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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悍臣-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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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梁立勇主动说出信差所在位置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穿那所谓信差的身份,然后引动皇帝的怒火,再次掀起换储的血雨腥风。

李孜省老神在在的双目微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梁立勇圆乎乎的胖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可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却很明显的告诉皇帝,他心里有鬼。

这鬼并不是说信差谢仑有问题,而是梁立勇生怕露出破绽。

一想到那位小爷二话不说将自己家人全部控制,还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那二十五岁的儿子手指生生折断的狰狞模样,他就忍不住打寒颤。

“春暖花开,梁爱卿似乎还有点冷呐!”朱见深貌似关心实为试探的问话,又让身材五段却壮实的梁立勇打了个哆嗦。

李孜省忽然睁开双目,目中汉光射了梁立勇一个激灵。

后者眼珠一转,小声道:“那个,微臣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

朱见深轻轻嗯了一声:“哦,身体不适啊!再坚持一阵,待那信差来了,朕问明白之后,该找大夫找大夫,不该找大夫就不找,总会好起来的。”

就这么在东暖阁等了半个时辰,一头雾水的谢仑才被大内侍卫压着进入皇宫,得知自己要见的人是皇帝,谢仑除了趴在地上山呼万岁之外,再也不敢说别的话语。

身上的凭证和关防文件已经被递了上去,那些东西足以证明谢仑的身份。

朱见深开门见山:“你是泰安人?”

“草民泰安县捕头谢仑。”谢仑一五一十地道。

“泰山可曾发生地震?”

“回陛下,泰山的确发生了地震,而且地震幅度不小,整个泰山都有震动的趋势。”

“什么时候发生的?”

“三月廿一发生的,草民一路马不停蹄赶赴京城,不曾通过济南府,也不曾通过山东省。”

“何人作证?”

“工部应当可以作证,不过貌似工部那位能过作证的老大人已经猝死了。”

朱见深皱起了眉头,朝韦兴问道:“工部何人接待他的?”

路上韦兴几次想要跟谢仑通通气,可无奈大内侍卫跟狗一样的盯着,他想说话都说不上。事实上,谢仑也不会跟他通气。

锦衣卫虽然臭名昭著,却被内廷这些太监的名声要好很多,至少锦衣卫中还有些热血男儿,而东厂的番子,却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不仅是普通百姓的感觉,像谢仑这样的底层小吏同样对这些人嗤之以鼻。

韦兴摸着肿胀的额头小声道:“陛下,那接待之人不过工部一小吏,年事已高,三日前便猝死了。”

朱见深不悦道:“这么说,没人任何人能够给他作证了?”

韦兴不怀好意地道:“下臣是从锦衣卫东司房将他带回来的,说不定,张小旗能够为他作证。”

朱见深脸色微变:“张儒?”

转而朝谢仑怒道:“你从实招来,你是山东泰安的捕头,进京之后就算要留,也应该留在工部或者驿站,怎的就去了锦衣卫?”

谢仑面色不变,小心翼翼地道:“回陛下,小人本是在驿站居住,可前两天锦衣卫张小旗便让人将小人接了过去,说是恐怕有人想要对小人不利。几日下来,锦衣卫的人对草民礼遇有加,没有任何不到之处。”

朱见深失声道:“朕怕的就是他对你礼遇有加,这张儒到底在做什么!”

不需要皇帝下令,侍卫统领二话不说便找张儒去了。

对此早已有了准备的张儒大大咧咧的跟着侍卫统领和勇进了宫,因为东宫太子的缘故,和勇在路上还叮嘱张儒不要在皇帝面前说错了话。

尽管知道皇帝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张儒还是对和勇颇为感激。毕竟对于一个皇帝身边的近臣来说,能够提醒他一个可能会获罪的黄毛小子是很不容易的。

进了宫,见了皇帝,张儒单膝跪地算是行礼,然后不等皇帝发话就站了起来。

“朕还没让你站起来。”朱见深面色不愉。

张儒笑嘻嘻地道:“陛下乃是君父,不让臣站起来臣自然不能站起来,可臣不曾犯错,陛下若是不让臣起来,臣恐怕天下百姓会觉得陛下乃是暴戾之君。为了不陷陛下于不义之地,臣斗胆自行站起来。”

