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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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急得满头大汗之时,北边闪过数道光亮,接着便是轰轰的炮声。而后,枪声便响彻不停,且越来越近。
前方,奕䜣也第一时间听见了枪炮声,他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忙命人前去打探消息,很快,探马便带着一队残兵回来,为首者正是奕䜣派去永平府先行开路的文祥。
“王爷,大事不好了,贼军抢先一步,于昨夜袭取了永平府,臣等力战不敌,失陷了城池,知府于兼龄也为国捐躯了呀。
”一脸销烟色的文祥仓皇禀报。
奕䜣大吃一惊,脸色一时怔得苍白。这永平府乃是由北京去往关外地必经之路,奕#59460;派有五千人马镇守,他怎料到明军的登陆计划并非只取北京,而是要关门打狗。那吴宗敏在攻陷天津之后,立即率一半的兵力,在东海舰队掩护下在永平一带登陆,趁夜抢攻了此城,如此一来,就等于断了清廷由此退往关外之路。
“误我大事,误我大事啊!”奕䜣痛悔不已,“现下贼军动向如何?”
“贼军似乎侦知王爷正往永平府而来,目下他们大约有两千人往这边追来,王爷,得赶快回京呀。”
身边宝鉴道:“贼军只有两千,我们手底下有一万五千人马,咱们不妨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重夺永平府。”奕䜣早有退出关外之心,先前地五千新军已悉数调回了关外镇守锦州等重镇,目下随带的只有五千未成军地新军,以及一万的绿营、八旗等军。
“不,贼军乃精锐之师,我们人数虽众,但绝不是他们对手。若是稍有差池,我大清岂不是要亡在这荒郊野外了。”奕䜣断然拒绝,“全军立即折返,改道由喜峰口北上,绕道内蒙去关外。”
宝鉴望了一眼看不到边际地车队,满心的忧虑:“王爷,咱们带了这么多后宫之人,行军太过缓慢,只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呀。”
奕䜣咬了咬牙:“把皇上和皇亲国戚们带上,其他宫女太监随从什么地,统统抛掉,一刻也不要停,立即起程。”
命令传下,车队立时乱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就此被抛弃,他们无所适从,各作鸟兽散去,也有的不知该去哪里,便自发的跟随着皇帝的车驾,但很快便被甩得没影。
大队人马由另一条道折向北边,而远远落在后边的那一辆车却无从知晓,直到一些零散的宫女从原路逃回来时,他们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明军的枪声已经更近,站在山坡之上,他们甚至已经能看到明军一队队的士兵正往这边挺进。
“快,快把母后皇太后扶下车来,咱们抄小道去追皇上銮驾。”黄永胜急道。
那带头军官却没他那么乐观,两眼一转,惊慌的叫道:“还追个屁啊,皇上八成已经叫贼军给活捉了,咱们追上去不是送死吗。”
带头军官接着手一挥,叫道:“弟兄们,大清完蛋了,咱们也得为自个儿想想,有胆的跟老子杀回京去,多抢些金银财宝再逃命不迟。”
众人立刻响应,一窝蜂的便散了,竟是丢下车中的皇太后于不顾。
黄永胜吓得不得了,急将慈禧扶下车,扶着她也往回逃。只是带着这么一个娘们儿怎么能逃得了,才没走一里地,后边的明军便追了上来。
“满奴休再多走一步,不然打爆你们的脑袋。”为首一员明军将官策马带着几骑人先行追来,边追边警告。
那二人立时吓得不敢再动弹。明军很快追了上来,将他们围在了当中。那军官见这两人一个太监装扮,一个是贵妇形容,猜想必是走散的清廷后妃,若是捉了回去,必是大功一件,便拿着枪指着慈禧的鼻子,兴奋的问道:“臭娘们儿,给爷老实的报上姓名,不然一枪毙了你。”
事到如今,天意如此,她苦笑了一身,转过身来,恢复了往昔的端庄之色,一字一句道:“哀家就是大清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未完待续,首发
第二百零一章“圣母皇太后”
禧自报家门,在场明军顿时鸦雀无声,一时间都是怔人都瞪大了眼睛,死盯着眼前这个贵妇人,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太后。
这些明军的身份尽管是“反贼”,他们理当对那些满人统治者充满了仇视,但面对一名普通的满人官吏,与面对这个国家从前高高在上的实质最高统治者还是不一样的。
