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5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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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外交大臣,还不如出任可以影响大多数外交决策的外交次长一职,外交大臣是显职,而外交次长却是实职,在他出任外交大臣的几年间,可以说,中国的驻外使馆,到处都烙着他的印迹,在这一点上,即便是外交大臣也不过如此。
尽管留学英国,但是他对英国却没有任何好感,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政府,尤其是对这个国家的远东政策,可以说,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他宁可支持德国进攻英国,也要把英国打个稀巴烂,这个国家不同于任何一个西洋列强,他在亚洲享有太多的利益,也正因如此,在他看来,即便是在这场战争中中英冲突得已避免,但两国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激烈,甚至他曾在外交部官员的私人沙龙肯定的说道,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之一,就是中英冲突导致的中英战争。
原因非常简单,英国的远东战略是维护其既得利益。大英帝国是日不落帝国,是世界最大的殖民者,向来宣称它是为了宗主国的利益而决不是为了殖民地的利益而建立的。维护既得利益是其全球战略的主要目标,而在这一点上,中国和英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在南洋,在印度,在整个亚洲,中国和英国都存在着种种直接的不可避免的战争诱因,所以,他更希望英国在这场战争中耗尽元气,只有如此,未来面对中国的挑战,英国才会理智的选择避让,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英国在这场战争中耗尽元气,那么在下一场战争之中,至少中国会赢得很轻松。
不过,他也知道,正是他的这种对英国的敌视,才使得他同外交大臣一职失之交臂,现在中国作为英国的盟友,必须要做出一些象征性的举动,任命一位敌视英国的官员作外交大臣,显然是充满敌意的,对此,他非常理解。
“英国人现在希望的是我们主动向法国提出,我们对广州湾的要求,并将此作为派兵欧洲的一个基本前提,但是……”
沉吟片刻,陆徵祥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在这场外交战场上,英国所扮演的角色是极不光彩的,英国人企图利用广州湾问题,谋求未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中,中国和法国之间的敌视,至少是双方潜在的不信任情绪,在外交上有时,这是致命的……”
“阁下,这是不可避免的”
曹巍然出言强调道,相比于老一代的外交官员,作为帝国新生代外交官,他的外交风格少了几分圆滑,而多了几分强硬,事实上,这种强硬,一开始是因为外交谈判的需要,而现在,更多的是出于对国力的自信。
“中国和法国在法属中南半岛的归属问题上,本就存在着潜在冲突,所以,我并不认为,同法国在未来会存在潜在的互相,而随着中国的强大,我们和法国、英国、荷兰,直至美国,以及任何一个在亚洲享有殖民地的国家,都不存在任何信任可言,他们同样明白这一点,而我国势必会在未来谋求对亚洲的宗主权,至少领导权,在这一点上,我们同西洋各国的外交对峙,甚至军事对峙都是不可避免的”
看一眼曹巍然,尽管在一定程度上赞同他的看法,但是陆徵祥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些年青人,这些在帝国后进入外交部的年青人,他们对外态度更为强硬,不过强硬之中,同样也不失圆滑,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太过于年青,过于激进,未来的冲突,并不意味着现在不能展开合作。
“英国人想牺牲法国的利益,法国又祈会让英国人如愿以偿?”
想到不列颠式的自以为是,陆徵祥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法国已经得到我们和英国达成的秘密协议,他们一定会作出适当的应对之策,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法国人不会去全力阻止我们得到广州湾,但是他们会在各国在华利益上,把英国人拖下来,在这一点上,法国人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同样,在广州湾上,英国和我们的利益也是一致的”
“想要在两个国家中火中取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拖延谈判的时间?”
