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龙腾-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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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手脚不会轻些啊?”宋承玉这一跤只摔得是全身生痛,泪水都在眼眶之中打转,可方才之所以是半声尖叫就是因为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想到自己如此被人轻薄了居然还说不出任何的道理,一阵气苦之下那满腔的郁闷便发泄在了桃红身上。
“是奴婢的不是,小,公子慢慢起身。”被宋承玉没来由的一阵骂桃红脸上却是无一点不虞之色,只是温柔的给她按揉的后背口中低声说道,和自家小姐相伴多年岂能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如何?
“是为兄的不是,怪不得桃红,为兄给贤弟赔礼了。”这种情形在大户人家极为多见,便是锺皇后有时也是要拿凤娥来撒气的,但李从嘉毕竟是后世的性格,平时在内院对流珠翠缕等婢女从来都不会大声,此时见宋承玉如此训斥那个小姑娘不由得又是上前作揖。
“王爷言重了,还是承致自己的过失,哎呦,先回去歇息片刻,失陪了。”看着面前一副关心模样的李从嘉,宋承玉心中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此时此地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强作笑容言道,而和李从嘉的眼神一接触却又是一阵面红耳热,不由立刻低下头来。
此时那一张芙蓉玉面之上红晕未消,眼眶含泪又有戚戚之态,那一份娇俏的模样看得李从嘉一时都有些发愣,一旁的桃红搀着自家小姐便回屋中,只是宋承玉跌的着实不轻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还没走出几步却是宋承宪快步跑了过来,原来这几日路上行程颇为单调,宋承玉心中憋闷,今日好不容易到了通州,虽比不上金陵也算是江北的一处繁华所在了。便想出去散散心,怕大哥阻拦就带着桃红偷跑出来,谁知心愿不但未曾实现还和李从嘉有了那么一幕。
“承……致这是怎么了?”宋承宪见到妹妹这副模样不由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这一趟他带着宋承玉出来也是承担了很大压力的,倘若妹妹有个什么闪失,不要说家中便是他自己也会自责不已。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刚才当着李从嘉的面不便发作,此时宋承宪可算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一声轻叱之后竟是不再理他。
“李兄?这却是何故?”宋承宪被说的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恰好看见站在那里一脸苦笑的李从嘉,急忙上前问道。
“哎,方才我若有所思之时……原是我的过失,看承致贤弟这一跤摔的不轻,实是心中有愧!”李从嘉叹了口气言道,宋承玉肯定不会知道两人第二次双手相交之时的那种感觉为何,他心中却是清清楚楚,肯定是对方双手在自己的衣衫上摩擦产生了静电才会如此,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瘦弱背影还真的从心头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啊?那我先去看看承致,李兄失陪了。”宋承宪听了不由有些发愣,看样子自己这个妹妹今天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了,偏生还是有苦不能说,但见李从嘉一副歉意的样子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拱手便去追妹妹主仆二人去了,说不得要多花些心思哄妹妹开心。
李从嘉看着宋承宪追上去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的和宋承致说着什么,可对方却并不理他,不由也是摇头苦笑,想不到今世自己的第一次触电居然会是这般。不过宋家小姐是不是天之贵女他并不知晓,但某些部位却是相当有料的,胸腹之间还残留着那种感觉,难怪她要选择宽大的衣袍,看来某处的大小与身形倒也无太大的关系。
在郑融的宅院之中,淮王与王妃自然居住在主院,等李从嘉到了自己的院门之外却有一人在这里等着他了,正是和徐铉一同被父皇选择作为自己幕僚的李平,见李从嘉前来便是上前见礼:“王爷,臣有一事要与王爷通禀,不知……”