那太后的身份,那不容亵渎的威严,从这个表情僵硬的女人身上散发开来,犹如一股无形的气势令他们片刻之间短路,不自觉的就换上了一副肃然的神态。
但很快,那惯性的一丁点威惧,便随风而逝。为首军官第一个恢复了铁血的神情,他厉声道:“臭娘们儿,你到底是谁,敢在爷面前编谎话,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慈禧眉头一扬,竟是昂起胸上前一步,傲然道:“哀家乃大清国母,尔等不过贼军小卒罢了,跟你们说谎,哼,哀家还怕低了身份。”
作为《讨清檄文》中明列出来的满人罪犯,承认自己的身份,对慈禧来说意味着死亡的笼罩。那军官很快意识到,没有哪个女人会傻到往鬼门关里跳,而眼前女人的傲慢的态度,更让他确认无疑,这人必是慈禧了。
“哈哈,老天爷对我太好了,竟然让我抓住了这太后老婊子,老子这回升官发财是铁定的了,弟兄们,爷我得了封赏,一定少不了你们一份。”那军官兴奋的向手下弟兄许诺。
十几个明军战士们这才省悟过来,无不欢呼雀跃。
眼见这些军汉对自己地些许敬畏一扫全无,慈禧顿时便露出了慌张之相,惶恐之下,不禁低垂下了头,不敢正眼瞧这些粗汉。
“人们都说当年地懿贵妃天姿绝色,把个咸丰死鬼迷的神魂颠倒,爷倒要仔细瞧瞧你究竟长得什么小模样。”那军官得意之极,便在马上将枪伸出,要去撩慈禧的下巴。
慈禧心中又惊又怒。她这一生之中。除了死去地咸丰。何曾受过这样地戏弄。就算是当初地奕䜣兵变。也没有对她这般地无礼。慈禧羞怒难当。却又不敢发作。本能地将头向旁移开。旋即退了两步。
那官军逮了个空。表情立时狰狞起来。手指一扣。地就是一枪。子弹正射在慈禧脚尖前咫尺间地泥上。只将她吓得乱蹦乱跳。溅起地泥巴飞了一身。
“哈哈哈——”
看着慈禧地惊恐狼狈样。众人一齐大笑。那军官更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不屑道:“还敢在爷面前装矜持。摆太后地架子。爷倒你有多大地胆量地。也不过是个怕死地婊子罢了。弟兄们。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臭婊子。”
“烂**。”
“满奴母猪!”
讽刺与怒骂将慈禧团团包裹,她感到自己如同赤身**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人,任凭一双双鄙视与淫迷的眼光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一遍遍的犁过,这一刻,她真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又一死百了。
太监黄永胜就畏缩的贴在慈禧地身后,那一句句恶毒之极无礼之极的骂声,仿佛冬天里冰冷刺骨地寒水,不断的灌入他地耳朵。纵然那些骂声都不是针对自己,但他的潜意识里却自觉自愿地将自己与慈禧挂钩,骂在圣母皇太后身上,就如同在羞辱自己一般。
“住口!你们这帮贼军,快住口!”这个阉人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竟是腾的吵了出来,展开双臂将慈禧挡在身后,无所畏惧的冲着那些明军怒吼。
那高亢的怒吼声,尽管由于他的生理原因,尾声里带着的兰花音令那震撼的效果大打折扣,但纵是如此,也足为令在场之人为之一怔。即便是身后的慈禧,也是大感惊愕,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往昔低贱、猥琐、胆小如鼠的奴才,此时竟然像个英雄一般挡在自己的身前。
不过,众人也只是愣了一小下,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狗奴才,爷看你是当奴才当出快感了啊。你忘了是谁把你的小弟弟割了的吗?就是这老娘们儿和她的满奴亲贵,你不向她报仇,竟还替她出头,爷真是替你爹,替你祖宗羞愧呀。”那军官所受的仇满教育显然很有成效。
事实就是事实,不过黄永胜却不接受,他慷慨的辩解道:“你胡说八道,当年我家乡大旱,亲人们都死光,我在北京城里乞讨为生,若不是太后和万岁爷收留了我,我早就饿死了。圣母皇太后慈爱万民,她老人家哪一点待你们不薄了,你们这样冒犯她老人家,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嘿,你还说得跟真的似的真服了你了。”那军官也起了拗劲,偏要与这小太巴,“你是不是当奴才当糊涂啦,还慈爱万民,你倒说说看,这老娘们哪里慈爱咱们了。”
“圣母皇太后给咱们饭吃,给咱们衣服穿,让咱有遮风避雨的房子,这不是慈爱万民是什么。”黄永胜张口举了一串例子。
