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有个独孤郎-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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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感觉起来,更像是——更像是斗志全失!
似的,琢磨来琢磨去,李虎只能这样形容子龙如今的状态了,或许,李虎只是觉得或许,子龙隐瞒的事情,绝对至关紧要。
“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遮遮掩掩,不肯将所有经历如实相告,但我知道一件事情,一息尚存,战而不止!你隐瞒的事情,我不多问,但是,我不想紫鹃姑娘的期望落空!”
紫鹃,这两个字,曾经对子龙来说,只是红颜知己般的存在,可此时从李虎口中听来,子龙心中却一阵波涛汹涌。
真的只是普通的喜欢吗?子龙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失败者,谈其他的什么保护谁谁谁,岂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让自己完全放下,捏着手中的陶碗,子龙甚至能想到当初伏月楼上的小酒杯,或许在他心中,还有些记挂吧,至少是朋友间的记挂!
“紫鹃姑娘,他如今到底怎样?”
子龙的声音略显平静,但子龙的话,却让李虎听到了那么强烈的不平静。
“不知道,云中城陷落时,她便早已离开伏月楼,却不知又去向何处了!”
李虎的声音,让子龙听了,一阵唏嘘,谁都没想到,分别才月余而已,一切竟然变得面目全非,都怪这该死的战争!
然而,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子龙也晓得,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洒脱地接受这一切,看了看李虎,笑道:“如此便好,至少证明我们还有些希望,能寻到她的踪迹!”
李虎陪着子龙一阵苦笑,说道:“唉,尔朱荣拥兵自重,却不肯出力破了杜洛周,贺拔家父子同宇文家父子,虽有心而力不足,上天何等的不公!正如当初你虽占尽优势,却不解风情,我虽心有意,却难入佳人之心,可笑可笑!”
李虎一时的感慨,却让子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当然,问题并不在后半句,而是关于如今各路豪强局势的分析上!
尔朱荣起病加入六镇混战,这子龙是一清二楚,可是什么时候,尔朱荣的队伍,成了拥兵自重的代名词,这可完全超乎子龙的预料。
偷眼瞥了下李虎,子龙心里微微有了个轮廓,这件事情,他多少摸到了一丝端倪,于是笑笑问道:“李虎兄弟如今却又在做些什么?”
李虎听子龙突兀的问话,忽地浑身一颤,旋即笑笑答道:“在土城卫营任职,做了个巡逻小厮,哈哈,可笑,……可笑!”
子龙开始还浑不在意,片刻之后,却忽然说道:“你其实是假意于此安身,是也不是?”
这一句话,真说得李虎大惊失色,在自己的院子里,还四下看了看,像是怕被谁听到这句话一样,如此表现更令子龙笃定自己的猜测。
只见李虎看四下无人,神色稍缓,瞅见子龙眼神,讪讪道:“如今形势紧张,可不能胡说八道,被葛帅听了去,以他的个性,我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可是子龙却并不答话,只笑眯眯看着李虎,直让李虎如坐针毡,不安地扭动起来。
子龙这才呵呵笑道:“所谓义军,皆是不义之师,天下有鹿,群雄共逐,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兄弟你又何必掩耳盗铃?”
这直戳李虎心口的一句话,果然让李虎面如死灰,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又松,松了复又攥紧,未几竟然额头冒出了几滴汗来。
“兄弟还是莫开玩笑的好,在下可不敢做这两面三刀之事。”
看李虎还在硬撑,不肯承认,子龙也不追问,只拍了拍李虎微微发颤的肩膀,笑道:“一时玩笑,不要当真,我与贺拔家三兄弟及宇文泰均是结义兄弟,又岂会坏了兄弟好事?”
李虎却并不知子龙及贺拔家三兄弟还有这层关系,心中难辨真假,只好尴尬一笑,喏喏道:“今日故人再见,虽然我昨夜值守,擒到一个小厮,形似见习,审问整夜,到如今还未曾睡,困倦无力,但也愿与子龙兄弟一醉方休,只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才好!”
李虎无心的一句,却让子龙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听了李虎的话,子龙双眼圆睁,忽地抓紧了李虎肩膀。
“兄弟,你是说,你是说你昨夜值守,曾捉到奸细?”
