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5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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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北通州辖下四县;其中的一个县令并没有来;倒是当地的县丞来了;那县丞来毛遂自荐的时候;黄震的脸sè明显不是很好。
虽说黄震是兵备道;这些县令的上司是北通州知府;可是自己请客;镇守太监不来倒也罢了;毕竟人家是宫里的人;大家互不统属;来不来得看人家的兴致。可是一个县令;自个儿请客;却是至今没来;黄震的脸sè自然不好看。
他淡淡地问了那县丞一句;道:“武清县莫非公务很繁忙吗?”
县丞略带几分紧张;道:“不忙;不忙……”
黄震脸sè更沉;道:“既是如此;那么郑县令为何不来?”
县丞的脸sè苍白;倒是没有对郑县令落井下石;胆战心惊地道:“今儿清早的时候;还说要来的;还特意叫了人让下官一道来府城;谁知下官左等右等;在长亭那边也不见知县大人的身影;眼看时间不多;下官只好先行来了。”
黄震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对着柳乘风又换了笑容;道:“让柳千户见笑了。”
众人一齐进了兵备道衙门;兵备道衙门里头倒并不显得堂皇富丽;后院的花厅已经摆了桌椅;四五张大桌;几十个座位;柳乘风与黄震坐在主席位;北通州知府周泰则陪坐在柳乘风的下首位置;其余还有三县的县令;大家坐下;倒是并不急于吃酒吃菜;在这鸦雀无声的大厅里;黄震与柳乘风开始寒暄。
“柳千户是京师人;来了北通州住得惯吗?本官知道千户所近来出了事;眼下正在这风口浪尖上;柳千户要小心;若是有什么要帮衬的地方;打声招呼就是。”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了一声谢。黄震正sè地摆手道:“这是什么话?大家既然都在北通州为官;柳千户这一次奉旨来北通州;老夫岂能无动于衷?北通州不太平;我这按察使也有很大的责任。”
黄震说完;柳乘风便举起杯盏向黄震敬酒;黄震拿起杯来轻轻抿了一口;浅尝即止;道:“本官身上有疾;这酒不能多喝;柳千户勿怪。”
黄震动了杯子;这花厅里的大小官员便纷纷开始动起酒樽了;先前的沉默一下子打破;显得热闹了一些。
坐在柳乘风对面的知府周泰也喝了一杯酒;笑容可掬地对柳乘风道:“按察使大人这几年为了北通州;cāo心劳力;身体越来越差;就比如前些时rì就差点在兵备道衙门里昏厥过去;歇养了四五天;身体才好转些。”
周泰说到这里的时候;黄震的脸sè显得有点儿冷了;似乎是怪周泰多嘴;柳乘风却对这件事有些兴趣;道:“噢?昏厥过去?柳乘风倒是略通一些医术;按察使大人若是不嫌;能否见告一下病情?”
周泰道:“病情倒是没有什么;前几rì还好好的;就是那一rì;脸sè很是苍白;一下子昏厥过去。”
“脸sè突然苍白?”柳乘风呆了一下。
黄震咳嗽一声;淡淡地道:“周知府;你的话是不是多了一些?”
周泰讪讪一笑;便没有再说。
柳乘风不由奇怪地看了黄震一眼;只见黄震脸sè红润;说起来;昏厥的症状很多;可是绝不应该是在黄震这样的人身上发生的;昏厥大多是贫血或者血压过低引起;可是黄震现在的脸sè哪里像是贫血?除非……他失血过多;不过……
柳乘风轻轻笑了笑;觉得自己多心了;黄震是什么人?朝廷堂堂三品大员;怎么可能失血过多?
话题自然转到了别处;黄震说了一些北通州的风土人情;其实北通州距离京畿不过几步之遥;说什么风土人情;其实和京师并没有多少多少分别;柳乘风心里觉得黄震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故意寻找话题;好转开自己的注意力。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不再追根问底下去;便故意显出对北通州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的样子。
酒过三巡;谈话渐渐热络;北通州知府周泰因为此前被黄震摆了下脸sè;所以心里也有些嘘嘘的;因此更卖力地说一些笑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正说着;有个小吏急匆匆地进来;一副骇然失sè的样子;道:“大人……大人……”
这突然其来的声音惹得这花厅里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黄震脸sè风淡云清;淡淡地问:“这么毛毛糙糙做什么;出了什么事?”
