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什么是什么2迷境·重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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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直认为那个纯净的笑容会永远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但是……

　　　　从回忆里转过神来的明翼转头看向明琅，『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你可能再也不会对我微笑了吧——』

　　　　把自己燥热的手压在明琅微凉的小手上，对方低于常人体温的温度从掌心传来。仿佛被这种温度感染，明翼的心境渐渐平复。

　　　　紧紧握住呓的手，明翼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呓，你是我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害怕会惊动了什么似的，但是又异常的坚定，似乎没人能让话中的内容发生改变。

　　　　“呓，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谁也不行……

　　　　×××××××××××××××××××××××××××××××××××××××××

　　　　也许是上天不太喜欢他笃定的口气，第二天早朝后回到居处，明翼发现明琅不见了。跪在地上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上朝去后不久，太后就来把公主带走了。”

　　　　明翼一向温和的眸子在听到侍女的话时闪过一道寒光，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站在众人面前的仍然是那位温和到有些懦弱的少年王。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纳诺克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他微微低头，灰白色的额发形成一道阴影遮住他的眼睛。

　　　　静默良久，明翼对纳诺克说道：“凯宾，看来母后有些思念明琅了。”

　　　　黄昏时分，王太后派人向明翼传话，要明翼去白露宫。

　　　　遣退传信之人后，明翼在佩拉裘斯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佩拉裘斯的神情在听到某句话的时候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依然没逃过凯宾…纳诺克的双眼。

　　　　等佩拉裘斯离开之后，明翼对纳诺克淡淡一笑，颇有些无奈，“看来，我要被母后训话了。”

　　　　明翼的外貌本来就和明琅有三分相似，现在这个有些无力的笑容让他和明朗更加的神似。纳诺克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你……”

　　　　“母亲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会问出来……”

　　　　“看来～～是时候了。”

　　　　……

　　　　“该把呓接回来了。”

　　　　×××××××××××××××××××××××××××××××××××××××××

　　　　天色已近黄昏。

　　　　整个宫廷内鸦雀无声，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郁。

　　　　王太后的居所白露宫的大殿内用重重的锦帐把内室和正厅分隔开来。镏金的支架支起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作为额外的照明，最里层的金丝纱幔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出粒粒的金点。柔和的光辉下，一身红月宫廷正装装扮的法兰吉丝王太后正坐在铺置了锦垫的金色座椅之上。美艳的脸上隐隐带怒，蓝色的眼眸冷冷的审视着从帘幕后走出来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共处一室的两母子谁都没有说话。

　　　　明翼静静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母亲发难。

　　　　高高在上的法兰吉丝则用一种复杂但是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恭恭敬敬地站在台阶之下的儿子。快二十年了，直到近些日子她才意识到这位有着淡淡忧郁色彩的少年可能并不如自己以往想象的那般软懦无知。

　　　　“为什么？”她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充满了压迫感。

　　　　面对母亲的质问，明翼只是一笑，而后解释道：“贾巴尔公爵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纵容属下为非作歹，更加勾结塔尔干的叛军……”

　　　　“我不是问这个。”法兰吉丝出声打断明翼的话，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但是明翼能察觉到这种平静下被她努力抑制的怒气。

　　　　“哦～原来母亲不是问贾巴尔公爵的事情呀。”明翼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想了想才说：“那么是鲁西鲁子爵？他是佛德的亲信。母亲不觉得这样的人呆在明琅身边太过危险吗？”

　　　　听着明翼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法兰吉丝渐渐揪紧手中的羽毛扇，几乎要把它拧成碎屑，从她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最后她终于被明翼那种无所谓的语气逼到了极限。

　　　　啪！羽毛扇被狠狠地掷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王朝地位最高的女性，法兰吉丝王太后陛下霍的起身，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琅儿！”

　　　　明翼被母亲这样的话惊得一时说不出话，直到从母亲后面的话中听到“维纳斯之蝶”后，他才知道：母亲已经知晓了这个理应只有自己和那位应该死去的男子才知道的秘密。

　　　　“你想害死琅儿吗？”

　　　　“……”

　　　　“把那个能解除诅咒的手镯交出来！”

　　　　“不可能。”

　　　　明翼平静的拒绝让法兰吉丝猛地一愣，此时儿子脸上冷漠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已经死去十年的人。这个认知让她从内心升起一阵战栗，声调不由提高了几度。

　　　　“你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这么残忍……你怎么能跟你的父王一样无情？！！”

　　　　“因为我是王！我是您的儿子！！”

　　　　明翼猛然爆发的这句话让法兰吉丝的脸在瞬间变为煞白一片，在她的记忆中这是儿子第一次如此激烈地顶撞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散发着冷然凛冽气势的人是那个昔日里温和微笑的孩子。

　　　　一直以来，她以为两个孩子中明琅更像自己的丈夫，发色，眼睛……不一不似那人的翻版。到了这一刻她才发觉，明琅的相似仅限于外表，但明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无情，以及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屈服的霸气，简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深吸一口气，明翼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直视着已经失去气势的母亲，缓缓开口了：“母亲，我知道您在乎我和明琅，在乎这个王朝的未来。但，正是您的纵容让这个国家陷入了更加腐败的境地……”

　　　　没有指责，没有迁怒，明翼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个国家正在一步步走向没落……”

　　　　此时的明翼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在他平静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中法兰吉丝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要救这个国家。”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我是您的儿子。”我必须为您做错的事负责。

　　　　…………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法兰吉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十年前那个人决意去一直有不稳迹象的塔尔干地区，当时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

