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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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钢筒,周清泉用手旋了下一头的螺栓,这一头应该是接口。
接口接在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周清泉朝着一旁截剩下的一根钢管看了眼,那根钢管是制造局造的快利枪废枪管,若是没有那根废枪管,周清泉怕还真不敢接这单一百块现洋的生意。
“莫非……”
恍然间,周清泉感觉这应该是螺在枪管上的物件,但却有什么地方说不清楚。
“谁没事把这玩意拧在枪上,真是的!”
重近一斤多的玩意,又是钢管、铜碗、、铜丝、橡皮的,除非是闲着没事干了,才会把这玩意拧到枪头上。
“师傅,那人来取货了!”
在周清泉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和他师傅一样,辫子用绳盘系于头顶,在机器边干活的人都这样,防着辫子被机器扯了,最后扯下头皮,头些年那吃人的机器可没少干这事。
公共租界,福州路,国王饭店,
坐在房间里,看着箱子中的钞票,杰弗·瑞斯感觉自己的心跳依旧难以自抑加速,下午从拍卖行取回五万二千美元的现金后,杰弗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作为一名英国陆军上尉杰弗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拥有五万美元的巨款。
“米雪儿!”
将十一叠钞票摆到床上,杰费想起了英国家乡的情人,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成为富人,到那时米雪儿的家人还会看不起自己吗?
“等回到英国以后,那几件瓷器也许可以卖到两万镑!”
拿起其中的一叠钞票,杰弗想到寄存在天津的那十几件抢来的瓷器,在来上海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几百本书可以卖到五万美元的高价。
早知道……
想到那些被焚毁的书,杰弗只觉得一阵肉痛,烧的都是钱哪!
发财的梦谁都会做,比其它人晚几个月才到京城他,当初甚至以为自己错过了发财的机会,可没想到那些的破书竟然的会这么值钱。好像其它人的手里也有一些书,到时自己可以从他们手里买下来,然后拿到上海,不!应该拿回伦敦,那里的人或许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回到北京,看看能不能再弄点什么!”
杰弗不禁对回京城产生了些期待,碣色的眼睛尽是贪婪的欲望。
要不去喝两杯,找个妓女庆祝一下?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看到床上的钱,杰弗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第49章月不高
俗话说,月高风黑杀人夜,可今个月不高夜也不黑,但对朱家梁来说,这却又是杀人之夜。
提着箱子的朱家梁感觉后背似冒着汗,虽少爷下午问话时,他说过不怕,可是现在仍难免有些紧张,但却依然朝前走着,在即将走近饭店大门时,大门外的服务员恭敬的拉开了门,门内便走来一个服务员接过了朱家梁手中的箱子。
“欢迎光临!”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置身于梦中一般,神色有些呆滞的朱家梁,压低礼帽低着头,交钱、开房间,跟在提箱的服务员身后,直到进了客房,在服务员的多次试探下,才从口袋里换出一张铜元券赏了出来,这是少爷临行前交待的,尽管在家里演练过了,但这会功夫,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我让你帮我杀个人!”
想着少爷上午在马车上对自己说过的话语,朱家梁慢慢的平复下来,打开牛皮提箱,箱子里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支手枪和那个黑色的铁筒。
“兹、兹”
将铁筒拧装于枪管上时,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朱家梁的动作不快也不慢,眉头松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上午少爷让他杀个人后,朱家梁就在那思考着,虽说看起来一副憨厚模样,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傻子,从得了少爷的吩咐,他就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一派什么光景,来上海虽不过几个星期,可也知道那些个富人身边总有人干些旁的活。
“做少爷的刀也不错!”
拧好消声器后,朱家梁举手比划了一下,从买下这枪以后,每天少爷都会让他带着几个人到郊外立下靶子练练枪,几百发子弹打下来,虽不敢说枪枪要命,但至少比过去强些。
“不知道在这打枪,有没有声音!”