小吏来不及行礼;直截了当地道:“出事了……武清县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武清县令郑胜被刺;死在自家的屋里。”
“啊……”
花厅中立即传出一阵阵惊慌失措的惊讶声;原本刺杀只限于锦衣卫和东厂;可是现在连武清县令也被刺杀了;这就是说;那些乱党已经瞄向了知府、知县衙门。大家的生命安全;只怕都没有保障了。
武清县县丞更是惊得一塌糊涂;带着哭腔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今儿清早还是好好的;怎么……”
不只是他;便是北通州知府周泰也是一脸的诧异;神魂不属起来。
黄震的脸上闪露出惊诧;只是这一抹惊诧一掠而过;随即显得气定神闲起来;慢悠悠地道:“说清楚;怎么死的?”
小吏道:“清早的时候;县令郑胜还在屋子里吩咐;叫人准备好车轿;说是要进府城来一趟;还叫人去县丞那边打了招呼;邀县丞大人同去。府里的人都准备妥当了;可是左等右等;郑县令还是没有从房中出来;外头的人催促了几次;都觉得奇怪;这一次郑县令来府城;可是按察使大人相邀的;怎么到了现在;他还在耽搁?于是便有个管事的去敲门;里头没动静;最后还是夫人亲自去把门打开;才发现武清县令死在了自己的卧榻上;胸前被人用匕首狠狠插入心脏。”
众人又是深吸口长气;武清县县令死在内衙里;这等于是说;乱党要杀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柳乘风的眉头不由深深地拧起来;原以为明教余孽的下一个目标应当是自己;谁知这一次竟是死了一个县令。
这个县令的死与那乱党到底有什么关系?
柳乘风抬眼;看了黄震一眼;黄震同时看着他。
二人的眼睛对视;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柳乘风的目光是问黄震;这武清县县令的死;按道理;应该是兵备道来查办;可是这事儿又极有可能涉及到乱党;所以身为锦衣卫千户;柳乘风自然也要过问;柳乘风是想问黄震;这事儿是兵备道出面还是锦衣卫出面。
而黄震的眼神带着几分怫然不悦;似乎对柳乘风想要干涉郑胜一案的心思有写感。
毕竟郑胜是在兵备道的下头;出了这么一桩命案;到底是不是涉及到了乱党还是未知数;锦衣卫这么急着想要干涉;实在有点儿驳了兵备道的面子。
随即;黄震淡淡地道:“柳千户;这件事关系很大;极有可能是乱党所为;不如这样;这件事就由知府衙门以及千户所一齐来查办;如何?”
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柳乘风点头道:“卑下愿听从大人调遣。”
一场酒宴不欢而散;虽然所有人都保持着宾至如归的姿态;可是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惊慌。
黄震将柳乘风等人送出去;从中门返回衙门时;脸sè却是很不好看;叫来一个书吏;恶声恶气地道:“这个柳乘风;哼哼……还真会顺竿子往上爬;本官不过是和他客套一番;请他协查一下;他竟真的同意;不知道的人还当我兵备道无人;什么事都要仰仗他一个千户所。”
书吏大气不敢出;其实说来也简单;死了一个县令;朝廷肯定要过问;这件事不管如何都得让兵备道下条子让知府衙门查一下;若是查出与乱党有关;直接将这案子转给千户所也没什么问题。偏偏现在案情还未定xìng;锦衣卫就急不可待地要插手;到时候朝廷问起来;他这个兵备道岂不是要被人看成是无能?
黄震眯着眼;随即淡淡一笑;道:“既然柳乘风这么着急;那本官索xìng给他点颜sè看看;去;通知东厂那边;把这案子速速给东厂交代一下;等着瞧吧;东厂不会无动于衷的。”
书吏点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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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君子子敬鬼神而远之
更新时间:20132821:53:14本章字数:5096
第二百二十三章:君子敬鬼神而远之
武清县乃是历史名城;坐落在北通州东南;靠近天津卫;据说早在秦汉时期;这里就已经初见繁盛。
这里因为连接天津卫和北通州;南北的运河也自它的境内流过;所以也多有商贾在这儿驻扎;因此县城的人口倒是不少;据说这武清县的北市也颇为热闹;其繁华不下北通州。
柳乘风一行人用了两个多时辰直奔武清县;所带来的校尉和差役却是不少;武清的县丞在前引路;柳乘风则是骑着马进城;而知府周泰则是坐轿子尾随在后头。
周泰的履历;柳乘风是打听清楚了;他是在弘治初年考中的进士;先是在京中观政;随后进入礼部做堂官;再之后调来了北通州。
由此;柳乘风就可以大致地猜测出周泰的xìng子;周泰这个人;一生的履历里都没有主过政务;做观政士的时候没有他决策的份;在礼部也只是个堂官;好不容易外放了一个知府;只可惜通州和别处不一样;知府衙门也没有决策权;一切都得仰仗着兵备道的安排。
这人屈居在别人之下;难免会生出依赖的心理;周泰就是如此;一辈子没有做过决策;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只需要按着别人的吩咐;按部就班地做事就可以了。所以周泰做事还算不含糊;对柳乘风也还算客气;也还算尊重。
与这样的人共事;柳乘风的压力倒是不大;只是这家伙坐着个轿子出门;慢吞吞的;实在让人着恼;原本一个半时辰的路却是多耽误了半个时辰;再加上那两个轿夫越是走到后来就越是后继无力;速度越来越慢;柳乘风又不好将这知府甩下;毕竟这一次他带来的校尉不少;怕就怕会有乱党埋伏;而这知府衙门倒是也跟来了十几个差役;这么点人;到时候若是这个知府遇险;柳乘风如何向兵备道和朝廷交代?
