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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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不管在哪个时代里,“三妻四妾”都是每一个男人内心中的梦想,就像每一个中国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皇帝梦一样,在外面做不了皇帝,关起门来在家里也是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胡雪岩想起正室夫人陆氏,当他一无所有,还在阜康钱庄当学徒时,突然有一天,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了,完全是临时的、凑合的包办婚姻。虽然这婚姻凑合,胡雪岩的运气还不错,这位陆氏小姐人长得不错,安徽本地人,为人乖巧可爱,而且足智多谋。陆氏自从嫁到胡家,一心一意服侍他妈,直接把金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天天喜上眉梢。除了孝顺婆婆外,在生活上,陆氏对胡雪岩也是关怀备至,沏茶倒水,按摩洗脚,另外,陆氏还帮胡雪岩打理生意,和胡雪岩共过患难,几乎是一位完美的贤妻良母,但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生不出儿子。
在封建社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女人要是生不出男孩,就是武则天、慈禧那样的女强人也白搭,她一连给胡雪岩生了两个女儿。尽管陆氏是一个醋坛子,脾气火暴,胡雪岩三十五岁在湖州置办蚕丝生意的时候,终于娶了自己第一个小妾芙蓉,她是一个工于心计、不可小觑的风尘女子。在这位小妾的努力下,胡雪岩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胡楚三。
胡雪岩的老母抱了孙子,告诉陆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当年我老公也是这个德行;而且你比我好,即使胡雪岩娶了无数的女人,她们也威胁不到你正房夫人的地位,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吧。”
在陆氏的妥协和老母的支持下,胡雪岩想起自己一口气娶了十来房姨太太,并且生了后来的次子胡缄三、三子胡品三。
胡雪岩想起自己一生娶第十三个女人,不仅超额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更是将女人变成了一份生意,心中就有几分得意。只是,也有些遗憾,很多钟情于他的女人,都成为了自己生意的基石和牺牲品。比如因父亲入狱而被卖入“梨花春”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芸香,他把芸香送给了自己的巡抚王有龄,利用芸香的美色成为自己走向成功的筹码。后来,为了傍上江苏省学政何桂清的这棵大树,胡雪岩又把自己喜欢的爱妾“阿巧姐”当作礼物送给了何桂清。
“人生,就是一场生意;而女人,是一种更难做的生意呀。”那一晚,湖面的涟漪荡起胡雪岩内心的一阵阵汹涌的潮水,他心满意足感叹道。
第二天,雨停了,黄浦江面开始刮阴冷的风。天刚蒙蒙亮,上海道的府衙前,一辆豪华马车停了下来。
六十二岁的胡雪岩一身灰色绫罗长袍、外套黑色貂皮大衣,坐在那辆马车里,他的胡子有些白了,但脸福胖,昨晚玩得有些累了,他闭目养神。胡雪岩的管家掀开了马车金黄色的丝绸帘子,叫醒他道:“老爷,上海道府衙到了!”
冷风吹了进来,胡雪岩清醒了一点,说:“哦,那下车吧,吩咐伙计们搬银子时小心一点,那可是给洋人的钱,事关大清国的面子。”
“是,老爷!”管家扶他下了马车,道。
那天,胡雪岩带着十余辆马车来到上海道府衙,后面的马车里面都是箱子,用来盛装八十万两“西征借款”的协饷白银。马车后面还跟着跑步的一百多个拿来复枪的护卫家丁,准备押运钱款去洋行结账。
上海道邵友濂身穿八成新的云雁官服,照例出来笑脸恭迎胡雪岩,向胡雪岩行官礼道:“下官邵友濂,拜见胡大人。”
作为一名商人,胡雪岩被御赐过二品顶戴,赏黄马褂,他比较喜欢别人给他行官礼,称他胡大人,胡雪岩拱手给邵友濂回礼,道:“邵大人,不必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赶紧差人装那八十万两官银吧,洋人那边还等着呢。你也知道,洋鬼子可精明着呢,你晚送一个时辰,说不定他们就要多收几万两利息。”
邵友濂一脸歉意,道:“胡大人,实在不好意思。陕西、甘肃、新疆那边正下大雪,路远地滑,这三省的协饷还未送到本府,这次恐怕得劳驾胡大人等几日了。”
胡雪岩一听,有点生气,问道:“什么?还洋人的借款,事可关国体,邵大人,这事办不好可是要掉乌纱帽的,一天都不能拖!而且你说的陕西、甘肃、新疆这三个省,可都是征收协饷的大户!”
