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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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你认为如何就如何的。这人世间最让人难懂的情字,也不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觉之中,已是晨光微曦,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将江采薇彻底拉回了现实。
第320章 :狗皮膏药
门开,门外的人面如寒霜,江采薇有些心虚的低头,嗫嚅着叫了声:“叔父!”
中年文士面无表情,眼睛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瞥了江采薇微红的俏脸一眼:“采薇,一夜思忖,叔父昨日跟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江采薇脸色变白,心中思绪百转,马上道:“叔父,采薇想明白了。”
“去吧!”中年文士将左手拿着的豆浆油条塞进江采薇的手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江采薇的房间。
江采薇看着手中的早餐怔怔出神,好一会,她才好像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似的,紧抿着嘴唇走到梳妆台边开始梳妆打扮。
深色的黑眼圈被胭脂掩盖,吃罢早餐,江采薇脸上露出娇媚的神态,微微动唇,贝齿露出,颠倒众生。
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一步三摇,而是步履坚定的走出房间后,她没通知任何一个人,独自跑去客栈的马厩将那匹雪里红牵了出来,跨上马背之后扬长而去。
不消片刻,便到了知府衙门,此时衙门口也就几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在扫地,衙门也只开了一扇小门,连大门都没开。
俩衙役看到江采薇后,皆是瞠目结舌,这怎么回事?昨日这姑娘才被侯爷毫不留情的骂走,怎的今日她又来了?
不等二人开口询问,江采薇已率先开口:“张文轩呢?”
拿着扫帚的衙役结结巴巴道:“侯爷。。。侯爷尚未起床!”
“是你们去把他叫出来,还是本姑娘亲自进去叫他。”江采薇歪着脑袋道。
站在面前的无疑是一个漂亮都不像样的姑娘,可姑娘口中说出的话,却不像她的妆容那般好看。
拿着灰斗的衙役好声好气道:“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侯爷都没那份意思,你这么痴缠又有什么意义呢!听大叔一句话,赶紧回家去吧!这福州的乱,才刚平定下来,暗地里还不知道躲着多少想对侯爷不利的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江采薇淡淡道:“这℉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本姑娘是你们去叫他,还是本姑娘亲自去叫他便可。”
拿扫帚的衙役是个年轻面孔,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悦:“姑娘,你最好是自行离开,侯爷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说见便能见的。”
江采薇一个箭步窜到年轻衙役面前,素手握拳,一拳就捣在年轻衙役的胸口。那看上去虽然算不上壮实,起码也得有百二十斤的年轻衙役就这么被她轻飘飘的一拳直接打得倒飞了出去。
他捂着胸口,面露痛苦状,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之后,咬牙切齿的指着江采薇,半个字都说不出。
年纪大的杂役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看江采薇的动作就知道这姑娘是个练家子,生怕那年轻衙役不知轻重再说得罪人的话,飞快的拦在二人中间,陪着笑脸道:“姑娘,你要见侯爷,这不是什么大事。这孩子新来的,不是很会说话,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么贸然去见侯爷,侯爷见不见我们还两说,就算是见了我们,侯爷也未必会给咱们这种小人物好脸色。
说不定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也得被撤掉,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姑娘如果真的想见侯爷,不如就在门口等着,我俩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姑娘,姑娘也能够如愿以偿见到侯爷。”
江采薇认真听完之后,一步一步朝衙门里走去,根本没将小小衙差的话放在眼里。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焦灼之色,而后不约而同的拦住江采薇的去路:“姑娘,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江采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你们算什么东西,姑奶奶要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
年长的衙差一咬牙,手伸出的同时冷哼道:“那我们就只好得罪了。”
可惜,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江采薇的身体,手腕就被那双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小手给扣住了,一个反手,年长衙差的手腕登时脱臼。
年轻衙差心道不好,他的反应比年长衙差还是慢了片刻,随后,他提着扫帚没头没脑的朝江采薇脑袋上砸去。
两人只是一身蛮力,从没学过什么系统的东西,哪里是江采薇的对手,只是一招,两人就都失去了战斗力。
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正好用张儒捣鼓出来的猪毛刷刷过牙的王周,口中含着一口盐水的王周眼睛瞪得溜圆,看到江采薇的一刹那一口水全部捧了出来。
顾不得抹去嘴角的水渍,王周惊诧道:“小嫂子,您怎么又来了。”
江采薇对王周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但是语气也不是很好:“这知府衙门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王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昨天那个样子恨不得跟老大同归于尽,今天这样子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别说他不懂女人,就是两世为人的张儒也未必懂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了阻碍,江采薇得以长驱直入,顺口问了一句还有些呆傻的王周张儒所在之地,她便抛下王周朝里面走了去。
不是很熟练的在道路中穿梭,半天之后,她额头见汗,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知府衙门后院似乎别有洞天,自己似乎。。。迷路了!
她有些着恼的跺了跺脚,朝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张儒住在西厢房,江采薇去的却是西北方,直到她看到围墙,都没有找到张儒的踪迹。
好在这里住着的都是知府衙门的杂役,她随手抓起一个杂役的衣领,也不管对方口中是不是含着一口盐水,纤细的手指掐住杂役的脖子恶狠狠道:“带我去见张儒,否则杀了你。”
被抓的杂役还想反抗,可脖子上传来的紧缚感却让他不得不放弃抵抗。
那手上的力道不小,而抓住他脖子的姑娘面带煞气,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终于,费了不少功夫之后,江采薇再次出现在张儒面前,畏首畏尾的王周躲在柱子后面正跟张儒说着话。
看到张儒的那一刻,江采薇神情微怔,就在自己不远处那个蹙着眉头的青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斥着无奈和不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表情之后,江采薇的心神放松了不少。
手一松,可怜的杂役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惨叫。
张儒回头,面向江采薇之后,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你来干什么!”
