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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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装着大小不一的发射药,主要根据敌人的远近选择不同药量的发射药……”
他一边在说的时候,边上一名炮兵连的骨干便根据他的指示拿起一个最大的纸包,往那炮口一放,用力撕开了纸,里面包着的炸药便落入了炮管里面。
“把发射药压实,放入木板后,再把这个炸药包放进去。有了木板相隔,就避免炸药包在炮膛内爆炸的危险……”李定国还真是每一步,只要有点特别的地方都在认真讲解。
“炸药包所需的导火线长短不一,根据需要事先选择长度,在炮口点燃后就可以开炮了。”
李定国说完,那名手下就开始点火给他们看。胡汉三一见,吓得一步蹿出,一下踢掉那人手中的火把,同时大声喊道:“公子还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
不止是他,其他首领中有不少人把耳朵掩上,同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他们都被广场上的那次吓到了。
胡广见此,有点哑然,当即笑着道:“老三,大惊小怪干啥,要有事我就让你们躲进安全区了。”
胡汉三一听,同时看到李定国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有点诧异地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激动了,不由得讪讪地笑了下。
其他首领见到,也都互相看看,颇有点尴尬。
重新点燃了引线,没一会,就听到一声闷响,随着炮口冒出一股浓烟,那个炸药包就飞了出去。
有了刚才胡汉三的教训,没人敢掩耳朵,显得自己胆小,一个个好奇地探着脖子往外看。
谁料他们等了半天,都看不到那炸药包落在山脚了,也没听到广场上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响声。
看到负责开炮的李定国等人一脸不担心地样子,胡汉三心中这个郁闷。这不是坏事了么,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原本他很想问下,可想起刚才的遭遇,他硬是忍住了。
只见李定国从容地向胡广禀告道:“公子,示范完成,这是目前最远的射程了。”
胡广一直在看着,大致能估算出来,如果在草原上面对骑兵的高速冲锋,也就只能发射一次。
不过如果算上其他因素,比如没良心炮的威力干扰骑兵冲锋的话,到底能开火几次,就不好说了,反正速度够快,一分钟两次应该没问题。
胡汉三没问,刘大能那边就有话问了:“公子,这炮要是打不响的话,还不如大将军炮好使!”
胡广一听笑了,走过去伸手拿起一个炸药包,摸出匕首一插,割开一条缝说道:“这里面不是火药,只是泥土而已。这种假的炸药包和广场上的真炸药包在重量、大小上是一样的。”
他说到这里,脸色有点严肃地说道:“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我们缺火药,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权宜之计。”
说完之后,他丢下手中假的炸药包,看着一众首领认真地道:“那种炸药包的威力你们也看到了,不过它的威力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火药量的多少。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强调你们出征的时候,注意收集火药原料的原因,明白么?”
众人一听,都异常郑重地点头。胡广用事实告诉这些一直用冷兵器作战的家伙,火药无比重要。
211困难重重
当胡广说完之后转身下城头时,听到身后传来胡汉三有点惊讶地问话:“定国,这没良心炮的炮膛这么薄,你不怕炸膛啊?”
“没事,公子说过,炸膛的原因,其实主要是……”
胡广没听到李定国后续的解释,自己就已经走远了。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点感慨,学新知识,确实是那些孩子来得快。
自己教拼音识字,每天晚上挤出时间补充那个词典,从收到的效果看,其实不是很理想。大概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两三人的学习进度还不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想到这里,胡广自嘲地一笑,虽是广种薄收,至少也有收获不是!
想起这些,胡广在晚上特意抽出时间,去看望丫丫。这小家伙在大哥大嫂刚离开的那几天,表现得有点低落,后来就慢慢又和以往一样充满朝气,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女子战斗连的连长刘彩娥和丫丫住一起,见胡广来访,连忙给他端来一杯热水后就去到里屋,给叔侄女俩留出空间。
“丫丫,还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二叔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胡广和蔼地问坐自己侧面桌子边的侄女道。
丫丫一听,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二叔放心,正在练着呢,保管大年三十让他们都吃惊!”
