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4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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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谭正那杀人的目光足以让张儒死十回。
“范前辈,您要晚辈做的事,晚辈已经做了,现在可以把银子给晚辈了吧!”张儒转身对范无咎大言不惭的道。
范无咎从房梁上飘然而下:“小子,这些人来侯府捣乱,你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杀的。要江南的五处房产,你还得杀一人才行。”
张儒有些不屑的指了指谭正:“范老前辈说的是这人?”
范无咎不做声,算是默许了。
张儒二话没说拔出腰间短刃就走了过去,不等谭正说话,一刀捅在他心脏的位置,顺手搅了搅。
“别怪我,我是拿钱办事的,你不死,我就得死。”
谭正死不瞑目。
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杀了侯府这么多人,今日的归宿,可能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杀了谭正之后,张儒朝范无咎使了个眼色,然后伸手问范无咎要房契。
范无咎倒是真的给了张儒一叠东西,只是周围的人都没能看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张儒就已经把这些东西塞进了怀里。
“好了,没什么事了,都回去吧!”范无咎淡然的挥手,将所有参与了杀戮的侯府侍卫全部赶走了。
院子里的尸体自然有仆役来处置,是不用这些侍卫来动手的。
他们的任务,是保证侯府家眷的安全,扫尾工作,范无咎从来都不会让他们做。
侯府的丫鬟婆子也都是一些胆大之辈,收拾尸体的时候基本上是连眼睛都不眨。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自从张儒昏迷之后,侯府时不时就会多那么一两具尸体,这些尸体不是被送到城外的乱葬岗,就是进了某些勋贵喂养的猛兽口中。
寅时,平静下来的定边侯府走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个人影出现得十分突兀,要不是正好这个时候在大树上的张儒因为打瞌睡一头撞在了树干上,他都没法发现这个人走出了侯府。
事实上,他杀了谭正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离开,因为他在等待,等待侯府的叛徒出现。
据范无咎所说,这些人神出鬼没,这段时间让不少兄弟都被杀了。
而那些被杀的兄弟,死得都很无辜。这些人就像知道侯府所有兵力布局一样,出现之后就会马上直奔主题。
而这个内鬼,就是关键。
张儒不离开,就是为了等待这个内鬼,顺带着揪出内鬼背后的人。
如果兰天恩的背后是万安的话,上次他就动手了。可惜,那个人并不是万安,只是万安的一个手下而已。
像万安这样的老狐狸,是很难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外面的。
既然兰天恩这个棋子无法将万安引出来,说不定这个定边侯府的内鬼能把万安引出来。
那个背影很熟悉。
如果不是拼命忍耐,张儒恨不得马上就追上去杀了这个人。
这个人是很得他信任的一个人,是掌控了侯府生活安排的人,他是侯府的管家。
张儒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能够在侯府拿着比国公府管家多两倍酬劳的人,会选择背叛。
怒火就压在胸中,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张儒还是十分谨慎的跟着。
管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跌跌撞撞的在黑夜中行走,偶尔还会因为路面不平而摔跤。
跟了有半个时辰,这谨慎的管家才进了一栋宅子。
宅子不在仁寿坊,但是这宅子很气派,就是放在仁寿坊,也算得上庞然大物了。
进了宅子之后,张儒没有选择正规渠道跟踪,而是上了高墙。
那管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是这管家并不知道,他的身后有人。
648。第648章 :逃
“你来干什么?”另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侯府管家的去路。
侯府管家在此人面前一脸谦恭:“回大人的话,今夜侯府发生了特殊情况,小的必须要面禀。”
那管家模样的人冷冷的瞥了侯府管家一眼,然后从鼻孔里挤出两个字:“等着!”
不一会,那管家又出来了:“大人让你进去,今天大人有些累了,长话短说。”
侯府管家将脑袋点得跟哈巴狗一样:“大人放心,小的不会多说的。”
进门,关门,小心叫了声大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大人背对着侯府管家:“钟平,此番深夜找老夫,可是有要事?”
钟平就是定边侯府的管家,想当初他能够成为侯府管家,那可是经历过层层考验的。
至于他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人,张儒并不知道。
钟平道:“回阁老的话,的确有重要事情要亲自向侯爷禀报。今夜有杀手入侯府杀人,却被侯府的人设下圈套尽数诛杀。其中有一人,身长七尺,面容平凡,此人与侯府的人有勾结。”
被称作阁老的人,除了朝中几位大佬之外,现在还留在京城的,只有一个叫万安的人。
而这个叫万安的人,又是恨不得将张儒扒皮抽筋的存在。如果张儒知道这一点,他应该会加快速度潜入这宅子,然后亲手将眼前的老者诛杀。
万安本来是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躺着的,听到这话之后猛然前倾:“你出来的时候可有人跟踪?出来的时候可有人拦截?”
钟平想了想道:“阁老放心,都已经睡着了,几个门口的守卫也没有发现,小的走的是后门。小的一路都十分注意,这黑灯瞎火的,身后应该不太可能有人跟踪。小的还特意饶了许多路才到达这里,数次回头观望,没有看到任何跟踪者。”
万安脸色陡然发生变化,站起来脚步急促的朝墙的方向走去:“钟平,你误我啊!”
钟平闻言也是脸色巨变,他惊呼道:“难道真的有人跟踪?”
此时,万安已经顾不得给钟平解释了,丢下一句:“你马上回侯府。”然后,他就钻进了有机关的墙后面。
定边侯府高手无数,钟平只是一个半点武功都不懂的普通人。而且今日侯府经历了一场刺杀,那侯府的守卫一定不会松懈。可偏偏钟平说出来的时候无人拦截,这就引起了万安的警惕。
以定边侯府那些人的厉害程度,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管家离开。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钟平的屁股后面,跟了一屁股的高手过来。
饶是他也算是朝中屹立不倒的宿老,也不敢继续待着这里,只能落荒而逃。
钟平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了两声闷哼,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张儒的身影出现在钟平眼前。
不过这是张儒易容之后的样子,钟平并没有认出他来。
张儒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除了钟平之外的其他人,又看到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他马上目光阴鸷的压着嗓子问道:“人呢!”