“哦,李先生有事从嘉自当听之,便请房中叙话。”李平的话没有说完,李从嘉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其实自己刚刚到此应该多做歇息,不过想来李平此时来访肯定不会无事,当下微微一笑便伸手相请。
“谢王爷。”李从嘉伸手肃客是表示一种尊重,李平自然要报之以礼,否则便是不知上下了,急忙躬身一礼才跟在淮王身后入院。
“王爷,书房在这。”看见李从嘉带着李平进来,伺候在门口的摇红知道王爷定是有事商讨,王妃就在内堂整理自然不便待客,便主动上前相迎敛衽为礼之后方才为李从嘉二人引路。
“李先生此时来寻从嘉不知所为何事?”到得书房之中摇红很是麻利的为李从嘉和李平上了香茶,随之便退出门外带上了门,自己则在门前守候,看得淮王亦是微微点头,这个侍女果真妥帖。坐下之后他很是客气的对李平问道,对待徐铉和李平这两个幕僚,私下里淮王都不会称孤道寡,这是表示尊敬亦是一种亲近的表示。
“臣有一物正要交给王爷一阅。”此时李平却是稍稍有些拘束起来,他与李从嘉曾在燕王府上见过一面,可当时他还是六皇子,如今可是淮王之尊又是他的主家,前两日见他与徐铉相谈甚密却是一直没有与自己深谈的意思,今日前来便多多少少带了点自荐的意思!可淮王向来有风流才子之名,对自己的东西会感兴趣吗?带着如此忐忑的心里,李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子双手呈递给李从嘉。
等淮王接过打开观瞧,李平不由暗暗打量对方的脸色,见他微微一愣不由得心中一凉,看来自己的所学终究难为淮王所喜!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赐此君为我用
淮王脸上那种发愣的表情李平绝不陌生,很多上官在看过他的想法之后也如此时的李从嘉一般,既要耗费不少人力金钱还不一定有成功的希望,关键是效果都要等上一年半载才能看出,谁还会支持他去为此事?不过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好的了,李平最恨的就是那些给了他希望却是随意敷衍根本不付诸实际的人,比如说皇太弟李景遂。
这边李平在心中暗叹自己又要再一次的失败了,他却不知李从嘉的发愣绝非是因为看不懂或是对他的想法没兴趣,恰恰相反他是太有兴趣了,也一直很想寻找这方面的人才,却没有想到辛苦寻觅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他更是视而不见,看一个人绝不可只看书面履历!李从嘉正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李平也许就是他需要的农业人才。
那本小本子上写的都是与农作物有关的事项,李平对天气、水利、肥料等各个方面对庄稼的成长显然有过很深的研究,并且提出了不少有关提高产量的设想。李从嘉对农事没有太多的概念,未必能看出这些设想是否合理,但李平能够如此郑而重之的来找自己想来定会有一定的把握,他更知道这些设想是要通过一次次的实验去完成的。
李从嘉现在做梦都能梦到那些谋臣猛将,他对人才的需求已经到了饥渴的程度,而在农事和商事方面的人才在他眼中的重要性绝不在前者之下,甚至还要过之,因为如此的人才实在是太稀少了。六皇子曾经和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有过交流,他们也会有一些方法和经验能让自己所种的田地收成超过别人,可当六皇子问起为何如此的时候,答复他的往往是一双瞪大的眼睛,因为他们不通文事,明明心中有一肚子的经验却无法表述出来,对此六皇子亦只有徒呼奈何。
当然就算如此那些老农李从嘉还是会用,你不是说不出来吗?那就派人和你一起去做,亦可起到推广的作用。不过假若那个老农可以将自己的经验和做法总结为文字写出来,那么推广起来就会事半功倍,眼前的李平应该具备这样的素质,也是让李从嘉最开心的地方,要钱可以给,要地也可以,时间上他等得起,人才是最关键的,更别说李平还有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这更让淮王心中期待。
见淮王稍稍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认真的观瞧起自己呈上的书本,还不时翻页显然极有兴趣,李平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但那种忐忑却更加深厚,因为淮王的表现给了他希望,而他很怕对方只是一时的兴趣最后还是让自己希望破灭!不过此时再是难耐他也要沉着性子等下去,淮王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时候他怎么能去加以打搅了?