“好,还有谁敢不服我们的小团长,尽管告诉二叔,二叔来收拾他们!”胡广笑着给她撑腰道。
丫丫听了有点不屑,昂着小脑袋道:“不用,不用,他们都听我的。”
“不错,丫丫真能干!”胡广始终笑着夸奖道,“到时候二叔可也要看的,效果不好可不行!”
丫丫很自信地点点头道:“二叔放心好了,武爷爷都说很好!”
她口中的武爷爷是叫天军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被王嘉胤他们赶来投奔叫天军的时候手脚冻伤,因此干不了什么事情,就和丫丫她们混一起做事情,也算是能把把关。
胡广听了点点头,正准备说话时,忽然看到丫丫的神情有点不对,昂起的脑袋瓜也低了下去。
他心中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丫丫,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大嫂不在,丫丫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丫丫一听,小脑袋缓缓地抬起来,不知何时,眼睛中已有了一丝晶莹,略微有点哽咽地问道:“二叔,你说我爹娘会有事么?”
在关系最好的二叔面前,丫丫再没有了儿童团团长的坚强,露出了她作为女孩子柔弱的一面。
胡广听了一愣,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也盼望着大哥大嫂能安然无恙,可草原上莫测的风险,又实在难说会不会有事。
他挤出一丝笑意,伸出手去摸摸丫丫的脑袋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爹可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有事?”
丫丫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对于二叔的话,她一直深信不疑。只见她露出盼望之色道:“二叔,那你说我爹娘能赶在大年三十回来么?武爷爷都夸过我,不知道我爹娘会不会夸丫丫?”
胡广这下就不敢乱说了,毕竟只有小半个月要过年了,哄人的话很快就会戳穿的。他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回答丫丫道:“这里离你爹娘要去的地方很远,一路顺风怕也没那么快回来。反正以后你爹娘也能看到,不怕他们不夸你!”
经过丫丫这么一问,胡广的心情就有点沉重。再问了问丫丫的学习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床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要不是根据地实在太过重要,胡广都不会让大哥大嫂两人一起出去冒险。这么大冷的天,在河套平原上,按这天气,怕是零下五十度都有。
在这种鬼天气下要待那么多天,也真是够受罪的。虽然不知道草原上的形势,但就冲这酷寒,反正草原上的蒙古人也不可能像传说中那样好客的。
还有那块根据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和后世的大青山革命根据地有关系?自己把这么多人拉过去,能不能在草原上站住脚,能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建好根据地,能不能依托那还不存在的根据地发展壮大,再打回关内,这些还都是未知数啊!
想到这里,胡广就感觉前途困难重重。每一步都很重要,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造反,完全就如同瞎子过独木桥,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唯一的好处是,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等于是眼睛好的时候走过一次独木桥,知道这座桥多宽多窄,多长多短,也就如此而已。真正走起来,还是得小心翼翼才行。
传说中明末最强的敌人,辽东建虏还没接触过。不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来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干得掉辽东建虏?
对了,他们明年底就会入侵京畿之地,大造杀孽。这是个影响历史走势的大事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点什么?
汤若望应该已经到京师了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话,警告朝廷的大臣和崇祯皇帝。
希望他们能听劝,就算不利用这个机会围歼远道而来的建虏,至少做点预防,不让建虏杀进关内,也能救下不少老百姓。
真是可惜自己的军队不够强,否则利用好这次机会,管叫建虏有来无回!
一想起这个,胡广又想起人才的缺失,火药的缺少,不由得又是愁肠百结。不要看自己白天里,在人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真是有苦自己知道!
嗨,不管如何,就是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这种吃人的世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推翻它!中华民族也决不能被野蛮人,被西方人踩在脚底下!
胡广坚定了心思,又一咕噜起来,点亮油灯开始写词典。人才没有,自己培养便是!
