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之大宋王朝-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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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时,顾守贞来见肖明,肖明立刻跟随前往,走的时候肖明将介之聪也给喊上了,介之聪不明所以,但看肖明神神秘秘的,也没追问,只是跟着看热闹。
众人来到城北一处泥墙青瓦的居民区,此处房舍都比较简陋,在一处独门院落前站住了,小明看看顾守贞,顾守贞点点头道:“就是这里”
肖明伸出双手推门,们果然在里面被拴住了,但怎架得住肖明的神力,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门栓已断,众人迅速的进了小院,将断掉的门栓捡起换掉。
院落简单,房舍对开三间,中间为厅堂,两侧是卧室和杂物间,走到门口时,肖明直着嗓子喊道:“张大人啊,你在屋里吧?我们如约前来拜访,怎么你的门都没关啊?”
说完一使劲将门厅们推开了,众人鱼贯而入,这时候却从卧房内冲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看见众人惊慌失措的道:“你们是谁?我家老爷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肖明嘴中道:“不会吧,我与你家老爷讲好了的,夫人莫不是诓骗我等?”随即给旁人使了个颜色。
顾守贞二话不说直接一掀帘子就进了卧室,同时嘴里说道:“张大人啊,我们是来拉你喝酒去的,不要躲了”
“啊!“一声惊叫,那妇人慌忙就抢进卧房,众人也不客气,跟着就进来了,卧房之内床被散乱,一个年轻人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神色慌张的瞪着肖明等人脸色苍白。
顾守贞嘿嘿一声冷笑,那妇人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各位大爷发发善心不要为难我们啊!”说完痛哭失声。
肖明道:“你先起来,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一边哭泣一边说,原来,张端的第三房小妾本是徐州乡下的一名教书先生之女,姓朱,自小与这个白脸书生相好,而书生也是她父亲的弟子,两人师兄妹相称,本以为将来书生进学之后就可以成为夫妻,谁知到天降横祸。
朱老先生于乡里的一名恶霸口角,竟然被恶霸三拳打死,朱氏哭告无门,谁知到那恶霸还不善罢甘休,竟然伪造了朱老先生欠债的字句,上门索债,没钱还就将她抢去,并卖入笑坊,那是为各种妓院和官府游乐培养乐妓的地方。他的师兄游学回来得知噩耗,到处寻她,只是遍寻不得。
朱氏最后被一家妓院买走,她抵死不愿接客,好在还可以卖艺不卖身,直到被张端看重,纳为小妾,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但却没想到,前一阵偶遇师兄,两人哭诉一场,旧情复燃,于是就背着张端开始幽会,知道刚才被肖明等人撞破奸情。
肖明看那朱氏确有几分姿色,只是眼皮有些浮肿,点了点头道:“听你这般将来,倒也可怜,不过我有个要求,你需要满足我,我们在考虑放过你”
“大爷但讲无妨。”朱氏可怜巴巴的说道。
“嗯”肖明点点头,对朱氏道:“你把手伸出来,我要为你号一号脉!”
如果如肖明所猜,这女子怀有身孕,而且显然是刚刚怀孕,至于是谁的,那是不言而喻了。
肖明道:“你可知道你的存在一旦让张端的老婆得知,你的下场会怎样?你那师兄也不是托付终身之人,这样吧,我看你怀有身孕,我可帮你一把,送你去京城居住,用来保全这个孩子,但希望你能配合,至于你们两人将来的事情,我看到现在就打住吧。”
朱氏显然知道张端家有母虎之事,一听这话,立刻腿就软了。肖明挥手让那书生速速离去。
那白脸书生拼命点头,他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肖明一努嘴,这家伙连滚带爬的,抱着衣服就溜了。
朱氏道:“大爷能保我母子平安,贱妾自然惟命是从,但不知如何配合与你?”
