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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一八六一-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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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莫非你怕了不成,没胆量干这一番大事业?”曾纪泽又来了个激将法。

此法果然很有效,曾国荃腾的就跳将起来,叫道:“你九叔我一生杀人无数,我会怕?笑话!北京那个满人朝廷,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反了就反了,咱就杀到北京,夺了他地鸟位。”

曾纪泽拍手叫好:“好气魄,这才是我们名震天下的九帅。”

“不过呀,刚,呵呵,不瞒你说,你九叔其实有早此心。早在安庆之战后,我就曾向大可提过自立之事,可是大哥不等我说完就给回绝了。咱们既要干大事,自然要奉大哥为主,他要是不答应,只怕这件事就难办了。”曾国荃还算细心,并非那种做事不经大脑的单纯武夫。

曾纪泽成竹在胸,很是自信的说道:“父亲处事向来谨慎,我看他心里未必没有想过这事,多半是顾忌的太多,所以迟迟不愿表态曾国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等到朝廷准备对咱们下手了,他才会表态吧,那我看到时也晚了。”

曾纪泽哼了一声:“乱世之秋,天降圣人,天降此重责于父亲,到时风云际会,就由不得他不答应。九叔,你可听说过陈桥兵变之事吗?”

如今他二人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都姓曾,一人有此“大逆之心”,一旦事败,则全家必遭诛连。曾纪泽便也无所顾忌,索性将心中盘策已有很久久的计划,尽数道与曾国荃。

曾国荃精神一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刚,你莫非是想逼大哥他做宋太祖吗?”

曾纪泽慷慨道:“此事决系着咱们曾家的兴亡,湘军淮军众将士的前途,还有亿万百姓地生死存亡,就算父亲他不答应,一旦大势已定,父亲是骑虎难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曾国荃点头称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没想到你做起事来还真绝,倒是有你九叔我的几分风范。到时,就怕大哥他怪责于你呀。”

曾纪泽叹了一声:“就算父亲他盛怒之下,要杀我也认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曾家啊。”

曾国荃道:“怎么会呢,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到时大哥他坐上了皇位,享着无比尊荣,心里是美得很呢,他感谢你这孝顺的儿子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杀你。”

曾国荃所言,正是曾纪泽所想。虽然历史上传言,他屡拒下属的拥立之举,并最终裁撤湘军,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从未有过称帝之心。

譬如那王莽,未篡汉之前,可是当世之道德典范。再如那赵匡胤,周世宗在时,视其为最忠心的臣子,委以禁军统领的重任。他们与曾国藩一样,都是权倾一时,不同时,前者做了,后者没做,所以,所得到的历史评价也就全然不同。

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由结果而推过程,这本身就存在着众多地变数。

黄袍加身,拥兵自立这种事,历来都是当事者自导自演,做给别人看的一场戏。但无论当事者是自愿的也好,被逼的也罢,他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因为,任何一个朝廷,都将视之为不可饶恕的死敌。

不成功,便成仁。

就算曾国藩百分之百的忠于朝廷,但这黄袍一往身上套,大势不可逆,那他也只有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心思,琢磨着怎么去干掉那个他所忠于的朝廷了。

这就是曾纪泽敢胆大妄为的先决条件,曾纪泽是把他老爹当李渊来对待,他要做李世民。

第一百一十二章野心铁血柔情

曾国荃基本赞同了曾纪泽的做法,不过他这人还是匹夫之勇大于名将之略,自以为凭着手下精兵,便可纵横天下。却不知,尽管他二人联手,天下无人能敌,但满清朝廷毕竟是瘦死的骆驼,还俱有相当的实力。更何况,湘军内部也是派系重重,并非铁板一块,曾国藩并非能做到一呼而百应。

曾纪泽提醒曾国荃也不到太乐观,他道:“自立之事,湘军之中,除了九叔你之外,铁定会支持父亲的只有彭玉麟和鲍超。其他人如刘坤一、杨岳斌、刘长佑等人,多已是督抚,只怕动力不是很强。不过,这些人并不能影响大局,唯有胡林翼、左宗棠二人,是我们必须要顾忌的。”

曾国荃道:“左宗棠那人我知道,最是自己为是,好几次还向大哥告我的状,嫌给我发的军饷比旁人多。他反对正好,老子我早就巴不得能给他点颜色看看。”