一番插科打诨,让朱见深都不好训斥。

他板着脸道:“朕让你来,是有事问你,山东的信差到了北平,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锦衣卫中。”

张儒明目张胆的瞥了韦兴一眼:“陛下身边有奸佞,臣不敢让信差堂而皇之的出现,若是让那些奸佞知道了,只怕会加害信差。”

“你说的奸佞是何人?”朱见深看到了张儒的眼神,却故作不知。

张儒道:“谁人劝陛下换储,谁人便是陛下身边的奸佞。”

“放肆!”朱见深怒道:“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懂得的,换储之事乃是朕的主意,难道朕也是奸佞不成!”

张儒正色道:“陛下自然不是奸佞,太子不曾做错事,陛下自然不会换储。正如陛下所言,国家大事并非臣一个黄口小儿所能妄议的,妇孺和妖人,自然也不能妄议朝政!”

“张儒!你想死?”朱见深眼睛瞪得浑圆,紧紧盯着张儒,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第23章 :边镇

张儒停滞了腰杆,不卑不亢地道:“臣不想死,但是臣不怕死。若是为大明江山社稷而死,臣死不足惜。”

朱见深气得浑身颤抖:“好好好,你张儒厉害,就你张儒是为国着想,朕是昏君行了吧!”

“陛下是不是昏君,并非臣能议论的,百年之后,自会有人议论。”张儒淡淡道。

殿内所有人,不管是没了子孙根的韦兴还是神棍李孜省,亦或是忠心耿耿的侍卫统领和勇,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子找死不成?

“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朱见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脸色潮红的皇帝,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几人大气都不敢出,还算有点良心底线的和勇更是不停对张儒使眼色,希望他能服软,平息皇帝的怒火。

只可惜,张儒视若不见。

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棱角分明的脸上古井不波,李孜省甚至有一种幻觉,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年不满而是的年轻人,而是一株参天大树。

韦兴大概是想借着皇帝的怒火将张儒一棍子打死,马上跳出来作威作福:“大胆张儒,还不跪下请罪。”

张儒淡淡道:“我大明男儿都是有脊梁的,不像你这个连儿子都生不出的家伙,有奶便是娘。我还是那句话,不曾犯错,绝不下跪。陛下都不曾让我下跪请罪,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命令与我。莫不是你觉得你东厂比我锦衣卫高人一等?还是你觉得你这奸佞小人可以在圣明的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还想置张儒于死地,没想到反而被张儒一番抢白,韦兴支支吾吾,指着张儒气得直发抖。

朱见深深深看了张儒一眼,然后对周围的人道:“所有人都下去,朕要和张儒单独谈。”

除了韦兴有些担心皇帝是不忍心对张儒下手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是皇帝怕掉了面子,所以才支开众人。

同样,张儒也弄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留下自己详谈,不过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就做好了准备。

哪怕是死!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朱见深一指旁边的座椅:“坐!”

“遵旨。”张儒二话不说就坐在了椅子上。

“为何与朕针锋相对?”朱见深语气深沉,显得有些沧桑的问。

张儒道:“不是臣要和陛下针锋相对,而是陛下听信小人谗言,要与太子为难。太子当臣是兄弟,臣自然应该对太子剖心置腹。”

朱见深道:“你不是说朕待你如父么?父兄之间,怎就选择兄而不选择父?”