肖明道:“是这样啊,你如此这般这般就行了”
第51章奇璞。良侩
回去之后,肖明将计划告知介之聪,并让介之聪给张端送去一份礼物,而且一定送到张府的夫人亲收,并买通了张府一名小厮,然后大家静待好戏。
接连几天,张端的确应酬很忙,参与了几场别人为他谋的盐监美差而宴请的酒席,非常的志得意满,肖明得到消息,判断张端对于铁矿的购买并不上心,只想尽快办妥扔掉矿监的帽子,好去新位子上搜刮,于是更有信心。
这一日,肖明做东道宴请张端赴宴,席间用言语试探,也算得到了确切的信息,但张端还不肯松手的原因在于还想再吃回扣,为了降成本压到更低,肖明坚持计划施行。
果不然,监视张端的人员当天就来回报,说这个胖子已经前往第三房小妾的住处,于是小明立刻安排人手去给张端的老婆报信,买通的小厮在这里起了关键作用,那母老虎深信不疑,纠集了一帮婆子丫鬟以及打手就去找张端算账。
肖明赶到的时候,那母老虎正在大发雌威,将张端的脸都抓破了,而朱氏也被抓起头发散乱,满脸都是指印,自是那张夫人所为。
肖明等赶到现场,正看到那只母老虎将朱氏打倒在地,举脚乱踢,肖明连忙拦下了,并给介之聪连打眼色。
“夫人息怒,息怒啊!不可打出人命,万事都好商量”介之聪将那疯女人拦住。
介之聪给张夫人送过重礼,还是有些面子,但母老虎仍然不想善罢甘休,在哪里大骂不止,张端异常狼狈,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介之聪。
好说歹说才将张端的老婆劝走,肖明将朱氏送进房内,叮嘱她一切听从安排,外面的张端已经恢复了点男人的模样,躬身感谢介之聪赶来救急之恩。
肖明出来后对张端说道:“朱氏已有身孕在身,这本来是个好事,但我看尊夫人定然不会让她母子活在世上,张大人你看应该怎样?”
张端闻听朱氏有孕,高兴不已,但很快想到了家中的那位老婆,恶狠狠的道:“这悍妇,自己不出,还要害我张氏绝脉,当真留不得!”
肖明提醒道:“尊夫人的家兄,恐怕不这么看吧?”
提到自己的大舅哥,张端冷静了下来,但接下来想要处理好老婆和小妾的关系,却非自己这个肥头脑可以想出来的,于是又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肖明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张大人是否肯听?”
张端道:“先生但讲无妨。”
肖明道:“我们既是朋友,就帮你一个忙,朱氏我们帮你送到东京找一处安静的宅院安住,你可放心,回去就跟尊夫人称已经将朱氏遣走,夫人不知我等送人去了东京,找不到她也就息怒了,朱氏在东京养胎,你总会安排照顾她母子平安了吧?”
张端听此一说,甚为满意,对肖明称谢不已,想到自己中年有后,心中不甚感慨,进房内对朱氏怜爱有加,当夜就安排朱氏离去,这些介之聪已经做了安排,日昌隆在东京自有办事人员,一切都不在话下。
经此一事后,张端等于小辫子被抓,掌握了朱氏就能与掌握了张端的心,不怕他在想左右逢源,事情一了,众人全都兴奋不已,铁矿的买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障碍了,现在基本可以放下心来,史家只要没有太大别的动作,可以说徐州铁矿已经到手了,况且史家当家人又没来,只派了一个代表而已。
下面除了密切监视薛炳昌之外,剩下的就是各位账房文书,核算铁矿财产,编制契约文书了,肖明难得也清闲几天。
可是这种清闲没几天,安道全与公孙胜回来了,找到肖明后,只有一句话:“可以出发了,地点已经探明”肖明跳起来道:“就等这一天了!”
显然安道全已经将宝藏的埋藏地点探明白了,回来找肖明就是为了发掘宝藏,肖明怎能不兴奋?能够亲身加入探宝行为本身就是一件刺激的事,更何况这里面六十万斤黄金的所有者还是自己。
探宝意味着冒险,男人天生就具有冒险精神,但冒险并不等于盲目,之前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人员的挑选,工具车马的准备,行装还不能太过简单,现在北方刚下了大雪,必要的燃料和保暖物品也需要准备,最重要的是,肖明必需亲自为安道全配置火药。
正当大家忙忙碌碌之时,竟然有一个人突然造访肖明,而此人却是薛炳昌!
听到来人报的名号之后,肖明愣了一下,随即道:“速速有请!”
薛炳昌被请进来以后,肖明与他相视而笑,最后肖明一端茶“没想到啊,没想到,薛兄真是一个趣人,有什么话就说吧,肖某洗耳恭听”
薛炳昌哈哈一笑道:“肖老弟深藏不露啊,害的为兄一阵好找”
肖明陪着干笑了两声,随即一板面孔道:“我的来历想来薛兄已经打探清楚,但薛兄的背景我却不清楚,不知能否坦诚相告哪?”