　　　　…………

　　　　…………

　　　　不知过了多久，帘帐外传来佩拉裘斯的声音——“陛下，公主已经找到了。”

　　　　原来在明翼和太后会面的时候，佩拉裘斯就按照王之前的吩咐带兵包围了整个白露宫，并从密室内找到了明琅公主。

　　　　明翼的表情此刻稍稍和缓了一些，他走出去，很快又返了回来，左手牵着呓的手。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呓被动地跟着明翼的步伐，脸上的表情仍然一片呆滞，活像一个会行动的洋娃娃。

　　　　站在法兰吉丝的面前，明翼把呓拉到身边让她紧靠着自己，左手紧紧地包裹住呓的右手。

　　　　“母亲。”明翼的眼神坚定决然，语气也和他的眼神一样不容任何人质疑：“我和呓，从出生那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注定要绑在一起。如果这个国家灭亡了，那我绝不会苟且活下去～～而呓，要和我在一起。”

　　　　“我和呓要永远在一起，就算死也要带着她。”

　　　　说完这句话，明翼抱起呓，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

　　　　砰——被儿子那番宣示般的话语震惊到神智空白的法兰吉丝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明翼刚才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

　　　　很快，她眼睛内的光彩黯了，笑容也掺杂了难以下咽的苦涩，整个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旷的大殿内没有一丝灯光。突然，一个叹息般的声音透过重重的锦帐传了出来，那声音缥缈脆弱，像会随时中止一般……

　　　　“原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

　　　　×××××××××××××××××××××××××××××××××××××××××

　　　　回到郁金宫之后，明翼遣退了所有的人，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呓。

　　　　一片黑暗之中，明翼用力的抱住呓娇柔的身体，把头埋入她的颈窝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一遍又一遍，直到呓肩膀部分的衣料被浸成更深的色彩。

　　　　“呓，我只有你了……”

　　　　“只有你了……”

　　　　…………

　　　　…………

　　　　×××××××××××××××××××××××××××××××××××××××××

　　　　——一个星期之后——

　　　　正如明翼之前担心的那样，卡鲁情报果然出了差错。

　　　　几天前，马卡亚地区（举个例子，如果红月的首都相当于北京，那么马卡亚相当于河北省）的总督送来了加急军情，由波奇尼克率领的紫漠军已经进入马卡亚，正向都城进逼。情报中特意提到了紫漠军的行动异常诡异，似乎有人向他们提供了其进军路线途中的政府军事部署情报，以至于他们能绕过重重防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卡亚地区。

　　　　而今天传来的消息，各地小规模的叛乱组织纷纷起事，各地区的总督陆续发来急讯。

　　　　看完手中的情报，明翼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然后他把手里的卷宗递给纳诺克，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红月的少年王支着头，右手的食指轻轻地磕着下嘴唇，眼睛却是看着一旁的呓，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纳诺克看到卷宗内的消息之后，脸上的表情一如平常。收起卷宗，他想了想然后轻轻唤了一声陷入沉思中的君主。“陛下——”

　　　　仿佛被他的声音惊醒，明翼把视线转向纳诺克，“嗯？……凯宾怎么认为？”

　　　　“依臣之见，各地的骚乱虽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但是却牵制了当地的守军。这么多地区同时出事，偏偏又和叛军的行动日期相符，应该不是巧合。”

　　　　明翼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该说波奇尼克变聪明了呢，还是我变笨了？”

　　　　纳诺克稍稍低下头，继续说道：“附近的军力无法抽调，京城驻军也不足同紫漠叛军正面交战。陛下，要不要把西部的守军抽回来一部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不——”明翼摇摇头，“这样只会让国家被外族人占领。卡尔提丹的王并不是一个仁慈宽容的人。相比之下……”

　　　　……

　　　　明翼站起身走到呓面前，轻掬起一缕披散在其肩头的黑发，沁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暖。突然他对纳诺克问道：“纳诺克，你还记得明琅小时候喜欢的那首歌吗？”不等纳诺克回答，他就轻轻地哼起那首歌：

　　　　“星期日出生的孩子，正直而有智慧，善良而有快乐。星期一出生的孩子，相貌很不错。星期二出生的孩子，充满喜乐……”

　　　　唱到半途他停了下来，“记不得歌词了……明琅一直不满意自己是星期四出生，她说这天出生的孩子有较多的忧伤。”

　　　　“忧伤不适合公主殿下。”

　　　　“当然……”明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看呓迷离的双眼时，心里浮上一种很悲哀的感觉，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出来。

　　　　……

　　　　过了许久，明翼再次开口了。“也好～～就让我和波奇尼克这两个互有杀父之仇的人面对面的决一胜负。”

　　　　大概是听出了明翼话中的决绝，料到对方心中已有对策的纳诺克只有闭口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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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出生的孩子，相貌很不错。

　　　　……

　　　　星期五出生的孩子，懂得爱和付出。

　　　　星期六出生的孩子，要很努力的谋生。

　　　　……

　　　　带着童音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梳着两个羊角辨的小女孩呵呵的看着正在同一大堆功课作斗争的男孩，开口道：“哥哥是星期五出生的呢～～”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柔柔的笑意。

　　　　浅棕色头发的小男孩抬起头，对坐在地毯上把珍珠当弹子玩的妹妹宠溺的一笑，“是呀。”

　　　　“那哥哥爱琅儿吗？”

　　　　“当然爱了。”

　　　　男孩的回答换来了女孩甜甜的笑容，但这个笑容转瞬消失了，女孩垂下嘴角，不高兴地嘟哝道：“琅儿是星期四出生的呢——”

　　　　小男孩想了想，然后放下笔走过去坐在了女孩