曹巍然猛的抬头看着坐在那的陆徵祥,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陛下的意思是拖延这场谈判是吧”
“至少明年一年,向欧洲派出军队,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把英法两个国家都卷入其中,无疑也是合适的而且,对我们未来的军事行动,同样也是有益”
“军事行动?难道……”
第45章命运
第45章命运
“石油。
借着喷入七十英尺高空的喷泉涌出地面。浓稠的、黑色的、湿湿的、发出异味的、含有硫磺的石油。七个人都被它洒了一身。他们的头发、衣服和眼睛上都是稠稠的石油。躲避他们这么久的石油正穿过尘土向外喷涌着稠密的溪流。它填满了那两只山羊死去的小坑——这两只山羊是被油井里冒出来的致命天然气给毒死的。
钻探工就像疯子一样在墨黑的喷泉中跳着舞。他们朝彼此身上泼着这种神奇的物质。他们在里面打滚。他们用双手接住它然后洒向天空……”
《泰晤士报》1907年8月21日《英波石油公司于波斯发现石油》
“也许吧他们口口声声宣称,英波石油公司是建立在英国在波斯特权的基础上,方才有了今天的英波石油公司,但是他们不要忘记,英波石油公司是由我们的皇后投资建成的企业,英波石油公司是中国皇家资产之一,尽管这一公司和其在波斯的开采特权,是属于私人的,请注意它即将更名为“中波石油公司”,但是中国却是一个现代的国民国家,国家会对每一个国民担负起责任,无论其是贵族或是平民,他们都有权享有来自国家的保护,这是国家的责任与义务,因此,假如英国试图以任何不正常的,非商业的举动对付英波石油公司时——我们伟大的海军将领就将率领我们强有力的舰队出现在印度洋,要打破英国固执的梦想,并不困难……”
《中华时报》帝国三年5月15日《黑金:中英矛盾》
中华帝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是中国武装力量的最高指挥机构,这个机构不同的陆军参谋部或是海军参谋部亦或是小老弟空军参谋部,这里是中国武装力量的综合指挥机构,按照通常的理解,可以将这里视为各国只有在战时才会设立的大本营。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最高参谋部也体现出了中国极为另类的军事色彩,这个国家始终都在准备着战争,当然,这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总参在大多数时候,只有一群参谋军官,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由陆军参谋总长,直接出任总参谋长,三军参谋部都会云集于此办公。
但武装力量总参谋部下属的“参谋部情报局”却是一个常设机构,情报机构,在中国的政府设置中有着太多的情报机构,除去帝国调查局、帝国情报局之外,还有外交部情报处、贸易委员会情报处等等,总参情报局同样是这众多的情报机构中的一个。
总参情报局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从事着情报分析工作,不过他们同样会向外派出大量的特工,以搜集军事情报,但,同军种情报局专注大国不同,总参情报局更偏向于“补漏”,也就是向军种情报局忽视的“次要地区”派出特工。
作为总参情报局的一名中尉军官,桑平治一直都渴望着能够执行外派任务,早在读大学时,他就确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成为一名优秀的间谍,在高中时他曾读了几本有关东西方间谍故事的书。他知道对于间谍而言,他们所从事的间谍工作是多么危险,而且也知道他们的下场不是壮烈的死,就是悲惨的死。但他们为了祖国,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认为这才是一个男子汉的生平大志。
因此,对于桑平治而言,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间谍小说中的主角,这正是他在毕业后加入总参情报局的原因,在他看来自己作为军人,应把一切奉献给祖国,以尽军人的天职。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当桑平治在总参情报局接受了一年的训练之后,他在接受任务时,长官的话语非常简单,不过只有八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言语。
两个月后,桑平治在情报领取了由日本政府签发的商务旅行护照和签证,这是中国情报机构最常采用的办法,往往采用日本护照,而不是中国护照,这是为了避免因间谍问题造成中国与所以国关系紧张。
