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大唐-第2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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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部”,有意思的是——白狼军行动倒是迅速得很,只不过忙于抢功的乙毗拔夺竟然没发现战场上人马的尸体似乎少了些。
“杀啊!”乙毗拔夺刚冲破阿史那瑟罗所部的阵型,老远就见千余唐军中一面火红的战旗下立着名全身明光铠甲的大将,那模样一看就是李贞本人,立时兴奋得哇哇乱叫,不顾一切地挥军冲了过去,打算将生擒李贞的功劳捞到自个儿的手中,乙毗拔夺想得倒是挺美的,只可惜事情却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但听阿史那瑟罗军阵之中一阵号角声响起,原本让开了道路的五弩失毕部骑兵立时蜂拥地向中央正冲得欢快的白狼军杀了过去,与此同时,李贞也率部开始加速,高速向正冲杀过来的白狼军掩杀了过去,至于原本散在四处的阿史那瑟罗所部也急速地变阵,从两边一抄,将白狼军围困在了中央。
完了,彻底的完了!乙毗拔夺不是个傻子,一发现阿史那瑟罗所部向其发动攻击,立时明白自己上当了,此时急于抢功的白狼军被阿史那瑟罗所部两面一夹击,整个冲锋队伍乱成了一团,前后军被强行断成了几节,除了他本人身边的千余骑之外,余者全都陷入了乱军之中。眼瞅着自己千算万算,到了头来还是中了阿史那瑟罗的暗算,乙毗拔夺愤怒得双眼发红,面对着疾驰而来的李贞,狂吼了一声便率部迎了过去,打算先行拿下李贞,而后再作计较。
呵,妈的,还真把老子当成软柿子来捏了,小样,看老子擒下你!李贞一见乙毗拔夺没有试图收拢残部突围,反倒杀奔自己而来,立时明白了乙毗拔夺的用心所在,暗自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纵马冲将过去,一摆手中的亮银枪,暴喝一声:“杀!”枪若闪电般刺了出去,直取乙毗拔夺的咽喉。
乙毗拔夺虽是大王子,却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废物,其自小就在战场上打滚,一身武力在西突厥诸将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勇将,此时见李贞的枪来得很快,却也不甘示弱,身子一扭,让开了枪尖,手一挥,弯刀已顺势贴上了李贞的枪,顺枪而上,刀速极快,竟打算借着马速削掉李贞的手指。
好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的!李贞见乙毗拔夺反应迅捷无比,心中暗自叫了声好,不过手下却是不慢,但见李贞开声吐气地一个断喝:“开!”手腕一抖,亮银枪猛地一震,“真阳诀”全力运转下,枪身上一股坚不可摧的劲道骤然迸发之下,原本贴在枪身上的弯刀立时被震开,其力道之大,根本不是乙毗拔夺所能承受得了的,只听“铛”地一声,乙毗拔夺的虎口已被震裂,再无力握住刀柄,弯刀化成一道飞鸿被高高地震上了半空。
不好!乙毗拔夺没想到李贞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待得弯刀脱手,人立时慌了神,一个蹬里藏身,试图借着马速冲过李贞身侧,却不曾想他的举动早就在李贞的算计之中,但见李贞一声大吼:“起!”手中的长枪一个加速攒刺,准确地刺入了马腹之中,猛地一个上挑,竟然将乙毗拔夺连人带马挑了起来,一甩之下,硬生生将乙毗拔夺连人带马甩入了冲将过来的白狼军将士之中,立时砸得冲杀而至的白狼军前锋乱成了一团,人马扑地,死伤狼藉。
“杀!杀!杀!”李贞趁着白狼军前锋陷于慌乱之际,一马当先地冲杀了过去,暴喝连连,手中的亮银枪左挑右刺,顷刻间击杀十数人,如同虎入羊群般势不可挡,紧跟李贞身后的唐军骑兵见自家主将如此勇悍,立时士气大振,蜂拥地杀将过去,将人数与己方相当的白狼军前锋杀得个落花流水。
“撤!”击溃了白狼军前锋之后,李贞并没有挥军扑向早已乱成了一片的战团,甚至没有去关心乙毗拔夺的死活,率领着千余名唐军骑兵撤出了战斗,与早已等候在阵外的四千余唐军会合在一起,就在牛头岭下看着白狼军与阿史那瑟罗所部展开激战。
白狼军确实很强,尽管一上来就中了暗算,又丧失了主将,没了统一的指挥,可却并没有因此溃散而逃,而是在一起子中级将领的带动下各自为战,与阿史那瑟罗所部拼死厮杀,只可惜一来人数本就少,二来彼此间又无法配合作战,在阿史那瑟罗所部的全面围攻之下,到了底儿还是被各个击破,除千余骑强行冲出重围之外,余者全部被歼,就连乙毗拔夺这个主将也死于乱军之中,当然,阿史那瑟罗所部也没能讨到太多的便宜,同样也付出了五千余骑的伤亡,这一仗只能算是两败俱伤,至此,哈密地区的战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战打胜了,固然值得开心,能挑起西突厥的内乱,更是值得庆贺,可李贞心中却并无一丝的得色,无他,这里的仗是打完了,可后续事宜却还多着呢,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无望处理完,而此时的高昌正陷于危机之中,李贞却只能在此坐等,丝毫也使不上力,若是高昌有失,事情只怕还要起波折,只是事已至此,李贞也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托克逊河谷之战(上)
