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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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别瞎说,那位爷哪里有那么微风,朝廷九边百万大军,随便调动一路,就足以灭了福州卫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说他是文士,偏偏他腰佩腰刀,说他是武人,可他身上穿着的却是文人才穿的长衫。
这句话惹了众怒,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对中年文士怒目而视:“小娃娃,你是外地人,别瞎说。朝廷真的要动侯爷,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
“就是就是。”一个年轻读书人随声附和:“要不是侯爷,咱福州现在都只是一个小土城,哪里能够如此富庶。以前时不时的还得给倭寇海盗上供,现在只要说是福州的人,就连苏杭一带的人都得翘起大拇指。”
“不会说话就闭嘴,老娘很久没骂过人了。”一个看上去还算俊秀的少妇双手叉腰,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中年文士讨了个没趣,摸着鼻子灰溜溜的离开了人群。
不一会,中年文士就到了花满楼天字号雅间,房间内此刻有十七八个人坐立不安,看到此人之后,那些人纷纷拱手叫道:“大人!”
中年文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走到桌旁放下腰刀:“现在情况有些不妙,福州水师和福州卫突然戒严,只许进不许出,咱们要离开只怕没那么简单。”
“大人,咱们出不去,消息就送不出去,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咱们罪莫大焉呐!”一个打扮成掌柜的中年人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脸担忧的道。
一个敞着坏的肥硕汉子不满道:“谢老蔫你还有个地方落脚,老子可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第463章 :吵架
“好了,不要吵了。”中年文士猛然握住桌上的腰刀:“现在不是纠结该怎么出城的问题,而是保证自己人不暴露的问题。”
“我等听从大人吩咐。”所有人齐刷刷对中年文士拱手道。
中年文士沉吟道:“现在福州戒严,要出去基本上没可能。春满楼有南京那位做后台,张文轩的人应该不敢来查。你们现在暂时回自己的房间去,不要自己露了马脚。”
“可是大人,张文轩跟南京那位关系莫逆,查一个春满楼,根本就不需要张文轩出马。”手下有人担心的道。
的确,这春满楼虽然背后站着的是魏国公徐俌,可张儒如果真的要查春满楼,这背后到底是谁,根本就不是问题。
以张儒跟徐俌的关系,查了春满楼,顶天了就是张儒时候请徐俌喝酒赔罪而已。
中年文士大手一挥:“这个不是你们要担心的问题,你们只要保证这段时间消停点,不要露出马脚就行。张文轩的性子我清楚,在这种时候,他宁可少一事也绝对不会愿意多一事出来。
各自回去之后,就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尽量不要让客人看见你们的面孔。
吃东西就找掌柜,要出恭就等晚上偷偷溜出去。”
“可是。。。”
那要说话的人还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就被中年文士粗暴的打断了:“没有那么多可是,按命令行事。”
“遵命!”
中年文士脸色变得严肃,手下人马上停止了讨价还价,眨眼间,房间内十七八人就全部都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福州城内人人自危。
那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老百姓倒是嫌热闹不够大,看到有福州卫的人经过就会问一句:“小哥,这到底是抓什么人呐?”
可惜,平时能够跟他们笑着说话的福州卫将士这回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些老百姓的问题,都是板着脸擦肩而过。
问了几次之后,这些胆大的人也闹了个没趣,纷纷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那些匆匆而过的军士。
日落西山,夕阳笼罩大地,坐在春满楼天字号雅间内的中年文士透过窗口的缝隙看着外面,长吁了一口气:“今夜,估计安全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白天,晚上的话他反而不会那么担心。
按理来说最担心的应该是晚上,可中年文士为何如此笃定张儒晚上不会搜查各大客栈?
因为中年文士算是这个世界对张儒比较了解的人之一,他知道张儒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另一边,劳累了一天的福州卫和福州水师的将士总算是能够吃个饭稍微休息一下了,没有陈广和范统的命令,他们不敢睡觉,拼命瞪着眼睛等待新命令的下达。
“老大,兄弟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挨家挨户的搜寻?”范统问道。
正在沉思的张儒思绪被彻底打断,他回过神茫然的看了范统一眼,过了好一会才道:“晚上就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晚上搜索的意义不大。”
范统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应该是那些人最为松懈的时候,咱们要是搜寻,说不定能够搜出来不少暗子。”
张儒道:“你都能想到,难道那些人想不到?能被皇帝用在福州的暗子,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我们都能够想到的问题,他们没理由想不到。以那些人的精明,定然不会居住在客栈之类的地方。
如果是搜索普通民居,福州参差十万户,就福州卫和福州水师不到十万人马,什么时候是个头?
先让兄弟们休息吧!只要我们不放松戒严,那些人就走不出去,只要他们走不出去,消息就没法传到京城。
只要没有这些人的消息,就算是沈红莲回到了京城,她一个人的话也没法让皇帝下定决心派遣大军征讨福州。”
范统了然道:“既然是这样,我就让兄弟们先休息了。反正周围有弓箭手枕戈待旦,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福州。”
张儒点点头道:“凡事小心为上,让值夜的兄弟多注意一些。”
范统自信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你该担心的不是福州卫的人,而是老陈手下那些习惯了海上生活的人。”
张儒身哂然道:“你小子就别打击老陈了,他的人论战斗力可能比不上福州卫,但是要水战的话,十个福州卫的人马未必是福州水师的对手。”
范统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大的意思我懂。不过老大,你真的不打算追究我放了红莲的罪责?”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张儒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二话没说砸向范统:“难道老子杀了你,沈红莲就能自己走回福州,乖乖留在福州哪里都不去啊!”
