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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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这牲口给抓了的兄弟。二来呢,就是勉为其难的收网,让你们这些自投罗网而不自知的家伙,好好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刘吉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巴微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张儒点点头道:“说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有些牵强,我本事就是再大,也没法策划这么大的阵仗。
真正参与的人一共有三个,知情的人可能不超过五指之数。现在还在宫里面调养身体的陛下算一个,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跟陛下之间的谋划。
然后在我去了福州之后知道真相的还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猜测出来的已经过世了的内阁大学士邱濬邱大人,另外一个就是陛下主动告知真实情况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李大人。
我会让死个明白,也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把这一切告诉你,无非就是因为你在我眼中已经跟个死人没有任何差别了。”
得知真相的刘吉保持惊诧的面孔有将近十个呼吸时间,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刘吉聪明一世,最后竟然是这样败的。
不错,张文轩,这次,我败得心服口服。
不过你不要得意,可能更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可能你的举动会让大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要做好准备啊!”
刘吉的笑容很诡异,诡异得如同阿鼻地狱出来的鬼魅。
“不好,他要自尽。”孟傥率先看出端倪,大喝道。
他说话的时候会要上前阻止刘吉的举动,不过这个动作被张儒给拦住了。
只见张儒摆摆手,眼中带着怜悯看着刘吉,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一辈子过得太窝囊,前半生在攀爬,中间一段时间在虚与委蛇,后半辈子好不容易干了一件自己想干的事,还被人家当猴耍。
他也一把年纪了,寿终正寝,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孟坦有些不心甘的看着张儒。
话说了半截,张儒就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没有那么多虽然但是,也没有那么多可是。人都要死了,给他留点面子。”
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张儒为什么这么做,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
这其中最为不解的便是牟斌,不过他算是跟在张儒身边的老人了,不会跟孟傥一样不长记性。
既然张儒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作为手下,听着便是。
没过多久,刘吉就气绝身亡了,临死前眼睛是睁着的,他的目光中没有仇恨,没有不甘,带着一丝丝的乞求,又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戏谑。
张儒亲自走到刘吉身边弯腰为他将双眼合上,转身走到沈家的老管家身边道:“你家小姐的仇,我已经给她报了。不要怨恨范统,那件事不是他想要发生的,要怪,也只能怪沈红莲自己所托非人吧!”
老管家垂首抹泪,也没再说什么。
以张儒所处的高度,能够记得帮沈红莲这样一个人报仇,未尝不是看在范统的面子上。
他之前怪罪范统,是因为范统是沈红莲名义上的丈夫。
即便沈红莲红杏出墙,他依然认为这是范统的过错。
现在,他心里的怨恨已经少了很多了,为沈家劳碌一辈子,这沈家的家业已经没了,现在连最后一点精神寄托都没了,他也能够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老者蹒跚的脚步和佝偻的背影,张儒忽然觉得这老头有些可怜。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这种可怜之人。只是有些可怜之人有其可恨之处,有些人没有而已。
这老头,估计也活不长了。
张儒的秋后算账,随着刘吉的身死而暂时落下帷幕,大明的官场,开始发生剧变。
538。第538章 :王李会1
一张很普通的掉漆桌子左右,坐着两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左手边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富态,一双肉呼呼的手正旋转着茶杯盖。 右手边老者头发花白,颚下黑髯,衣着不及左手边老者华贵,显得有些质朴。