邵友濂说:“下官也是刚收到消息,没来得及告知胡大人,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胡雪岩道:“你说这事如何是好?”
邵友濂说:“要不胡大人宽限我两日,下官在上海也有一些朋友,这就去抓紧时间筹足垫付。”
胡雪岩没意识到这是邵友濂的拖延之计,说:“这法子可行,你赶紧去补足八十万两协饷,一旦到账,马上电报通知我。”
邵友濂道:“这个自然,下官这就去办。”
邵友濂一转身,回府衙跟正在客厅喝茶的盛宣怀报告去了。
盛宣怀马上命人去各洋行盯梢,一旦胡雪岩今日还款,马上回来禀告。掌控全国电报系统的盛宣怀,还让上海的电报公司做好连接二十个省的准备,等他号令。
果然,到了中午,很重信誉的胡雪岩,不知道盛宣怀已布下天罗地网,先从上海附近的阜康钱庄调拨八十万两现银,还了各洋行的西征借款。
盛宣怀收到线报,马上报告了李经述,道:“鱼儿已经上钩,是收网的时候了。”
李经述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道:“那盛大人还等什么?收网吧。”
盛宣怀马上通知电报公司向大清国所有开设了阜康钱庄的省份发报:“胡雪岩贱卖生丝已破产,朝廷要抄家问罪”。同时,盛宣怀给李鸿章在官场的朋友和淮军将领发报,让他们带人迅速到阜康钱庄提取存银。
当时淮军的大小将官,所掠之物不论大小,多数存在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中,资产过百万两,盛宣怀的电报一发,非同小可,当晚杭州、北京、上海去阜康钱庄取款的人排起长龙,镇江、宁波、福州、湖南、湖北等地的阜康分号前取银子的人也纷纷爆棚。
阜康钱庄杭州总部的现银,刚支出去了六十万两,渐渐不够用,胡雪岩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下令阜康钱庄的伙计把库存的金条都摆到柜台上,表示胡老板不差钱。但这已经太晚了,不管他钱庄的伙计怎么解释,取款的储户坚持要求今晚必须拿到银子,否则就砸烂钱庄。
胡雪岩是谁呀,在江浙一代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马上打着左宗棠的名义,让杭州知府吴淞有、上海道台邵友濂等人派兵维持现场秩序。邵友濂跑去请示李经述,李经述哈哈大笑,说:“看来胡雪岩真是着急了,出了这么一一傻招,这时候让官兵出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邵大人,你派兵去吧,维持正常的取款秩序。”
果然不出李经述所料,当时民众本来就不相信官兵,适得其反,更加重了取款人的恐慌,认定阜康钱庄没钱了。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上海、苏杭蔓延,老百姓也看到乡绅地主去阜康钱庄取钱了,也纷纷加入了取钱的队伍,成千上万的人如潮水般涌向阜康钱庄,一夜之间,杭州的阜康钱庄关门,随即引发雪崩效应,全国各分号同时受到挤兑,京城、镇江、宁波、福州、湖南、湖北等地的阜康分号纷纷告急。
胡雪岩支持不住了,只得采取让伙计放慢给钱速度的办法拖延,他火速差人赶往上海道府衙催款。胡雪岩的人脉果然很广,很快收到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陕西、甘肃、新疆的协饷其实早到了上海,只是上海道邵友濂压着不给。
胡雪岩气得蹬鼻子上脸,马上套了御赐的黄马褂,带着一百多个拿来福枪的家丁,气势汹汹去上海道府衙找邵友濂催债。
第41章首富的末日
那天一大早,胡雪岩套上御赐的黄马褂,带着一百多个拿来福枪的家丁,还有装箱子的马车,气势汹汹去上海道府衙找邵友濂催债。赶到上海时,已是正午,胡雪岩的家丁武六拍了半天的门,邵府一位穿着黑色马褂的驼背管家打开门,问道:“你们找谁?”
武六说:“找你们家老爷。”
邵府那驼背的管家年纪大了,咳嗽了两声,道:“我们家老爷不在,回老家探亲去了,十天半个月才回府呢。”
胡雪岩知道邵友濂在上海,只是对他闭门不见,很是恼怒,但恼怒归恼怒,上海毕竟是国际性大都市,洋人租界林立,胡雪岩不可能真让家丁攻打上海道府衙,这可是造反诛杀九族的大罪,十个左宗棠也保不住他的脑袋,于是,胡雪岩掏出一本账本,还掏出十两银子的利事,一起交给邵府那驼背的管家,道:“麻烦你将这账本,亲手交到你们家老爷手里,并告诉你家老爷,这账本只是前年的数目。”
邵府那驼背管家拿了银子,便进屋将胡雪岩的账本交给了邵友濂,邵友濂当时正在正堂和李经述喝六安瓜片茶,一脸谄笑问李经述道:“下官怕李公子喝不惯西湖龙井,特意找人去买了一点中堂大人家乡的茶叶,公子感觉怎么样?”