“李先生,你书中所说的这些需要多少银钱土地,又要耗费几许时日?”李从嘉沉浸其中足足有小半个时辰,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精研的时候,因此将后面的部分略略翻了一下便对李平问道。
“回禀淮王,下臣需要……黄金百,五十两,土地二十亩,还需召集一些精于农事之人,这时日,时日,至少一年或可有所得。”李平闻言心中一喜,但回答起淮王的问题确实不免有些吞吐,他要的东西绝对不少,可是否能有成果连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此时更不能将话说满了,否则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没有转圈的余地了。
“嗯,既如此先生所需之物孤会在到达泗州之后为你齐备,不过还望先生考虑周详,你为此事是要经过多次尝试的,各项还需放宽一些才是。”李从嘉故作沉吟半晌之后方才言道,纵是心中喜悦他却不能把这种情绪在李平面前表现出来,相反还要做出稍稍为难的样子,如此才能让对方更加珍惜机会,考虑其事情来也能更加周详。
“淮王所言极是,下臣定会在到泗州之前再详加考量一番。”这一回李平心中更加喜悦,淮王不但答应了自己的所请而且在所需之物上还能给予放宽,他自己也更要考虑周详做出成果才是,而淮王最后的那句话亦表示出他在此间绝非一无所知,见事很是精准。
“能有先生此言孤王便放心了,这农事乃为诸事之本,先生精研之亦如做学问一般,容不得半点含糊偏颇之处,从嘉虽是年幼,但与编撰全唐诗中也有所得,便送先生八个字吧,大胆设之,小心证之。”农事向来在李从嘉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今老天好不容易给他送来了一个专业人才,自是要想法设法将之运用到极限才是。
“大胆设之,小心证之?王爷之言果然精妙,下臣受教了,必当以此为警训。”这句话的原话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一种搞科研该有的态度,如今李从嘉稍作修改听在李平耳中也觉十分有理,难怪人皆称道六皇子才思敏捷天赋不凡,便在此间亦可见一二了。
“李先生客气了,此事乃先生专长,从嘉怎敢言这个教字,不过这书中最后画出的诸般物事也是出自先生之手?”李从嘉闻言谦逊的一笑言道,在李平的书本最后有着不少农具水利用具的图样,但有不少都是草图,难不成此人除了农事之外与器具之处亦有天分?
“回王爷,那些器具草样并非出自李某之手,乃是下臣一友人所置,其与此处颇有专精之道。”李从嘉此时谦逊的态度无疑让李平感觉很是良好,当下欣然言道,这农事之中自然要有器具配合,二者相辅相成,李平所言的那个友人恰在此处有着精深的本领。
“哦,却不知李先生友人是何人?孤观这些图样颇有些奇思妙想住之处,想来先生所言的这些亦要多有借重。”李从嘉这一趟前往泗州的随从之中便有自水军工坊“请来”的工匠,包括工部那个做出沙盘的江南,其中皆费了淮王不少的心思手段,他对这些能工巧匠们向来是十分看重的,如今听李平提起的这个人自然又来了兴趣。
“淮王见解果然精到,此人名为第三流,原本是工部营缮郎,却与前年与郴州建造楼台之时遭受火厄,残了双腿,盲了一目,面上亦是留下疤痕,这官是不能再做了,工部怜他残疾并未再追究其责,给了些许银子安家打发了……”李平闻言颇是精神一振,但随后说起第三流语中却是充满唏嘘之意,似乎在为友人的厄运感到惋惜。
“哦,原来如此,倒是可惜之至。”李从嘉亦是叹道,不过观李平的神情颇有引荐此人之意他倒暂不先行言语,等对方出口还是一种恩情。不过李平所言这第三流当是才堪一用的,至少可以尝试一下,六皇子用人向来只用其才,至于容貌如何不在考虑之列,当年孙仲谋刘玄德曹孟德都曾犯过的错误他可不愿意再犯。
“的确可惜,不过此人仍有一双巧手,下臣恳请淮王能将他招来协助下臣,则所言之事又可增成算。”不出所料李从嘉这么一忍李平是首先出言了,言语之中亦是十分恳切。
“这……原本遭受火厄……不过看在先生面上便招他来给孤做个门客吧,尚请先生修书一封孤即日便派人去接。”李从嘉故作为难的沉吟了片刻方才言道,此等匠人却还是自己安排更为妥帖。
“多谢淮王,臣下定当为王爷尽忠竭智。”李平闻言大喜,立刻起身对着淮王长揖到地言道,这是王爷对自己的信重,而更重要的是友人得到了妥善安排。
“哎~先生一片为友之心从嘉佩服,以后不需如此!”李从嘉亦是起身相扶言道,这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