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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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
范无咎这老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旧事重提,突然之间找上门来,想来应该不是突发奇想,故而张儒才有此问。
果然,当张儒问出这句话之后,范无咎立马接口道:“我看那叫江采薇的小丫头就非常不错,反正你心里只有七七那丫头,范统这人鲁莽无状,这江姑娘正好是个能够克制得了他的人。你要是真有心,就去跟那江姑娘说和说和。”
这可算是给张儒出了个不小的难题,他可是当着不少人的面拒绝过江采薇的,虽然说后来不知为何江采薇又腆着脸皮凑了上来。但是要他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姑娘说我给你物色了个如意郎君,他还真有些为难。
不为别的,江采薇这丫头什么脾性这段时间他算是有一定了解了,那可是个一言不合就能拔刀相向的主。
想到此处,他不由心中微寒。
看他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范无咎眼睛一瞪:“小子,怎么着,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了不是。”
张儒赶紧道:“不不不。。。小子只是觉得,老爷子您这眼光可真够独特的。让小子跟那江姑娘说道说道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范统那边,不知老爷子可有知会?”
范无咎满不在乎的道:“这事老头子就能做主,问那小畜生干什么,我是他师父,他是我徒弟。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是敢跟老子说半个不字,老子把他腿给打折了。”
张儒心中一阵恶寒,这老爷子行事还是跟愣头青一样,完全不管不顾。
他思考片刻后道:“老爷子,您看这样成不,您先问问范统自己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小子就是拼了脖子上这颗脑袋,也会促成此事。这婚姻大事毕竟是范统的终身大事,他是要跟人家过一辈子的,不问他的意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想必老爷子也不愿意百年之后,有那么个徒弟天天跟坟头咒你这当师父的吧!”
范无咎似有意动,张儒赶紧加了一句:“范统这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平时闷不吭声,实际上极有主见,他决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要是他真因为这事心里有什么郁结,只怕也不是老爷子想看到的。”
“你这么说,似乎还有diǎn道理。”范无咎歪着脑袋想了想。
听到这话的张儒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把这老爷子给打发了。他可不敢跟江采薇去说这样的事,不然那丫头脾气一上来,真个不管不顾来个大杀四方,他可担待不起。
最主要的是江采薇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漂亮女子,他对漂亮女子根本就下不去手。
还不等他将心彻底放下,就听范无咎狐疑道:“小子,你不会是舍不得江丫头,想着自己留着吧!”
张儒心中一阵饿啊韩,苦着脸道:“我说老爷子,这种帽子您可不能随便往我头上扣啊!我要真那么做了,还是人么!莫说七七九泉之下是不是能够原谅我,就是现在京城定边侯府那俩小子也不会放过我啊!”
他说的俩小子,一个是马同袍,一个是不知何日会前往草原当大汗的屠胡。
这俩小子跟苏七七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在屠胡眼中,苏七七既是姐姐,又是母亲一般的存在。至于马同袍,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马进忠对张儒的效忠而离开了父母,更是将苏七七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人。
“恩,算你小子还有diǎn良心,还知道有个七七。好了,我先问问那混小子的意思,到时候再找你去做这个每人。这事要是真成了,将来我做爷爷的时候,你小子可以不用给贺礼。”范无咎十分满意的diǎn着头朝门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抬腿祸害了一下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
带着满心欢喜,老头子去找范统说和,没想到一听到师父说看上的姑娘是江采薇之后,这憨货竟然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师父,您老人家就消停diǎn吧!那江采薇可是侯爷的人,就算侯爷现在没有接受,我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
范无咎没好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范统的后脑勺上:“老子刚从张文轩的书房里出来,他亲口说只要你答应,他马上就可以去说和。这么漂亮的姑娘,给咱老范家传承香火,那是你不知道几辈子积德行善得来的。
你少跟老子啰嗦,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要是连这单话都不肯听老子的,就算老子没你这个徒弟。”
老人家一急眼,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范统一着急,扑通一声跪倒在范无咎面前:“师父,您可不能不要我啊!要是别的什么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这事,徒儿真没法答应您。
侯爷是我们的大哥,范统打心眼里尊敬他,那江姑娘对侯爷情更深种,我要是横插一缸子,您让其他兄弟怎么看我?