到了武清县时;天sè已经有些暗淡;柳乘风带着王韬到了县衙;这县衙里头已是乱作一团;县丞先进去交涉;随即叫来了本县的主簿;这主簿也是刚刚从内衙里出来;给柳乘风和一旁无jīng打采的周泰行了个礼;道:“柳千户、周大人……”
周舔许是一路过来有点儿受了累;浑身都有点儿无力;只是道:“进去说话吧。”
到了县衙大堂;柳乘风才询问这主簿;主簿倒是一一答了;武清县县令郑胜就住在内衙;大致的情形和酒宴里得到的消息差不多;这主簿最后做了个总结;道:“县尊在卯时的时候还曾在屋中有过吩咐;此后从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这段时间整个屋里只有县尊一人;大家推断县尊只怕就是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内遇害;县尊大人被刺之时;胸膛口插了匕首;死态倒还算祥和;想必是那些乱党武艺高超;一击毙命。”
柳乘风听这主簿的意思是已经确认县令郑胜是被乱党刺杀了;不由莞尔一笑道:“现在定论为时还尚早;这衙内的人是不是都关押看守起来了?现场有没有人搬动?”
主簿苦笑道:“大人;事情发生之后;小人便组织差役将这里封锁;许进不许出;至于县尊大人遇害的地方也没有叫人去动;立即派人去了通州府;专等诸位大人来。”
这主簿不过是武清县的三把手;主官被杀;这件事自然还轮不到他来管;所以他保护现场;立即向通州府通报;倒也在意料之中。
柳乘风点点头;道:“那就请你带路;让我们去后衙看看。”
说罢;主簿、县丞和柳乘风、周泰、王韬几人一齐进了内衙;一般的衙门除了公堂、各书房之类的设置之外;都会设置内衙。这内衙就是主官及家眷的生活场所;毕竟朝廷的官员大多都是外放;官员们异地为官也不可能为此而办下宅子来;谁知道过了三两年之后;自己会不会搬到别处去?至于像后世那种;多地购房闲暇时去居住一阵子也是痴人说梦;因为这年头的交通基本靠走;异地买房;只怕一辈子也住不上。所以各地的知县、知府衙门都设有内衙;连千户所也有这样的设置;内衙与外衙先衔接;相对较为**。
那主簿领着柳乘风等人进了一个月洞便是内衙了;里头的设置还算雅致;有一个花厅;十几间厢房;如四合院一样;中间是一处天井;再之后就是影壁;刚绕过影壁;便听到从花厅传出来低泣声;主簿听到这声音;小心翼翼地看了柳乘风和周泰一眼;低声道:“这是县尊大人的家眷;因失了丈夫;所以恸哭。”
县尊的死;毕竟让周泰有些兔死狐悲;而且周泰是读书人;或多或少更有几分怜悯;便对柳乘风道:“柳千户;你我去慰问一下;如何?”
柳乘风点头;二人脸sè沉重地进去;便看到这花厅里有两个妇人各自恸哭;主簿低声道:“年长些的妇人是县尊夫人;那年轻一些的是县尊大人近年来新纳的妾室。”
只见县尊夫人年过四旬;见到生人进来;强忍着悲痛过来行礼。这种事;柳乘风不是很在行;倒是周泰颇通这种世故;低声说了些节哀之类的话。
柳乘风的目光倒是注意到了那个小妾;这小妾不过双十年纪;生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