李虎被子龙捏的臂骨生疼,想要挣脱,却不料子龙双手犹如铁铸,自己奈何不了分毫,于是只好作罢,看着子龙点了点头。
子龙见李虎点头,忽地从坐席上跳了起来,狂笑的:“哈哈,好李虎,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李虎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盯着子龙,问道:“兄弟,你到底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尧臣
李虎着实不明白,为何自己只说在刘辉府外捉到个奸细,形迹可疑而已,这子龙便高兴成这样,心中犹疑,目光闪烁不定。
子龙见李虎模样,心道此事还未曾告知于他,李虎当然难以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开心。
经过刚才的试探,虽然李虎一再否认,但子龙仍笃定了他与历史上的记载一般,正是贺拔父子手下,在左人城,不过玩儿的是无间道。
想及此,再无顾虑,笑道:“贺拔岳虽平日话少,看上去没有贺拔允的直爽,手上功夫也敌不过贺拔胜,但他绝对是贺拔三兄弟中,最适合追随的一个,不知李兄怎么看?
不过,贺拔氏终究在野豪强,本身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又如此高调地讨伐逆军,恐树大招风,反易为其所害啊!
李兄不惜犯险,深入葛荣军内部,勇气着实叫子龙佩服,不过诸事还该小心为妙。如今子龙有一事相求,还望李兄成全!”
这一番话一口气说了出来,子龙看着李虎的样子,微笑爬上脸颊。
此时的李虎,便好似成了个各种表情大集合,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犹疑,一会儿……
子龙知道李虎此刻心里正天人交战,是不是该动手杀了自己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故人,良久终于见李虎暗吐了口气,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李兄可否见过此物?”
说着,子龙从怀中取出一颗金珠,黄橙橙的柱子上,刻着两个小字,正是子龙名字,李虎见了不由一惊。
这金珠他在贺拔三兄弟那里都曾见过,不过他们刻的都只有一个字,分别是“允”、“胜”、“岳”,也分别都是各自名字。
没想到子龙这里也有同样制式,同样刻着名字的金珠,这肯定不是巧合。
“子龙兄弟,你这金珠……”
子龙笑道:“贺拔三兄弟、宇文泰及如风,我等六人在云中城演武场约斗之后,当夜义结金兰,我赠与五位兄弟同样的金珠,各镌刻自己名号,约定见金珠如见其人!”
这话说得李虎吃了一惊,原来子龙与贺拔三兄弟竟然是把兄弟,可子龙却为何要来左人城,不去武川相助贺拔父子呢?
子龙知道李虎可能一时难以相信,毕竟这些事情,也没人四处宣扬,搞得人尽皆知,但此时只要能得李虎信任,哪怕只是一点点,子龙都愿意想尽一切办法。
李虎此时虽然还是不能全然相信子龙所说的话,毕竟他来左人城葛荣军中,实在深入虎穴,处处需要小心,不过听了子龙的话,再看到这熟悉的金珠,李虎的防备渐渐松懈了。
子龙知道此时事急,若再耽搁,怕“高欢”就要离去,到那时,刘辉与“高欢”的阴谋,就算被戳破,能有多大作用?
于是也不耽搁,将自己来左人城后至今的事,都一一说个明白,李虎听了虽觉匪夷所思,但看子龙神色,诚恳急切,不似说谎。
想及当日伏月楼诗会见识过子龙的襟怀,李虎决定铤而走险,他终于下定决心,选择相信子龙。
“子龙兄弟对我殊无隐瞒,李虎惭愧,对兄弟却遮遮掩掩,望请见谅,实不相瞒,李虎却是贺拔岳将军麾下细作,来此专为打探葛荣部虚实!”
子龙听李虎对自己和盘托出,虽稍有喜色,但却微皱起了眉头,据他所知,李虎十分得贺拔岳器重,贺拔岳让李虎来做细作,又岂会仅仅是打探虚实如此简单?
不过想想李虎此时的处境,他能告诉自己这些,已然不易,还能再奢求什么?于是便舒展眉头,道:“能不能放了昨夜所捕奸细?”
