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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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宽有点好奇,接过一看,以他的经历和身份,一下便看出来这是一份兵力部署图。再稍微一细看,便发现这份东西原来是京畿之地的明军城防图。虽然不是很详细,可对于关外的建虏来说,却是一份相当有用的东西。
行刑在继续执行,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在这早上的草原上传开,听在近千的护卫和伙计耳朵里,不亚于亡灵的索命符,让他们汗流浃背,生恐自己也步他们的后尘。
不过那八个人也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便没了气息,他们的心全都被挖了出来,果然是“黑心”!
接下来,自然是对这些俘虏进行处置了。胡宽有点好奇,不知道二弟会怎么处置这些人?
如果从他处置刚才八人的手段来看,这近千人怕也难逃一死。可要是从他以往的处置手段来说,有可能是会放了他们。毕竟,俘虏太多,而且已经杀了为首的八人了。
那些商队的护卫和伙计,他们自然也知道接下来将会处置他们。有的人,害怕地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地下,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当成看不见;有的人,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抬起头,对那年轻的首领察言观色,对自己未来的命运进行预判。
胡广冷着脸,缓缓地扫视过所有俘虏。现场很安静,唯有草原上的晨风吹过旗子而发出的声音,还有牛马偶尔的嘶鸣打鼻声。
半饷之后,胡广才冷着脸,缓缓地开口道:“你们运送物资售卖给辽东建虏,虽然不是主事之人,却也同样在行助纣为虐之事。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这些物资是要送到辽东建虏手中,不知道建虏在辽东的那些暴行!”
不管看没看胡广,耳朵里听到胡广说话的那些护卫和伙计,一个个惨白着脸。他们能听出来,好像那个年轻的首领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也有大概二十多个人听了,用颤抖地声音大声求饶道:“大王,我这是第一次去辽东,请饶了小人之命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一次,八大晋商运送的物资比以往多多了,人手自然增加不少,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就是有的人,是第一次前往辽东。
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同样是知道这些物资要送往辽东,同样知道辽东的建虏是什么德行。
胡广的目光扫过那些人,顿时,在这些人身边的叫天军将士马上勒令那些人闭嘴。过了一会后,现场便又安静了下来。
胡广的声音在这时,便又重新响了起来,带着威严:“但你们毕竟只是从犯,家有妻儿老小,为东家做事,更多的是养家糊口。在这天灾人祸的年月,没有多少人有勇气辞去这份工……”
他这么一说,顿时,那些护院和伙计一个个犹如小鸡啄米一般,那脑袋点个不停。此时的他们,自然能听出来,大概自己是不用死了!
“但是,不管你们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养家糊口,我要让你们记得,昧心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染着别人鲜血的钱更不是那么好赚的!”
423剃发
胡广的声音非常地严厉,大声地说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认建虏这种野蛮屠夫为父,帮助他们壮大屠杀更多无辜的百姓。你们数典忘祖,今日我就成全了你们!”
那些护卫和伙计一时茫然,不知道这个年轻的首领要怎么成全他们?
“来啊,把他们的头发全都剃了!”胡广的声音洪亮而又威严,远远地传了开去。
《孝经》中的一句话最为人熟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一直为古代中国人所尊崇。哪怕到了后世,经过文化断层之后,在有的地方,还保留了正月里不能理发的习俗。
而在明末时期,最终反清最为激烈的原因之一,也是剃发易服。由此可见,头发对古人的重要性。
可胡广在之前已经点明了,正是因为他们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因此就以剃发惩戒。
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胡广所说的话是事实,无可辩驳。哪怕是第一次参与到运送物资给辽东建虏的行动中,也照样是数典忘祖。
因此,胡广的命令一下,叫天军将士用刀剑强行给这些护卫和伙计动手时,基本上没人敢反抗,全都是沮丧着脸,或低首不说话,或流泪喃喃自语。
也并不是要给他们理标准的光头,差不多就可以了。甚至有不少人,因为是用刀剑剃发,都有割破头皮的。当然,这其中,有的叫天军将士是无心的,而有的却是故意的。
没多少时间,近千个光头就诞生了。胡广扫视了一眼他们后,再次严厉地说道:“下次再被我抓到,敢往辽东运送物资,就算是从犯,也一样剃发惩戒,而原本剃发过的,则剃脑袋!”