“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啊。”那军官无奈的摇着头,“你吃的饭是自己种的,你穿的衣是自己织的,房子是你自己盖的,天下百姓所得的一切,都是造自己的双手造的,关这臭婊子何事?难不成你来到这个世上,也要感谢这臭婊子,谢她把你生下来不成。”
太后母仪天下,万民都要敬仰,大清养活了天下,万民都要忠心,自黄永胜记事以来,人们都是这样给他灌输的,在他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就像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就定下来的大道一样。
他从未对此怀疑过,但是现在,他却不知怎么反驳那军官。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他只能这样来回应。
“罢了,你这样的人,爷见得也多了。看你当奴才当得辛苦,爷就帮你解脱了吧。”话音未落,抬手便是一枪。然后,黄永胜倒在了泥地中,胸口血如泉涌,临死之前,他仍依依不忘着太后的安危,撑着最后的力气喃喃念叨着:“你们……你们不能冒犯太……太……”
“把这臭婊子押回去,弟兄们,就等着大赏吧。”军官手一挥,一名战士便策马上前,猿臂一伸将慈禧提了起来,横放于马鞍上,十几人绝尘而起。
雨起了,泥水沿着山坡冲刷而下,很快,将那尸体血睁的眼睛淹没。
吴宗敏幸运的生擒了清廷的圣母皇太后,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于是,在继续进攻北京,追击清廷的同时,他连夜命人将慈禧由东海舰队运往山东威海,再由陆路送往济南交给吴王处置。
清廷的逃跑是曾纪泽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没料到的是种种巧合汇聚在一起,使明军颇为意外的擒获了慈禧这条大鱼。
当荷枪实弹的明军,将这个满脸晦气的女人押解到他面前时,他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
这个女人,是末代满清罪恶的总代表,是扼杀中国觉醒的子手,是将中国一步步推向衰落深渊的罪魁祸首。
这一刻,曾纪泽的脑海中涌上无数的词来形容这个女人的罪行:投机窃权,蛮横独裁,驱使鹰犬,残害大臣,阻碍变法,迫害科技,挥霍无度,暴敛百姓,假仁假义,毒如蛇蝎,芶安割地,丧权辱国……
曾纪泽还想起她那令世人为之羞耻的著名言论: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今日令吾不欢者,吾料将令彼终生不欢。
曾纪泽又想起了那一个个不堪入目的条约和割无止境的国土:186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约》,割巴尔克什湖以东,以南万平方公里。
1876年《伊犁条约》,霍尔果斯河以西7万平方公里。
1895年《中日马关条约》割辽东半岛,台湾澎湖列岛。
租借与俄国旅顺、大连期限5年。
租借与法国广州湾,期限99年。
租借与德国胶州湾,期限99年。
租借与英国威海卫,期限25年。
甲午一战,数十年洋务辛苦毁于一旦。戊变,绝中国改良之路。宣战于万国,辛丑条约,几使亡国灭种。
其之罪,罄竹难书,骂名千载,遗臭万年,谁与争锋?
种种屈辱从心头涌过,曾纪泽长出了一口气,才抑制住内心的愤慨。他充满杀机的目光死盯着眼前这个怯相毕露的女人,许久之后,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就是慈禧?”
慈禧强装镇定,昂首道:“哀家就是大清圣……”
啪!一个响亮耳光。
曾纪泽从不打女人,但这一次他实在无法忍受心头的愤怒。使出全力的一个耳朵,立时将慈禧抽倒在地。“本王问你,你可是慈禧?”
“哀家就……”
啪!又一个耳光。曾纪泽不会容许这样一个罪行累累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还摆架子。
“你到底是不是慈禧?”最后一问,如同在给她最后的机会。
慈禧的仅剩的一点尊严被这两个耳光彻底抽散,她哪还敢再摆半点姿态,眼中含着泪水,低声呜咽道:“我……我是。”(未完待续,首发
第二百零二章罪有应得
快,好不痛快!
尽管手掌有点疼,但却难以掩去曾纪泽心头的畅快。想当年读历史之时,他便对这老娘们儿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