范统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秋后算账,我可不认。”
张儒骂道:“滚,滚蛋!别在老子面前碍眼。对了,让你师父过来一趟。”
范统委屈道:“老大,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话,现在我不过犯了点错,你就敢让我师父来见你了。”
张儒道:“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得好好使唤一下这老头。”
范统道:“我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师父的。”
张儒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敢!”
范统连声讨饶:“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稍微等会,我师父估计得等一会才有时间过来。”
张儒皱眉问道:“范老最近在忙什么?”
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范统将脑袋重新伸进房间,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
话音未落,一只臭烘烘的靴子从房间内飞出,范统脑袋一缩,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没多久,趿着鞋子的范无咎一边抠鼻孔一边走进张儒房间。
张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恶声道:“我说范老,你就不能文雅些,这大晚上的,可恶心死我了。”
范无咎一脸坦然,小拇指勾住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张儒一弹:“老头子做事一向洒脱不羁,小子,有什么事,说!”
第464章 :交手
张儒讪笑道:“还是老前辈了解文轩,知道文轩没事不会找您。是这样的。。。”
把范统做的蠢事说了一遍之后,张儒又说了自己的担忧,然后才说请范无咎帮忙。
有范统做错了事做铺垫,范无咎有心拒绝,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不情不愿的道:“你要我办的事难度太大,我也不能担保一定能够办成。”
张儒贼兮兮将脸凑过去,在范无咎耳边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办到。”
范无咎将脑袋偏开:“我自己都不敢保证的事,你相信又有何用。反正老夫答应了你,就会尽力去做,到最后能不能成功,老夫现在打不得包票。”
张儒挑眉道:“范统都说甘愿受罚,我这当老大的也不能不罚,毕竟他做的事,已经让兄弟们难过了。看来,我该好好想想怎么处罚范统才行,不然队伍大了,难带啊!”
范无咎没好气道:“你小子还能无耻点么!”
张儒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无耻的姿态,乜着眼不再说话。
僵持了一阵,范无咎无奈道:“行了,行了,算老夫怕了你了。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会帮你把人找出来。但是只有地址,能不能拿下对方,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张儒拍掌大笑:“这就对了嘛!好歹跟范统兄弟一场,真要处罚他,我也下不去那个手不是。”
范无咎指着张儒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就作吧!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衣服扒光丢到闹市去。”
张儒谄笑道:“范老,您大人有大量,跟我一个晚辈计较什么啊!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事关福州一地数十万百姓的生死,您可不能太过儿戏啊!”
范无咎一边走一边道:“每次跟你小子说三句话,老子脾气就得上来,算了算了,不说也罢!”
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张儒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那中年文士刚刚熄灯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放在床边的腰刀,翻身下船,弯腰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凝神以待。
“咚咚咚!”
不算很大,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中年文士屏住呼吸,并没有马上说话。
“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依然在继续。
中年文士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握着腰刀的手掌心已经冒出了汗水。
外面的人似乎在迟疑,第三次敲门声响起隔了好久。
“咚咚咚!”
“谁!”不等敲门声完全消失,中年文士已经低喝出声。
话说完,他的身体已经变了一个位置。
如果外面的人心存歹意,那么就算手里拿着的是神机营最为先进的火枪,也休想伤到中年文士分毫。
“小女子有要事求见大人,还请大人赏光一见。”门外的声音是一个软糯糯的女声,听声音,似乎是全然不懂武功的人。
中年文士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沉声道:“夜已深,姑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事关张文轩,若是小女子明日再来,只怕大人已经身首异处了。”门外的女声变得清冷,似乎对中年文士的警惕感到十分不满。
听到张文轩三个字,中年文士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
知道他来福州的人屈指可数,知道他身份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为什么一个女子,竟然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在犹豫间,外面的女子又说话了:“小女子此番带来了不少秘密,大人若是肯放小女子进去,说不定小女子能够给大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思忖再三,中年文士还是决定放这女子进来。
心想一个女子,未必还能把我这个大老爷们给杀了不成!
想着,他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长相清丽身着红衣的女子,女子脸上有驱之不散的愁云,秀眉紧锁,似乎满怀心事。
等女子进门之后,中年文士直接关闭房门,屋内黑漆漆的,他也没想着要点灯。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中年文士保持着安全距离,冷冰冰的道。
红衣女子不以为意,露出一个带着愁苦的微笑:“将军这警惕性还真是高,怪不得福州卫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出将军的踪迹。”
中年文士冷声道:“如果你是要来拍我马屁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红衣女子轻笑道:“将军还真是心急,也罢,小女子长话短说,至于说了该说的之后,将军会怎么做,小女子不敢保证。”
“说!”中年文士的说话方式言简意赅。
红衣女子敛容道:“小女子的身份暂时不便告知将军,但是将军可以相信小女子不是来害将军的。数月之前,张文轩写了几十封信,这些信件都是通过秘密渠道传递,一般人不知道。
小女子现在知道的地点有两个,一个是辽东,一个是长沙府。
这次海运带来的收益据小女子估计应该多大十五亿两白银,除去那些战死的水师将士应该得到的抚恤之外,福州水师活着的人估计分摊了一亿两白银。
剩下的十三亿,张文轩留下了一半,其他的全部送回了京城。
而这剩下的一半里面,现在留在福州的只有大约一亿两。”
说到这里,红衣女子停住了话头。
中年文士被这些消息所吸引,很配合的问了一句:“还有六亿五千万两呢?”
红衣女子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