比划一下,看着稍沉的手枪,朱家梁有些不太确信的自语着
傍晚从铁铺取回这个铁筒后,在城外水稻田里试验时,的确像少爷说的那样,枪响的确下降了,过去练枪时如惊雷般,而现在就像是未夯实的鞭炮炸响,在枪口包裹上几层毛巾的话,声音还会更低一些,傍晚时,他曾在街上里拿这支枪打过一次,根本没人听到那“噗、噗”。
“记住,一定要用枪!”
“用枪,会有很多疑点……总之,疑点越多,我们越安全。”
放下枪,朱家梁又取出了自己的匕首,这支匕首是在老家时从杀死的那个洋鬼子身上抢来的,这支匕首或许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匕首,所以才一直留到现在。
“擦干净,朝着他的心脏补一刀!”
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想到整整一下午,少爷在那里兴趣十足的告诉自己如何杀人,朱家梁产生了些许疑惑,杀一个洋鬼子,有那么麻烦吗?
“杀一个人容易,但是杀一个洋鬼子,不惹麻烦却很难,尤其是这时候,我可不想咱们今个泄了愤,明个金陵让人炮轰了,后个两江总督让人索了几百万两银子!”
时针一点点的走着,终于在时针指向八点时,随手用毛巾裹紧枪管,已经换了朱家梁便用毛巾裹着枪管前的铁筒,拉开门的瞬间,紧张感消失了,向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在走廊里,才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真应该先把钱存起来!”
望着床上的钱,苦恼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杰弗嘴边自语着。
或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笔巨款的原因,他并没有要拍卖行的支票,而是选择了现金,即便是买主付给拍卖行的是美元,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对于穷人来说,有什么没一堆钞票更吸引人。
但是现在,这么一堆钱摆在这里,却让他失去了寻欢作乐的机会,把钱扔在饭店房间里万一要是被偷了呢?
“咚、咚”
敲门声把杰弗吓了一跳,掀开被盖钱,床头拿枪,所有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他紧张的看着房门。
“谁!”
“服务员,送水!先生!”
穿着身国王饭店服务员衣服的朱家梁用下午反复练了几个小时的英语回答时,右手握着枪,枪口包裹着毛巾。
“请稍等!”
尽管并不需要开水,但杰费还是把枪别到腰后,走去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中国服务员,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没等他的脑子下令身体行动时,朱家梁便扣动了扳机。
“噗、噗”
两声似沉喝的声响在走廊里响了起来,在身体瘫倒的瞬间,一切感觉随之而去时,杰弗的眼中依带着不可思议的之色,此时他并没有立即死去,他拼命想呼吸,但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不能呼吸了。
朝前踏了一步,在这洋人即将摔倒时,左手一把抱住他,转个身朱家梁便把他拖进了房间里,用腿关门时,右手将枪别于腰手,同时取出匕首,沿着肋下向上一刺,匕首刺进了心脏。
从开门到匕首刺入心脏,前后不过只是几口烟的功夫,在这几口烟的功夫中,就像过去杀人时一样,朱家梁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恐惧或者其它的念头,他几乎下意识的完成了这个简单的过程。
搜查房间,翻箱倒柜,最后在床上找到那些钞票后,将钱装进皮箱里,走到门后,贴着门仔细听了下走廊中的声响,确定没有脚步声后,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左右查探后,看了眼地上的弹壳,弯腰拾起弹壳后,方才快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
关上房门的瞬间,长出一口气的同时汗水从朱家梁的额头冒了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感觉魂又回到身上,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干。
关灯!开灯!再次关灯,再开!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长一短又一长的敲门声。
是阿青!
门开,站在门外的林郁青走了进去,看着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朱家梁,这身衣服和林郁青身上的棉袍全完一样。
“好了吗?”
提着藤条箱的朱家梁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少爷交待过,阿青来换自己时,什么话都不要说。
“走两个街口,顺子的马车在那等着!”
第50章家
“巡长,死者叫杰弗·瑞士英国陆军中尉,一个星期前来随同其它军官乘船来到上海,过去几天并未和其它的军官同住,而是独住在国王饭店!”
一见长官进入房间,尤肖侠便忙报告了起来。
作一个华探长容易嘛!一大清晨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来到这国王饭店,结果竟然死了一个英军中尉,这他妈可是一大案!