反应过来的钟平强辩道:“这位少侠,你说的什么人,我可不知道!”
张儒冷冷道:“钟平,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背叛侯府的事,咱们过会再算账。现在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那些跟你接头的人到底哪里去了。”
钟平面色苍白,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强闯民宅,老夫明日便去顺天府告你。”
张儒慢慢走向钟平,身上暗中血煞之气让钟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步一步积累的威势,那是十分强大的,这种威势给钟平一种如坠深渊的感觉。可他只能颤抖着撑着不倒,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选择背叛侯府的那天开始,他就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然心中的侥幸心思,让他一步一步越陷越深。
“堂堂侯府管家,深夜出现在这个地方,你说这消息如果让范老知道的话,你还能活下去?之前的刺杀,侯府死了不少兄弟,你这个深夜离开侯府的人,家人可还能过上快活日子?”张儒一字一顿道。
他没有出手教训这个叛徒,因为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他动手。
那些侯府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很大一部分人没有家人,可依然有一些人是有牵挂的。这些人死了,他们的家人一样会担心。
而侯府,必须要给这些人一个交代,钟平无疑是最好的交代。
钟平不再反驳,闭着嘴就是不说话。
事已至此,他再多说也是徒劳。
反正只要能够保证自己跟万安说的话是真的,万安就不会让他的家人出事。
万安是个读书人,他相信万安。
“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先断你一足,算是给侯府那些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至于你自己和家人是死是活,我说了不算,范老自然会给一个公正的评判。”说完,张儒抬手就是一刀。
刀很来就十分锋利,加上张儒下手的力道十分阴狠,一刀下去,钟平的胫骨断裂,但是骨头已经成了碎末。
断了钟平一足之后,张儒还封了他腿上的穴道,让他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将房间找了个遍之后,发现一个黑漆漆的动,本来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是走了不过二三十丈,就出现了三条岔路口。
他不敢确定哪一条才是生路,就没有贸然追下去。
回到房间,提起已经昏迷的钟平,直奔侯府。
这一次没有找到钟平背后的人,张儒感到十分遗憾,不过这一次他也算是抓住了一个内鬼,也不至于得不偿失。
要知道刺杀之前,他还不知道内鬼到底是谁。
那些兄弟都是用命在守护着侯府,他总不能随随便便怀疑。
现在总算是把叛徒揪出来了,他也算是送了一口气。
范无咎看到钟平之后,神色十分复杂,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十分老实的管家,竟然会成为侯府最大的叛徒。
649。第649章 :发落
一盆冷水成功让钟平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然后一股剧烈的刺痛就从腿部传到了脑袋里。
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范无咎冷冷的看着钟平,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侯府待你不好?”
“没有!”
“侯爷亏欠你的?”
“没有!”
“那你为何要背叛?”
钟平惭愧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沉默在很多时候是能够糊弄别人的法宝,然而在这样的场合,钟平无论如何都无法糊弄过去。
他可以无视范无咎的责问,可以无视易容之后的张儒冷眼相待,却无法无视几个侍卫鄙夷的目光。
“有难处你就说,事已至此,死了的兄弟活不过来了。你自己的命是别想保住了,如果你能够给出一个理由,或许你的家人能够逃过一劫。”张儒压着嗓子道。
现在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他不希望过早的泄露自己的身份。
有一个中评当了侯府的叛徒,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李平?王平?
经历的事情越多,张儒的心就越警惕。
范无咎一字一顿道:“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断足处血肉模糊,经过简单处理之后露出煞白的骨头茬子,从上衣撕下来的碎布片胡乱的缠绕在伤口上方。
一阵阵刺痛侵袭着钟平的脑海,每一下抽搐都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说出来?
能说什么出来?
难道说自己是被威胁的?难道说自己的家人现在完全在万安的控制之下?
这些都不能说,一旦说了,不管万安知不知道,只要有人去营救,万安便会杀了他所有的家人。
钟平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侯府当管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愿意介入这种勾心斗角的争斗,可他又无法避免的介入了这样的事情当中。
“你若继续这么冥顽不灵,别说是你,你的家人都会跟着遭殃。”张儒劝了一句。
他何尝看不出钟平的挣扎,他宁可相信这个老管家是有难言之隐,也不愿意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出卖侯府。
他自问对钟平十分不错,每个月的例钱都给得十分丰厚。所以他不愿意相信后者,更愿意相信前者。
范无咎跟张儒不同,他不管钟平做了什么,不管对方是不是有难言之隐,现在的钟平在他心里,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钟平换发出一阵狂笑。
脸上五官因为疼痛差不多挤到一块去了,他依然放声大笑。
张儒也好,范无咎也好,都没有制止他笑下去的意思。
就算他已经要成为一个死人,他依然有笑的权力。
“范老,你们说要对我家人不利,你们找得到他们吗?我钟平虽然算不上什么忠贞之事,心里头也有杆秤。
侯爷对我不错,侯府对我不错,任何人都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我在侯府这么些年,大家都将我当一个长者看待。
你范老什么身份?那是连侯爷都得躬身叫一声范老的人,却能够跟我一个小小的管家把酒言欢。
一切,钟平很感激。
可钟平是人,不是畜生。
我的家人命悬一线,他们说要救人,就得把侯府内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们。我有什么办法?
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凭什么让我一个普通人来承受?
就因为我给了假消息,我的小孙子,还在襁褓中的小孙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