都说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可满天下之人又有多少人能真儿个地坦然面对失败的结局,不管别人如何,白素心自问是做不到这一点的,面对着冲城失败、损兵折将的局面,白素心愤怒得难以自持,再加上又被唐军的疑兵之计搔挠了一夜,白素心更是气怒交加,恨不得即刻发兵踏平了高昌城,只可惜此时军力已疲,白素心还不至于昏庸到拿疲惫之师去硬攻坚城的地步,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全军休整一日,后日再行攻城。当然,命令归命令,白素心心中却很清楚就凭己方现有的实力只怕是再也无法攻入高昌了,无他,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而竭,此乃兵家之圣则,锐气已失的龟兹大军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有第一日攻城时的勇气,要想拿下高昌几乎已是不可能之事,除非守军出现重大失误,只是这等希望未免是太渺茫了些,白素心还没白痴到将己方胜利的希望寄托于此的地步,是故,不甘心失败的白素心不得不将念头转到了其它方面,一番沉思之后,派人将副帅白苏亚赫请到了中军大帐中。
“大帅。”白苏亚赫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才刚一进帐,就见白素心背对着营门,站在一幅悬挂在帅位之后的大地图之前沉思着,不由地犹豫了一下,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小声地呼唤了一声。
“哦,苏亚赫,你来得正好。”白素心听得动静,转过了身来,看了眼白苏亚赫,很是平静地打了个招呼,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白苏亚赫倒也没客气,随手抓了把马扎便做了下来,对着白素心一拱手道:“大帅唤末将前来可是有要事?”
“嗯。”白素心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也不入座,在中军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这才顿住了脚,瞥了眼白苏亚赫道:“依尔看来,我军能破高昌否?”
白苏亚赫没想到白素心会如此直接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地愣了一下,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脸色变幻个不停。
“无须顾虑,但请直言好了。”白素心见白苏亚赫老半天不曾开口,颇有些子不耐地挥了下手道。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一个不小心就得被扣上顶动摇军心的大帽子,白苏亚赫与白素心素来不睦,可不想有甚把柄落入其手的,这会儿见白素心破有不耐状,又不好不答,这便斟酌了下语气道:“大帅,坚城虽是急切难下,不过高昌守军不足,未必能持久,徐徐图之亦可……”
“哼!”白素心一听白苏亚赫说的尽是没甚营养的废话,顿时不耐了起来,冷哼一声,打断了白苏亚赫的话头,毫不客气地说道:“本帅面前无须说此等废话,本帅只问一句,尔以为此城能破否?”
被白素心喝斥了一顿,白苏亚赫老脸不由地一红,不过瞬间便恢复了过来,冷冷地扫了眼极度不耐的白素心,深吸了口气道:“目下唐军主力正与西突厥人激战之中,虽尚无消息传来,然,某料定此战必不会久,若是西突厥人胜了,高昌徐徐图之亦是无妨,若是唐军胜了,我军所余之时间怕是不多矣。”
白苏亚赫虽没明说高昌能否拿下,可话里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了,那就是龟兹大军很难在唐军与西突厥大军分出胜负之前拿下高昌,这话虽说得含糊,可白素心却是听得懂的,倒也没计较白苏亚赫话说得隐晦,长出了口气道:“不错,本帅也以为该当如是。”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本帅以为唐军当胜,可即便是胜了,也注定是惨胜,必无力来救高昌,这一条只怕李贞小儿事先就已算到了。”
“哦?为何?”白苏亚赫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茫然无所得,不得不开口问了一句。
“嘿。”白素心嘿嘿一笑道:“唐军安西一共仅有六营兵马,李贞小儿自率五营出击,却将一营兵全都放在了高昌,这不明摆着就是防备我军趁虚来取高昌么,却又有何稀奇可言,而今高昌急切难下,不过交河等地却是空虚得很,我军若是趁势去取又会如何?”