接下来的几天,或者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原因,明军的夜不收再也没有出现在视野之中。
胡广派出骑兵连外出侦查,确定夜不收也没有躲在周边之后,打土豪、分物资的古代“机械化”部队便又出发了。
212真是可惜
与此同时,在京师一处充满书香气息的书房内,有两人正坐在侧面茶几两侧喝着热茶,聊着天。
其中一人身穿西洋传教士服饰,金发碧眼,说着一口较为流利的汉语,笑着说道:“久别重逢,保禄又瘦了一分,您可要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
坐他侧上首的那人,大概六十多岁,脸颊消瘦,不过精神却是不错,脸上露着笑容。他的天主教名就叫保禄,汉语名为姓徐,名光启,字子先,号玄扈。
徐光启听到关心的话语,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圣君即位,铲除阉党,国家百废待兴,多做点事也是应当的。”
他官复原职不久,便又充日讲官,经筵讲官,为天子师,得崇祯皇帝礼遇,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闲得下来。
只听他继续在说道:“你刚来京师,可能不知朝中形势,今圣君在位,群臣贤明,正是用心做事的时候。对了,你不在京师的这段时间,老夫……”
这名西洋传教士就是胡广刚还想起过的汤若望,他刚到京师,就被闻讯的徐光启邀请到府上款待接风,这不,刚刚吃完后在书房喝茶消食。
他见徐光启兴致很高,讲形势一片大好时,眼前不由得就浮现出在陕西看到的一幕幕,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
汤若望明白一点,也只有这个帝国多灾多难的情况下,传教事业才能有大发展。
因此,他保持着之前的神态,静静地听徐光启在继续说话。
“……天文这一块,就有这些问题实在是推测不出来。不知你们泰西方面,有何见解?”
说到这里,徐光启一时兴起,便站起来,走到书桌边,顺手拿起两本书,转身走回来说道:“这本泰西历法书的翻译,老夫始终觉得有地方不对,你看我们是否再一起参详一下,看是否是有地方译错了?”
汤若望心里其实明白,虽然徐光启已经加入天主教,甚至有了天主教的名字,可他更大的兴趣是学习自己那边的自然科学,如果自己不让他满意的话,传教这块的帮助不会太多。
眼下听他的意思,他已经是大明朝皇帝的老师,这样的身份更有利于自己传教的使命。要是能通过保禄,再影响到那名高高在上的大明朝皇帝,从而能支持自己传教的话,那就事半功倍了。
想到这里,汤若望的动力便来了。不二话,接过徐光启递过去的那本西洋历法原文,就在书房和徐光启讨论了起来。
喝茶喝着喝着就喝到讨论东西方的自然科学上,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止一次了。不管是徐光启,还是汤若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部西洋历法书是用拉丁文写的,拉丁文和汉语语法不同,词汇也很不一样,书里的许多天文历法的专业名词,在汉语里都没有相应的现成词汇。要译得准确、流畅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
加上一个从来没去过西方,一个是半路出家,还不会很流畅的讲汉语,更不用说用于书写的那种半文言形式的汉语了。两人的沟通,又重复他们以前遇到的困难。
他们用语言、手势、甚至是画图等等沟通方法在互相沟通,一直到口干舌燥也没完成一遍校对。
汤若望年轻倒还好,可徐光启此时已是六十六岁的高龄,身体还不是很好的那种,因此虽然精神头旺盛,求知欲强烈,也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只好又坐茶几边去休息了。
从暖炉里取出茶壶,两人又重新喝上了茶。汤若望想起这个沟通的困难,这一静下来,马上就想起了在陕西遇到的那个非常特别的小伙子。
他不由得放下茶杯,摇头叹道:“要是他能随着一起来京师,这种翻译校对上的事情就易如反掌了!”
徐光启一听,“哦”地一声,非常好奇。
说实话,徐光启的沟通能力已经很强了。早些年和利玛窦翻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