张儒沉吟了一会,准备了一下措辞之后才问道:“敢问陛下,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朱见深淡淡道:“自然要听实话。”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儒道:“陛下是君父,可是这么些年,臣在宫中长大,对臣最好的是被陛下废了的吴皇后,还有太后奶奶。至于陛下,每日除了炼丹和处理国家大事,臣要见陛下一面都是妄想。

太子和臣朝夕相处十数年,许多时候,若不是太子维护,臣这条小命只怕早就送在深宫之中了。

这明枪暗箭的,让人防不胜防,但是臣不得不防。

然而陛下一言而决,竟然提出换储,臣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跟陛下说了太子的坏话,但是臣知道,此人绝对居心叵测。

陛下身边有小人,臣有心清君侧,却没有能力为君清除身边小人,此臣之无能也。

内阁三个大学士,万安为人奸猾,别看长得一脸正气,实际上却最是没有风骨之辈。刘吉刘棉花,恬不知耻,不敢结党,只知营私。唯一还算有点能耐的刘珝刘叔温老大人,在这种潮流之下,也无法有所作为。

君不闻百姓常言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

满朝文武,单是文臣,便能让大明半壁江山丢失。

臣自幼与汪直相斗,却知汪直乃是有才之人,若非他是那个人的人,臣定会恳求陛下将其留下。

陛下与贵妃娘娘伉俪情深,可贵妃娘娘却恨不得太子尸骨无存,臣不才,七尺之躯,却有血性隐藏其中。谁若动太子分毫,臣纵死不依!

臣…”

“别再说了!”最后的几句话,说到了朱见深心坎里,他不想再听这些话。

自己爱的人韶华易逝,可是那个女人却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押在了自己身上,多年相处,相濡以沫之下,他早已不再将那人当成一个普通的妃子。那是他的家人,他最为看重的家人。

尽管清楚张儒说的都是实情,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些话从张儒这个后辈口中说出。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如果真的昏聩无能,这大明朝只怕早就被鞑靼蹂躏得不成样子了。内忧外患之下,还能保持大明不倒,足见这个让后人误会了千百年的皇帝,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堪。

“京城你就不要留了,去边镇走走看看,对你有好处。”朱见深思忖良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眼前的孩子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他已经长大了,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儿子朱佑樘,无法让自己摆布。就算自己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可以一言定对方的生死。可他却下不去这个手,毕竟,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陛下是要赶我出京?”张儒问道。

朱见深摆了摆手,神色极为疲惫:“鞑靼屡犯大同,你这次胡作非为在京城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就当出去散散心吧!你说要为太子守卫大明的万里河山,朕给你这个机会,先为朕守卫一下大明这万里河山再说。”

看他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张儒也只得任命,这次在京城得罪的人的确有点多,保住了太子虽是大事,却不知道那些被自己威胁过的大人物们是不是会秋后算账。

“自汪直被罢黜之后,大同镇守太监一职一直无人能够胜任,朕听说你的东司房训练颇有成效,你就去大同边军做个监军吧!”朱见深很轻松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他那轻松的模样,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敏感的张儒马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貌似这一切都在皇帝掌控之中。而且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段时间自己在京城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

“朕乏了,你下去吧!”朱见深不客气的挥手驱赶。

张儒拱了拱手,然后倒退着走出了东暖阁。

见张儒毫发无伤的出来,皇帝也没有命令他们拿下张儒,侍卫统领和勇大感意外。他拍着张儒的肩膀道:“你小子可算是出来了,没事就好。”

对这如同兄长一般的侍卫统领,张儒没有任何恶感,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和统领挂念。”

二人交情不深,张儒也没打算跟和勇多说,寒暄了几句之后,无视李孜省和梁立勇期盼的目光,无视韦兴杀人的目光,迈开大步朝宫外行去。

回到西山驻地,张儒第一时间将皇帝让自己去大同的消息告诉了手下的每一个兄弟,现在东司房剩下的人不过一百五十九人,这一百五十九人都是能够信任的。

那些不能信任的,不是被牟斌杀了,就是被张儒找个借口撵出了东司房。

“大人去哪里,小人就去哪里。”一阵沉默之后,老实巴交的姜伟出乎意料的坚定立场。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胡子都有些花白了,可以说,他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博。

谁不知道大同是最不太平的地方,鞑靼没事就来招惹一下明军不说,还有无为教的人作乱。去了大同,能不能回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此事姜伟义无反顾的选择跟张儒一同前往大同,足见姜伟下了多大的决心。

在他的带领下,那些以前瞧不起姜伟的人都对他肃然起敬,同时纷纷请命:“我等愿跟随大人前往大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百五十九人单膝跪地,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张儒伸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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