再说了,江姑娘对侯爷情深一片,她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范无咎气得跳脚:“痴儿,痴儿,真不知道老子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笨徒弟。好,既然你不答应这事,老子也不逼你,反正老子两年之内必须要抱孙子。你要是做不到,老子两年之后就走,老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老子不想让你找到,你就是把这大明王朝给翻过来也找不到。”
松了口气的范统连连diǎn头:“好好好,师父,我答应您!”
范无咎一把将范统拉起来,口中骂骂咧咧,范统则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两人并肩朝前方走去。
二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不远处,一根柱子后面,一个有着如花美貌的姑娘正在嘤嘤啜泣,泪水,已经彻底打湿了她俏丽的脸庞。
第322章 :问郎君为何如此无情1
忙完福州这边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中旬。
福州城内的建筑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除了海商之外的商贾着实多了不少。谢仑派人将文轩号开到了福州这个海商最为繁多的城市,小额的贷款项目正在慢慢进行。
当然,放在已经有了三家大银号的福州,文轩号基本上可以忽略。
知府雷远真正享受了一把知府的威风,张儒一番血洗之后便将福州的大小政务全部交给了他,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这一段时间,可把雷远给累惨了。
数月时间的积累,足以让福州巨变传遍整个大明,商贾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一样,蜂拥而至。
和徐俌之间的书信来往已经有尺把高了,对张儒这个小老弟,徐俌在信中大加赞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小老头没觉得张儒把福州海商来个一锅端断了自己的财路,魏国公府家大业大,这些海商的孝敬,他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
他看重的,是朝廷开了海禁之后,大海上能够带来的巨额利益。早上张儒的战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些勋贵能够在日后的收益中,分的一份好处。
最大的得利者不是魏国公徐俌,也不是保国公朱永,更不是名义上握着六成红利的张儒,而是朝廷,是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
自那次被范统说服之后,范无咎再不曾提起要给范统和江采薇拉红线的事,张儒也将此事抛诸脑后。他可是想着该怎么从固伦长公主手中拿出一份数十年积累的财帛,根本就没心情想这些鬼东西。
如果范无咎事后又来找他,他可能会头痛一番,可范无咎就像是刚冒头的土拨鼠见到猎枪一样,露面之后就没反应了,他要是再傻乎乎的凑到江采薇面前说三道四,那就未免有些太无情无义了。
怎么说,江采薇都是一个喜欢他的人。
倒是江采薇本人经过那件事之后变得消沉了不少,也就是张儒没去找她,要是去找了她,天知道这个烈性女子会做什么事≈∠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
不过这倒是对张儒来说不算坏事,至少不再有人在他看密信的时候还眼巴巴的站在身后盯着他。
朝中对张儒的攻讦之声依然不少,连内阁大学士邱濬都加入了讨伐张儒的行列,此时,因为要写宪宗实录,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翰林学士渐渐冒了头。
而邱濬的态度,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个人在背后撺掇的。
当然,这一切,张儒都蒙在鼓里。
福州事定,一切只能等待时间,张儒再留在福州已经没了意义,和几个心腹兄弟商量之后,又问过雷远的意思,他决定回南京。
这东南沿海一带的海商并不是只有福州才有,之所以来福州,完全是因为郭汉生等大海商聚集在福州这个风水宝地而已。
能够掌控东南沿海一带的,绝对不是张儒这个定边侯兼九边总督,而是南京那个小老头。
他可以带着几百人杀到福州,粉碎以郭汉生为首的海商集团,却没法挨家挨户将东南一带的大小县城走个遍。
这事,还得徐俌出面才行。
启程出发的当天,张儒终于注意到江采薇的不对劲了,往日里总是希望站在他身旁的江采薇,尽管今日依然在队列之中,却隔他隔了很远。
那些粗鲁的汉子没人在意江采薇的存在,除了王周会时不时朝张儒使个眼色之外,其他人都将她当成了空气。
看到这样的场景,张儒不由一阵心软,抬脚,不曾落地,硬生生转过了身,将软了下来的心再次硬起来。
心中有两个声音在天人交战,一个说:“去吧,张文轩,这女子容貌不弱于苏七七,又自己贴上来。你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不要白不要。”
另外一个声音保持反对态度:“张文轩,你站住!苏七七尸骨未寒,你就另结新欢,你对得起她九泉之下的香魂吗?”