同时桑平治还领到了另外几本,诸如海峡殖民地、荷属东印、法属中南甚至俄罗斯帝国签发的护照,当然这些护照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他真正的身份是一个日本商人。
随后,桑平治便以日本商人的身份先到中国邮船公司预约了一张头等舱的船票,接着便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行装。为了慎之又慎,所有携带出国的东西都是新做的,旧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原因是他原来穿的西服和衬衫上面都缀有名字,唯恐被当地的洗衣房发现而暴露身份。
尽管如些,不仅小型提包、大型皮箱上,也都小心翼翼地写上了化名的缩写字母,甚至衣服也在写了缩写字母之后,又特意送到洗衣房进行了几次漂洗。
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他才到情报局第三部直属长官那里去辞行时,他给了桑平治二十张五十一张的崭新英镑,作为暂时的活动费用,并告诉他这是到了科威特之后才能用的钱,在中国,因为需要的将外汇集中用于购买机器,所以外汇是受到管制的,一千英镑,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笔巨款。
就这样,一个日本商人“村内正一”诞生了,接着“桑平治”这个人也就从南京消失了。
“东方号”邮轮是一艘帝国五年马鞍山造船厂建造的一万五千吨豪华邮轮,与英德两国在大西洋上竞相建造豪华邮轮不同,在过去的几年间,中国前后建造十艘万吨以是的准豪华邮轮,相比于欧美各国的豪华邮轮,中国邮轮更偏重实用性,事实上,这些邮轮往往是为了进行海外移民而建造的。
对于拥有五亿人口,人平均耕地面积仅不足四亩的中国而言,开拓海外移民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必然的选择,尽管在当时对于中国而言,没有一寸海外殖民地,可仍然不可避免的选择以海外移民作为缓解国内人口压力的途径。
此时“东方号”邮轮已停靠在黄埔码头上了。森腾庆一提前办完乘船手续,便进了“新海饭店”等待两点开船的时间,以便在这最后的时刻再领略一下祖国的风情。几个小时后,森腾庆一才乘坐一辆出租汽车到码头的,当然没有任何人来送他,可他并不觉得孤独。一踏上甲板,一股无名勇气便从他的脚底生起,他在舷边在心中自言自语地说。
“好,看我森腾庆一的吧,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决不给皇家近卫海军军人丢脸”
不言而喻,如果失败了,就再也看不到这个港口了。但,那也不正是自己的誓愿吗?……
“东方号”的终点站是德属中非,尽管德属中非并不是中国的殖民地,但是得益于中德两国间签署的移民条约,所以每年前往德属中非的中国移民依然很多,由于这种原因,甲板上有很多小孩在奔跑,少年和小孩在那里为第一次上船而呼喊着,在码头上,数千名为亲人送行的人朝着邮轮挥着手。
听着儿童们的欢呼,突然间,森腾庆一的内心深处涌起一团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没错,就是使命感,自己不正是为了他们而前往国外吗?作为军人,军人的牺牲与付出,不正是为了公民们的幸福生活吗?
在他的思绪中,通知开船的汽笛声响了。“东方号”的巨大船体静悄悄地驶离了黄埔码头。惜别的纸带一条接一条地断了,甲板上到处可以听到抽泣的声音。再看码头上送行的人,都在使劲地挥动着手以及手中的手帕。
正在森腾庆一两手握着船舷的栏杆、目不转睛地望着这或许几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能再见的东方巴黎的繁华时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森腾先生”
此时他正在为离别祖国而感到有些伤感,却被这一喊声蓦地惊飞。谁会认识他呢?而且知道他叫森腾?
他猛地回过头来。
“对不起,您是森腾先生吧”
原来是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搭着话走了过来。
“我给您已经沏好茶了”
“嗯,谢谢”
在道谢时,如任何一个日本人一般,他轻轻鞠首还礼。
“还有,又给您换了一个房间。请吧”
接着森腾便跟他下到了客舱,直到这时他才长吁了一口气。是的,他已经是“森腾”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叫他“李峨”了,在很多人的眼中,他是东亚人,但却是日本人。他以另一个人的面目而诞生了——刚才他不是把一直带在身边舍不得扔掉的“她”的照片扔进波涛里去了吗?
她和自己被命运之神捉弄得多么令人啼笑皆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