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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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参与开会的人员就已到齐了。胡广脸色不错,微笑着说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原本严肃了脸准备开会的首领们一听,都不自觉地笑了,会议的气氛一下也缓和了不少。
胡汉三、刘大能等人马上起哄,一致要求先听好消息。
胡广一听,笑了下,转头对王黑子说道:“把东西拿过来!”
王黑子马上转身从里屋拿出了一把枪,伸手递给了胡广。
一边的胡宽见到,心中不由得一惊,随之一喜,难道是二弟所说的燧发枪打造出来了?
只见胡广把枪口朝下,柱在地上,用手指着枪机方向道:“各位,燧发枪样品终于出来了。你们看,这里不再用火绳,也不需要事先点火就可以发射的。”
众多头领一听,马上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一涌而至,围过来看稀奇。胡宽此时也完全忘记平时跟自己所说的,一定要保持形象的事,因为位置的关系,跑在了第一位。
对于他们这些长期在军中待过的人来说,燧发枪替代火绳枪的意义有多重大,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假如当初的萨尔浒之战,如果明军是燧发枪,恐怕那一战也不会败,至少不会败得那么惨。建虏就不可能那么嚣张,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在辽东肆虐。百姓也就不用交辽饷,不会饿死那么多人……
乌兰她们那几个女的,则露着笑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过去凑热闹。
人堆中,胡广解释后,这把燧发枪第一时间到了胡宽的手中。这看看,那摸摸,看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都轮过一圈后,人群才散去,各个首领自行坐回了座位上。不过能看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情。
但接下来,是胡广打击他们的时候了。只见他脸上收了笑容道:“虽然燧发枪的样品出来了,但因为熟练的匠人太少,眼下还没法装备部队,还属于望梅止渴的地步。”
听他这么说,各个首领稍微失望的同时却也没什么沮丧,反正样枪都已造出来了,慢慢等着便是。
“公子,就是这个坏消息么?没事,我们等就是了。”胡汉三一笑,首先发言道。
谁知胡广摇摇头,转身吩咐王黑子又拿来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放在眼前的桌面上,然后说道:“要转为火器部队,最关键的其实是火药,但我检查的结果,发现库存的火药虽然量比较大,但质量却太差!”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说道:“戚大帅的兵书上说过,要求火药燃烧却不烧坏纸,放于手心燃烧却不感到热。你们来看,这火药就不过关。”
胡广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王黑子递过来的香烛,引燃了火药后把纸拿了起来,让在场的每位首领看到。
等他们都看清之后,胡广才凝重地说道:“这种火药燃烧后的残渣很多,也是造成枪炮炸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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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狗官
在地方上,以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侍郎,总督陕西三边的武之望对此措手无策,对时事惊惶莫名。
他已是七十六岁的高龄,精通医学,尤长于妇科,著有《济阴纲目》和《济阳纲目》。至于说治政和军事,完全就是外行。
在接替袁可立担任登莱巡抚的时候,一改袁可立的对策,和东江镇总兵毛文龙闹僵,关系极差,最后不得不被调离。
到了三边总督的任上,克扣军饷,以至于眼皮底下的固原驻军因为缺饷而兵变。
随着兵变的军队劫走州库财物,转攻泾阳、富平、三原,游击李英被俘等一系列事情发生后,看到原陕西巡抚和原延绥巡抚的下场,每日惶恐不安,终于在崇祯元年底自杀身亡。
各地总兵巡抚不敢再袖手旁观,终归出兵进行镇压,却使哗变兵士四散而逃,落草为寇,从而大大加强了明末陕西造反队伍的实力。
在大明朝廷中,不管东林党或楚党等都闻讯大为吃惊。陕西事情的严重,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几方商议后,很快有了妥协,最终奏请崇祯皇帝,派兵部右侍郎、都御史杨鹤接替三边总督武之望之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事情还在逐步发展中。
这一日中午时分,虽已是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可气候还是异常寒冷。黄河之水早已冻结多日,人马往来河面而不会有事。
在离山西保德州大概三十里远的下游渡口,却是罕见的人声鼎沸。仔细看去,却是一支官军驻扎在岸边,驱赶着一群民夫抱着枯草树枝在黄河冰面上铺路。
这些民夫身上穿什么的都有,可就算如此,寒风吹来,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在他们的附近,有一些穿青衣戴毡帽的人还手持棍棒,在监督着他们。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还在大声催促道:“动作快点,动作再快点,不要让巡抚大人等久了。这天寒地冻地,万一要是冻到了巡抚大人,你们这条贱命还要不要的?”