桌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两只可能算不上名贵的茶杯里也往外腾腾冒着热气。
这二人一个是掌控大明万千官员升迁与否的吏部尚书王恕,另外一个则是在朝中飞速崛起的新晋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随便一个放在朝堂上跺跺脚就是能够让大明朝野震颤的主,今日却聚集到了一起。
“王大人这番来找鄙人,不知有何见教?”右手边的李东阳率先问道。
王恕的来意,他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却不是完全能够知晓的。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合适。
对李东阳突然发问,王恕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端着滚烫的茶水送到嘴边吹了好几口气却没喝半点茶水,总算是将窘迫的表情掩饰了过去,他才放下茶杯道:“阁老和陛下可是将老夫瞒得好苦啊!没想到,数年时间筹谋,最后竟然是一场骗局。满朝文武尽皆上当受骗,连刘吉这老狐狸都没发现任何端倪。”
李东阳淡笑道:“王大人可摸说阁老不阁老的,其实我也是中途才知道的。一开始是陛下和定边侯的谋划,瞒着所有人。我这人多事,觉得张儒权柄过高,劝陛下将文轩号经营权收归朝廷。
一开始陛下并未首肯,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可能是被我弄得烦了,也可能是陛下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俗事,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王恕板着脸,他对朱佑樘的某些表现感到不高兴。
虽然他只是一个臣子,而朱佑樘是皇帝,但是他还是对朱佑樘的选择感到不高兴。
他若还是在南京户部尚书位置上待着的那个不受重用的王恕,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怼之心。但他现在是大明朝堂上的吏部尚书,故而他对皇帝选择李东阳而不选择他感到不爽。
按官位,他那个时候是礼部尚书,李东阳不过是一个刚刚夺情的侍讲而已。
按资历,他是朝中老臣,而李东阳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在朝臣中却是一个年轻人。
按亲疏,他的孙子跟张儒相交莫逆,张儒更是很多事情都会跟王周商量。而李东阳离开朝堂三年,跟张儒产生的交集屈指可数。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十分正常。
看出王恕有些不高兴,李东阳解释道:“这事还真不能怪陛下,更不能怪远在福州的定边侯。那时候王大人因为有王周的存在,根本无法在朝中跟刘吉一党呼应。而且大人刚直不阿的性格,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刘吉是十分狡猾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接纳任何一个不是自己人的官员进入他的集团。
老大人性格耿直,露出马脚的话,会让定边侯的计划付之东流。
定边侯的心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说老大人也很清楚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恕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笑道:“阁老所言极是,没想到文轩这小子想得如此全面。”
李东阳道:“只能说是适逢其会吧!若非我咸吃萝卜淡操心,陛下不会因为烦心而跟我说出那秘密。可能不是我太过操心的话,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会是陛下和定边侯两个人而已。
为官一辈子,读书也读了一辈子,史书上那么多君王,说实话,我也是第一回见当今陛下这样的君王。
他对张文轩完全没有任何疑心,甚至跟我这个当老师的说若是定要怪罪张文轩,就只有请我这个老师提前致仕了。
不瞒王大人,当时听到这话,我是真的有些懵了。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够让一个皇帝对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臣子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我也是东宫出身,勉强算得上从龙之功。
那一夜跟陛下深谈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陛下都在不厌其烦的说着过往。张文轩身上有多少伤疤他都一清二楚,每一件小事陛下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经过一番深谈,我便知道,如果要让当今圣上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怪罪张文轩,除非张文轩一怒之下调兵将所有朝臣全部杀掉。
东宫所有臣子比不上一个张文轩!”