曾纪泽当然不同意他的看法:“咱们要做大事,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恩怨又何须在意。何况左宗棠已据大半个浙江,他的楚军也装备了很多洋枪洋炮,咱们真要跟他打起来,还需费些功夫。这个人有点目空一切的性子,我认为,如果咱们起事,他最多持观望态度,如果形势对清廷有利,他必会从背后捅刀子。如果形势对咱们有利,他很有可能是名义上附从,事际上却是割据自立。”

曾国荃道:“说得也对,我看这家伙就是个墙头草。不过他据了浙江,就在咱们身后,如果长期有这么一支不可小视的军队在背后,实在是有点不爽呀。”

曾纪泽道:“九叔说得不错,咱们最终的目的是取代满清,在此之前,必须先收拾了江南,后顾无忧,然后才能效仿明太祖。挥师北上。我的意思是,在起事之初,先跟清廷大干一仗,打他几个漂亮的胜仗,如此,才能立威于天下。使那些观望的督抚们归附于我。接着我们便可恩威并济,逐步将南方各省尽数掌握于手。包括那左宗棠,他老老实实归顺便罢,若其不从,那就索性将他剿灭。”

曾纪泽接着讲他的大战略:“至于胡林翼,此人与父亲交往极深,但他受制于官文的监视,多半也会采取观望态度。他的归顺与否,也要看咱们能不能在最初打赢清廷。而后水师沿江而上,进逼武昌,胡林翼多半就会选择与官文反目。反戈一击。”

曾国荃豪然道:“我明白,不就是跟八旗绿营打吗,他们早被发匪打断了筋骨,哪还有本事跟咱们湘军作对。”

曾纪泽指着曾国荃帐中地地图,分析道:“也不尽然。其实清廷对咱们是早有防备,除长江上游的官文外,富明阿、冯子材分守扬州镇江,据长江下游;僧格林沁屯兵皖、鄂之交,虎视金陵。这几支军队都颇有些战力,其中又以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战斗力最强,所以,咱们要敲山震虎,第一仗就把僧格林沁干掉,其余才不足不惧。”

曾国荃不以为然:“僧格林沁前次被洋人打得屁股尿流,我看他压根就是一个饭桶,要是连他都打不赢,你九叔我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

曾纪泽提醒道:“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跟洋人自是没法比。但对咱们还是有些威胁的,况且江北平原地带,正是骑兵发挥机动的优势之地,咱们可不能太小看了他。”曾纪泽话锋一转,却是诡异地笑了笑:“不过嘛,我自有对付骑兵的秘密武器,介时只要僧林格沁敢有异动,必叫他有来无回。”

曾国荃忙问是什么秘密武器。曾纪泽道:“这个到时九叔到时自会知道。你现在要做地。就是不断地向父亲要银子。最大限度地给你地军队装备洋枪洋炮。这玩意地威力自不用我说。多一枝枪就是多一分地胜算啊。”

这倒不用曾纪泽提醒。早先曾国荃听说曾纪泽地淮军尽是武装了洋枪洋炮。轻轻松松地搞定了苏南地太平军。他早就羡慕地不行。屡次三番地向曾国藩嚷嚷着要枪要炮。

“咱一家老小都在湖南。一旦起事。万一全家被清廷控制。用来要胁咱们。却当如何是好?”曾国荃地忧虑还是挺多地。

那些所谓地曾氏族人。曾纪泽对他们其实没有半点感情。但事实上他却不能不有所顾忌。遂道:“湖南乃我们湘军根本。不单是我们曾家。你地部下地家人也有很多在湖南。所在起事时尽快控制此省。我以为是十分必要地。”

曾纪泽地计划是。曾国荃以招兵为名。派若干心腹将领。带着几百精锐地人马回到湖南。就地招兵买马。严加训练。却找些借口。暂不离省。在起事之前。命他们突袭省城长沙。一举拿下湖南巡抚衙门。进而暂时控制住湖南局势。而后再以水师运送一军迅速赶回湖南。全面地控制该省。

但曾纪泽地这个计划却有很大地风险。一旦突袭不成。后果将不堪设想。曾国荃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说道:“计策倒是合情合理。但你有没想过。若是稍有差池。岂不是将曾氏一族陷入灭族地大祸中。”

曾纪泽厉声道:“自古以来,为天下者不顾家,就算全族尽灭,只要有父亲在,有九叔在,有我在,咱们曾氏一族就能重新旺盛起来。凡事岂能尽善尽美,若是畏首畏尾,顾这顾那的,大事何以能成!”