忽然,一名年纪有点大的民夫扑通一声,跌倒在冰面上。其他人围过去看时,却被那些手持棍棒的人赶开。稍微一瞧后,便告诉那个领头的道:“侯管事,那个王老头没气了!”
“没气就没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地,拉一边去就是。”侯管事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随意挥了下手继续催他们监督那些民夫干活。
过了好大一会后,总算把路铺到了黄河对岸。那侯管事一见,马上溜到岸边去。
他看到自家老爷就陪在巡抚大人轿子的边上,连忙过去陪着笑脸低声禀告道:“老爷,已经铺到对岸了。”
这名老爷叫叶天龙,离渡口只有五六里远的叶家堡乡绅。他一听管事禀告,自己抬头瞧了一眼,马上凑近轿子,也不管里面的人看没看得到,已是满脸的媚笑,小心禀告道:“路已铺好,累大人久等了!”
稍微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音,听不出高兴不高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错,终归是费心了!等本官到任后,会写封书信给京师的同年。”
叶天龙一听大喜,又是一堆感激夹杂着马屁话脱口而出。但轿子里的人却不再理他,只是传来了脚蹬着轿子的动静。
“大人有令,启程赶路!”边上的人马上大喊,人群涌动起来,护送着轿子开始过黄河。
侯管事见老爷不顾寒风,犹自在笑着恭送,便堆着媚笑拍马屁道:“老爷,有巡抚大人的信,加上姑爷在京师的关系,定然是能成的。”
这时官军的队尾已经到了河心,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叶天龙转身往路边停着的一座四人轿子走去,一边吩咐侯管事道:“回吧,再冻死几个,明年地里又要少几个劳力。”
此时,在这渡口上游几里远的一个拐弯地,有几个人正露着头,用望远镜把刚才的情况看在了眼里。
“公子,又是一个不把老百姓当人的狗官。刚才他们过河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杀过去,定能打败他们的。”刘大能首先放下了望远镜,略微恨声说道。
胡广也放下了望远镜,略微叹息了一声,真是哪里都能看到这种事情。
他转头看向刘大能回答道:“看那开道的牌子,应该是新任延绥巡抚。带了这么多人马护送自己上任,还走这条路避开府谷县城。由此可见,这狗官也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平庸之辈。”
“如果我们袭击他们,且不说那些官兵会不会因为怕巡抚有闪失而拼死抵抗,就算我们打赢了他们,对我们来说也没一点好处。”
“为什么,至少能杀一个狗官!”刘大能一听,不解地反问道。
胡广转过了身子,往不远处的队伍走去,一边对跟上来的刘大能解释道:“延绥巡抚越是平庸无能,对我们来说就越是有利,毕竟我们现在的实力太弱。我估摸着按这狗官的性子,估计也是出工不出力的那种,不会积极对付我们,这是其一。”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下自己身侧的李定国,见他在认真地听着,心中暗自赞许一声,然后又转回去继续说道:“第二,就算我们损失众多兄弟杀了那狗官,可这毕竟是巡抚这样的高官,死在我们的手中,就算为了朝廷的颜面,也是要集中兵力和精力先行剿灭了我们。”
“我们的实力不够,虽能一鸣惊人,却不可取。眼下的我们,最合适的就是明太祖朱元璋曾经用的对策。”
胡广忽然停住,转身面对跟在自己身后左右两侧的刘大能和李定国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他一说这个,马上就想起一直埋在心底的那个最大的难题。高筑墙啊高筑墙,我们叫天军去哪里高筑墙为好呢?