“你们回去之后,告诉那些在张家口的商人。赚钱,要堂堂正正地赚。谁要再敢赚昧心钱,赚染了别人鲜血的钱,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听着胡广说话,胡宽不由得心中暗自点头,二弟这个惩罚算是最为妥当了。
如果把这近千人都屠了,那和叫天军的一向行为并不一致,就是把他们都断手断脚地惩罚,也不妥当。
如果把他们都放了,就算不给钱粮,那也太便宜他们了,起不到警示效果。
但眼下把他们都剃了光头,即为不孝。不是对父母的不孝,是对祖宗的不孝。当这些人回到张家口,定然会引起轰动,震慑一部分人回头是岸,不敢再参与通虏的行动中。
而且头发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全长长,要是再被叫天军抓到,一下便能知道他是教而不改。
他正想着,胡广已转头对一边的刘大能命令道:“你派一个营看着他们,不用给他们吃喝,等到夜幕降临后,才可以放了他们来追大部队!”
“是,首长!”刘大能答应一声,便去点人马执行命令。
至于其他的,则开始驱赶牛羊,套上车辆,然后浩浩荡荡地往北离开这个地方。
当走出了目不能及的地方后,胡广又叫来侦察连连长程老鼠,命令他道:“我们将马上转为向西回根据地,你把一路上大军行进的痕迹都进行掩盖。”
“是,首长!”程老鼠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目的,马上答应道。
这一趟出来,不但成功接回胡广,还得到了传说中的高产作物,还有据说能培养出叫天军的医师,甚至临走之前,竟然还得到了如此之多的物资。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物资无一不是叫天军急需的物资,可以极大的缓解叫天军因为人口突然增加而带来的物资压力。
由此,叫天军上下,不管是普通将士,还是如胡宽这样的高层,全都是心情极好。
这不,胡宽甚至有心情和胡广说起了闲事:“二弟,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跑去京师,会有很大的危险之后,丫丫是整天闹,非要我去京师救你回来。呀,我这个当爹的,每次带兵出去打仗,不也是生死瞬间,但也从来没见过女儿这么担心啊!”
胡广听得很是开心,那小丫头片子,都是孩子王了还这么不乖!不过,我喜欢!
他笑着回答他大哥道:“丫丫是知道她二叔本事不济,没有她爹厉害,因此才担心二叔不担心爹啊!”
“呵呵,是啊,老三就因为没把你拦下的缘故,没少被丫丫骚扰。小叔要是不回去,老三估计要逃难了!”乌兰的心情也好,跟着说道。
这次胡汉三原本是死活要出来,但他的团是骑马步兵团,并不适合长途行军,在草原上打仗。而且他这个团又是攻陷保德州城的主力,因此回到根据地后,也有必要休整。
如此一来,只是苦了胡汉三。他自知拦不住胡广肯定会被埋怨,而丫丫仗着年纪小闹要二叔,他又没法讲道理,只好受着。胡广能想得出来,胡汉三怕是度日如年!
“哈哈,没事,等我回去就好了。”胡广也因为这次出来的大收获,心情很不错,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引起这事的罪魁祸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而在队伍的中间位置,一辆马车边上,康全安正自豪地给车里的姐弟俩介绍着叫天军的情况。
这是胡广指派给他的任务,他也乐得和安悦他们多说说话,并且是自己引以为豪的事情。
只要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不管他来自陕西或者山西,还是最繁华的京师,都不约而同地会对根据地产生向往。
安悦和安平一边听着,原本对陌生环境的惶恐,变为了一种期盼,他们想马上亲眼看看,叫天军真是如康全安所说么?
