残暴行径却彻底凉了百姓的心,没有民心,纵然是百万黄巾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最终只能枯竭而亡。”
张角喃喃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真得有这么可怕吗?”
刘泽淡然一笑道:“其二,毫无战略眼光,战术呆板,只知道固守一城一池,许多围而难克的坚城也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攻击,冀州、青州、兖州、颖川、南阳的黄巾各自为战,甚至见死不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个个击破,一城一地的得失真得就那么重要吗?”
张角又是一怔,刘泽这句话可是正中下怀,张角不是没有想过将河南河北的黄巾势力集结起来。但河南的黄巾军攻占了大量的城池,思之再三他最终也舍不得放弃,最后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嵩将河南诸城一座座地蚕食掉,河南的黄巾军也被消灭殆尽,现在想起来,真得有几分后悔,若是当时早下决心,将河南的黄巾全部调往河北,就算取不得天下,化河而治的可能性却是极大的。何至于今时今日凄惨收场。张角苦笑道:“败则败矣。多言无益,徒增烦恼。”
刘泽面上笑意不减:“后师不忘,前事之师,历史的教训对于后人而言。总是一笔无尽的财富。民心也罢。战术也罢。最终决定黄巾军的败亡之道,却是你们缺乏一位卓越的帅才,一位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领军人物,张梁、张宝、波才、张曼成、赵弘、韩忠、卜己、万秉、吴桓、刘石虽各为一方渠帅,却是良莠不齐,上无治军之能,下无破敌之策,比之官兵中的统帅皇甫嵩、朱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就算是官兵中的新锐曹操、孙坚等人也是黄巾军中无人可以匹敌的存在,没有卓越的将领,再多的兵丁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张角似有所悟,叹一声道:“当年巨鹿城外,本座欲亲聘你为军师,那时本座便已认定你为不世之才,只可惜你最终还是选择与我为敌,可悲可叹。刘泽,黄巾军若得你相辅,又岂会成今日之局?”
刘泽摇摇头道:“在下早已言明,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我曾说过,你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乱世由你而始,但这个舞台终将不是属于你的。”
张角恍然顿悟,失声道:“刘泽,看来本座真得是看低了你,不错,乱世之始皆出我手,而你终将会是这主宰天地的第一人,苍天已死,却不是黄天当立,汉室将亡,取而代之者,必是你刘泽无疑!”
刘泽笑而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角死死地盯着他,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世上绝不该有你这一号人物?”
刘泽轻笑一声,想不到张角目光如炬,居然可以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张角,想不到你的眼光还真是毒,实不相瞒,我并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我是从两千年后而来的,来此的目的当然就是主宰这个世界。”
通晓道法的张角没有丝毫的意外,喃喃自语道:“妖孽!真的是妖孽!”他目中的精光暴涨,似乎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点精华。
“刘泽,你的身份若是外泄,恐怕这个世界根本就容不得你的存在!”
刘泽轻轻一笑,道:“外泄?张角,你不会天真地认为,你还会活着离开青云山吗?噢,不过就算你活着,就算你将这些说与世人,会有人信吗?”
张角神情一萎,眼中的精光尽丧,满目皆是灰败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说与不说,其实已没有什么意义了,罢了罢了,张某的这颗项上人头,还算值点钱,就送给你做铺路之石吧。”
说罢,张角横剑自刎,那颗人头竟滴溜溜的滚落到了刘泽的脚下。
结束了,黄巾之乱的帷幕已然落下,刘泽伫立在青云山头,看天空中的风云变幻,心却如止水一般的平静。
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远远的,就听得张飞的大嗓门在喊着:“哈哈,大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刘泽回过神了,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还活着,敢情你是想咒我死啊!”
张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大哥,你不知道,方才你在这山上整出了多大的动静,又是黑压压的龙卷暴风,又是万道流光,惊天动地的,我们在山下也是急得不行,才跑上来找你的。”
关羽也走到了近前,道:“方才我等破袭四象之际,忽然大阵异动,黑煞之气竟然向山顶凝聚,远远望去,山顶之上风暴狂虐,似有摧天毁地之威,人若置身其间,非得撕成碎片不可,我等心念大哥安危,急着上山寻来,想不到大哥平安无事,我等甚是欣慰。”
刘泽笑笑,道:“二弟三弟,放心吧,为兄有龙渊剑护身,这区区混元阵还伤不到我。”
“哈哈——”张飞一声怪笑,他瞅着了滚落在刘泽脚下的张角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