自己从延安府一行中,已有确认过一个。可所得的信息太少,还不好衡量。不过能想象得出来,就算确认比府谷更适合作为根据地,那也肯定是困难重重。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转回身子,把手一挥道:“走,按计划行事,先收拾了他再说。”
180真那么容易么
骑兵连因为受限于战马的数量,并不满编,只有八十二人。幸亏还出动了拉车的骡马,把整个尖刀连拉了出来,再加上胡广等人,共计一百八十人。
所谓的尖刀连,是胡广给命名的。就是胡宽那个战斗营中最为厉害的那个连,人员专门挑选出来用于冷兵器搏斗第一线的。
这次出来的队伍可谓是豪华了,骑兵每个人都是皮甲,尖刀连则全是铁甲。目前还没有火器,现有的那些,胡广不屑用。因此全都使用各自原本顺手的冷兵器,刀枪剑戟,强弓硬弩都有。
一行人全都在上游下马过了黄河,瞧到官军已经离开黄河边,看不见其背影时,便沿着黄河岸边往渡口狂驰而去。
刘大能伏在马上,跑在最前面。这次出来的目标,正是渡口不远的叶家堡。再说准确点,其实就是冲着叶天龙去的。
原本以为要有一场攻坚战,可没想到叶天龙竟然在这大冬天的出了老窝,真是合该他倒霉。
刘大能在望远镜中看到叶天龙竟然一点不顾惜自家堡里百姓的性命,驱赶他们来讨好狗官,心中早已愤怒异常,一定要在叶天龙回堡之前截住他。
谁也没有想到,府谷的贼人在这么冷的天还敢出来,而且还是冲着山西这边离府谷有几十里远的叶家堡而来。
正当一群人缩手缩脚地往叶家堡回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隐隐传来马蹄声。
那些叶家堡的普通老百姓,卷缩着身子尽量往路边靠。而那些叶天龙的人则都停了下来,好奇地往回看。
甚至叶天龙都从轿子里出来,有点诧异地和侯管事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巡抚大人有什么事,竟然派骑卒回来?
在大概两里路远的叶家堡,大门紧闭。在高大的围墙上,不时有人探出头去往渡口方向眺望,只是很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或者是等得没结果,脾气有点燥起来,就冲那些抱着刀枪,缩靠在城墙避风处的堡丁撒气:“仔细看好了,要是有贼人摸进来,你们还想不想活命的?”
“去,到上面站着去,老爷要是回来了就早点通知我。”
“……”
贼人就算要来,也肯定在早些天就过来了。叶家堡好歹也是个大堡,贼人来少了塞牙缝都不够,来多了?这鬼天气能出来多少人?
那几个堡丁如是想着,心中颇有怨言,但脸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人家可是叶家二管事,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围墙上。
这几人正无精打采地在围墙上站着,忽然听到了一丝动静。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向渡口方向看了过去。
起伏的官道上冒出了一些影子,慢慢地看清了全貌。大约二十多骑全副武装的骑卒,正往叶家堡而来。
一名堡丁吃了一惊,连忙往一处围墙疾步走去,伸手就准备摘挂在那里的一面铜锣。
但另外一名堡丁马上拦住了他道:“你皮痒啊要敲警锣,那会是贼人么?”
要不是贼人而敲响警锣,把堡里的人吓到,吃一顿打都是轻的。
“老爷他们出去不是没骑马的么?”那堡丁解释道。眼下之意,既然不是老爷,那这个时候来叶家堡的肯定是贼人了。
他可是知道外面的贼人要是进了堡,烧杀劫掠后,堡里的人就别想活下去。
“你奶奶的,没看到那些骑卒的装备,哪路贼人有这么好的装备?”这人马上质问道。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还在观察的堡丁开口说道:“吵什么,是侯管事带着官军回来了。”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再争吵,重新走回去探头看出去。
果然,只见他们熟悉的侯管事畏缩着身子,骑在一匹马上,左右全是穿着皮甲的骑卒。
不用说,这些骑士自然是骑兵连的人。在这寒冬腊月的,四条腿的很快就追上了两条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