李虎一听,愣怔半晌,点了点头。
子龙出了李虎小院,直奔葛荣帅府,脸上阴晴不定,因为他这是在赌,但是赌出什么结果,却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了方才李虎对这奸细审问的大体推断,子龙对这个决定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说子龙失魂落魄之时,正是“高欢”得意的时候,想起那个能力挫宇文泰,又弄得高欢、如愿两人焦头烂额的小汉奴子龙哥,“高欢”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越来越不想致子龙于死地了,若将来能收归旗下,绝对是纵横天下一猛将,一统北地大助益。
然而,若反倒成了对头,恐怕会是个极恐怖的敌人,幸好子龙此时还没有依附什么势力,尚有拉拢的可能,若非如此,“高欢”今日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子龙。
看着屋内昏暗的灯火,想想葛荣挽留自己的样子,“高欢”多少还是有点儿开心,但仅仅如此哪能填满他内心的欲壑?
忽然,门吱呀一声,冷风吹入屋内,“高欢”一惊,回头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高欢”目光所及之处,是一阴暗角落,烛火恰好不能照到,更显黑暗,比夜色还黑。
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些颤抖地答道:“主上,看守交接时,尧臣觑得漏洞,逃了出来,只为给主上覆命!”
“高欢”神色一暗,眉头一拧,冰冷冷道:“覆命?一旦受困,自尽以防泄露,我们的规矩,你都忘了?”
尧臣听了忽地一颤,触动了身边木柜,咯吱一声,高欢眉头更皱,片刻,说道:“按规矩办吧,你家中老小,我会好生看顾,不必挂怀,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儿,我也将善加教导,必不负你泉下所愿,去吧!”
只听“噗通”一声,尧臣跪倒在地,接着三个重重的叩头声音,“当、当、当”,那人倏忽起身,便要离去。
“死远一些,不要被人发现!”
尧臣身形一滞,“咯吱”“咯吱”的攥拳声,在这夜色中,显得十分突兀。
忽听,隔壁房门,“咣当”一声,似被人撞开,“高欢”与尧臣均是一惊,愣怔听着门外动静。
听着慌乱的脚步声,“高欢”神色一凛,忙对尧臣使眼色,尧臣左思右想,竟然恍若未见,让“高欢”怒不可遏!
却听门外一声笑道:“死远些,又能远到哪里去?好一场卸磨杀驴的好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审问
尧臣脚步挪动,似乎想一走了之,但看了看“高欢”,却又停下脚步,忽然一个箭步,冲到“高欢”身后,抽出袖中匕首,抵在“高欢”下颚。
门倏然打开,几根火把倏然点起,火光下,子龙的笑容,分外清晰,看的“高欢”眼角抽搐,佯作恐慌道:“子龙将军救我!”
说完这话,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因为房门外转出一个胖子,满面怒容,咬牙切齿,正是葛荣。
葛荣看了下眼前两个还在做戏的可笑之人,恨恨坐到身后兵士抬过来的椅子上,左手五指不安地敲动,眉头紧锁,似在深思。
“高欢”见葛荣并未立刻发难,心思一转,笑道:“葛帅,我这家奴深夜徘徊,为人所擒,今日竟逃了出来,我奉劝他自首,却没想这奴才竟然丧心病狂,要挟于我……”
“闭嘴,我是你的手下,你竟然不顾下属安危……”
尧臣非常适时地配合起了“高欢”,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够了!”
葛荣实在心乱如麻,子龙今日去而复返,在帅府向自己提出了要求,想先行释放尧臣,然后在驿站“高欢”落脚处坐等,若尧臣来到这里,便说明“高欢”通过尧臣联络刘辉。
没想到,尧臣真的来了!
虽然“高欢”身份特殊,包了真个楼层,但他葛荣可是左人城之主,在驿站做些手脚,实在易如反掌。
于是隔墙偷听,听到了“高欢”尧臣的对话,虽然含糊不清,但葛荣也能听出,他们关系匪浅。
看来子龙的推测确实有些道理,但是现在便下结论似乎尚早,必定子龙的另一项安排,此时还没有结果。
如今这“高欢”尧臣二人在那儿自以为是地演起了戏,和葛荣听到的却大相径庭,怎不让葛荣越发恼怒?
一声怒喝过后,葛荣还是恢复了平静,舒了口气道:“劳驾高将军到帅府一叙!”
说完便叹息一声,带着子龙出了驿站,边走边问道:“子龙将军,你断定此事与军师有关吗?”
子龙一笑,说道:“咱们拭目以待吧!”
两人的对话,传入“高欢”耳中,“高欢”心头一震,暗将手中一物落在屋内暗处,无人看到。
到了帅府,子龙微笑坐在堂上,看着同坐的“高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