江采薇故作羞涩道:“侯爷昨日教训得是,小女子回去彻夜冥想,想明白了就过来了。”
语气有些怪异,张儒平淡道:“想明白了还不回你的信阳去,莫不是还等着本侯打发你几个盘缠不成。”
江采薇冷静道:“侯爷说小女子没脸没皮,小女子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之前所谓也的确够没脸没皮的。不过就在刚才,小女子却突然想到,小女子本就没什么脸皮。跟侯爷您比,这面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张儒斜着眼道:“你什么意思?”
江采薇骤然提高声音:“姑奶奶的意思就是,反正老娘缠着你,丢脸的你是这个定边侯。所以老娘突然就决定不走了,这福州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老娘都要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下去。”
张儒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好。
狡猾的王周十分利索的倒退数十步,一只手用力在墙上一按,整个人就翻墙而去。
良久,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尴尬,张儒这才将手中毛巾丢进脸盆,摸着鼻子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江采薇傲然道:“老娘看上的人,就没有能逃过老娘手掌心的,不管是手下还是家仆,不管是丫鬟还是掌柜,只要是老娘看上的,那就注定是老娘的人。”
她这一口一个老娘,说得竟是一diǎn都不生分。
张儒懒得搭理她,转身端起莲蓬朝里屋走去。
才走不过三步,手中铜盆就被快手快脚的江采薇一把夺走了,后者笑嘻嘻的端着铜盆道:“侯爷千金之躯,哪能做这等粗鄙之事,交给婢子就是了。”
张儒摸了摸鼻子没好气道:“你这种身份的婢女,本侯可请不起。”
“没事,只要提供一口吃食就行,不需要给月例。”江采薇已经在房间里打了个转身,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美艳得不可方物。
张儒转身就走,也不管江采薇在后面是咬牙切齿还是跺脚咒骂。
现在,他终于知道孔老夫子那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
偏生他又不喜欢跟女人过招,不管江采薇是不是高手,他都不想跟女人过招,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压迫着他。
接下来几天,江采薇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张儒,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跟着。除了审问某些要犯的时候被王周和范统强行拦住之外,她几乎连张儒出恭都会站在门外。
一时间,知府衙门内无人不知江采薇这号人物,跟着张儒时间较长的那些兄弟则在心中暗自揣摩,这位江姓姑娘会不会成为下一任主母。
第321章 :为老不尊的范无咎
对方既然要跟着自己,张儒也没办法,对方是个姑娘,他打又不能打,骂呢又骂不走,只能放任自由。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知府衙门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江采薇的初入,这日,一封急件送进了张儒的临时书房。
信很厚,封口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送信的人并非锦衣卫内部的人,也不是朝廷驿站的人,而且来人将信件送达之后立马就消失了。
之后锦衣卫不少人明察暗访,都没能找到这个送信人。
书房内,张儒没管站在身后装模作样给自己扇风的江采薇,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封口,将里面一叠很厚的信纸拿了出来。
展开信纸,才发现写了字只有单薄的一页纸,信纸里面,包裹着一万两一张的大明宝钞,粗略估算,起码有不下十万两。
纸上自己娟秀,蝇头小楷写着两行十分简单的字:再纵清茶,十倍银两相送。
张儒看完信,将信纸轻轻放下,嘴角勾起挪揄的微笑:“固伦长公主为了这姘头,可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呐!”
慨叹完毕,他毫不犹豫的将银两揣入怀中,谢仑那边传来消息,天津卫的银两已经告急,这送上门的银子,还真没什么理由不要。
为了清茶公子这个有些不识好歹的男人,固伦公主可谓下足了功夫,张儒并无意揣测清茶在固伦长公主心中地位究竟就有多重要,倒是这份主仆之间不适宜的情感,让他一计上了心头。
还没等他考虑好该如何处置清茶公子,书房门被一股巨力粗暴的砸开,门栓直接断成两半,门外一老者须发皆张,脸色通红,鼻孔中喷吐着让人作呕的酒味。
张儒看都不看便笑着道:“范老,您今儿怎么得空来看看小子了?”
能够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范无咎就没别人了。这老家伙也不知在哪里受了气,气呼呼道:“亏你小子还记得有我这个老东西,是不是看老东西好使唤,你小子就忘了答应过老子什么事了。”
张儒有些△≥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说范老,您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呢,我可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事没办到的。”
范无咎怒道:“好你个狂悖小子,竟然敢当着老夫的面食言而肥,真当老夫是任人宰割的匹夫不成!”
张儒以手扶额,用力揉了揉:“范老,您有话就直说吧!到底小子有什么事是答应了你没有办到的。你也知道,我每天都在忙着,你要是不说,我自己肯定是想不起来。”
范无咎瓮声瓮气道:”老头子就范统一个徒弟,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收第二个徒弟了。你答应给他找个媳妇,可你从京城到大同,再从大同到京城,又从京城到南京,最后从南京到福州,你是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儒猛的一拍巴掌,惭愧道:“啊呀,你看我这猪脑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范老,这事怪我,怪我!你放心,很快我就会给范统物色个不错的媳妇。”
范无咎不悦道:“现在你的话,老头子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你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让你做的时候你就开始推三阻四的。”
张儒好言相劝:“范老,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子最近为了朝廷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范统个人的事,小子的确是忽略了。您老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让小子出面说和说和?”
范无咎这老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旧事重提,突然之间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