王恕深有同感,对皇帝朱佑樘,他自然说不出什么坏话来。他是个性格耿直的臣子,可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臣子。
范统之流可以在张儒被逼得远走福州的时候骂朱佑樘没良心,他这个吏部尚书可不能如此小孩子气。
当然,这也跟王恕对张儒和朱佑樘之间的感情有一定的了解有关。
那时候朱佑樘还是太子,张儒就已经跟着朱佑樘了,甚至王周还说朱佑樘在安乐堂的时候,张儒就已经救过朱佑樘的性命。
一起走过来数十年,从懵懂的孩童长成两个年近三十的汉子,两人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有这种刀剑言语无法离间的情感,并不荒唐。
朱佑樘是皇帝不假,可朱佑樘也是一个十分温和的皇帝。
作为臣子的张儒在很多时候也是帮着皇帝着想,杀人的事他去做,坏人他来做,好人让朱佑樘来当。
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不是一般的兄弟能够有的。
“跟你闲聊这么多,差点忘了今天的来意了。”王恕猛然一拍额头,止住自己的思绪,正色道:“虽然刘吉已然伏法,可这些天我的心却一点都平静不下来,总感觉背后还有人在作祟。王周受伤,文轩不肯见我,阁老跟他关系尚可,又是知"qing ren",还请阁老斡旋一番。”
李东阳皱眉道:“此事的确有些不同寻常,被抓的官员不少,可没有人选择攀咬。按理来说,刘吉都已经伏诛,他们越是攀咬同党越是能够减轻罪责,这情况的确很不正常。”
539。第539章 :王李会2
王恕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茶杯道:“最近他没有任何动作,京城经历过一番暴风雨之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实际上这京城就像是这杯茶水,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际上内里却是滚烫的。谁要是嘴馋端起来喝一口,烫了嘴是小事,怕是连五脏六腑都会被烫熟去。
他虽然算计很多,但终究是个年轻人,而立之年都不到,很多事情不免想不全面。
咱们这些老家伙终日杞人忧天,能够帮衬的就帮衬一点吧!不求说什么流芳千古,总不能留下骂名不是。”
李东阳点头附和:“定边侯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估计他现在心里也有分寸。之所以这么多天没有动静,一是临近年关,百官惴惴不安的,总不是个事。陛下身体还在康复之中,朝政大部分都是内阁处理。
二估计就是在等着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露面。”
王恕道:“这幕后黑手对咱们都很熟悉,特别是对文轩十分熟悉。如果这段时间这个幕后黑手不出来,那估计永远都找不出来了。”
李东阳笑道:“你认识侯爷的时间被我要早,应该知道侯爷的性格。如果这幕后黑手不出来也就罢了,侯爷可能不会耗费大把时间和精力去找这个人。只要这人还想破坏侯爷的某些计划和方针策略,侯爷就一定能够把他挖出来。”
王恕歪头想了想:“也是,关心则乱。现在我家那小子直接被文轩给藏了起来,马文升找过我好几回了。他希望我跟他一起去找文轩,把两个孩子要回了,不过我没答应。我估计这幕后黑手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这人要做的事,所图不小。能够让刘棉花自杀,这样的人在朝中地位估计不低。”
李东阳往靠背椅上一靠:“要我说,王大人就是太杞人忧天了。您这一辈子,天天都是在为别人担心,何时能为自己想想啊!以令孙和侯爷的关系,您更进一步,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王恕摇摇头表示否定:“宾之所言老夫无法接受,我一把年纪了,还占着位置,绝对不是文轩所要的结局。
你就看着吧,这满朝文武,老头子他估计会留下一部分,不过他绝对不会留下太多老头子。
他会让官员绝对年轻化。
老头子们虽然说做事沉稳,但是少了冲劲。而现在的大明,在当今圣上的带领下,需要的就是这种冲劲。”
李东阳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笑道:“也是,定边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出现在官场上之后,一举一动都是目标明确。只希望那背后的人快点出来,让他一路上没了羁绊,或许咱们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他最后努力出来的结果。”
王恕呵呵一笑:“什么结果不结果啊,就算有生之年看不到,只要大明能够真正的强大,老夫九泉之下也就能够瞑目了。
努力一辈子,奋斗一辈子,得罪了一辈子的人,老夫何尝不想大明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明,老夫何尝不想大明能够恢复汉唐的万国来朝。
只是咱们做事畏首畏尾,总是有太多的顾及,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如文轩一般勇往直前。
说得简单点,就是咱们这帮人怕死,他不怕死。
要说家人的牵绊,他现在也算是做爹的人了,可他依然无所畏惧。他做事好像就是凭自己的喜好来,唯一的让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