尤其是在这时候,北边的京城还让洋鬼子占着,虽说人是死在租界,可、敏感啊!敏感!从一探员,当到华探长,在租界里混了小十年,旁的没学尤肖侠倒是学会一身打混、推诿的功夫。
“巡长,您现在来了,我可算是有主心骨了,有巡长您在,案子一准能破!”
话时功夫,尤肖侠的脊梁一软,一副献媚的模样。
在尤肖侠汇报时,杰克·路易斯只方不发的就扫了眼房间的环境,门厅的中央铺着漂亮的中国式手织地毯,而尸体就躺在离门有五英尺的地方。
死者躺在地上,膝盖弯曲,双臂向外张搭着,腿张得很开,他的这个姿势显示他被移动过,前胸的血迹都暗示着他是被子弹击中喉部而死的,而在左胸肋下还有一滩血迹,血迹是暗色的,意味着他的心脏受损,血液已经干了一部分,而已经半干的血迹,说明他死了至少几个小时以上,也许是在昨天夜里被人杀死的。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杰克察看了一番,客房的柜子、抽屉都被翻过,凶手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劫财。
瞅着巡长只言不发的模样,尤肖侠心里头是那个郁闷。
“这龟孙子,不会也不想沾这案子吧!”
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匕首,杰克弯下腰挑开死者胸前的伤口处的衣服,是枪伤。
“尤探长!”
杰克的动作和他的话让尤肖侠心头一乐。
“在,巡长!”
“做过询问吗?昨天夜里有谁听到枪声!”
“巡长,已经做询问过所有的服务员和房客,没有人听到枪声!”
是枪伤没错!可没听到枪声就有点古怪了,除去死者是英军中尉外,正是这点古怪让的尤肖侠想推掉这案子,没枪声有枪伤,单凭这一件事,就让人头痛,万一破不了案,到是肯定是谁调查,谁背黑锅。尤肖侠还舍不得华探长一月38两的报酬,尤其是私下的一些的东西。
这时肋下的伤口吸引了杰克的注意,这是一个三角型的伤口,显然是刀伤,凶手用的刀很特殊。
“没人听到枪声?怎么可能!”
“可不就是嘛,根本就没人听到个响儿!”
“探长,我们找到一张苏富比拍卖行的单子!”
弯弯曲曲的小径,在庄园的花园中绵延着,阳光透过曲径边的高大至少有数十年树龄的橡树枝叶,把细碎的阳光酒地路上,穿着于花园内,看着花园内散落的那几栋欧式别墅。透窗看着自己的“家”陈默然几乎不敢相信,这座带着欧洲气息的占地一百二十六亩的庄园,现在竟然姓陈了,要知道在后世,自己甚至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看着这一切,坐在马车上的陈默然笑了起来。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来,一辆豪华西式马车哒哒的驶入庄园,刚在主屋前停下,头戴白色假发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就迎了出来,说着一嘴正宗的伦敦腔,这日子……
啧、啧……
在赞叹的同时,陈默然扭头看了眼肖炘韧。
“未扬,这里的别墅,你自己挑上一处!”
……
肖炘韧不无诧异看着陈默然,对他的这个决定感觉有些意外。
“虽说有这里有三十六间卧室,但我想,你还是应该单独住一栋别墅不是吗?”
穿过这柏油碎石路后,终于走到了那座红墙白柱的维多利亚式三层半高的近宫殿式别墅前,马车停了下来。
“啊……这是!”
主房的门前,竟然站着数排,差不多有六十多名身着仆装的的男女仆人,这些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望着驶来的马车,站在所有仆人前方的的瑞莎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之,这是我坐主替你留下来的!”
肖炘韧连忙解释了一下。
“在上海找仆人虽说容易,但是能让人满意的却大都已经被人雇走了,到市上去找也都是笨手笨脚的,这些人大都是富利庄园以前的佣人,一直留在这。”
“哦!”
陈默然点点头,难怪这庄园闲置了一年多,却还如此整洁,肯定是一直都有人收拾。
“欢迎老爷!”
陈默然一下马车,六十多名男女仆佣同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