曾纪泽倒把他的九叔给训了一顿,不过却训得很有道理,自古如汉高刘邦,可以与项羽分一杯他老爹的肉羹,炀帝可以杀父淫母,太宗世民,能够杀兄逼父……血淋淋的历史,曾国荃何以不知。他这人本就残暴成性,真要发起狠来,又岂会在乎什么亲情人伦。

曾国荃若有所悟一般,拍着大腿道:“为天下者不顾家,有道理,真是有道理。男儿做事就当如此!大侄子。这一票九叔我跟你干定了,这天下以后就是咱们曾家的。”

曾纪泽不太费力地说服了曾国荃,二人又是一番商议,曾国荃果断的同意了曾纪泽率淮军挺进金陵,二人约定随时互通消息。

曾纪泽又将顺道带来的十几门先进的洋炮赠给了曾国荃,而后便离开他的大营。连夜前往了九洲。在那里,还有一个人是他必须要说服的。

虽已至夜,但金陵城地枪炮声仍此起彼伏,骤然闪起的火光,不时的将茫茫地江面照亮。江中星火遍布,那是湘军地水师夜色中巡江。

曾纪泽搭乘着他淮扬水师的“游龙”号炮舰,抵达了江中地九洲。彭玉麟的水师负责九洲的防务,他的水师大营也设在这里。

彭玉麟治军极严,他军中有规定。凡外人入内,皆不可带武器,即使是曾纪泽这样特殊的身份。那些铁面无私的水勇也不肯徇私。

白震山相当的不满,便与那些要收缴他武器的水勇们争执了起来,那水勇头不敢太过嚣张,颇为为难的说道:“这是我们雪帅地铁令,小的若是不收了你们的武器,雪帅就会要小地的命。还请大公子开恩,不要为难小的才好。”

湘勇们还是习惯称呼曾纪泽为大公子,虽然听起来很亲切,但却让曾纪泽意识到。他想要摆脱曾国藩的阴影笼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曾纪泽很是欣赏彭玉麟的严军之方,在湘军风气败坏的大环境下,彭玉麟能够如此治军,实属不易。毕竟,历朝历代,能够夺取天下的军队,不管在前期如何,最终还是要走上不扰民的正轨。湘军地这般风气。只怕将来还得下力气整顿。

曾纪泽也不以高位自恃,便叫白震山等一干亲卫兵们将兵器老实交出,那些水师的水勇这才放他们进入大营。

曾纪泽来得仓促,并没有提前向彭玉麟通报,故他来到彭玉麟的大帐时,这位刚直不阿的雪帅正提笔案前,聚精会神的作画。

曾纪泽不便打断了他的雅兴,便是蹑手蹑脚的悄声入内,站在彭玉麟的背后观他作画。

彭玉麟画的是一幅梅花图。画中之梅老干繁枝。鳞鳞万玉,其劲挺处似童钰。曾纪泽虽不是鉴画地高手。但他也看得出,彭玉麟的画功并不算很好,但这画看起来却饱含着忧思之情,叫人感触良多。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画境之中,曾纪泽就站在他身后咫尺之处,他竟是没有发觉。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梅图作成,彭玉麟凝望着那画良久,表情也随之变化不定,仿佛心中有什么难言的情思。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在那画的右下角盖上一章,章曰:一生知己是梅花。

看到这一句诗时,曾纪泽恍惚大悟。

野史有载,据说彭玉麟的父亲当年在安徽为官,娶了一个安徽的夫人,彭玉麟不招待见,故从小被寄养在外婆家。当时他的外婆有一个养女,名叫梅姑,比他年长一岁,两人从小情投意合,在彭玉麟十七岁那年地夏天,两人坐在藤椅上吟诗作对,私定了终身,那一天,正好是七夕。

两情相悦地他们,却因八字不合遭到了家人的反对,正好在那一年,其父辞官,携彭玉麟无奈地回到了老家湖南,两人从此分开,一别就是十四年。

十四年后,彭玉麟听闻梅格的夫君去世,即刻派人前往安徽将无人照顾的外婆和梅姑接来湖南同住,久别重逢的他们,很快如**一般,旧情重燃。

而此时,彭玉麟的夫人受不了如此屈辱,便趁着彭玉麟一次外出作战的机会,在彭母的主持下,将梅姑强嫁到了别家。四年之后,梅姑死于难产,彭玉麟闻之身心俱裂,哭吟“一生知己是梅花”,从此立誓余生要画下万幅梅花,以纪念他心爱的梅姑。

人言满清统治下的中国,礼法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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