李经述取了景德镇的瓷器杯在手,喝了一口茶,慢声笑道:“这茶初喝起来,有点苦味,但细细品来,又是苦中有一股甘甜。邵大人的官运,恐怕也很快就苦尽甘来呀。”
邵友濂很高兴,正要亲自上前给李经述加茶水,驼背管家来报告了胡雪岩带人来的消息,还将账本交给了他,转述了胡雪岩的话。
邵友濂打开账本一看,惊得满头大汗,那里面全是胡雪岩给他送钱的账目,一笔笔款项的日期、数目,送钱的人,送钱的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
胡雪岩当时成为商界偶像,主要就是其将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凭借对官员的公关,而实现了自己从一个钱庄学徒到大清首富的华丽转身。除了黄马褂、红顶子等政治荣誉外,政府公款的代理权,成为他获取低成本巨额资金的主要来源,所以他对邵友濂也没少下血本,邵友濂贪污的钱,足够杀头了。胡雪岩会将送给官员的钱每一笔都记账,但很少拿出账本示人,这一次是迫不得已,做好了要和邵友濂翻脸的准备。
李经述听了管家的话,猜到了胡雪岩账本中的秘密,便让邵友濂将账本交给他。
邵友濂汗如浆出,不愿给,吞吞吐吐,道:“这…李公子…”
李经述笑道:“放心,邵大人,我只是手心有些凉了,需要拿这账本烧了取暖。”
邵友濂赶忙吩咐下人取来一盆炭火,蓝色的火苗在微风中摆动。李经述果然看也没看,就把这本账本撕了烧成灰烬。
青烟屡屡,邵友濂大汗淋漓,李经述道:“这世道还真是刻薄,这商人还真是龌蹉,不过是送了一点钱,还用得着记账?邵大人放心,等朝廷要抄胡雪岩家时,我一定派你去。”
邵友濂点点头,这才放心了,道:“胡雪岩这卑鄙小人,下官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胡雪岩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邵友濂还是闭门不见,他只好带人空车而返。
那一天,胡雪岩在上海遍访票号的朋友求援。
熟话说,情不够时,钱可以来凑,钱不够时,那帮朋友们就只剩下“呵呵”了,他们拿着当天的《申报》,指着上面的消息给胡雪岩看,说:“胡大人,报纸上都说了,你卖生丝亏了千万两白银,还说你花钱如流水,你破产了,我们家小业小,全部借给你,恐怕也无能为力呀”。
胡雪岩长叹一声“有钱身后一群狗,没钱社会路难走”,打道回府,赶紧贱卖了杭州胡庆馀堂,但这中药堂的钱,对于庞大的取钱队伍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西征饷银未到,投资和贷款放出去一时收不回,当年买的开平煤矿和轮船招商局这些“牛股”,现在都“熊”到了底,开平煤矿股价从开盘的260两开始跳水,先是下跌到70两,当时跌至29两,招商局股票也从200两跌至34两,跟垃圾股没什么区别,被深度套牢,变不了现钱,胡雪岩只好亲自跑到宁波,苦口婆心说服当地的债权人宽容时限,但此时,风声四播,取存款者云集潮涌,胡雪岩欲哭无泪,走投无路,只好去上海滩上借山西票号与洋行的高利贷。
没想到,席正甫提前打好了招呼,在上海地界的票号与洋行,竟然都不借钱给胡雪岩。
第五天晚上,胡雪岩一咬牙,使出了杀手锏——女人。
胡雪岩把第四位小妾月娥叫到自己的房中。那月娥是胡雪岩“杭州十三妾”里比较宠爱的一位,以前是上海巨著名的徽派戏子,上海道邵友濂一直垂涎,但没抢过财大气粗的胡雪岩。
月娥年方二十六,外号“赛西施”,长得眉清目秀,内心却骚动不已。她刚开始以为胡雪岩要临幸自己,特意梳妆打扮了一下,穿一身绣牡丹的旗袍,摆着水蛇腰就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