薛炳昌道:“这次来找你正为此事”
肖明道:“哦?请讲”
“肖兄弟可知道王荆公介普先生的一句诗。那是《寄曾子固》诗云:‘思君挟奇璞,愿售无良侩。’而为兄的身份正是这个良侩。”
薛炳昌嘴中的这个良侩其实就是市侩,肖明只知道“市侩”如今被当做骂人的话,而它的原意是买卖中介,相当于现在的经纪人、交易所、代理商、公证人。其他的关于市侩的信息则不清楚了,于是就请薛炳昌详加解说。
薛炳昌本身就是一名市侩,自然对此了解很深,对肖明娓娓道来。
原来市侩二字中,“市”是买卖的意思,“侩”是会合的意思。“市侩”又称牙侩、牙人,“牙”是交互的意思。旧时又称马匹交易中介人为驵。市侩因其经营的对象不同等原因,而被称为市驵、牙驵、侩驵、大驵、牙郎、侩父、村侩、官侩、女侩、良侩、书侩、画侩等等。
据说秦汉即有市侩。宋代之市侩由前代延续而来,始于民间。不过这时民间市侩活动的经济价值已为社会所认识,规模和格局非前代所能比。
而在宋代,市侩经纪活动在当时非常普遍。宋代人放债取利的意识较强,也出现了一批资本较大、与原来又有所不同的民间高利贷者,带有资本经营的性质。这种市侩叫做“行钱”。
行钱的身份就是代人发债,从中取利息一半,另一半交钱主。宋代不抑兼并,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土地交易主要有以地抵押贷款的倚当、将土地典卖的典当和产权易主的卖断三种。这三种关系都需要订契约来确立。立契的参与者,除业主、钱主两方外,尚有牙人、邻人、写契人,钱主和牙人是主要角色。而诸如契约呈报官府、加盖印信、缴纳契钱、新立税额等事务,一般由牙人操办。牙人在此时充当了公证人的角色。
另外一种揽人其实也是良侩的一种,宋代虽有“不加农田之赋”的遗规,但由于财政拮据,于夏秋二田税外,其他名目繁多的税收项目还是不断增加。特别是货币地租的出现,免役法以钱代役以后,收税的烦琐很令官府头痛,各种赋税揽纳人便应运而生。这种人被称为揽户,也叫揽人。
揽户由官方认可并给以印记,地位与县吏等同,但官吏不能兼做揽纳人。揽纳人“于出纳之间”获利有三条途径:其一是揽户将所揽的几家雇主的资产进行必要的调度,利用收缴之间的时间差获取经营之资或为借贷人出息;其二是雇主在税期临近无法交税时,揽户代为交付,然后高价算还;其三是包揽一般纳税人的纳税事宜,收取佣金。有的揽户还专门设立类似如今的事务所一样的店铺。这种揽纳人比之于收取佣金的小牙侩,已进步到一定量的货币资本经营,为市侩中之上乘。
同时,虽然市侩客观上便利了商品经济的发展,但其仅以逐利为目标,屡做违法害民之事,所以官方对其认可的同时又加以限制。于是整个行业本身就需要自我完善的,天下众市侩也算三十六行的一个重要环节,连乞丐都能成立丐帮,市侩们也可成立一个帮会,这个帮会就叫:牙行帮,历任主事不称帮主,而叫璞官。
薛炳昌喝了口茶水,然后一指自己道:“区区不才就是第二任璞官!”
说了这么多,肖明也算大开眼界了,“原来除了丐帮之外,还有个牙行帮!”这可能也只有宋代这种高度发达的工商业的社会中,可能才会出现的新鲜事物吧。
但是肖明充分理解现代社会当中,经纪人、代理商、中间人的角色,资本的迅速积累阶段肯定少不了介于商业行为的辅助行业,薛炳昌其人能做到一个优秀的中间人,看来一定是很大的能力的。
可是肖明现在最关心的却是:东京史家与这个“璞官之间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在顾氏炼坊在铁矿的购买上横插一杠子!
“其实”薛炳昌突然一笑道:“顾氏炼坊背后就是日昌隆,日昌隆插手盐铁已是在破坏规矩,史文恭少爷只是想能与日昌隆合作,至于合作什么?恕在下还不能相告,但有一样却可以说,那就是史家想与日昌隆结亲”
顿了顿,薛炳昌接着说:“我知道肖先生在日昌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