“这……,怕是不妥罢?”白苏亚赫乃是副帅,自是知晓龟兹国王那班定下来的总体战略——先拿下高昌,而后急速出兵草原,做出与唐军共同夹击西突厥大军之势态,从而逼迫西突厥人撤军,并以此为凭借,赖下高昌故地为酬劳,从而既限制住了大唐安西军的发展空间,又能形成唐、西突厥与龟兹国的三足鼎立之平衡势态,而现如今高昌尚未攻下,白素心却打算去偷袭交河城,完全违背了那班的旨意,一旦如此,铁定召来大唐关内主力的血腥报复——交河乃是安西都护府所在地,是安西唐军的根本重地,如果攻掠高昌故地算是寇边的话,攻打交河就是灭了唐军在西域的根本,这等责任可不是白苏亚赫所能担当得起的。
“无甚妥不妥之说。”白素心大手一挥,焦躁地说道:“你也知道唐与西突厥之战只怕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罢,在此之前我军要是不能赶到草原,万事俱休矣,无论哪一方彻底获胜,下一步都将拿我龟兹作法,现如今高昌非旦夕可下,若是我军困守坚城之下,一旦事情有变,岂不全功尽弃?倒不如搏上一把,先行拿下交河后即刻兵发草原,依原定计划行事,至于交河,我军可以占了,却不坏其一草一木,待得战后,拿其与唐军交换高昌未为不可!”
话是这么说,可一旦交河城破之后,如何去约束乱兵?白苏亚赫自问没那个本事,一旦乱兵抢上了瘾头,伤了越王府的人,回头李贞又岂能坐视不理?在白苏亚赫看来,白素心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的,只不过他更清楚白素心就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一旦有所决定,他人是说服不了的,无奈之下,使劲地吞了口唾沫,把扎着双眼,急速地开动了脑筋想了片刻,这才艰难地开口道:“大帅若是要去,某愿率本部兵马留守此地,监视高昌唐军之动向。”
“不必如此小题大做。”白素心冷笑了一下道:“前日一战,我军固然损失不小,唐军只怕也一样不好受,折损过半乃是不争之事实,如今高昌的守军自固或许有余,却无出城交锋的实力,留下个一千五百人马便足以威慑高昌守军的了,尔以为如何?我的副帅大人?”
白苏亚赫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白素心叫自己来扯上一大通子话的真实用心所在了——龟兹国此次出兵一万五千余众,其中一万人马乃是白素心统领,另五千人归白苏亚赫调度,前日一战,白素心以为高昌城一攻即破,为着抢功,派上去的大多是他自己的嫡系部队,结果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一下子就损失的三千余人,如今是打算谋夺白苏亚赫手中的兵力了。
将军这玩意儿要有兵才是真儿个的将军,没了兵的将军那就屁都不是了,这可是普遍真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白苏亚赫之所以能有跟白素心对峙的资本靠的也就是手下的五千号人马,此时听白素心如此轻巧地一说,就打算将自个儿手中的兵力拨拉走大半,立时沉下了脸,可面对着白素心的强势却又没法子硬抗,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之后,勉强开口道:“大帅,唐军凶悍,其行事素不依常理,若是大帅走后,唐军趁虚出击,反取蒲昌、焉耆二城,断我军之归路,恐有不测之险,末将若是兵少,恐无力阻挡唐军,此点望大帅明察。”
既然有开价,那就有还价,白素心自然知晓所谓的唐军反击不过是句虚言,却也不点破白苏亚赫的用心,无他,在白素心看来只要白苏亚赫肯开口讨价还价,本身就已算是默认了自个儿的指挥权,那白素心自也不好过为己甚,嘴角一弯,笑了一下道:“此言有理,这样好了,本帅给尔留下两千人马,足敷使用了罢。”
“不妥,没个四千人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