在三天之后,也是商队出关的第四天,近千个光头,一个个饿得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地出现在张家口的长城关外。
这个距离,胡广没有给他们留下吃食,没有代步工具,只能两脚饿着走回关内,一是惩戒他们,二来也能延迟消息的传开。不管如何,他们死是死不了的。
但他们没有死,可有人听到消息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424闷棍
辽东大金国正如日中天,草原诸部落莫敢不服之时,当八大晋商正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草原行走,随意运送物资的时候,突然传来商队被劫。
这些物资,是大金国大汗明确急需的,是八大晋商比平时额外多花了钱收集的,也是比平时的货物量要多得多。突然之间,八大晋商得知,这些货物被劫了,这犹如一闷棍,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八大晋商的脑袋上。
张家口城堡内,哭得最响亮,声震全城的是王家。他们的这任家主王登库,只留下了没心的一具尸体。王家的人,一边忙着哭丧,一边开始为新任家主的推选而开始勾心斗角,没有人再顾得上其他事。
而城中其他六家最大晋商的家主,靳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全都聚集在牵头之人范永斗的宅中商谈商队被劫一事。
他们这七个人,没有一个人有考虑过这昧心钱是否不再赚了。辽东建虏给的银钱,早已染黑透了他们的良心。
“范兄,货物被劫,如何给大汗一个交代为好?”靳良玉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范永斗,瞅着眉头问道。
坐他对面的王大宇,没等范永斗回答,就担心地补充道:“对啊,不能如期送到辽东,要是被大汗以为我们说话不算数,万一不再选择和我们八家交易,那可怎么办?”
他们八家,以前都不怎么样,正是和辽东大金国做上生意后,才钱财滚滚而来,一下跃居为张家口最有实力的晋商。这棵摇钱树,一定得抓住才是!至于传信回来的有关良心一话,呵呵,良心值几个钱?
其他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可都担着心,盯着范永斗,希望他能拿出一个章程来。毕竟对于大金国的情况来说,范永斗是最为熟悉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范永斗早已有了考虑,马上就回答道:“就算我们再多花钱,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筹集那么多物资。且那些下人被那支马贼一闹,怕也不敢出关。因此,要及时完成大汗的要求,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这些人,都不是笨蛋,范永斗说得结论,稍微一过脑子,他们就都赞同。
“范兄,货物方面,我们只要把消息散步地更广一点,价钱再提高一些,相信还是能收集起来的。为了不失信,多花一些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田生兰皱着眉头说话,其他几人都在那微微点头,显然也赞同他说的话:“至于人手么,也是同样的道理,只要我们多花点钱,也肯定能招到足够的人手。但是,关外有这么一支马贼在,这货物会不会便宜了他们,就不好说了。”
“是啊,听那些回来的人讲,这支马贼不同于一般,行事有章程,且搭三千之众。一般的部落,都非其对手。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好像讲什么道义,对大金国恨之入骨。我们也没法用钱稳住他们,更不用说收买他们了!”
说话的黄永发到范家最晚,显然做了一番详细调查。
范永斗对于他们说得这些,都是点头回应,在黄永发说了之后,其他没再说话,他猜继续他刚才的话题道:“你们放心,大汗心胸宽阔、英明神武,且由我本家在一边照应着,会体谅我们的难处,不会为难我们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六人心中都是羡慕,他范永斗有个好本家,虽然在大金国的官位不高,却深得大汗信任。
他那本家,也真不愧是范仲淹的后代,以汉人的身份,竟然深得大汗信任,那本事可见非同一般。
“我们就如田兄所言,一边提高价钱,多花些本钱再筹集足够多的物资,一边派人快马传信辽东,把那马贼的情况讲一讲,让大汗决定这物资该怎么送到辽东?”
范永斗的这话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家宾忽然插嘴说道:“这个可以,我正好有事,可以马上派人快马前往辽东!”
“啊,我也有事,我也需要快马前去辽东一趟。”黄永发一听,有点惊讶地说道。
“我也有事……”
“……”
一圈下来,发现所有人都有事情刚好要派人去辽东。范永斗皱着眉头,环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