天人交战之中,他双拳紧握,最终,选择了那个反对的声音。
队伍,慢悠悠的出发,官道上除了战马偶尔发出的嘶鸣,再无其他声音。这次的福州之行对于这些终于张儒的前锦衣卫来说是十分悲凉的,二百多跟着来福州的兄弟死了不少,而且没法青史留名。
行走一百余里,已近黄昏时候,远处有火把吞吐光芒,张儒手一挥,下令就地驻扎,随后,便有缇骑驰马而去。
其余人等依托山势,做好了防御阵型。
那燃起火光的地方离驻扎的地方约有一两里地,从快速移动的火把可以看出,对方也是骑着马的,不过马队的身后应该跟着马车,不然速度不会只比走路快那么一丝。
张儒满脸严肃的站在营地外面,身后是十几个拿着轻弩的兄弟。其他人除了女眷之外,都已经隐藏在暗处。
行走数千里,该有的小心还是应该要有的,张儒这次从福州出发,完全就是按照军中行军的方式在管理这支队伍。
经过数次半路埋伏,他已经长了记性。可以说,如果这迎面而来的马队真的是要埋伏他们这支队伍的,光是那埋伏起来的一百多人,就足以将千人以下的敌人撕裂。
没多会,两个充当探马的缇骑引着两骑快马卷尘而来,当先两人繁盛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侯爷,有一队商贾经过,女眷十七人、护卫二十人、货车十三辆、车夫十三人、马夫一人。护卫中有五个高手,属下自问难敌。”
简单的话,十分准确的将对方队伍中的一切说了出来。尾随而来的两个骑手暗自胆寒,这他娘的就是锦衣卫的素质?
张儒微微diǎn头:“火把数目不对,十分密集。”
回话的锦衣卫站起来道:“回侯爷,对方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不下三十个火把,看上去很多。”
张儒了然diǎn头,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看向尾随而来早已下马的两个骑手:“你们是还什么人。”
那两人没有跪下,而是朝张儒拱了拱手:“回侯爷的话,我等是沈家商号的人,大小姐听闻福州乃开海禁的重地,特命我等前往福州。不想途中遇到侯爷,让侯爷受惊了。”
张儒奇道:“沈红莲可跟着来了?”
沈家的商号,自然是沈红莲做主。别看这丫头在苏七七面前跟个侍女似的,实际上在沈家,却是说一不二的人。
苏七七死了,她没多久之后就离开了定边侯府,回到沈家之后,张儒也就没再关心过这丫头是死是活了。
听到张儒直呼自家小姐芳名,回话的汉子有些尴尬,干咳两声道:“回侯爷,小姐马上便到。”
张儒微微颔首,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夜深路远,不适合赶路,待会就将就一下,在这扎营,也好有个照应。”
回话的汉子面露喜色:“那就多谢侯爷厚爱了。”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插满了火把的马车这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埋伏的兄弟出来了个七七八八,仍有十多个暗装在暗处躲着。
在马车上插火把是商贾走夜路时惯用的手法,这样一来,一般的山贼流寇,根本就不敢打车队的主意。
当中一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打扮得楚楚动人的沈红莲从车内走出,迈着细碎的步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